路遥 第一卷————阳春江上客
阳春江上客  发于:2010年0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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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我放倒在一边,压上来,夺回主动权。仔仔细细地在我的口腔梭巡一遍后,我脑子缺氧只顾着喘息时才听他说:“……不要那样做……脏……”

这家伙!我差点笑出来,都这种情况了,还能有那么多无聊的坚持。没有犹豫,张嘴含住。耳边听到康韦辰倒抽一口气般的深长叹息,十指缠进了我的头发里,用力揪紧,不知道究竟是想阻止还是让我继续深入。

我在心里发笑,调动舌头在他的前端一扫而过。尖锐的喘息声如同呻吟,从他一向违心的嘴巴泄露出来。如果说之前他的理智还有一丝坚持的话,这会儿真正的全线投降了。

纠缠在我头发的双手将我的脑袋用力按下去,还没来得及反应,高昂的欲望深入喉底。始料未及的深入,口腔里泛起一股腥腻,一阵作呕的感觉涌上来。

急忙拨开他的双手,我挣起来,瞪着他,“差点让我喘不过气……啊——”

他跟捕获猎物的野兽般反扑上来,将我狠狠压在床上,双手固定在头顶。充满攻击性的泛红的眼睛,还有急切的喘息,令我有一种玩火自焚的恐怖预感。

“给我!遥子,这一次给我!”这么说着,一手伸到下面,擦过囊袋,直往更隐秘的地方去。

我没有说话,双脚勾上他的腰。这就是我的回答。

接下来的发展像配合错了的两只齿轮,艰涩地转动。我的身体太过紧绷,他咬牙切齿要我放松,仍是进入了前端之后再也无法动弹。我大口大口呼吸着,眼泪都要飙出来,却无法控制身体的肌肉因剧痛而难以自控的颤抖。

脑海中第一次的痛苦仍在记忆浅层鲜明着,跟现实中让我窒息的痛苦叠加,两侧的太阳穴都在突突跳动,俨然能听见肌肉在扩张中撕裂的呻吟。

他稍微退出了一些,伸手在交合处的肌肉揉搓。双手捏紧了床单又放开,紧紧连接在一起的肌肉敏感无比,他昂扬的火热和激动无时无刻不在刺激着我。艰难地叫住康韦辰:“……可以了……够了……”

双腿被拉得更开,一只脚架上了他的肩膀。这一次他不再忍耐,上身覆上来吻住我的唇,深深掠夺我的呼吸,即使宣告也是提示。

肌肉再次撕裂,深压进来的凶器如同烙铁,带着燃烧理智的热度将内壁扩张至极限。眼泪汹涌而出,尖叫与呐喊都让康韦辰吞噬殆尽。再也忍不住,拼命拍打着他的后背,“混蛋,你混蛋——”身体扭动,却只让他的进入更加深入,如此砥砺研磨间,终于完全结合在一起,两人已经有精疲力尽的感觉。

维持着姿势,康韦辰再次捕获我的呼吸,这一次是贴着唇瓣细细的舔舐。调动最大限度的自控压抑自己奋力抽动的欲望,让我慢慢适应结合的状态。

粗重的喘息渐渐放缓,在他温柔的抚慰中悠长起来。我和他都知道,最艰难的时刻已经过去。

第十八章:最后激情(下)

身体艰涩而痛苦无比。没有做足前戏的入口,不是为了欢爱而存在的构造,被迫包容下难以想象的粗大,内壁皱褶扩充至极限,每一厘都在辗转呻吟却无力抵抗。

咬着下唇,尝到了细微的血腥味,康韦辰已经调整好身体的姿势,开始了毫不犹豫的进攻,缓慢而有力地,却没有任何迟疑。他等得太久,太久,我紧窒绞紧的身体,痛苦中泄漏出来的呻吟和鼻哼只是让他更加冲动的刺激。

随着持续的深入浅出,抗拒的身体渐渐麻木,空气中泛起混合了体液和血液的腥腻味道。他捧住我的胯骨将腰身抬高,开始更加快速的抽动。

“啊……康……慢……慢一点……”麻木火热的下体,焚烧一般的热度扩散至全身,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交合摩挲的一点,深入的身体内部传来沉重的钝痛和作呕感,器官被挤压破坏的恐怖感觉。

几近沙哑的喘息,他蹙紧双眉,痛苦一般的表情紧锁着我的双眼,滚烫的汗液滴落到我的脸上、胸上,跟我的混合一起。忽然被触及体内某点,电流般的酥麻感沿着神经窜上脑中,不可抑制地发出一声细长的尖叫,明明痛苦着的内壁却蠕动着,将入侵的他用力绞紧。

康韦辰自喉底发出困兽一般的沉喝,猛然捧起我的双臀,失控一般猛烈挺动。肌肉撞击啪啪作响的声音、交合之处让人脸红耳赤的水泽声,脑子完全停顿,眼前发白,狠狠咬紧自己的拳头让尖叫全数封锁在喉间,身体却是再也忍受不了的痛苦和快感汹涌而来,随着他的抽动而扭动腰肢,不知道是逃避还是迎接他的疯狂入侵。

康韦辰终于发出嘶喊般的低吼,如同锲子一般狠狠与我镶嵌在一起,一阵炙热的感觉在最深处喷涌而出,将我最后的理智也冲击殆尽。无声尖叫,身体腾空如同绷得紧紧的弓,颤动着与他一同冲向高潮。

康韦辰颓然倒在我身上,下体依然结合,紧贴的身体没有一丝空隙。用力喘息着,分不清彼此的心跳。

我尝试将身体的力量聚合,但是好一会儿身体依然在细细颤抖,连指尖都无法控制自如。喉咙干涩,看着伏在我颈项间的康韦辰,一种难以言语的说不清是痛苦还是快乐的感觉,只是眼眶发酸,只想流泪。

“……你还好吧?”平复了呼吸,支起身来的康韦辰拭去我终于溢出眼角的泪水,蹙起俊朗的眉宇。

我摇摇头,想逞强说我没事儿,干涩的喉咙却发不出声音,只是眼泪掉得更凶。这个身体,已经不是纯然的男人的身体,它被占有过,最深的地方打上了永不磨灭的炙热烙印。

“去洗澡吧。”康韦辰从我的身体里退出来,一种抽离出去的空虚感。我无法动弹,身体如同拼合起来的零件,动辄生疼,只得让他抱起来。一切只能都交给他了。

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中午。生锈机械般艰涩的关节,动辄酸痛的肌体,挣扎着要起床,最后还是瘫软在床上。摸向旁边的位置——明知道那里不可能有任何温热的安慰,还是自欺欺人般尝试,或者自虐。

冰冷的床单,平整的床位,好像他的挺直而利落的背影一样。不是身体的异样,我会以为这只是一个荒谬的春梦。

这样也好……

躺了一会儿,艰难地撑起身体出去。空荡荡的房子,连佣人都不见,一点点声音都像能吓到人。

“睡得还好吗?”

豁然低头,杨叔叔站在楼梯地下,端着酒杯,面带微笑地看我。

“啊,嗯。”第一时间庆幸穿着康韦辰的睡衣,把该遮挡的地方放都密封得严实,还有我们昨晚的声音……应该控制得还行……吧?这房子这么高级,隔音应该挺好的。

深呼吸,尽量挺直腰板,若无其事地步下楼梯。楼梯底下的酒柜打开来,一瓶红酒放在半人高的柜台上。“叔叔……没上班?”一个人在家喝酒?他不是日理万机的领导吗?

“也有不上班的时候。”叔叔爽朗说道,心情很好的样子,在沙发坐下,示意我做到对面。我轻轻坐下,柔软的触感立刻让我逞强的身体放松下来。

“听说你休学了。”杨叔叔像是随口道。

“嗯,我很不爽一个同学,然后……”耸耸肩膀。

杨叔叔哈哈笑起来,“我做学生那会儿,可是比你们这些刺儿头厉害多了,休学什么那是小意思。”

我笑笑不语。叔叔抿了一小口酒,话锋一转:“不过长大了就不一样,你也快不是小孩了,该为自己和身边的人想想。”

“你想说什么吗?叔叔。”沉下声音,他话里有话。

“别误会,遥子。小辰有你这样的朋友,我很高兴。你们的相遇……算是……”他晃动着酒杯,望着漩涡状的红色液体,恍惚的眼神好像陷入回忆,渐渐放缓语速说:“我没有想到小辰会到那个岛上去,那里原来不是这个名字,我以为是别的地方……又是你家……没想到啊……真是天意……”

“叔叔以前到过有路岛?”

他猛然灌了一大口酒,脸色冷凝下去。“……没有。说回正题吧,小辰高三了你知道,接下去这段时间对他很重要。”停顿了一会儿,似乎观察我的反映,然后继续说:“小辰这段时间状态有些不稳定,是非常不稳定……我不知道你们发生什么事情,不过……你明白我的意思——”

看着他语重心长的样子,我没有任何抵触的感觉,反而是了解之后的平静。“我明白。杨叔叔,其实这次……我是来跟康子告别的,以后大概也没有其他见面的机会了,杨叔叔大可放心。”

杨叔叔淡淡一笑,笑意没有到达眼里。我看不出他一丝情绪,这个男人深不可测。就连劝我离开,也看不出多少为康子着想的意思,单纯的,只想我远离的那么一种感觉,却不是出于排斥或者蔑视。我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也不必知道……

“没什么事儿的话,我现在就走。”撑起身来,身体立即抗议一般酸痛起来,几乎是咬着牙才维持动作和脸色的自然。

“我送你吧。”叔叔跟着起来,走到跟前,忽然摸上我的头,轻声说:“你是个乖孩子,回家一定要好好听妈妈的话。”

是我的错觉吗,一瞬间从他眼底看到一丝疼惜的温柔。

打开家门,迎面就是一个拳头。下颚一阵近似破裂的钝痛,不是反应快的话连舌头都要咬断。肌肉的酸痛还在持续,我不反抗不躲闪,只是出于自保抱着头蹲下去,任由拳打脚踢雨点般加身。

“好啦好啦,水,别这样打孩子!”阿爸手忙脚乱地制止暴怒的阿母。

“我打死了再生一个!跑啊,你再跑啊——”阿母一脚将我踹到门边,抓起我的包砸到我后脑勺上。喘过粗气后好歹消了一些火气,被阿爸连哄带拖弄回厅里去。

拖着雪上加霜几近散架的身体,扶着墙壁回到房间。锁上房门就将自己扔在床上,空荡荡的天花,视线里模糊成一片昏暗,俨然那间老房子里面住满魑魅魍魉的房顶。依然空虚的床侧,冰冷的床单和死去一样的沉寂。

认识康韦辰之前,我便是这样日复一日地过我的无知童年。回归最初,这便是完结了。

康韦辰晚上就打了电话来,阿母接了电话,看着正在吃饭吃得很香的我,柔声细气地说:“我家遥子啊——不在呢,这孩子都不知道哪里去了,你看见了一定要让他回家。”

放下电话,空气里温度降了十摄氏度,如同寒流入境。

“吃什么吃,我家的饭哪有他们杨家的香?人家康子找你呢,紧张兮兮的,你要走我绝对不拦你。”轻描淡写的语气——如果她不是一脸狰狞的话。

阿爸也觉得阿母的反应过激了,劝道:“遥子这不是去哥们那儿几天吗?这不又回来了。多大的事儿啊?康子家又不是要把我们家遥子抢去……”

“你闭嘴,你知道什么——”

阿母忽然住嘴,冷着脸闷头吃饭,争执嘎然而止。阿爸有些莫名其妙,乐得不用吵下去,耸耸肩继续吃饭。

我一顿吃完,默然收拾碗筷,然后回房收拾衣服。出房门,阿爸和阿母都愣那儿,看着我的包袱难以置信。“你还真走——”

“我回有路岛,有事没事儿别来烦我。”甩上门,他们没有追上来的意思,由着我渐走渐远。

夕阳西坠,天边一片红霞,祥和的小镇仿佛暮归的老牛。终于走到这一步了。呆立街头看了天边许久,才在小卖部给康子打电话。

“天啊!遥子,你去了哪里?怎么一句话不说就不见,我都急死了……”急促和紧张的语气依然撼动我的心。

“我的心是你的,身体你也得到了,没有遗憾了吧?”

“你说什么呢?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电话这边的我满足地笑了。够了,康韦辰,你给我的已经够了。“我不会再见的,你该干嘛干嘛去吧,别再惦记着我了。”

“……遥子……”他的声音开始不稳,勉强笑出来的感觉,“……不要开玩笑了好不好,这不好玩……”

留给他一片沉默。细细的电话线怎能连接天各一方的两人的心,只有沉寂能让茫然的人消化突来的难以置信。

他终于明白般,吼出来:“你是故意的!你找我就是为了报复我!”

四顾苍茫,凄然而笑,他看不见。“是,我是故意的。我找你,是为了说再见——不,不会有再见。”

——如果你认为我把身体给你是报复的话,那就是报复——我要让你永远记着,你的第一次是跟我一起。无论痛苦还是快乐,没有人比我给的更多——尽管我不知道这是报复你还是虐待我自己——

“你以为这就结了,你也把我想得太简单,我就不信我没法子把你揪出来!”狠毒的,近似恶毒的语气,似乎因爱成恨就是这么简单的事情。

我冷哼一声,用着蔑视的语气道:“我要走你真能找到?我还真不信你有这本事儿。”——停顿了好久,仿佛给彼此的怒气酝酿的时间,然后风轻云淡地说:“今天你爸爸找我谈过,他还不知道我们在学校的那些流言蜚语,不过再闹下去就不敢保证了。你不会希望把事情弄到那地步的……康子,何不好聚好散……”

死了一样的沉默,连酝酿着的怒气都一下子消散掉的感觉,我心底怆然一笑。

我不会告诉你,我这辈子除了你不会再喜欢其他人。

我不会告诉你,我去的地方就是我们最初相遇的小岛。

我不会告诉你,只要你来找我,我这辈子都会死缠着你。

可是我知道,你不会来找我。我知道,你会很快全力投入你的学业中,向一个全新的未来冲刺。我也知道,从此我是你胸口一颗朱砂痔。无论过了多少年,你依然会带着痛苦想起我,随之笑面迎人,仿佛不带走一片云彩。

康韦辰,你就是这么简单的人。

“路遥,我……”

挂上电话,寂寥的长音截断他最后一句,未尽的话永远成迷,悬挂在我心中——许久一段时间维持着一个姿势,就这样了结了?一种自己无法确信的虚幻感。

拎起包裹,深吸一口暮色中的空气。

春光明媚,即便黄昏,入眼仍是一片绿意葱荣,染上和煦的金黄霎时高贵华丽起来。行人或悠闲或匆匆,赶往家中,或者吃罢晚饭出外散步,一份祥和柔软。

真是美好的时光,适合新的生活开始。

康子的新生活。

我的新生活。

——《路遥》第一卷·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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