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劫————三三得九
三三得九  发于:2010年08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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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翩跹冷哼:“你这话从小到大说了几十遍。”

“没那麽多,也就十几遍。”费清音小声嘀咕,求救地看向父亲和三哥。

费清岚看向食盘笑道:“娘,这种天气下厨一定很热,可见宝宝赔罪之心诚诚,您就原谅他吧。”说完拉拉两个妹妹衣袖示意她们帮腔,费清韵瞪了他一眼,费清歌很天真地问:“三哥为何拉小妹衣袖?”费清岚只得尴尬地咳了声。

费文韬见儿子一双清灵大眼看向自己,赶忙道:“是啊,翩跹,你看宝宝多孝顺,每次出门都不忘学几道当地名菜回来做给你吃,这麽好的儿子你怎麽舍得生他气?”

费清音点头如捣蒜,可怜兮兮地看著母亲,心道还是爹爹了解儿子啊,男人和男人果然比较好说话。

慕容翩跹被丈夫和三儿子哄的开开心心,面子里子都有了,见小儿子额头鼻尖还有点薄汗,精致的小脸透著粉红,看起来可爱至极,想著这麽热的天他还下厨,心顿时软了,拿绣帕给他擦干净,拉著他在自己身边坐下,摸摸他微烫的面颊,松口道:“这次就算了,以後再犯我就关你一整年。”

费清音乖巧地点头,给父母各盛了碗粥,在一边解释道:“这四道点心是不同地方的特色,娘您尝尝看。”

慕容翩跹又叫丫鬟去厨房多拿几副碗筷,让孩子们一起吃。费清岚笑道:“宝宝孝敬您和爹的,我们怎麽能分享?厨房已经为我们做了晚饭。”

慕容翩跹慈爱地看向三儿子,越看越满意,对小儿子道:“看看你三哥多懂事,同样都是我生的,怎麽就差这麽多呢?”

费清音吐吐舌头道:“那是因为哥哥姐姐们把爹娘的优点都遗传光了,到我这就剩缺点。”

慕容翩跹叹息道:“就算是遗传不好,难道後天教育也不好?你从小喜欢和明诺留白一起玩,明诺可都是你学习的典范,真是奇怪,这麽多年下来,怎麽他的温良谦和你一分都没学到呢?不是都说‘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吗?”

费清音心道那表里不一的家夥我才不学呢,哼,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费清岚替弟弟辩护道:“娘,我们家宝宝赤子之心、机灵可爱,还要向谁学?明诺也常说宝宝是稀世璞玉呢。”

费家夫妻对幼子一向溺爱娇宠,虽平时也有打骂,但真把这孩子当心头肉、骨中髓,听说明诺这样夸儿子,自豪喜悦之情溢於言表。

费清韵不屑地斜睨弟弟:“就他这样的还璞玉?顽石还差不多。”

费清音睁著浑圆的大眼委屈地看她一眼,肯定道:“你这是嫉妒我,四姐真小气,自从我五岁後不肯给你梳麻花辫开始你逮著机会就打击挖苦嘲笑讽刺我,我是你亲弟弟,又不是仇人。”

“你四姐说的对,是明诺过奖了。”慕容翩跹看著儿子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好气又好笑,宝宝到底像谁呢?游戏人生,天塌下来当被盖,并且自恋地一塌糊涂,他们夫妻和前几个孩子都不是这种性子啊。

“听说你们几个和明诺在洛阳遇上了?”慕容翩跹这次真的很生气,儿子回来一个月还没坐在一起吃过饭,更没问起过这一路上的事,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

“嗯,在洛阳一起看牡丹的。”费清音想了想又道,“我还和大哥昔日同科的弟弟结拜了,他送了我几盆珍贵的牡丹花,我留在大哥府上了,娘亲来年若想看可以去大哥那看。”

他提到费清吟时母亲脸上那丝喜悦明显消失了,费文韬嘴里正咀嚼著一块小点心,咽下肚後才慢条斯理地说:“好啊,我们一家明年去你大哥那赏花,只怕那孩子事务繁忙,没照料好那几盆花。”

费清岚笑道:“爹,大哥府上有花匠啊,难道他堂堂户部尚书还要亲自种花不成?”

“就是嘛。”费清歌浅笑著接过话题,“我有两年没见大哥了,明年赏花探人一举两得。”

“大哥也说想念你们大家呢。”费清音朝哥哥姐姐们眨眨眼,示意他们再卖力点帮腔。

“你们都没话说了是不是?”子女们左一句右一句地谈论长子,慕容翩跹慈母之心怎能不动容,那个最不需自己操心的孩子被她赶出家门五年,至今也不回头,她时时刻刻牵挂著,却拉不下脸对孩子们承认。

几人见母亲拉下来都停止交谈,费清音和父亲交换个无奈的眼神,转移话题道:“爹,当年那个盗狂是怎麽把皇宫的宝贝运出来的?”

“宝宝怎麽想起来问这个?可是这次出去有什麽奇遇?”费文韬很了解儿子,他每次出去都会遇到些稀奇古怪的事,回来後添油加醋说给大家听,这次却什麽也没说,是被禁足心情抑郁所致吗?

费清音当然不会把洛阳经历之事说出去,只说听人提起当年魔门与中原武林大战的根本原因,所以好奇那位高人用了什麽高明的手段竟然能偷到天家之物。

费文韬没想到儿子会突然提起魔门,他大哥当年的武林盟主费文舒死於那场大战。大哥如何逼花不易立下誓言、如何从花不易手中夺剑他都历历在目,江湖这许多年的太平是大哥用性命换来的。

费清韵见父亲眼神黯然知道他又想起了大伯,恨恨地踢了弟弟一脚,说什麽不好,非说与魔门有关的,这不是给爹爹找不自在吗?

“四姐你踢我干嘛?”费清音嚷嚷,单纯无辜地看著费清韵,在他看来当年的事没什麽不能提的,为什麽大家不能坦然地承认中原武林当年就是败给魔门呢?胜败不是兵家常事吗?大伯是费家的骄傲,为什麽魔门要成为爹爹的禁忌?

“宝宝你是男孩,又这麽大了,怎麽还不懂得对姑娘家要温柔体贴,老大呼小叫的成什麽样?”慕容翩跹皱眉,担心除婉婉外再没人肯嫁给这只小猴子。

费家六个孩子前五个个个出息,从小到大不要父母操心,就小六是个例外,最让人挂心头疼,也正因如此,费家夫妇最宠爱他,他与父母最亲最近。

费清音吐吐舌头,这话就当耳旁风了。

“相公,明天给他找个礼仪师父。”费家主母打定主意要管教好儿子。

“爹娘你们慢用,孩儿先告退了。”费清音闻言立刻脚底抹油跑了,快的像一阵风。

“我敢打赌明天踏月居一定人去楼空。”费清韵看著父母浅笑盈盈,当年母亲怀孕时她与歌儿日日祈祷是个妹妹,结果却是这个小魔王。丁点大就会欺负两个姐姐,偏爹娘护著他,小时候她与歌儿吃了他多少亏啊?大一点後爹娘也常吃他哑巴亏,哼哼,真是自食恶果。

“他敢,我今晚派四个高手围住踏月居,就不信他能飞天遁地。”慕容翩跹柳眉倒竖,这才回家几天,再敢逃试试。

费文韬和儿女们相视苦笑,看来有人并不了解自己儿子,他想走你用十条铁链锁住他他也有办法撬开。

“翩跹,宝宝快乐就好,他虽然顽皮,这麽多年也没真闯什麽祸,我们随他去吧。”费文韬拍拍妻子素手安慰,却不知这次等待儿子的是一个蓄谋已久的陷阱,几乎令他们失去最疼爱的孩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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