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无尽的幸福 上————萝卜叶子
萝卜叶子  发于:2010年08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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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越寒眼睛盯着匍匐在地上苦苦哀求的男子。半天不发一言。

叶矜寒听了男人的一番话,心里不由动了一些恻隐。

“请你给我出去!我只是个冷血动物,是不会同情动不动就以死相逼想到达目的的人。况且,你们也没有任何资格在我们面前谈什么条件,比什么弱势强势。这位先生,如果你们坚持要孩子的话,我们法庭上见!”

房间昏暗的角落,有个黑影依靠在墙角,眼睛轻轻闭上,手紧紧捏成湿漉漉的一团。

籽嘉漫无边际向前走。

深蓝色的天空。月亮清寒。粗大树枝虬髯苍劲,在遂蓝的幕布下静默勾勒出孑然傲立的风姿。

走过路边,路过一条长木凳,他觉得累了,斜靠在长凳的椅背上,眼睛望着孤单的月影。那上面,有个叫吴刚的男人一直在砍树,砍啊砍啊,砍了几千年,连蹲在一边的玉兔都乏了,他还没有歇下来。

他觉得好累。好想躲在没有人能找到的角落永远的,安安静静睡着。这样,就再也没有痛苦和烦恼了。

有细碎的脚步声在他身边停下。

他放在膝盖上的手托着下巴,双眼盯着地上忽大忽小一团影子。那双停在地面上的耐克,籽嘉想,他是认得的。

耐克的主人顺势在籽嘉身边坐下来。

太息一声。弯腰,脱了脚下球鞋,翻下雪白的袜子,掰过籽嘉脚腕,脱下他的拖鞋,手指狠狠搓着籽嘉被凉风吹得没有一丝血色的冰凉脚丫。一路沉默着把从自己脚上褪下的袜子穿在籽嘉脚上,把暖和和的大球鞋穿在籽嘉脚丫上,蹲在地上给籽嘉系鞋带子。

真暖和啊。籽嘉失去知觉的脚忽然感到了一股暖意,骨子里却不由自主打了个冷丁丁的寒噤。

越寒哥脱下自己的外套,盖在籽嘉身上。胳膊紧紧搂住籽嘉。下巴抵住他的脑袋,用越寒哥身上的体温温暖着籽嘉。

忽然,好想对哥撒撒娇啊。

籽嘉嘴巴咧了咧,“哥,我想睡在你腿上。”说罢,顺势把头滑在哥的大腿间,手臂牢牢抱着哥的大腿。脸隔着哥裤子的布料“窸窸窣窣”的磨蹭着。天真无邪对着越寒挤挤眼睛。

知道你在做什么吗?林籽嘉?

对一个浑身每个细胞都充满着对你深深欲望的男人来说。你这样的动作和眼神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着,按照动物学的理论是,送羊入虎口。按照俗语说的话是,不把豆包当干粮。不把男人当色狼。如果不想违背自己的意愿的话,此刻真想狠狠把眼前这傻小子揉碎。

可是,这样皎洁的,寂静的,却又是邪恶的,什么都可能发生的夜晚。叶越寒只是坐在长凳上,胸口剧烈一起一伏,手指头只是一下一下轻轻抚摸小孩无暇的侧脸和搭在额角的碎发,目光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看着终于伸手就可以触到的林籽嘉。小孩则骗赖抱着他大腿,长长的睫毛垂落在微黑的眼窝里,静静的,脸贴着哥的暖暖体温。一动不动,仿佛,是,睡沉了。

第 32 章

越寒背着籽嘉,慢慢向家方向走着。

天空深蓝。月亮时时躲避在浓厚的树影里。从树分叉斜斜洒下清泽的光辉。

层层叠叠的暗色云层里,繁星点点,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他们的影子重叠着,垂在地上。随着月影转圜着大小长短。

籽嘉手臂抱着他的脖子,嘟嘟哝哝,“哥的背好暖和哦。好想一直这样走下去。”

“嗯,好。”越寒头略略向籽嘉俯向他颈窝的脸颊偏偏,“喜欢的话,咱们就一直往前走。”

“哥,她很可怜。”

籽嘉声音轻轻的。虽然他没有指名道姓,可是越寒知道他在说谁。

“我知道那种感受。人在黑暗里混混沌沌走,眼前看不见一点光亮,忽然,有道垂直的白光从天上掉下来,掉在我身上,然后,我被救赎了。也许,对她来说,米嘉就是那道垂直从上方掉下来唯一一道光线吧。”籽嘉嘴唇呵出来的气息轻轻吹拂在越寒耳边,越寒只是沉默着,微微皱着眉头,好像在思索什么。

“越寒哥,我想把米嘉还给她了。也许她说的对,我的生活会对米嘉有负面影响,而且,米嘉已经帮我很多了,他身上流着她的血,她是他母亲,这是怎么样也无法改变的事实。对吧,哥。”

一滴清凉的液体砸在越寒脸上,然后又有一滴。

渐渐的,他没有了声息。伏在越寒背上,静静的,仿佛又睡着了。

快到家了。籽嘉忽然悄悄的,梦呓一般对着他耳边说,“越寒哥,别对我太好,否则,有一天你又不要我的话,我会难过死。”

越寒猛然一怔。转头看向背上的人。只见他一动不动趴在他背上,下巴抵着他的肩,嘴唇微微撅起,真怀疑刚才籽嘉的那一句话只是出自自己的幻觉,或者只是籽嘉的梦话而已?

可是,越寒的心,是真的被这句话搅乱了。

星期天早晨一大早,白雅茹和她先生就来接米嘉了。

“谢谢,谢谢,真不知道该如何谢你们才好。”夫妻俩反反复复对着籽嘉和叶家两兄弟鞠躬。

那张为籽嘉准备的支票在白雅茹攥成一团的手心里打湿揉碎了,可是无论怎么努力也没有勇气递给籽嘉。

“这是米嘉最喜欢看的安徒生童话,记住,每天都要给他读两个故事。”

“这是米嘉最喜欢的玩具,记着了,珠子别弄丢了,不然,米嘉会难过的。”

“每天夜里,三点钟记着叫米嘉起来尿尿。对了,晚上别给他喝太多的水,他会睡不好。”

“他喜欢听睡吧睡吧小宝贝,你如果不会,就记着早点学会,哄他睡觉的话,要唱给他听。”

“嗯嗯,好,我记住了。我都记住了。”白雅茹连连点头。“什么时候,想米嘉的话,随时来,A市离这不远,打个电话,我和我先生开车接你。”

叶越寒揽揽籽嘉的肩膀,“好了,别嘱咐了,真是啰嗦,我家的超级奶爸,再说多了,人家怎么能记得住啊。”

籽嘉眼圈红了。

从屋里抱出睡得迷迷糊糊的小米嘉。米嘉揉揉眼睛,不知所措看着客厅里陌生的面孔,手死死拽着哥的胳膊不放。

“乖,这是你爸爸妈妈,乖米嘉,陪了哥那么久,现在,哥要把我的米嘉还给你爸爸妈妈了,他们会比哥哥对你还好,想哥哥的话,打个电话,哥就飞啊飞啊像哈利波特一样骑着扫帚飞到我的米嘉面前好不好?”

“不,不,我不。”

“乖,这是你爸爸妈妈啊。”

“不,我只要哥,哥,我要,哥,哥。”米嘉很慢地说。

籽嘉揉着米嘉的脑袋。耐心地说,“听话,米嘉。”

米嘉手绝望攥着哥的袖子,紧紧的,生怕一松手,哥就忽悠一声像魔法师一样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我只要,哥哥,哥,哥。”米嘉执拗地,慢腾腾地,坚持地说。

屋子里一片静谧。

白雅茹和她先生不知所措看着籽嘉怀里抓着哥哥的袖口死死不放手的小米嘉。

突然,籽嘉把怀里的弟弟猛然往地上一掷。

米嘉被哥史无前例的粗暴动作吓懵了,手指仍然抠着哥的衣袖,扬脸,呆头呆脑看着籽嘉。

“好了,我受你受够了,小鬼头,这八年,你把我拖惨了,害苦了,终于,有人要来领你走了,你干嘛还拖着我不放,啊,走啊,走啊!那是你爸爸妈妈,真正喜欢你的人在那里,真正该你要的,依靠的人在那里,拽着我不放干嘛,啊!”籽嘉脸板着,对着米嘉大吼,米嘉从未看到哥哥对自己有这么恐怖的表情,吓坏了,却不敢哭,小嘴巴瘪啊瘪啊,却终于“哇”一声哭了出来,死死攥着哥衣袖的手指头终于渐渐的,一根一根的,松开了。

白雅茹夫妇扑向了伤心恸哭的儿子。

林籽嘉转身离开,回了自己房间,狠狠掼了一下门。

他靠在白色墙壁。听见孩子“呜呜咽咽”的哭泣声,渐渐偃旗息鼓。

有轻轻叩门的声音。

“籽嘉,我们走了,谢谢你。”白雅茹的声音。然后是告别声,脚步声渐远,想是大家都送米嘉去了。

“咚。”外面的门关上了。

他随着那声合拢的门响声闭了下眼睛。双腿软绵绵地走向窗边,掀开窗帘,向楼下望去,只见矜寒和越寒站在一辆汽车边,和揽着米嘉的白雅茹夫妻说着什么。几个人几乎同时向着他站着的方向看了看。

他下意识闪身,躲在窗帘背后。

米嘉头仰着,嘴巴翕动着。籽嘉读出他的唇语,“哥,哥。哥。”

汽车渐渐发动了。

米嘉走了。远远的,他甚至看得见,米嘉伏在汽车后窗边,还在对着他这边眺望着。嘴里喊着,哥,哥。

籽嘉不顾一切从跑出来,拼命按着电梯,等下了电梯,发疯一样向装载着他弟弟的绝尘而去汽车撵了出去。

米嘉,对不起。对不起,米嘉。心里一遍一遍念叨着。

米嘉,再让哥看一眼你。哥不想离开你。其实,哥也不能没有你,如果没有你,哥也许也会垮下来。

籽嘉跌跌撞撞往外跑,视线被泪水遮蔽的模模糊糊,随着飞奔的步子,大滴大滴的泪珠震下来。

他撞到了停在路边的一辆自行车,摔了一跤,爬起来,再追。路过道路转角,跑了几步,又撞在一棵参天大树分支的树杈边,难免又摔了一跤。膝盖摔破了,蜿蜒流了很多血,他也不能感到疼痛。

越寒感到有凌厉的身影从他身边椋过。回眸一看,瞥见籽嘉奔出外面的背影。

他转身抬脚追了上去。

籽嘉又重重摔倒在地。这一次,他没有爬起来,人贴在地上,下巴抬起,手指胡乱在粗糙的地面画着。眼睛茫然对着白茫茫的前方搜寻着。

矜寒也急急忙忙撵了上来。

于是,矜寒眼前出现了这么一副画面:他哥慢慢蹲下来,扶起了籽嘉,把他圈在自己怀里,温柔拍着籽嘉的背心,“好了,好了,又不是生离死别,什么时候,想米嘉了,我送你去看就是。”

籽嘉脸安静贴着哥的胸口,没有任何反应。

“好了,乖。记着,无论怎样,你还有我呢。”

越寒胸前,刹那之间被一片凉凉的液体噎湿了,湿渍慢慢越来越大。

第 33 章

籽嘉每天都做梦境几乎相同的梦:他牵着米嘉,走到一条白茫茫的大河边。两个人对着被大风卷起无数急速浪花的河流上一条大船凝望。船上已经挤满了人,他看见越寒哥,矜寒,小贝,还有白雅茹,熟悉的面孔都在上面。

矜寒和小贝在试图冲着他们丢救生圈。越寒哥站在船舷,双手抱胸,像剑客一样冷冷的袖手旁观。终于,他抱着米嘉,手扒上船弦,努力向着船里面爬着,忽然有磁性,低沉的男声凑在他耳边轻轻的,“籽嘉,这条船,只能上一个人,你,米嘉,你选一个?快点!来不及了!”

越寒哥幽深的眸子定定看着他。

只一秒钟,籽嘉说,“米嘉留下。”

手一松,他直直从船舷掉下。最后的瞬间,他瞥见越寒哥嘴角一抹冰冷的笑意卷上来。

籽嘉从梦中的跌落感觉中惊醒过来,背心被冷汗浸湿了。环顾四周,床上空空的,米嘉不在身边。顺手拿过床头的闹钟看一下,刚刚凌晨三点,是平素弄米嘉起床尿尿的时间。

他拉过被角盖住脸,忍不住哭了。

这些天,越寒哥踪影全无。

早晨,籽嘉醒来,他已经上班了。晚上睡觉时间,他还没回家。

今天,籽嘉被噩梦惊醒,翻来覆去睡不着了,爬起来上厕所,路过书房,还看见里面亮着灯。他静悄悄伫立在书房门口,鼓起勇气推开房门。

哥正在伏案看文件,手边烟灰缸里放满了烟蒂。屋子里有淡淡的烟雾在轻轻萦绕着。

他眼圈浓黑,一眼望去就知道明显的睡眠不足。下巴周围都是短短的,黑黑胡渣,一反平日的整洁清爽,这样越寒哥,打死都让籽嘉不忍心把此刻他想说的话倒出来。

这几日,在公司走来走去,即使知道的不详尽,但至少也略略知道,哥的公司遇到了麻烦,有家网络公司全面从公司挖角,窃取技术,并反咬公司盗取他人的网络游戏软件和技术资源,想藉此打垮叶氏上市股票,全线拖垮叶氏。

虽然,籽嘉很想对哥说,他很想米嘉,想到快疯了,想自己去A市看看。

虽然,很想对哥说,米嘉走了,他一个人也不用担心什么了,反正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他找了一家送披萨的外卖工作。找了一个小房子,离补习夜校很近,他想搬出越寒哥这里了。

他知道,哥正在承认来源于很多方面的压力。而其中最重要一个压力,是来源于他林籽嘉这个人的存在对哥造成的巨大压力。抛开公司上下几千号职员的纷纷议论,哥还要承受他父母,亲戚朋友那边源源不断施加过来的压力,还有就是舆论媒体对越寒哥的影响力。

可是,看见越寒哥这样一幅憔悴的模样,他什么也说不出来,也不敢说出来了。因为前车之鉴告诉籽嘉,如果哥听见自己的想法后,一定会大为光火,暴跳如雷,这个节骨眼,他还不至于笨到要去招惹到越寒哥。

既然自己什么也不能为哥做的话,就安安静静陪着哥吧。籽嘉想。

再等等吧,再等一段时间,等这阵难捱的日子过了,风平浪静了,我再和哥说吧。籽嘉暗暗下决心。

“籽嘉,怎么不睡了,过来吧。”越寒哥朝他招手。

籽嘉走过去。越寒哥手拍着自己的老板椅,他在宽大老板椅哥腾出的一块地方坐下,越寒哥圈着他。深深嗅了一下籽嘉颈窝,沉醉说道,“嗯,好香。”

哥麻酥酥的呼吸就在籽嘉后颈部微微吹拂着。他的手也不老实的游离在籽嘉宽松的睡衣里。停留在籽嘉胸前小豆上。

籽嘉觉得一股子热流从下腹部扩散开来,蔓延到整个下肢。他哆嗦了一下,被哥咬住了耳朵,哥气咻咻的呼吸声在他耳边被无限放大。

瞬间感到越寒哥火热的欲望直抵他的臀尖部。

有些害怕的籽嘉被高高抱起,越寒向着自己的房间走去。

越寒放籽嘉在床上。站起身,慢慢除去身上的衣衫。

他的炙热毫无保留暴露在籽嘉眼底。

哥的肌肉是让人忍不住想流口水的流线美型。不像籽嘉,身上瘦瘦的,没有多余的肉。更不用说有什么漂亮的肌肉了。

籽嘉脸发烧从床上跪坐起来,手轻轻一路从越寒哥的肩膀触摸到他的下腹。

下腹有浓黑的毛。延伸到哥的隐私部。不像自己,腹部只有淡淡浅浅的毳毛。那个地方也是,只有淡淡的毛色,他害羞把身体往后缩了一下。

越寒抓住籽嘉的手,强迫他感觉他那“砰砰”跳动的炙热。

籽嘉仰脸,忽然孩子气朝哥笑笑,接下来做了一个让越寒意想不到的动作,趴在他双腿间,张开嘴唇,把越寒哥的坚硬含在嘴里。

哥的尺码和自己的相差好像还不是一点点。

籽嘉含泪艰难吞吐哥的大家伙。越寒深深呼吸着,头脑里乱哄哄的,身体极度膨胀着,眼睛紧紧盯着身下的籽嘉。

看得出来,小孩很想取悦他。用拙劣的技术取悦他,让他开心。

他也确实很开心。虽然他笨手笨脚的动作只能让越寒觉得欲.火中烧难以忍耐,他还是忍耐着身体的极限,让一团会焚烧他和小孩的火焰在身体血管里凶霸霸地跳动着。

“好了。”越寒哥喊停。从茫然的小孩嘴里抽出自己被他撩拨得越来越上火的坚硬。

伏在籽嘉身上,手撑起来,尽量不用体重压痛身下的籽嘉。

滚烫的手指解开他宽大的衣衫,一路触摸着籽嘉滑腻的皮肤,直到沉迷中的人手指停留在籽嘉腹股沟位置。异样的触觉让两人同时心惊了一下。

越寒哥手像被毒针蛰了狠狠一下般快速从他腿根部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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