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三世之二 雷酒飞天——委鬼
委鬼  发于:2010年08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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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开我!我才不是什么寒凛!我是莫羽!跟那个死掉千年的老鬼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也是!你是明采玉!跟那个什么见鬼的烈帝也一点关系也没有!”莫羽脸涨得通红,一边挣扎一边叫,最后吼起来:“明采玉!你快点给我醒过来!你骗我的帐我还没跟你算呢!休想就这么逃掉!我要你给我解释!你给我解释清楚!我明明已经跟你说了我爱你了,为什么你却逃掉,把身子让给这么个不明不白的死鬼皇帝?!”
“你!”男人气得脸煞白,“你好……我会让你想起来的,就算心想不起来,至少身子也要给我想起来!”他一边说着,一边不顾身下人的拼命挣扎,将莫羽往床上一扔,力道之大,令撞在床杠上的人痛苦的呻吟一声。
莫羽整个心都抽了起来,他想做什么?!好吧,他其实知道这人想做什么,可是……可是……不敢往下想,他跳起来想下床,却被一双手狠狠的按回床上,他惊羞抬头,迎上一双被情欲笼罩着,饥渴而又热切的眸,心里没来由的一痛,一瞬间他几乎放弃了抵抗……
也就是一瞬间的犹豫,他的双手便被那人绑在床柱上,而此刻那人正残酷地笑着道:“为什么我们总是这样开始?寒凛你明知道你无法拒绝我的,千年前如此,七年前如此,此刻也是一样。”
七年前?莫羽捕捉到一个奇怪的词,不可置信的瞪向他,不禁颤抖:“七年前……是你……”回想那个意外的放浪而又甜蜜,令自己彻底沉溺于这具身体的夜晚,他不敢相信。
怔了怔,他有些伤感的低下头:“那时我刚刚从这具身体里醒来,而你在我身边……我无法抑制自己对你的思念……呵,若不是我,你也不会喜欢上明采玉吧?但你可曾想过,一个刚被强暴过不久的少年怎么可能主动投怀送抱再去经历一次那样的事?莫羽,你从一开始就爱错了人,你爱的人是我,是我啊!”
40 错位?新章
于是,他放弃了挣扎,紧紧的闭着眼,忍受着下身传来的痛楚,甚至当身体被彻底贯穿时,亦只是牢牢的抓住褥子,没有挣扎,没有痛呼,没有呻吟,没有哭……直到意识飘离。
而当情潮退却,看着昏死过去的人和血迹斑斑的床褥,男人跪在他身旁失声痛哭。
我们都失去了挚爱,如何相守?
醒来时感觉到有人正在用温热的湿巾擦拭着自己的身体,莫羽微微抬起身子,便感觉到一股热流不可抑止的从依然疼痛的地方涌出,而那只手僵硬了一下,随后往那里轻轻拈拭,湿巾上立刻染上了大片血迹以及白浊欢液……
“采玉……”他轻轻的唤着。
那人的动作一滞,而后苦笑了一下道:“若你喜欢这个名字,叫我明采玉也可以。”
“采玉……采玉……”不理会他的话,莫羽只是失神的轻轻呼唤着。
一愣,随及便怒了,剑眉突的一紧,他腾的站起来,转身离去。
接下来的日子,他曾一度以为莫羽会玩玩自杀或者闹闹绝食什么的,可是结果却没有,发了一宿热以后恢复过来便开始正常饮食睡眠,几乎可谓吃得饱,睡得香。
“我不会为你死,我会等,等到你醒过来。”他朝疑惑的瞪着自己的男人漫然浅笑,“你可以上我,无所谓,只是对我而言,上我的人是明采玉,抱我的人是明采玉,吻我的人是明采玉,我爱的人是明采玉,不是烈熵,也不是叫明采玉的烈熵。”
看着男人的脸色瞬间煞白,捂着心口痛苦的弯下腰,他冲过去抱住摇摇欲坠的身躯,轻叹:“我会照顾好自己,也会照顾好你,直到你醒过来……采玉……”
而回应他的只是一声声颤抖而又绝望的悲叹:“寒凛……寒凛……”
只是,一叹千年,旧情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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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年开春的时候朱雀京的琉璃街上新开了两家店,一家是名叫天权阁的酒楼和一家叫天福堂的医馆,正对门儿,同一天开张,比着响的放炮仗。
天权阁挂出开张第一天所有菜肴对折的牌子将方圆九街十胡同里的人都吸引了过来,高朋满座。而相比之下,对门的天福堂里就冷静很多,毕竟医馆,不是生病谁也不会主动往里走。
于是这位医馆的新老板便懒洋洋的趴在柜台上发愣,忽然那边楼上一扇窗开,探出一张柔美的脸,堆着满面的笑道:“方兄,反正你那儿也没人,不如上小弟这儿坐坐?”语声清朗悠扬竟是男人的声音。
这位方兄抬头,呵呵笑道:“不必不必,愚兄还是坐在这里的好,此刻红老板那儿人是多,不过拖您的福,说不定一会儿我这儿人也就要多了呢……”
楼上那美貌男子脸上抽了抽,笑道:“这大好的日子,拜托您就留点儿口德吧。”
“是是是~~”那位方老板笑应,继续懒洋洋的趴在柜台上发起愣来。
“方郁言!你这人怎么做事就做一半?这店好歹我也是半个东家,怎么着就你的医馆开了张,我的神算铺子居然连招牌都不给打一个?你还我本钱来!”打里屋气势汹汹蹦出一人来,指着方老板的鼻子叫,声音滴溜婉转,沉而不浊,柔而不嗲,这么好听的声音说出来的话却这么辣味十足,嗓门还贼大,立时将天权阁门口甚至门里的一些人都引得回过头来看,一看又是惊艳。
天权阁之所以开张就能有如此红火的生意有一多半原因是因那名叫红天香的老板,生意场上知道事的人多,红天香可是当初红牌坊的当家舞师,如今虽然不知为何弃舞从商开起了饭馆,但这名头还是响当当的在外面,这叫生得一张美若天仙的脸蛋,不知道的就当是个女子了。
而如今,从医馆里出来的这位叫人一看,都不知道怎么形容好,说红天香美是因为他长得象女人,但这个人,说他美得象女人吧,其实一点也不象女人,要说他是个小白脸吧,又觉得英气十足,气质卓然,一张脸眉眼分明,百样人看百样好,没一处毛病,更是从骨子里生出一种令人亲切的感觉,让人忍不住想接近,就连此刻瞪着眼正骂人呢,都让人觉得怎么那么好看……
而他一头瀑布似的黑发从头一直拖到腰下,一身墨色衫子半敞着,里面居然连小衣都未穿,一双赤脚往上看小腿肚子都露了半截在外面,虽叫是被长衫子遮了,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下身必定是什么都没穿,也就是说,这位身上就裹着这么一件衫子直接打从被子里跑出来的……这还不算,衫子里头从锁骨到颈子,暧昧的小桃红星星点点,他似乎都不想藏着,大大方方露在外面让人看,好似生怕人不知道他干过什么似的……可就这样,居然也没一个人觉得他的形象淫秽浪荡,反而让人觉得风情无限。
方郁言看了他一眼,笑:“你一时说要做神算,一时说要去说书,我哪里知道你是要做什么?”朝医馆一角呶了呶嘴道:“那,你的铺位我给你留了,自己张罗去。”
再一看,的确,在医馆靠大门那儿放着张小桌,桌上铺着块白布,后面是一张软趴趴的榻椅,这男人看了一眼,嘴角终于是挑了一丝笑出来,顿时好似满城的花都开了一般令周围人都忍不住叹了一声,而他接着道:“就这么个小地方,方郁言你也忒小气了。”回头见方郁言一脸笑,双眼直盯着自己下身看,脸一红,嘟囔了一句:“我先换衣裳去……”转身回里屋去了。
那边楼上红天香笑眯了一双眼:“方兄,好福气啊。”
方郁言抬头看他一眼,亦是笑:“那可不是托红老板的福么?”
红天香伸着葱白细指点了点对门邻居的招牌,笑道:“要说福,这世上有人福得过方兄呢?”
“要这么说,红老板此即贵客盈门,岂不是也当算是沾了我们家郁言的福气?合当给点分成罢?”里屋帘子一掀,人未至声先到,珠走银盘,脆若黄莺,又是个好听至极的声音,于是又引得对面天权阁里的客人回头来看,于是就这么一天,整个朱雀京的男人都羡慕死了这位叫方郁言的医师,本想他养个如此漂亮的男人倒也罢了,想必是家中无女眷又或妻无颜,妾无貌,可是此刻依依袅袅走出来的女子真是让所有的人都倒抽一口冷气,真正的眉如画,眸点漆,娇而不弱,媚而不妖,艳而不淫,一身水色春衫衬着那身段,该凸的凸,该翘的翘,走出来随手搭了方郁言放在柜台上的手,就这么一个举动都是不经意间勾人心魂。
方郁言一见她出来,便跟对先前那男子不同,身子往她面前一挡,遮住了大部分人的视线,口中柔声道:“你怎么出来了?真是……”就见女子一双含烟带雾的眸子微微朝他一瞟,后面的话便噎住,半晌叹气,“姑奶奶,我服了您了,求求您进去吧,一会我……我换张大点儿的桌子给他。”
好说歹说,终于将女子半哄半推着劝入里屋,回头抹汗,终于松了一口气,对面那边红天香又笑了:“方兄可知道一句话?”
方郁言抬头朝他看,那边慢慢悠悠的吟道:“自作孽,不可活——”说完,哈哈笑着缩回头去了。
而方大医师则站在原地,脸皮一抽一抽再一抽,终究也就只能叹一声,无比惆怅。
41 说书
结果半天后,天福堂门口又多了一张大桌,几乎挡了半个门面,而那绝色男子则窝在铺了软垫的椅子里,似睡似醒,而那大桌上铺着崭新的白布,布上的字墨迹未干:胡说。超漂亮的笔迹,超没品的意境……
方郁言每每看到这两个字就摇头,奈何已经写也写上去了,而写这两个字的人却得意得不得了,打死也不肯再换。
男人只往桌子后坐了一会儿,便有人过来搭讪:“公子贵姓?”
没回音,修长的手指朝桌上点了点,于是便有人会意:“是是,既然是胡说,那敢情是胡公子……”
“……”桌后的人眉头一挑,脸黑了。
方郁言在一旁擦着桌子叹道:“嗯,这个姓氏可雅致。”
这位“胡”公子的脸更黑了,终于咧开嘴朝那客人慢悠悠地道:“你有天灾。”
那人还愣着,叭叽,一泡鸟屎落在肩头……
看着客人憋着通红的脸离去,胡公子很是舒畅的叹了口气,捧着桌上的香茶喝一口,眉眼就眯了起来。
“你这样做什么生意?开口就是天灾,人家算命都只算好事,哪有你这么给人算的?”方郁言叹。
“灾么,可大可小,一泡鸟屎也是灾,我又没说错,没说错就说明我厉害嘛!这么厉害的神算,上哪里找去?生意一准好起来,到时候你医馆也别开了,我养你。”半拉身子挂在桌上,他懒洋洋的笑道。
方郁言看着他,忽然眼里流露出一丝奇怪的神情,而这神情令懒洋洋的男人脸色微变,语声一冷:“又在想以前?”
这一次方郁言避开了他的眼睛,可他却不依不饶,从椅子里跳出来,跑到他面前追问:“又在想以前是不是?你说,我和以前那个到底哪个好?”
方郁言抬头看他,良久,忽然无奈的笑:“你们不能比……”
“为什么不能比?就要比!我们哪个好看?”
“你好看……”
“哪个漂亮?”
“你漂亮……不对啊,这两个问题说明的是同一件事嘛……”
“你管我!说,哪个更厉害?”
“你厉害……”
“哪个床上舒服?”
“呃……都舒服……”
“我靠!”
“你跟谁学的粗口?”
“我爹!”
“……”
“继续!你喜欢哪个?”
“我喜欢哪个还不都一样么?”
“不一样!你给我说!”
“一样的啊!你怎么这么笨啊!”他揉着太阳穴叹气,眼角瞟到对面楼上的窗开着条缝,心里暗骂一声,伸手一拉面前的人,拦腰抱了就往里屋走:“你给我进屋,我让你知道我喜欢哪个……”
于是过了没两天,整个朱雀城的人都知道天福堂的方大医师养的那个漂亮男人比女人还能吃醋,不过貌似方大医师也颇有些手段,到了天落黑,人们又见这两人手拉手出来,店门一关,一起上天权阁去吃饭去了。
于是,整个朱雀城的男人都不由得可怜起那位美若天仙的方夫人,自己男人居然带着个男人出去吃饭,把这么个美人儿凉在家里头……
天权阁里到了晚上便有人说书,因为红老板大气,说书的场子费全免,说书得的赏钱全归说书人得,只是一点,若是说过三个场子都没人爱听,那就麻烦您下去,后面排着队来说书的人多了去了。
此刻便有个口沫横飞的正在那儿费劲说着——
“……话说那明采玉就这么把自己男人卖给了皇帝,官封上国将军,列位说他不过一个舞师却有何等本身居然能坐将军之位?哎,您可别小瞧了这位明采玉,叫是他以前在元帅府上养着,不显山不露水,若不是莫羽谋反,他也现不出他的本事,但如今就不同了,朝堂上他谏言最多,头头是道,朝堂下此人武艺超群无人匹敌,皇上得此人真乃是猛虎生双翼……”
那厢雅座里,男人皱眉:“真能吹……”
方郁言笑着把玩他垂在肩上的乌丝:“听着罢,这天权阁可是如今天下消息最灵通的地方,说不定就能知道他的消息。”
“凡人的事,我不想管了。”他懒懒的叹道,“吃力不讨好。”
方郁言笑:“我也是凡人喏。”
“你不一样。”他不耐烦的嘟囔。
外面还在继续:“……地冥幼帝崩于天华,太后监国,悲怒之下令出兵七十万誓为幼帝复仇,朝廷也曾乱过一阵,真是内忧外患,就在此时明采玉主动请战,带了五十万人马,以少敌多,不过三月便将七十万人马杀得片甲不留,如此尚不算,此人真真是煞星降世,所到之处血流成河,竟一路杀到了地冥京城下,吓得那地冥太后一病不起,群臣慌乱拟了顺表,强令太后盖了玉玺宝印,这地冥国便算是降了……”
方郁言抿了一口酒,叹:“不愧是烈帝……”
“唉——”象是应合他的话,男人吐出一声长叹。
“你们两个叹什么呢?”门帘一掀,一个美人儿鱼儿似的溜进来,笑道。
“叹你家兄弟。”方郁言淡淡道。
红天香笑:“天煞一出,天地血光,我终究还是没拦得住他。”
“没拦得住?你是根本就不想拦吧?这世上还有谁比你更想让天煞归位?天权星君。”方郁言浅浅笑,眼中的光芒却陡然凌厉起来。
红天香亦是笑容不改,语声淡然:“天福,若不是你,他早就归位了,你是打定主意不让他回天上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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