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念最伤人————苍遥
苍遥  发于:2010年0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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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咖啡来了。”北岛彻看著他的笑脸,心中的怒气更甚,不动声色的对著端来饮料和餐点的服务生道谢,他将眼底的情绪沉淀。***餐后,两个人因为时间的关系没在咖啡厅里多做停留,伴著雨后的夕阳走回学校,两人挺拔的身影惹来旁人惊艳的注视。

“阿彻,你去哪里了,等你很久了耶。”女人站在大门旁,发现北岛彻和方崇恩就马上冲了出来,嘴里埋怨的骂道,眼神却充满喜悦,勾住北岛彻的肩膀,张婷对著方崇恩微笑,一脸不好意思的羞赧。

“我才要问你为啥不让我跟好不好,你不是说要去找外遇对象,怎么?找到了没?”没好气的回道,北岛彻揉著张婷的短发,不顾她的抗议,也没和方崇恩打招呼,两人离去的身影看起来无比幸福。站在后方,方崇恩看著北岛彻和张婷的背影,两人打情骂俏的模样在旁人眼中是货真价实的一对情侣,强装的笑容松散,他觉得心脏有著被撕裂的疼痛,眼神黯淡无光,冬天早已过去不是?为什么他却感觉好冷,身体还有心都像是被大雪覆盖,阳光似乎被亲热的两人引去,留在原地的,是潮湿而阴冷的空气,没几分钟,大雨又开始下了,打在身上的触感,就像是惩罚。他默默的跟上,自虐的要求自己看清真相,北岛彻和张婷两个人站在一起,看起来多么合适;那个人不是北岛真一,不是记忆中可以让自己发脾气撒娇的男人,一定要死心,压抑胸口增生的妒恨,一定要。

“崇恩,你还在干嘛?雨下那么大雨中漫步不成?”回头道,北岛彻和张婷似乎在说什么笑话,惹的她在他的怀中笑个不停,而他正皱眉看著自己,像是看著一件麻烦,那样的目光刺痛著方崇恩的皮肤,比任何实质伤害更疼。

“我……我有事去国中部一下。”习惯性的扬起笑,似乎只是认识北岛彻几个星期,他就开始习惯笑容,因为那个男人曾经对自己说自己的笑是全天下最好看的,虽然后来男人被自己揍了一顿,他还是不肯改口,久了,他像是被催眠一般,面对著相似的脸孔就会下意识的做著同样的回应。“去那里?喂,你就这样跑去吗?”瞪著方崇恩被雨打湿的身影,他的白衬杉在雨水中显得透明而惑人,一股无明火从北岛彻的心中冒出,看著他对自己挥挥手笑的不甚在意的模样,怒火差点倾巢而出。

“阿彻,你怎么了?你很在意他吗?你来这里不是为了报仇?”张婷在他的怀里,望著北岛彻皱眉的怒气,心中隐隐不安,虽然在这里名义上她是他的女朋友,但事实上他们两人只是演一场戏,她的真实身份是他的助手,暗地里她还是一名监视者,开始时她的确也是以这样的心态和北岛彻渡过了几个年头,后来却因为日久生情对他滋生爱慕,虽然被北岛彻明确的拒绝了,她仍是难以死心。“没事,谁说我在意他,只是怕他去对那些人说了什么我们不知道的事。”放开张婷,既然都没人了也不必再演戏,注视著空无一人的大门,他眼中的抑郁更深。

***其实北岛彻来台湾并不如和方崇恩所说的那般单纯,六年前,他的确是为了兄长来到香港,但是语言不通在加上人生地不熟,他在香港吃尽苦头,拒绝了兄长上司的帮助,他决心要自己找出凶手,但是俞明汉无论如何也不肯告诉自己兄长死亡的真相,只说是因公殉职;才二十岁的他不相信厉害的兄长会死在一般的歹徒手中,四处撞壁的他在花尽最后一毛钱后,流落在街头。

“喂,你是不是那个在找‘英勇警官,追寻毒贩重枪殉职’报导的人?”被几个不认识的黑衣男人抓住,带到一间破旧的居子,北岛彻原本以为自己是被绑架,还没来得及嘲笑他们,就听到这样的话,瞪著前方坐在轮椅上的年轻男孩,他不敢轻易回答。

“说话啊?少主在问你你是哑巴啦?”一旁的男人大力的踢著他的腿侧,示意他开口。“是又怎么样?”冷冷的用日语回话,他不驯的目光激起了少年苍白的微笑。

“跟那个人真像,眼神永远都是那般带刺而难以驾驭……”少年喃喃说道,眼底的疯狂色彩让北岛彻忍不住一愣,听不懂少年的语言,他只是眯著眼等待。

“我知道凶手是谁。”少年微微一笑,未脱童稚的身形和虚弱的体质让他看起来更年幼几岁,用著日语答话的举止也让北岛彻呆愣了一番,太久没听到熟悉的语言,让他有怀念的感觉。

“是谁?”咬著牙,他凌厉的眼神让少年嘴角咧的更开了点。

“方崇恩。”用中文说道,少年眼中的疯狂和北岛彻的怨恨各执一方。

“他?他不是……”记起每次和兄长通电话时,兄长总是一再的提起这个名字,语气中是愉快而充满信任的,虽然他有点气愤兄长居然在他不认识的地方找了一个兄弟,像是要丢下他一样,可是他从未怀疑到方崇恩的身上,听俞明汉说方崇恩离开了,难道真的是他?

“他怎么样?唉,你们一个个都被那个漂亮的男人给骗了,他最擅长的就是用媚术来谋财害命,之前我们组织里有一个梁师父就是被他骗到这里,结果后来也死得很惨,我说啊!你还相信他吗?”顶著下巴,流畅的谎言在少年的嘴里吐出了恶毒的花朵,看著北岛彻错愕而愤怒的眼光,他笑的更欢。

“怎么会,哥哥被他骗了……”听了少年的话,北岛彻又看少年展示的证据和照片,他信了,深信兄长是被方崇恩害死的,恨不得那人马上就出现在他的眼前,他想杀了他,让他去给自己的兄长下跪道歉。“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失去理智,北岛彻就要冲去门口,被黑衣男人拦住后,他疯狂的嘶吼,像是一只被束缚的兽。“别急别急,你想复仇的话,我可以帮你哟!”在后头懒懒的回话,少年达到了他想要的目地,一点也不担心北岛彻的反噬。

“你要什么?”喘著气,他瞪著身后的少年,不相信他会那么好心想帮助他。“我想要的,就是那个男人。”少年笑的邪恶,眼中全是影片里男人失神的脸孔,在完美的剪接下,既使是一出强暴的片段,也能让人看起来像是在享受一般。

“可是我……”瞪著他,北岛彻的脑中只有杀了方崇恩这个命令,对于少年的要求和自己的想法背道而驰,他皱眉要拒绝。

“就说了别急,你想要他消失,而我想把他收藏,我们两个的想法是一样的,都是消失在这个世界上,难道你希望再出现下一个受害者吗?”精通心理暗示,少年的话在北岛彻的心中产生巨响,要再让那个男人破坏某一个家庭,使得世上多出更多悲剧吗?他不能让这种事发生。

“该怎么做,你说。”强忍住悲恸和复仇的怒火,他扬高下巴,迅速而冷静的听取交易内容。

“很简单,你只要……”一场不为人知的合作产生了,几天后北岛彻一前往美国受训,一去就是好几年的时间,他也曾经怀疑过少年的动机,但是一想到方崇恩是罪有应得就愤怒的不再思考后果,现在,他来到台湾,开始了计画了六年之久的复仇。 

“喂,小恩恩,你是怎么了?干嘛一副被狗咬到的样子。”把玩著手中的匕首,黑狼半靠在病床上,盯著外面的雨景,突然听见后头有声响,他回头望著。

“没什么。”随意的拿出一条毛巾,方崇恩有一下没一下的擦著滴著水的身子,沉默的坐在一旁。

气氛在两人各据一方之后沉寂下来,彷佛两尊石膏像般,两人不再交谈。

“你怎么会来?”像是突然清醒一般,黑狼自思绪之中挣脱出来,瞄了方崇恩一眼,一副他很无聊的样子。

“找阿扬,你呢?”淡淡的反问道,他也只是想排除这种诡异的氛围。

“也是啊!”因为九月就要上任榭兰国中的老师,他想来问问张裕扬的意见,一向放荡不羁的他一想起要当个软趴趴的教职人员,就一阵头皮发麻,但又不想让人笑话自己做的很烂,所以黑狼才想来不耻下问一番。

“那他人呢?”除了两人之外,这里可没那只花蝴蝶的踪影。

“翘班去吃蛋糕了吧!”他耸肩道,一来就没看见那个人,又坐了很久张裕扬也没回来的迹象,八成是跑去买他的下午茶。

“是吗?”垂下目光,其实方崇恩会来也只是找一个借口,望著窗外渐停的雨,他站起身。

“那我走了。”那个人现在应该早就和情人恩爱的在一起了,不用担心他再出现在自己的面前,以‘情人没空,只好找自己’这样的理由要自己做陪了。

回到了生物准备室,发黑的夜空下,黑板上那些教课的字迹也还没擦掉,方崇恩没开灯,沉默的收拾著上课需要的物品,就著窗外晕暗的月光,突然发现角落有一道尖锐的目光盯著自己,他停下动作,全身紧绷的等著可能的威胁。

“你现在才回来啊?”那人走出阴影出,眼中的神情让方崇恩一阵心惊,看著男人露出笑容,他迷惑了。

“嗯……对啊!”继续转身,方崇恩垂著视线,他现在无法面对这个男人。

“今天是我哥的生日。”男人淡淡的说道,望向窗外的眼光迷惘。

“如果他还在的话,也许我现在就能和他一起吹那愚蠢的蜡烛,许不会实现的愿望……现在,好像也只剩下我会过他的生日了……”一字一句像是打击他的心一般,方崇恩为了他的话而站不住脚,忍不住坐下,他颤抖著肩膀。

‘第一个希望是,我希望我们一家人有一天能聚在一起……’男人在生日蛋糕前戴著可笑的帽子,却一脸的正经。

‘喂,你们一家人,那我呢?’方崇恩不高兴的瞪著他,为男人把自己排除在外感到生气。

‘我们一家人=我、你还有我弟啊!’男人大笑著拍拍他的肩膀,一点也没被误会的著急,反倒是觉得这样的方崇恩真是可爱透了。

‘哼!’转过头,方崇恩才不想让他看见自己忍不住笑出来的愉悦表情,假装生气,他偷偷的瞄著男人。

‘好啦!别生气了,第二个愿望是希望我家的小恩啊!赶快找到人嫁出去,省得他一直嫌大哥我黏他……’一本正经的愿望到了后头,反而变成了玩笑,男人笑著躲著方崇恩砸来的蛋糕,欢乐的气氛不曾停顿,却消失在时光的洪流中,不复见了。

“走吧,我请你吃饭,就当是帮我一起庆祝我哥的生日。”拉起方崇恩,男人也就是北岛彻一笑道,这一天他不想去想什么仇恨,只想实现兄长曾经的愿望,一家人聚在一起。

第八章

最后他们选择买了酒回到方崇恩的住处,沉默的庆祝这值得纪念的日子。

喝著酒,北岛彻打量著方崇恩简陋的家饰,除了必须用品,他没有添购其他的家具,空洞的客厅里连电视都没有。

他的心中有些疑惑,想起那个男人说过方崇恩最爱的就是钱和肉体享受,那么为什么这里却丝毫没有淫靡的气习,反倒是简单的让人同情呢?甩甩头,他不想去细想,一边说服自己说也许那是因为他随时准备逃离,所以才那么节省。

“喝不够吗?我的柜子里面还有几瓶洋酒,上次黑狼带来的。”看著北岛彻狂灌酒的模样,方崇恩以为他还想再喝,扬扬手中的酒瓶。

“你、你和黑狼是什么关系,他常常来你家吗?”喝了整晚,他有些醉了,瞪著方崇恩布满红晕的脸蛋,那副惹人怜爱的身子究竟睡过多少人了?除了黑狼,是不是还有其他更多的帮会兄弟?胸口的火气上扬,分不清是怒火还是欲火,北岛彻一用著满是酸味的口气问道。

“黑狼?偶尔他会过来,还有阿扬、和一些兄弟。”和北岛彻的酒醉不同,他只是微醺,一碰酒就会脸红的他比黑狼还来得清醒许多,一边灌著酒涩的液体,他瞄了他一眼,没有多想。

“……哼。”看起来真的很多人嘛!北岛彻简直快控制不住自己,差点把酒瓶往地上摔,大口的麻醉自己,加速了酒醉的意识。

为什么?明明是仇人,明明方崇恩那么多人上过,他还是好想把他抱在怀里好好的怜惜一番,是因为他眼底的哀愁吗?还是因为他表现的那么无辜……

丢开酒瓶,北岛彻用著惺忪的视线紧盯著方崇恩看,他受不了了,琅跄的爬起身往他的方向走去。

“你干嘛?”阴影罩住了方崇恩,他皱眉问道,媚态横生的眼瞳打碎了北岛彻最后的一丝理智。

“喂……”上方的男人突然压下,带给方崇恩窒息般的压力,推著男人的脸,记忆中的恶心触感重新爬上皮肤,他一边对抗著体内的恐惧,一边挣扎著。

“别、别装了……你也想要的对不对?把、把我带回这里……不就是为、为了这个……”北岛彻不屑的眼神刺痛著他的心,即使烂醉成这个样子,面对著彷佛是北岛真一的脸孔方崇恩怎么也下不了手打他。

‘嘶~’白衣在北岛彻一的手中裂成两半,和不堪的回忆相同声响,方崇恩害怕的无法动弹,感觉上方的男人没拿捏的力道在身上揉弄,他抖的更厉害了。

“不要、求求你、求求你……”像是当年一般,他缩起了身子,又被男人不耐的摊开,双手被压制在头顶,大腿则是被迫打开,男人置身他在的腿间,灼热的硬挺顶著私密的部位缓缓摩擦。

“啊啊啊啊啊啊~”一旦到了极限,方崇恩完全陷入了过往的梦魇之中,即使声带已不如当年的幼嫩,惊吓的嘶吼有如野兽咆啸一般。

“喂,搞什么……”被他的尖叫趋走了大半醉意,北岛彻瞪著眼前彷佛会在下一刻咬舌自尽的方崇恩,一脸迷惑的放松力道。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上方的男人走了,但是恶梦没离开,方崇恩拉著破碎的衣襟往后爬去,眼神如同负伤的兽般紧盯著北岛彻不放,一碰著墙,他像是惊吓更深一般的叫的更大声,像是这样就能趋走伤害的来源,更像是绝望自己无法逃脱生天。

“方崇恩……你还好吧?”迟疑的接近,不料他似是更害怕一般,不停的叫喊撕扯著他的耳膜,带著阵阵疼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彷佛忘了如何言语,北岛彻的接近让他只能用同样的符号制止,没办法,北岛彻拿起了手机拨给张裕扬。

“喂?靠好吵,你谁啊!先把音乐关掉好不好。”电话那头张裕扬也听见了叫声,他皱著眉头骂道。

“我是北岛彻,我现在……在方崇恩家里。”深呼吸一口气,他不知道除了找他以外他还能找谁,冒著被揍扁的风险,他如实吐出经过。

“你这个……好,你先别动,也不要靠近崇恩,我马上过去。”气到说不出话来,张裕扬冷冷的丢下指令,挂上电话之后立刻打给黑狼。

二十分钟后,方崇恩的门铃响了。

“他*的你欠扁。”北岛彻一开门,一个拳头就出现在眼前,险险的闪过,他皱眉看著来人。

“黑狼,先不要乱动,他不能受到刺激。”张裕扬随后走进,瞪了开打的两人,他先往角落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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