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万丈之落魂+番外————刖痕
刖痕  发于:2010年08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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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你少在那里给我胡说,我这就找寒去。”说完红旃就风风火火的跑了出去。

“前辈不要见怪,晚辈们这就先行告退好准备众人回无常涧的事宜,也好让主人可以得到更好的照顾。”

“恩,你们忙吧,等下老夫也要去看下非小子的情况。”对于刚才的纷扰场面轩辕珀只是一笑之置,因为他知道他们都是真心关心昕儿的人。

三十八、旧事

就在古昕住的隔间,在轩辕珀他们交谈议论的时候非墨已经苏醒过来。墙壁原本就谈不上厚,更不用说会有什么好的隔音效果,所以不管非墨想不想了解,他也已经全都知道了。性情大变或是记忆缺失都不是什么可以令人高兴的事,不过至少他没有性命之忧,这一点非墨悬着的心总算可以稍稍放下。

轩辕珀推门进入的时候非墨正好处于发呆的状况中,开门的嘎吱才让他回过神来,于是他马上闭眼假寐。于是轩辕珀进来看到的就是非墨依然昏睡的情形。

他给非墨把脉的时候就已经发现其实非墨已经醒了,他不明白非墨为什么要装睡,不过他也不打算故意揭穿非墨。本来他来也不仅是为了查看非墨的伤势,还想把一些事情告诉他,何况过几天他和轩辕炎就要回去了,他不知道是否还有这个机会和勇气把那段旧事重提。不过这样也好,他也不用面对非墨质疑的眼神,就当他是真的给一个睡着的人讲故事好了。

“老夫知道你其实已经醒了,我不知道你是在逃避什么,你可以不用回答,就当我是在说给空气听好了,接下来我要讲的事情跟你和昕儿有关,所以可以的话老夫还是希望你可以听进去。”

轩辕珀慢慢的踱步到窗前,面对着满园的萧索整理着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好一会他才开口,久到非墨还以为他其实已经走了。

“老夫生平只得两子,一个是炎儿,另一个就是淼儿。三百年前,有一个叫蓝家村的地方,他们以水为生,环水而居。那里从古就沿袭着一个习俗,就是,每隔十六年就会举行一次水神祭,祭品是早已选定的年满十六岁的阴时出生的少年。那一年的祭品是一个名叫蓝月见的少年,其实我们水神一族根本就没有让那些凡人献上什么祭品,我们需要的只是一些信仰而已,可却不知被什么人有心之人利用了。那一天刚巧是淼儿接任神职巡视水域的日子,于是机缘巧合的,那名少年就被淼儿救下了。”轩辕珀停下,似乎在考虑措辞的问题,他望着虚空的眼神变得悠远,显然是陷入到回忆中,“淼二似乎是很喜欢那名少年,经常陪伴在他身侧,怕他不习惯水族的生活还特别在人界设置了一个别居给他。淼儿对一个凡人如此重视的消息很快传到我这里,我也曾几次找淼儿谈话,遗憾的是我却没有发觉淼那时候他已经泥足深陷,不可自拔了。其实就算那个时候我感觉到他无比的决心,对那个时候的我来说决定还是不会改变的,也许还会加快进行。处于为人父的担忧,于是我决定让淼和自小就定了亲的南水族的七儿公主尽快成亲,我一相情愿的认为也许淼儿尽快和七公主成亲的话他就不会再执迷了。可是,很快的,我就发觉自己的决定是错了,而且还是已经错得无法弥补了。就在淼儿为了那个少年而亲自向南水族退婚的时候,那名少年被人杀害了。”他的语气转为沉重,“虽然老夫是恨那个少年把淼变得不正常,但我却从没有想过要除掉他。因为在内心深处我很清楚淼儿是很执着的人,虽然那样做也许是可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很有可能我将同时会失去淼儿。炎儿和我的想法是一样的,他也不想失去他哥,但是他却被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邪器夺魄控制而造成无法挽回的局面。淼儿以为是我命令炎儿去杀害那名少年,于是在他的心目中我这个父亲将变得多么的面目可憎是可想而知。”轩辕珀叹了一口气,再次缓缓道来,“淼儿不言不语不吃不睡的守了那少年的尸体整整一天一夜,我宁可希望他那个时候可以把怒气都发出来。我以为也许他过几天就会好些,想不到的是,第二天他和那名少年都消失了。”轩辕珀语气中的悲痛非墨可以清楚的感受到,停顿一下,轩辕珀很快的又接着说下去,“原来淼儿他是带着少年的尸体闯到地府去了。为了换取那名少年重生的机会,淼儿经受了裂魂碎魄的考验才得以让地府隐居的一高人出手相救。但他自己却在恢复的时候发生了意外,淼儿的魂魄被分成两缕投入了轮回池,并且在两个不同的时代降生成长。而那名少年因为之前受到过夺魄的伤害,魂魄早已不完整,要想完全复生谈何容易,于是那名高人就利用冥池里生长了好几百年的一株雾莲和那少年余下的魂魄重新塑了一个人。说到这里,我想你大致已经明白我所说的那名少年其实就是你的前生,而古昕就是淼儿的魂魄之一,另一个应该就是之前的真正的无常主独孤宏。说了这么多,我也只是希望你能解开那个结,至于现在你是否也还在乎昕儿我是没有办法干涉的。我能做的也只是希望你能了解那个时候并不是淼儿背叛你。”沉重的话语转为平淡,“老夫过几天就要和炎儿一起回去了,昕儿这就拜托你照顾了。这是灵水玉我放在你桌上了,它可以让你的伤势断根,而且也有助于更快的提高你的修为。”

轩辕珀说完这些话就转身离开,开门的时候赶巧撞见三个来不及躲藏的齐刷刷正听得津津有味的脑袋。那三人尴尬的刚要作声就马上被轩辕珀打手势阻止。轩辕珀前脚出门,那三人立马跟随而去,开玩笑就这么让他走了他们的疑问要由谁来解答呢。

觉察到房外的众人都已经离去非墨才睁开双眼,他缓步走到放置灵水玉的桌前,用手轻轻的拿起它并握在手中。然后他就感觉到有一股清凉的暖流经由他的手心慢慢的向他的四肢百骸开始扩散,原先淤积在胸口的气闷刹时间消散许多,望着手心中鹌鹑蛋大小的泛着血色晶莹通透的玉石非墨陷入了沉思。

另一边跟随着轩辕珀离开的三人听完他的再次述说后呈现了片刻的静默,难道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宁静,轩辕珀有些顾虑这些凡人的接受能力,毕竟他说的是件多么令人无法置信之事。

感觉到气氛有些怪异,红旃首先反应过来,“我们也只是关心主人而已,现在一些疑问都已经得到轩辕前辈的解答,我们也就安心多了。”

“你们真的相信老夫的话了。”轩辕珀反而对他们如此之快的接受而有些踌躇。

“为什么不信。”反问的是青寒。

看来他们这几人都不是什么泛泛之辈,之前到是他小觑他们了,想到这里轩辕珀舒心的笑了,“有你们几位在昕儿身边照顾,我也就可以放心的回去了。”

“轩辕前辈要回去?”紫潋询问。

“再过几天等昕儿的情况再稳定些,我就要和炎儿回水神殿处理些事情,老夫已经离开好些时候了。”他没有说的事情其实是轩辕炎的情况有变。

三十九、离开

轩辕父子今早已经离开,而非墨把自己关在房中也已有几日。虽然非墨清楚的知道古昕就在这薄墙的另一侧,而平时他也可以清晰的听到隔壁间的动静,可是,他就是无法迈出那一步,于是他们也就这样一直僵持着。

直到红旃告知他明日他们一行人就要回无常涧,当然这之中也包括还在昏睡中的古昕,问他是否要同行前往做客,当时他没有回答,也不知如何回答,于是只对红旃说了声知道了就又把自己关回了房中。他不知道自己要如何自处,冷静的思索了几日,答案依旧是惘然。几百年来他首次遇到难以决定的事情,是去还是留,正当他难以抉择的时候,却感应到他送给雅蒲的作为关键之时救命之用的莲心所发出的求救信息,于是他马上决定先去解决雅蒲的事情。

走之前,已经是黄昏时分,非墨首次去看望了还处于昏迷中的古昕。他没有惊动任何人,不是从正门入,转而飘到园内,从正开着的木窗向古昕睡着的房内望了几眼而已,然后他就把事先准备好的信筏扔到房中央的木桌上,之后就飘然离去。

第二天清晨。

“寒,不...不...不好了。”红旃有些气喘的直接推开青寒住的房门。

“谁不好了,红儿你把话说清楚,我不好好的在这里么。”正在整理行囊的青寒难得看到红旃惊慌的样子,忍不住要调侃一番。

“我不是说你拉,我是说住在主人隔壁的飞凌宫主非墨他不见了。”不满青寒的戏弄,红旃双手叉腰,两眼瞪着青寒,一字一顿的说道。

“也许他有事出去了。”看着红旃气鼓鼓的样子还真像是一只被激怒的小狐狸,青寒忍不住要把他圈在怀内,他也这么做了。

“你干吗,放开我拉。”挣脱不掉青寒的环抱,红旃只好由着他,可是脸却经不住泛起了红晕,说话声也小了许多,“我刚还特地去问了掌柜的,掌柜的说非墨他昨晚就已经退房了。”

“昨晚退房!别急,我们先去主人的房间看看,也许会有什么线索。”青寒拉着红旃就往走廊另一端的古昕住的地方赶去。

一进房间,红旃一眼就看到木桌上放置的白色的绘有蓝色清荷的信筏,他急忙拉过青寒去看。

“打开看看。”青寒觉得这封信肯定和非墨的离开有关系。

“可是...”红旃有些迟疑,在主人房中的信应该是给主人看的吧。

“这封信应该是非墨留给我们的信息,你不是想知道他哪里去了么,就打开看看吧。”一阵冷风袭来,青寒才留意到古昕房间的窗户还大开着,幸好古昕睡的床头是远离窗户的,如果正对窗户那阴寒入体,没病也会冻出病来。看着窗外满园的落叶,青寒不禁感叹深秋已至,他随手把窗户关上,以隔绝冷风。

“有没有什么发现。”

红旃随手一晃信纸,说道:“我还以为会看到好几页的,想不到就这么几个字,‘我有事要处理,先走。’”不过他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但仍止不住要小声嘀咕,“飞凌宫主真的好冷漠,他不会不要我们主人了吧。”

“你这是什么话,何况主人的事也容不得我们插手。”青寒耳尖的还是听到了红旃后面的话,他食指轻轻一点红旃的脑门说道。

“虽然我们还是称呼他为主人,可是你我都知道主人一向都把我们当作朋友一样看待,作为朋友我们怎么可以袖手旁观。”红旃不服气的挥开青寒点向他脑门的手。

“看来不让你管是不可能的,不过在主人未清醒之前你又能做什么呢。”青寒说了个最现实的问题,戏缺了一个主角那还怎么唱下去啊。

“总有办法的么。”他可做的事情多着了,比方留意飞凌宫主的动向,然后定期的把主人的情况传到他那里,而且还可以时不时的夸大一下,这样就算非墨有意想要遗忘也会很被动,不过这些他暂时都不想让青寒知道。

四十、醒

转眼间已经到了小年,已经下过几场不大不小的雪,对于南方偏湿润的气候来说,是根本无法看到像北方一样厚实而干燥的雪的,不过有总比没有好,只是化雪的时候刺骨了些。

水月阁。

小石头在给古昕做好每天必做的关节活络之后就开始趴在桌边望著古昕发呆,反正他现在也没有什么事情要做了,不过主人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看,而且为什么还越看越有味道呢,准确的来说主人最吸引人的还是他眉宇间所散发出的一股英气,但又不属于逼人的那一种,尤其现在主人睡著的时候,更是平添了一抹安宁光晕。

自从主人被青堂主他们带回来之后,他身上最明显的改变就是多了一种自然散发出来的可以令人心情平和的气息,很温馨,很...不行了,就这么趴著睡一下好了,也不知道主人什么时候才会醒呢。

睡梦中,古昕感到自己正被一大团幻化成千丝万缕的混沌物质层层包围著,纠缠著,他很想动,可是莫名的桎梏让他不能移动分毫。

他几乎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终于稍稍动了一下食指,不过奇的是这么一动,缠绕在他身上的重压感反而瞬间烟消云散了。

“水...”喉咙像火烧一样的干涩,声音也是嘶哑的无力,眼皮还是沉重的无法睁开。感觉到右侧有些许亮光,他有些艰难的侧过脸,却忽然听到小石头惊慌的大叫声,接著是好些物体被撞翻的声音。

古昕不禁有些疑惑,难道他一夜之间就变成什么可怕的怪物不成,要不怎么会吓到人,不就是要个水么,他用得著这样夸张吗。要不是他现在全身无力他非抓住这个人不可,然后再点他的哑穴,知不知道过高的声音就是噪音,噪音就是污染,他的耳朵现在还在嗡嗡的作响。

不行了,他的头又开始犯晕了。不过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脆弱不堪了,刚才跑出去的人到底是谁,声音有些熟悉,还有非墨人呢?

古昕的意识在恢复的同时脑海中冒出的疑问也在迅速增加,等体力总算恢复一些,他才睁开眼睛看看自己所在的地方。

入目的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水月阁的环境布置,好歹他曾经在这里也住过几个月了,可是他怎么回来的,哪有人一觉醒来却发现自己身在千里之外的。

望著窗外皑皑的白雪,古昕知道自己并不只是睡了一觉这么简单,他最后记得的场景就只是非墨因为醉酒而和他发生了更亲密的关系,最后他是痛晕的,谁知道那么普通的酒到了非墨体内居然会变异成特殊的媚药,让他自动成了一只待宰的羊羔。

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为了自己以后的幸福著想,从今往后他是绝对不会再让非碰一点酒了。不过他当然不可能就因为那样而昏睡至今吧,打死他都不信。

正当古昕在漫天神游之际,一双白皙的手开始在他眼前晃来晃去。

“主人...主人...你没事吧。”耳听得有声音由远及近,古昕有些恍然的回首。

“紫潋!原来是你啊。”糟糕,怎么现在他连说话也是软绵绵的。

“主人,你有没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恩...”古昕微微皱眉,紫潋什么时候也变得像红旃一样‘关心’他了,他现在最不舒服的就是──他胃里好空啊,“...我好渴...也好饿...”不行了,才说了这么几句他就有一种体力已经完全透支的感觉。

不等紫潋行动,一旁的青寒随即吩咐人准备稀粥。在等待食物的那段不长的时间古昕就完全放任自己闭目养神,他不是没有留意到青寒和紫潋他们之间奇怪的神色交流,不过也只有等他完全恢复体力他才有那个精神去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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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舒服了。”古昕心满意足的摸摸自己的胃部,之后才有精神的扫视了下屋内的众人。

在他刚刚静下来的那段时间,古昕发觉自己不知道为什么思维特别的混乱,他使劲的摇下头,才把那些不知所谓的画面给清除掉。

古昕对著青寒他们有些轻松的笑了笑,不过他不知道的是在其他人的眼中,他的笑容却显得那么的苍白而虚弱,“嗨,青寒!好久不见拉,红旃那家伙应该没事了吧。”

“厄...他还好,只是现在受不得寒,此时正在休息,过会属下就去叫他。”青寒还是和以前一样的严肃啊。

“那就让他休息吧,总有机会见的。哦对了,我到底睡了多久?为什么我一觉醒来,人却已经回到这里了。而且我看外面的景色,什么时候已经变成冬天了?”还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这一觉睡得还真厉害。[对于普通人的理解来说确实够诡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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