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天下 (穿越 玄幻)下+番外————寂寞的猪猪
寂寞的猪猪  发于:2010年08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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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可是我有话多好想跟他说啊,包括……道歉的话、穿越的事,好多好多。

还想问他这些年过得怎样,发生了些什么事,在陨魅有没有吃苦,为什么开战,有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有没有……恨我……可不可以原谅我……

“好啦,想杀他的人,又不止你一个,但那不是我们能做到的,听殿下安排就是了。你可别冲动啊,还年轻着吧?唉……啊喂,也别那么沮丧嘛,总会有机会的。”那武官似乎误会了什么,开始不断地开导我起来。

我摆脱武官的钳制,垂着头一步步往回走。

很难过的感觉,心里一直酸酸的。

我穿越后,桃夭……也是这种感觉么?

这种……被抛弃、被遗忘的感觉。

如果是那样,我真的……好过分。

还要不要回陨魅?

——自作多情地想回陨魅,其实那里并不欢迎我。

时过境迁,我无处可去。

68  月季卷耳

昏昏糊糊地待到晚上,我们才准备转移阵地。

“无名,帮我把他们带来的灼华储备拿来好吧?去后方以后得先行精炼一下。”白华拍拍我的脑袋,“喂,你该不会是发烧还没好吧?”

“嗯?不是。”我扯了扯嘴角,朝帐篷走去。

“没事吧?”白华不放心地再问一次。“不舒服的话我去好了。”他拍了拍满是灰尘的手,拿出根绳子扎起一叠文件,打了个结,准备站起来。

“没事,我去了。”我摇摇手。

物资比人来得晚,一直到下午才到。

内务和后勤不愧是些高品阶的文官,列单、分类、运送,一切都进行得有条不紊。

我想一个人安静一下,可大家都在这里处理文件和杂物,简直像别院和战地的中转站一样,只有我一个人老是发呆,也不好。

踏进临时帐篷,就看到地上堆着好几个箱子。打开一看,都是色彩晶莹的灼华石……和桃夭那时候的灼华晶体差不多,只是色泽不同罢了。

……

我晃了晃脑袋,开始搬箱子,来回几次,便搬得差不多了,抱着起最后三箱,我几乎看不到前面,只能歪着脑袋摸索着走到帐篷入口。

“啊!”不知撞上了什么,我拿不稳箱子,不慎坐倒,手上的东西顿时掉在地上。

痛……

我垂下眼,看了看天女散花一样躺在地上的灼华石,有几颗还滚啊滚地滚到角落去了。

“走路还真不小心啊。”

我抬起眼,发现我撞的是个人,他穿着黑色斗篷,挡在门口,不想撞也得撞。

仔细观察一下的话,会发现他斗篷里泻出的暗红色发丝。被布料遮挡的容颜,隐约可见高挺的鼻梁和微翘的朱唇。

“……”我瞪大了眼睛,不知从哪儿冒出了精神,腾地从地上站起来,蹬蹬蹬地跑过去拉住他的斗篷,以防他又轻而易举地消失。

我急促地呼吸着,隔了好久才胡乱地拉下他斗篷的帽子,“桃……桃夭!”

他的容貌在微弱的灯光下显得魔性,那一抹嘲讽的笑意,无疑彰显着他魔族的身份。

对了,他是魔王的儿子。

“叫得再响一些啊,否则别人可听不到。”他握住我的手腕,骨骼痛得发出微弱的声响,就像在抗议。

“你怎么回来了?”我忍着痛问,心里有些许希翼。

“惊讶?慌张?内疚?担心?呵,或者欲杀我而后快?”他低声笑,却忽然冷下了脸,“耍我玩很开心吧。”

“你知道我是谁?……”我惊讶地眨眼。

他啧嘴,伸手将我橘色的发拨到一侧,刮着我的脸,“还变容?真是彻底啊,以为天衣无缝么?”

“那你为什么之前……”装作不认得的摸样?难道是不想让攻玉发现?

“为什么你会以为,因为你我就得使谈判破裂?在他面前带你走,对陨魅有什么好处?”他细眉微挑。“我就该为你放弃所有么?”

“我那是……啊!”后颈遭到狠烈的一击。没有防备,我顿时痛得眼冒金星,无力地摔倒地。

“我该向你学学无情,仓央。”

不是的……桃夭……

周围有红色的植物冒出来将我的视线全然挡住,我只觉得他的面容毫无笑容,冷然得像是要向我复仇一样。周遭尽是红色叶片,如同身处蛋壳中一样,我慢慢地昏睡了过去。

***

再醒来的时候耳边有些嘈杂。

身上的擦伤似乎都上了药,清清凉凉的。

天花板是木制的……周围或坐或站着……好几个人……

地上有着厚厚的植物,就像地毯一样。

我才在想地毯的问题,就被扔到地上,顿时懵了。

我疑惑地揉了揉眼,发现桃夭正脱下雕边外衣。

骨骼有些酸痛,特别是后颈。

我坐起身。“这里是哪里……”

“@#¥#!%#……??”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跑到桃夭身边,拉拉他的袖子。

她的耳朵(也许)像半开放的月季一样,层层叠叠的淡粉色,怪异中透露着神奇,两个铃铛吊挂在上面,若隐若现的,些许走动就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摆正小小的方帽,甩甩细长的麻花辫,继续用我听不懂的语言唧唧歪歪地问,“@#¥#!%#……??@#¥#!%#……??@#¥#!%#……??”

“卷耳。”桃夭捏她的脸,“你烦不烦?别故意这么说话。”

那个叫卷耳的女孩子有点不爽地吐吐舌头,“¥#!¥#!……@¥@¥@¥!%¥!#%**¥……!!!!”

周围的人用我听不懂的语言交谈着,似乎在和桃夭说着些什么。也许……这就是所谓的魔语——魔族的语言。

仔细看看的话,这里有些人身上还残留着明显的魔族记号,比如这个叫女孩的耳朵。

“桃夭,别忘了,他是阳之灼华。你带他来做什么?”

终于听到句明白话,我转过头去。

“无邪……?”虽然历经五千年之久,他却像丝毫未没变。

他将视线投注到我身上,我看了看自己。

呃,肤色好像变回去了,头发也变回了微卷……似乎恢复原貌了?只有头发还是灰灰的。

“仓央,你不该来。”

“这里是……”我环顾周围,发现这里的人虽然都在交谈,却有意无意地注视着我。

“南城,暂时的驻扎地。”他走到我面前,看了眼我身后的桃夭,脸色好不起来,“算在陨魅了。你既然回了璀雪,为什么还要来陨魅?”

这里是陨魅……?

我看向桃夭,他却移开视线。

还是来陨魅了?

啊对,他并没有忘记我,否则不会到了晚上,再周转回谈判的地方,冒险地带我走。

可是,他看我的眼神,让我高兴不起来……

桃夭不耐坐下,斜眼看着无邪,一脚踩在木墩上,勾起嘴角,“我弄来的,有意见?”

无邪皱眉,不理会地别过头,无机似的瞳孔看了看屋外,“弄来当食物么。”

桃夭摸着嘴唇邪笑,“你明白的,我不喜欢被挑衅。”

我从地上站起身,揉了揉微乱的头发。“桃夭,那个,我能和你单独谈谈么?”

他视线没有偏转,像没听到我的话似的。

直到卷耳唧唧歪歪说了几句话,踩踩他的脚,他才皱着眉将视线移到我身上,“谈什么,直接说。”

周围的喧杂声渐渐轻下来,我能感觉大家都看着我,眼神里有审视、有疑惑、有兴趣、也有厌恶。

我不自在地看看桃夭。“……那个……对不起……能不能……”能不能单独说?……被看着我连道歉的话都好难开口啊。

我有些难堪地脸红,眼神漂移。

他凤眼里流露出些许怒意,脸上却笑得邪魅,“想回去攻玉那里?可以!自己走回去。”他指了指门口。“几十天就能到了,很容易。”

卷耳鼓起腮帮,握着粉拳向桃夭脸上挥去一拳,“@#%#¥@%*!#¥*……&#¥*%@……”

桃夭轻易躲过,只是不知听到了什么,脸色不太好看。

无邪叹了口气,上前隔开两人,“卷耳!别没规矩!”

“@#%#¥……!!!”卷耳在无邪的钳制下张牙舞爪,“桃夭大笨蛋!”——也许是急了,她忽然冒出句人话。

“卷耳,你够了。”桃夭忍着些什么,低声警告。

“%!%!%!”卷耳跺跺脚,挑衅地摊开握拳的手,露出一个小东西来,又立刻握紧,装作要扔掉的样子,“!#%#¥%?”说完听不懂的话,就一溜烟跑走了。

“你……”桃夭从座位上站起身,凤眼眯起瞥了我一眼,郁闷地吸了口气跟了出去。

如果我没看错,卷耳拿的是那个耳钉。

……桃花耳钉。

***

之后两天一直都没见到桃夭。

我记得他对攻玉说,互相思考10天。他们驻扎在这里,是因为等待么?那桃夭又到哪去了呢?

无邪让我尽量待在某块区域别出来——那里暂居的都是些阴之灼华和一些人形的高等魔物,比较没有攻击性。

虽然没什么人和我说话,但也没什么侵扰,呵,最多在我背后说些听不懂的话。

遇到无邪的次数不多,但每次问他桃夭的下落,都闭口不言。

要见他一面都那么难了啊。

“@#¥!”某个屋子里冒出女孩哈哈大笑的声音。“!@#¥……!”

我探头进去,果然是那个卷耳。

那姑娘正露着半边的手臂甩筛子呢。“!¥%*$……^&*”

她押上赌注后,拍拍手掌,嘻嘻笑着扭腰。“你们输定啦!”

似乎在玩赌博。

(不久以后我就知道,这孩子……别的都好,就是喜欢赌博这点……呃,有点……幸好幸运女神眷顾她,否则输了可都让桃夭买单的。)

我犹豫了一下,走到她身后,拍了拍她的肩。“你会说人界的话?”

她笑着回头,却在看到我的瞬间瞪大了眼睛,下巴都快脱臼了。“@¥@¥????”

我摇摇头,“抱歉……听不懂。”

“你还在?没回去……璀雪?”她用不标准的语调问。

我点点头。“能问你些事么?”

她把拇指塞进嘴里,皱着柳眉看我。

“不能。”她纠结了许久,才公主似的扭过头,貌似专注地投入游戏中,“我还没玩完呢。”

“那……你知道桃夭在哪里么?我只问这个问题,行么。”我歪头问她。

她瘪嘴,“%^#!$……别问我啦。”

看这个摸样,她肯定知道。

我看了看她玩的东西,“……我可以玩么?”

她奇怪地眨眨眼。

“那个……我赢的话,你就告诉我好不好?”我开始笑着诱骗。

她下巴再次脱臼,颤抖着指指我的腰间,“你没有钱还想来赌博?”

我想想也是,挠了挠头。

卷耳揉揉月季似的耳朵,铃铛叮当响。“好吧我贷款给你……”

我拿着手上三个硬币。“怎么玩?”

她怨念地嘟嘴看我。“下注就好啦。”

我胡乱地下注。

罗盘转起来,两个小珠子在各个凹槽中扫过。

“……@#%&……”她看了看另一个玩家。

庄家将那个玩家的钱推到我的面前。

第二局;

第三局;

……

“有没有搞错!你什么灼华!?窥视么?你不是阳之灼华来的么??!闻味道就闻得出的,竟然……!……为什么你一直赢啊?!啊?你小子……”某个一起玩的家伙终于爆发了,一拍台子就想掀桌。“该不是耍老千?”

我头顶黑线,这家伙没有魔族的明显特征,也许是阴之灼华者,一口人话说得可溜了。

“天知道为什么……运气好就是这样啦。”天知道为什么赢,我只是随便放注而已。

话没说完,他就翻过桌子,揪住我的领子拼命摇晃我。“你还敢说?!”

我超无奈的拍拍他的手臂,“好了,这位……兄弟,我把赢得钱都还你还不行么?”反正我也不在意那个,只要能赢了卷耳就够了。

没想到他眼睛瞪得更大了,“我靠!你小看我!谁稀罕你还我?!我只是让你别耍老千!!”

我嘴角微抽,求助,“卷耳……”

她吐舌头,“阿干没有赌徒精神,说什么都没用,你就不能故意输给他么?”

“够了,你这臭婆娘!”那老兄更来劲儿了,大有干一架的趋势。

……真是走霉运……

我看了看周围瞩目的人,“这样吧,”我僵笑着指指桌上的魔方,“如果你能在一杯沙漏滴完的时候把魔方拼回原样,我就把钱还你,可以吧?”

那老兄皱眉看我,估计在揣测我是不是又玩什么花招。

“天可怜见,你自己用手动还不放心么?”我苦笑,“啊,对了,也许你不知道吧,魔方的传说。”

卷耳好奇地动了动脑袋,铃铛清脆地响。

“传说只要在规定的时间内拼出魔方,一切就会回到最初、最美好的样子。”我笑,“越快做到,就越接近本初。”

卷耳眨眨眼,呆呆地看着我。

“所以用这个决定最好啦,如果你赢了,我就把所有的钱还你,这是些本来就是你的,看你能不能把他们赢回去。”

那人拿起魔方,看了我一眼,开始胡乱地拼起来。

卷耳从衣服口袋里拿出另一个魔方,从这个手转到那个手,丢来丢去,不知道在想什么。

也许是沙漏太小,那个沙漏滴完的时候也才5分钟左右,那男子火大地将魔方往地上一摔,重重地哼了一声披上斗篷走人了。

“你拼得出来么?”卷耳将她的魔方递给我。“你希望什么东西恢复原样么?”

“……呵,没用……我老是做错事……”如果只是穿到这个世界,然后再没有什么时空履行的话,那多好。

我把一切都搞得乱七八糟,又被命运蹂躏得疲惫无措。

卷耳硬是将魔方塞进我手里,“如果你拼出来……我可以当作是你的道歉,可以原谅你。拼出来,好不好?我希望能原谅,如果我都没法做到,他更没法……”她用语法怪怪的人语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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