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华天下(穿越 玄幻)中+番外————寂寞的猪猪
寂寞的猪猪  发于:2010年08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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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嗣音呈现给我的场景……

攻玉的笑容变得吝啬,即使仍对国事操心劳累,却不再轻易对任何人苟且言笑。

他已经获得了想要的东西,已经除去了威胁最大的渊欲,不再处于弱势的地位,更不再拖着累赘的身体。已经无须讨好别人了……

所以他找回独特、找回高洁,用实际行动告诉别人他的地位出众、与众不同。

他像在报复,似乎想把百年的艰辛讨回来,把百年的笑容要回来一样,再也不对地位地下的人微笑,像最顽固的人,执着地要求着不同的地位对待。

极度自卑又绝对高傲。

仿佛不这么做,就不能获得救赎一样。

少数人持有怀疑态度的人,都被秘密处决。

——冰牢里回荡的拗哭和悲鸣侵蚀我的耳膜,对面牢狱的血总是无声地染红透明的冰。

于是怀疑的声音消除了,璀雪又回到了如诗如画的日子。

攻玉,……安排那么多,一步步请君入瓮,只为了坐上一个高高在上的宝座?

在我看来,一点价值都没有的那冰冷座位。

嗣音低低地笑着,见我无力地闭上眼,继续说,“想知道渊欲的事么?虽然因为你,他已经彻底消失。”

眼前的场景一变,我意外地看到了渊欲百年来的经历。——忍耐、孤单、悲哀的眼神。

他跌得很惨,输的彻底。因为他总是……面恶心善。

“仓央。”

我转头,看到渊欲横拿银白龙纹剑,削开巨蛋。我尚未体会自由的感觉,就被冰柱瞬间束缚住手腕,动弹不得。

他嘴角流着血,拿着剑向我缓缓靠近,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冷冷地,冷到让人误以为是攻玉。“别问了,我就是攻玉,另一个他。”

他向我挥剑而下,剑锋化作白光刺进我的身体,“仓央,你要为我的消失,付出代价。”

“……啊!!”刺痛中,记忆有如泉涌般复苏过来,束发时温柔呵护与尖锐伤害、仓央与嘉措的存在价值、攻玉的无情抛弃以及桃夭的贴心安慰、墨若的默默守护、时空灼华的意义……以及攻玉的本能。

我用力撕扯着头发,试图缓解爆裂般的头痛……

许久,才缓过气来,无力地垂下手。

身边一片冰凉刺骨的触觉,如入冰窟。

***

……口干舌燥,浑身冰凉。

记忆回来得突然,我无所适从。

我束发的那个月,和攻玉……发生过那么多事……呵……

躺在一片寒冷之上,我缓缓地睁开眼睛,入眼的是一片冰白。

——冰牢。

以前听说过这个牢狱,但没想到会亲自进来体验一番。呵,这里可是用灼华造就的,永远不会融化的冰之囚笼啊。

视觉模糊,看不清晰……也许是灼华匮乏的结果。

这几天把我不闻不问地扔在这里,都快冰化了。

我冷得哆嗦,肚子好饿……但灼华不够了。

手脚上的冰链发出叮咚的声响,明明是清脆的声响听起来却如野兽在磨牙。

他关着我才觉得安心么?呵呵……

我笑得苍白无力。

……进入冰牢后,总是反复地做着那个梦,被侊孝欺骗,被渊欲怨恨。

我像个傻瓜,傻乎乎地被他牵着鼻子走……

……我真的是仓央么?攻玉苦苦寻找的仓央?

也许,他找仓央,只是为了彻底杀了那个造就他的人……永绝后患!

‘仓央’两字,真是个笑话!

有人将手搁在我的脖子上。

皮肤顿时一阵冰凉,被带走最后的一丝温度。

我勉强抬起手,带起一阵冰链的声响,抓住他的手腕。

“谁……”我声音沙哑,中气不足,损失的灼华,仿佛要找我复仇一样,让我虚弱无力。

对方没有回话,反倒在听到我的声音后死死地掐住我的脖子。

“嗯!”我被掐住咽喉,呼吸困难地扬起头,灰色额发遮住了我的眼。

我试图抵抗,可软弱无力的手很明显并没有抵御的能力。

“住……手……不要……”脸额通红,我张开嘴,试图呼吸,却无功。“……咳……你……”

对方坚定地握着我纤细的脖子,直想把它扭断似的,直到我渐渐陷入恍惚,呼吸不再急促,才颤抖着手,放开我。

“唔……咳咳……!”我捂着脖子一阵咳嗽,喉咙仿佛被灼烧一样疼痛,乍然呼吸到新鲜空气,我脑中一片空白。

“怎么,你也会害怕?”我被揪住领子,尚未恢复的呼吸因而混乱无章。

看不清他的面容,不过那个声音再熟悉不过。

“攻玉,”如此悦耳的音调,只有他才说得出……“你来……杀我?”

“攻玉?……呵……那个讽刺的名字。”他凑近我的脸,“为什么……你要帮他?为什么……”他将我摔倒在冰面。

我痛得缩成一团。

“我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他半跪到我身边,捏住我的下巴。发丝无情地拂过我的脸。

他……他怎么回事?

“被利用的滋味好受么?可惜,你还不是和别人一样,没有价值了就被弃之敝履。”

我浑身无力,痛得冒汗。

他挑着一边的眉毛,面容虽然模糊,却没有冰寒的感觉,那种邪气的愤怒,有点像……“渊……唔?……”

我被吻住,顿时丧失了语言。

脑子一片空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在我的唇上用力地碾转,又愤慨地咧牙咬啮。

好痛……出血了……

渊欲……?他没有消失?还是已经取代了侊孝?或者……是磨合期?

我混乱地思考着。

对了……或许渊欲是……攻玉的那个本能?……嗯……是有点……像。“唔……痛……”他压着我的肩,触手冰冷。

那个本能确实说过,‘我是另一个攻玉’这样的话……

得了,总之,他没消失,他没有!

……

对了,他在干什么?……

好痛……我知道我对他做了很过分的事……可是……

忽然,撕咬停止了,他缓缓地抬起头,似乎在皱眉。模糊的神色,有些复杂。

嘴唇破了,我无力地抹去血迹,舔了舔伤口,“咳,……渊欲?”

他安静地看了我一会儿,才站起身。“不反抗?”

“对不起。”我舔了舔刺痛的唇,头晕目眩,他恨我是正常的。

“……”他冷冷地看着我,不置一词,却忽然调头离去。

周遭冰冻的气氛和刚才的暴戾全然不同。

“侊孝呢?”

他顿了顿脚步。

“你反噬了他么?……”我不知所措地问。

他转过头,黑发安静地落在肩膀上,又顺直地垂到脚踝。“仓央,你在试图为他恢复么?”

“什么……?”我混乱。为谁恢复?恢复什么?

“你在试图为渊欲恢复意识?”他的声音如冰一般冷然。“呵……反噬?他还没有那么强的意志。这次,只是个意外。”

……

呃!这个是侊孝?那刚才……

——刚才明明是渊欲的。

难道他们的意识同时存在?

……侊孝骗我。渊欲并没有彻底消失。

“好吧,攻玉。你怕我帮他恢复对吧?怕你好不容易到手的灼华再度消失……所以囚禁我?不敢见我!对不对?”如果不是渊欲主动找我,他根本不会来,只会……哼……随我自生自灭吧?

“……”他眼神复杂地侧过头,用沉默来回答。

“你有种就像杀那些违逆者一样杀我啊!”我勉强站起身,踉跄了一步,差点跌倒。

他微微移动了一下步伐,却没有走过来。

不置一词……他模糊的面容,看不清表情。

“放了我。”我握着拳,几乎无法站稳。

“……这由不得你。”他不再维持‘侊孝’时的温和,卸下伪装的他,真的……很像‘攻玉’无情时的样子。

……虽然对渊欲愧疚,可我根本没想让他们任何一个消失的,攻玉,呵,你未免过于猜忌。

七千年后束发的记忆翻腾着,囚禁时受的苦楚虽然不是他一手造就的,但都是拜他所赐……

我虚弱地咳嗽,“别这样,攻玉。我已经把灼华给你了,还不够?你想要的不就是这个……即便我是你隐形的威胁,现在也没力量干涉了不是么?”

他精致的眸子里有一丝琢磨不透的犹豫,“是该……杀了你的。”

我一滞,笑了,“……没利用价值了呢。”杀之一字,说得竟然那么简单?

我是傻瓜。竟然会心疼那个叫做侊孝的孩子,还效仿东郭先生主动喂狼!

瞧,攻玉,我三番四次栽在你手里……

他微微蹙眉,“我,不会再来。”

移开视线不再看我,他顿了顿,随即踩着冰面转身离开。

58  和煦面具

随后又是连续数天的不闻不问。

他真的没有再来……

冰冷的牢狱,无尽的束缚……

我甚至怀疑,是不是没人知道我被关起来了,就像那些被秘密处决的人一样……也许就要被这样遗弃在冰窟直到死亡……

“仓央。————仓央?”

好像有人在叫我,但眼睛睁不开……

“可怜哟。”有人抓住我的手腕,翻了翻,说话的语气慵懒里带着些些责备,“听得见么?”

好像……是嘉鱼。

“你死了我怎么去未来啊,真是。”他懒懒地挑开我手腕上的绳子。——那条稳定灼华的契约之绳。

可3个月还没到吧……他要我履行承诺了么?……

“本想你灼华稳固些再借用的,但现在这样正好。几近枯竭就等于没有足够的灼华可以暴走了。就此提早契约终止时间,我能借走穿越时空的砝码,早日去到未来,也可顺便帮你恢复些灼华和体力。呵……恰好呢,你说是么。”

绳子脱离我的手腕,顿时有种混天混地地恶心感涌来,就像戴上它时一样。

“乖,没事的。我会帮你。”嘉鱼摸摸我的额头,伸手抽丝,按照契约借走一份时空灼华的结晶,“如果能走,就离攻玉远远的吧,那孩子你应付不来。”

嘉鱼……呵呵,又说了和七千年后一样的话……

能走的话,我当然想走了。

耳边嗡嗡地响,有些灼华恢复过来,至少我能动弹了。

***

再睁眼的时候,一个人在掰我的眼皮。

= 口 0|||……

“痛痛痛……”我猛眨眼睛,逼出一滴眼泪,声音哑哑地吼,“你谁啊?!”

对方无所谓地耸耸肩,“我?一个医师啦。哎,你别介意,我只是某个混蛋派来给你看病的。”

“我生病了?”我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大床上,身上盖着2条厚被子和毛毯,暖暖的。

“冻伤、割伤、摔伤、灼华匮乏、体虚缺水……”他顿了顿,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你见过我的,忘了?”

我歪歪头,打量四周。

似乎是在一个宫殿里。“我见过你?……这里是哪里?”

芒辰抽着嘴角站起来,“可能还有点失忆……”

“失忆……?对哦,我是……谁?”我挠挠头。

“哈……有意思……我第一次治疗失忆病人哎……”他表情有些兴奋得紧张,随即贼贼地一笑,欢天喜地地给我诊脉上药。

“芒辰。”一个悦耳的声音,无法形容的好听。

我抬头,看到一个如玉石般精致的男人,温文尔雅。

他斜靠在床柱边,微微蹙眉,神思复杂地看着我,“怎么回事。”

芒辰摊手,“如你所见,失忆了呗。被关在那种地方,只是失忆还算好呢。”他做出个夸张的表情,“喂,攻玉,难道你不知道么?很多人在里面都是疯了才死的,既然要关,就别让我治啊,哼~!这个月得多给我些药材才行哦。”

这个人叫攻玉……?

攻玉微微一震,仿佛根本不知情似的,许久才移开眼,“都不记得了?”

似乎在问我?……我配合地点了点头,聚神在他散发着淡淡荧光的额印上。

“你在看什么?”他被盯得不适,干脆踱步到我身边。

“……嗯……很漂亮。”我扯出个疲惫的笑容,抬起手指示意,“哥特式印记呢……自由、张扬又精致,很……很漂亮。”我词穷。

他淡淡地看着我,修长的食指轻触我的额头,“忘了么……”他扫了眼芒辰,眼神里,仿佛有一丝动摇。

我一愣,低落地垂下眼,嘟着嘴说,“忘了,怎么办,回不了家了……”

他修长的手指挑起我淡灰的发丝。

冷。

我微微寒颤。

“攻玉,你搞什么,还让不让我看病?”芒辰不满地抗议。

“忘了好。”他微微启唇,“你不需要记得什么。”

“……是么?”我蹙眉,“那你是我什么人?”

他和煦地一笑,有种如沐春风之感,“……你的亲人。”

***

似乎,他真的是我的亲人,而且是个地位很高的亲人。

“仓央大人。”宫人大多认得我,虽然没什么人跟我聊天,但基本都对我怀有一丝感激一样的情感。

我只要拖着疲惫的身子在宫里散一下步,就会有人送我这个送我那个,我经常吃得饱饱的,顺带提着小番茄之类零食回殿。

呵……有点讽刺。

“嗯,说得对。改造气候也许是最好的办法,那里温度灼华涉及得较少,早几百年前就已沙漠化,作物一直难以生长……但……如果徒然增加雨量,对殿下你灼华的损耗……”一个身着紫色长袍的老人摸着胡子思索。“这点也是要考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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