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古剑和酒 上(出书版)by 猫合
  发于:2010年09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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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不信你敢谋杀殷家二少爷!?」
「啧啧啧!」古剑摇头,「谋杀?」匕首顺着殷瑞的背脊慢慢往下移,「太便宜你了吧?怎么说我也得好好回报过去那些年你对我的大恩大德呀!」手腕故意一抖,殷瑞的长衫嘶的一声拉开一道口子。
「住手--」殷瑞再度冷汗漓漓。
恍若未闻。古剑手腕下沉,鲜血立即溢出,染红了漂亮的浅蓝衣衫。
「呜啊--」殷瑞放声尖叫,「痛、他娘的痛死了,殷情,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奶奶滴卷儿老子敬酒罚酒都不吃!」古剑的匕首继续下移,停在他的股沟处,上上下下的轻轻磨刀。「你说,如果殷家二少爷这地方烂了--」一反手,匕首的把手处猛的戳中殷瑞的后庭,吓得殷瑞又气又怕又急又恼,两眼一翻,竟然当场昏厥!
「嘁!」古剑一脚把他踢开,「没用!就这点本事还敢招惹本大爷?」古剑决定好好给他一个教训,免得他今后再犯。
身为男人,哪些事情最可耻最不能容忍?
古剑也是男人,他当然了解,是非常的了解。
于是,他拖着惊吓过度昏迷不醒的殷瑞躲到假山之后,三下五除二的剥掉他里里外外的裤子。
「算你走运,今天就让你领教领教老子的绝世刀法--」
古剑手中的小刀刀影纷错,手起刀落,干净利落。片刻之后,他瞅着自己的杰作嘻嘻的笑:「漂亮!干得真漂亮!恐怕连宫里的老太监都没老子这手本事!」
他哼着小曲儿得意洋洋的晃荡出假山,迎面走来几个娇俏的小丫鬟,古剑很好心情的冲她们笑了笑,几个丫头立即红了脸不敢看他。
「三公子,大少爷一直在找您哪!」禀完了话,丫头们还依依不舍的拿眼角偷瞟他。
「是吗?」古剑朝她们挥挥手。
丫头们惊喜又好奇的围了上来。
「刚才我在假山后边发现一件好玩意儿,」古剑装得神秘兮兮,「你们去看看。」
「什么好玩意儿?」
「是不是谁落下的金子?」
「说不准是条娃娃鱼?」
古剑掩嘴笑:「你们看过就知道。老子保管你们这辈子都见不到再比他有趣的玩意儿了!」
哄过了丫头们,古剑嗤溜一声跑到花园的石拱门后。
殷瑞啊殷瑞!老子叫你以后在殷家再也没法子抬起头做你的二少爷!
「你在干嘛?」
冷不防后边多出一个人。古剑回头一瞅:「殷商?你找老子?」
殷商上下看了他两眼:「老实交代,你做了啥好事?」
古剑还来不及推托,一连串惊恐的尖叫声连绵不绝如涛涛江水后浪推前浪排山倒海般冲了过来。
「怎么了?」殷商抛下古剑,飞步寻声而去。
「啊啊啊啊啊~~」
「呀呀呀呀呀~~」
「哇哇哇哇哇~~」
几个府里的丫鬟从假山后边狼狈不堪面红耳赤跌跌撞撞的逃到殷商的身后,一边还在尖叫。「二少爷、二少爷他--」
「殷瑞!?」殷商心里一惊,担心弟弟的安危,想也不想脚尖轻点,身子已经飞过假山。
奶奶滴卷儿!古剑咋舌头:轻功不是盖的!他此时不溜,更待何时?
「二弟?」殷商先看到一个人躺在地上不知是死是活,随后惊讶的瞪圆眼睛--「啊?喔!哦!?咦--」
殷商用脚趾头也能猜出是谁做的好事!
整个殷府有谁敢如此放肆如此狂妄的对待殷瑞?
「古、剑--」不知该怒该笑,殷商解下外套披在殷瑞身上,转身又飞了出去。
可怜古剑才刚溜到大门口,殷商已经在那边等候良久。好比那蜘蛛结网自个儿撞。
「嘿嘿。」古剑干笑,「老子不是要逃走。老子只是想出去溜溜。」
殷商一声不响。攥着他的手腕往回走。
「老子啥都没干!」古剑本没半点良心不安,可眼看着殷商不阴不阳,不冷不热怪腔怪调的模样,心里不禁有点忐忑。
殷商冷冷的瞥了他一眼。一脚踢开大门,把他往屋里一摔。
碰的一声,房门紧闭。
古剑终于有点心惊:殷商的本事比他高许多!他打不过他!怎么办?怎么办!?
谁料,殷商关上门后,竟然坐倒在躺椅上,放声大笑:「哈哈哈哈~~我的天哪!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古剑啊古剑!怎么让你想得出!过来!讲!我二弟怎么惹到你这个煞星了!?哈哈哈。」
古剑提着的心放回原处。笑嘻嘻的坐在他身边。
「你那弟弟真不是东西!」
「嗯?」
「他非礼老子在先,又威胁老子在后!」古剑实话实讲。「要是别人老子早就阉了他啦!」
殷商笑容骤逝。
「他非礼你!?」
「是啊!今天算是第二回了!奶奶滴卷儿,不给他点教训,怎么对得起可怜的殷情!」
殷商握紧了拳,面色青白。
「你是说,殷瑞对殷情做过--非礼的事情?」
「你是大当家的你不会不知道吧?」古剑反问,「知道我到殷家第一个晚上第一位不速之客是谁?就是你那二弟殷瑞!奶奶滴脱了裤子就往人家身上爬,恶心死了!」
殷商双唇似乎要被咬出血来:「你要是敢说谎--」
「他身上还留有老子那晚上留下的纪念。」古剑翘起二郎腿。「三十下柳条鞭,无影脚连踢十轮。」叹口气,「谁知道他还是不学乖,竟敢拿老子不会喝酒的事儿威胁老子。说是要把老子卖到京城的那个啥楼--非礼楼?」
「非礼楼!?」
「就是做男娼生意的地方。」
「--飞玉楼!」
「哦对!」古剑拿了串桌上的葡萄认真的啃,「飞玉楼!奶奶滴卷儿,你讲老子恼不恼!」
「所以你一怒之下就--」
「就把他的阴毛剃成只小乌龟。」古剑吐出两个葡萄籽儿,「你想想,那地方有只乌龟,嘻嘻,老子倒要看他这些天还有没有脸去寻欢作乐!」
古剑得意洋洋,而受辱的殷瑞当然在自家房里咬牙切齿的磨剑擦刀。
「殷情我会让你死得很难看!」
喀嚓喀嚓、喀嚓喀嚓。
「行了二哥。」小凤抿着嘴儿笑。「你又耍不来刀枪,磨得再亮有个屁用。」
「别拦我!」哪个男人丢得起这个脸!?殷瑞自认被古剑整得惨绝人寰!如不报仇雪恨,他今后还有啥脸面在殷家混?「小贱人,我划花了你的脸大卸八块埋在咱家葡萄园下当花肥!」
小凤打个哈欠:「没那么容易!听说最近殷情和大哥一起睡。」瞇起眼睛,「你确定咱家大哥没被那小贱人迷住?」
殷瑞顿时暴跳如雷:「大哥要和我抢人?不行!他从小到大就是殷家的主儿,要风有风要雨有雨,凡是好的贵的奇的妙的玩意儿哪一件不是先给他过手?我当了几十年的老二,受够了!」
「谁让咱殷家家规这样狠哪!」小凤安慰殷瑞,「不过大哥能把东北的那份油水分给你,你也该知足啦!现在我们要对付的是殷情!一回家他就缠着大哥不放!看着就碍眼!不把他撵走我可誓不甘休!」
殷瑞放下刀子,阴笑阵阵。
「哼!小贱人,这回你怨不得我狠!」
「也怪不得我坏!」小凤和殷瑞视线相交,电闪雷鸣。
第五章
三月初三,比酒招亲!
古剑不晓得,但福伯晓得:全镇的人都盼着这一天哪!
「三公子,三公子--」福伯大清早就捧着崭新的衣裳候着他更衣梳洗。
「外面很热闹啊。」古剑昨晚睡的是躺椅,但醒来后发现自己睡的是地板。
「咱殷家镇的大节日,怎能不热闹热闹?」
古剑还有点迷糊,瞇着媚眼儿嘟嚷:「大节日?有戏听吗?」
福伯一听乐了:「您要听戏?有,当然有!比酒招亲的当口儿是会演戏!请来的还是京城数一数二的戏班子--」
「啥!」古剑一颤愣,醒了。「比酒招亲?今天是三月初三!?」
「是呀!」
「今天是殷情比酒招亲第一天!」
「对啰!」
「今天是文考!」
「没错!」
「奶奶滴还不快点给老子换衣服!」古剑抓着像衣裳的东西就往身上套。
「瞧三公子乐得劲儿、果然是想嫁人了呀--」
「--!C%¥¥#%¥#*」古剑龇牙咧嘴,「福伯?再敢在老子面前提半个『嫁』字,老子罚你这辈子不准看戏!」
福伯吐吐舌头。抿紧了嘴巴气儿都不敢大喘。
「呀?」古剑捧着衣衫奇道:「这衣服上绣的是啥花?菊花么?」
「嗯嗯。」福伯轻轻一挥,长衫铺展在古剑眼前。
雪白的绫缎上,绘着水墨画一般的菊花。每一缕的花瓣儿神态姿意,深浅过渡雅致精细,就连古剑此等俗人,也不禁赞叹几句。
「真漂亮。」
「是呀!」福伯得意的道:「这件衣裳上的菊花不是绣的。是大画师吴清涟为了三公子您着意绘制的。瞧这落笔,瞧这风骨,啧啧啧!」
古剑一愣:「吴清涟?朝廷的那个画师?他认识殷家的人?」
「谈不上深交。就是三年前那趟子菊花宴,他对三公子您一见倾心,叹为天人!当即解下自己的衣衫挥毫泼墨,作了这幅墨菊图!不好意思当面给您,几天后才巴巴的送上府,大少爷也不好拒绝,就收了下来!」
「后来呢?」
「后来?」
「吴清涟后来没再找过--我么?」
「没有。」福伯笑了笑,「再没来过。」
古剑难得的默不作声,任由福伯替他穿衣打扮。
思绪因吴清涟而有些飘散:原来那个人宁死也不肯再为他人画菊花,是因为他有一份欲说难说、隐隐作痛、被殷情占据的别样情怀!
绘着菊花的外衣、暗绣菊花的布鞋、刻着菊花的玉珏
「靠!」古剑终于忍不住,拈起一枝白玉发簪尖叫,「为啥连这上头也是雕的菊花?你、福伯你--」
「三公子您以前不是最喜欢菊花吗?」福伯小心翼翼的接过发簪别在古剑的发髻上。「看!多漂亮!别说是咱殷家镇,就是全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比您更漂亮的男人了!」
古剑看了眼镜子:飘逸的身影绝色的容颜--「哈哈!福伯你的眼光不赖!」古剑乐呵呵的捶了他一拳,「改天老子请你听戏!」
「福伯我最爱听小潋儿的戏!」
「小潋儿?」
「那个真是人间绝色!别说是咱殷家镇,就是全京城也找不出第二个比他更漂亮的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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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伯,刚才您老说我是全京城最漂亮的男人!」
「福伯我说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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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剑只能当福伯是老糊涂。
「今天小潋儿就会来唱戏!」福伯乐得胡子一翘一翘的,「大少爷也很喜欢他的戏!」
呀呀呸的,一个戏子能跟他江湖侠盗相提并论!?
「是吗?」
「现在大少爷正和他在厅里聊天哪!」
「啥--」
「--沈圣刀没有回京城。」清冷淡漠的声音,一如何潋清泠淡漠的面容。
「?」
「他在离殷家镇两百里处的某家客栈。」掸去衣领上的灰尘,何潋细长的眉尖儿蹙在一块儿,分外的好看动人。
「就他一个人?」
「不。还有一个圆脸圆嘴圆眼睛的男人。」
圆脸圆嘴圆眼睛的男人?
何潋淡淡一笑:「那男人长得乱可爱的!」
可爱
何潋顿了顿:「嗯,笑起来还有两个圆圆的酒窝。整个人就像是布娃娃!我不过多看了他两眼,就把他吓得躲在沈圣刀怀里发抖。」
「名字?」
「沈圣刀唤他『古剑』。」想了想,「似乎在哪儿听说过--是了!江湖上有个笨贼就叫什么古剑来着。」
殷商心底一块巨石轻轻落地。
「他们应该去京城才对,为何留着不走?」
何潋摇头:「你自个去问他吧!」掏出一张折好的纸。「喏,他们落脚的地方。」
殷商接过放过怀里。笑道:「多谢!」
何潋星眸微闪:「举手之劳。」起身告辞,「今儿个是你们殷家的大日子,我先去准备准备。」
「我送你。」
两人走到门口,何潋的脚步忽的停滞不前:是阳光太明媚太温柔?所以映得来人仿如天上降临的神仙般出尘脱俗清艳不可方物?
「那位是」何潋失笑,「原来是三公子。几日不见,越发迷人了。」
殷商浓眉一挑:吴清涟讲得一点不错,这身衣裳也就只有他才衬得起--好像不是一个人吧
古剑尚在上下打量何潋,身后的福伯已经冲到人家面前:「何老板!何老板给老头儿我签个名吧!?」
「啥--」古剑厥倒!
「何老板,我福伯是您的忠实戏迷!」福伯开始发痴,「如若不是身担殷家家仆的重任,我老早就跟着你跑南闯北捧您的戏啦!呜呜呜,总算让我看到您啦--」
殷商有点没面子,干笑:「潋,福伯年纪大--」
何潋从容不迫的扶起福伯,从袖中抽出一块方帕,铺在手心:「帕子上绣了我的名子。您老拿去吧。」
以福伯的年纪而言,他腿脚的灵活程度一直让古剑非常之好奇。好比现在他握着帕子一跳三尺高,还能做个标准的金鸡独立白鹤亮翅!
「三公子。」何潋笑容恬淡,又抽出一块方帕,「我这儿还有,您是不是也想要一张?」
古剑盯着他,哼道:「听了戏再讲。」
何潋双唇微启,他每一个表情都恰到好处的让人心旷神怡。
「三公子何时喜欢听戏了?」看看殷商,「何潋受宠若惊!」
殷商正色道:「何老板是特意赶来为你助兴的!」
「反正娶不到老婆!」古剑瞪了他一眼,大叫,「助你呀的兴!」
何潋恬淡的眉目终于露出些许意外的表情。尤其看见殷商握着古剑的手之后--
「大少爷、三公子。」心中的狡黠深藏不露。「我们擂台上再见!」
「擂台?」殷商古剑一齐惊吼。
「难道大少爷不知道吗?」何潋回身,立在庭院正中,仿若一株幽幽盛放的君子兰,「我也要参加这回的比酒招亲呢!」
当当当当当!
匡匡匡匡匡!
碰碰碰碰碰!
殷商房里凡是能摔的东西,都成了一片残渣。
「快给老子交待清楚!」古剑摔累了一屁股坐在地上,可惜了他那身漂亮秀雅的衣裳。「何潋不就是个戏子吗?到底是啥来历?他跟你有啥见不得人的关系?还有,他啥时候开始打老子主意的?」
殷商叹口气,上前拉起古剑回到座儿上。
「我也不明白他啥时候看上你的。」古怪的事一件接一件。「潋行走江湖多年,我从没见过他对谁假以辞色。」
古剑一脚踹开殷商:「姓何的能过今天的文考吗?」
「他出自书香门第,知识渊博。」
「--没关系!谅他一个戏子,酒量好不到哪里去!」
「我讲过:如果有个人的酒量比得过殷情,舍我其谁。」殷商摸了摸鼻子,「但是,如果有谁还有那么点微弱的希望胜过我--非他莫属!」
古剑面孔抽筋;「你是讲他很厉害?」
「非常厉害。」
「怎办?怎办!?老子才不要跟男人过一辈子!」古剑捉着殷商又踢又咬,「你知道福伯那老不羞的跟老子讲啥吗?」
「嗯?」
「糟老头儿居然教训老子说:嫁人当嫁小潋儿,娶妻当娶小潋儿--」古剑模仿福伯的语气惟妙惟肖。气急败坏!「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就指望老子跟着何潋以后他能免费蹭戏看!做梦!」
殷商体贴的递给他一杯茶,笑道:「你不喜欢何潋?」
「老子不喜欢男人!」古剑脸一红,竟然有点不好意思,「他要是女的,我肯定娶他!嘿嘿!」
「你在越王的凤阳宫大半年,没尝过越王的滋味?」
「滋味?」古剑把眼白留给殷商。「他还能有啥滋味?割了肉给老子吃吗?」
殷商噗的一声,捂住了眼睛笑。
「你笑什么?」
摇摇手,殷商笑得喘气:赵京华呀赵京华,你也有今天!忍了笑再问:「你和他平时玩些什么?」
「嘿!」古剑来了兴致,「老子平时没事就跟他玩猜拳、算数、打马吊、赌牌九!」
「猜拳算数」殷商心想:以赵京华的为人,怎可能无缘无故的和古剑玩这种幼稚游戏!眉毛一扬,「赌本怎么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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