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爸爸没再说话。
“你们说倒底是怎么回事?”朱老爷子也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
“他那时刚刚跟小红分了手,心情很不好,加上跟那个笠原,就是小日本的名字。跟笠原因为工作的事吵了一架,所以才跑来跟我和胜子喝闷酒,才会……干出错事。”
“他是蠢货吗?要找也找个女的啊!”老爷子第一个想到的是女人才能生孩子。
此话一出,朱爸爸站起身又想开吼,幸亏朱妈妈把他给按了下去。
“……那个笠原是个孤儿,从小跟妹妹相依为命。他非常的疼爱他的妹妹,这次之所以没把事情闹大也正是因为笠原不想失去工作,想让自己的妹妹读完大学。”把事情的原委向老爷子说了一遍,除了多加了太监这一段,倒也没夸张。
老爷子对日本人一向没好感,可他也不是不分清红皂白的人。王晓文把事情这么一说完,他也知道从头到尾都是自己那个孙子的错。
“红心的意思……他想照顾笠原一辈子,也算是补偿他的无心之过。”朱正暗中拉了王晓文几把,让他别说得太过了,可说出口的谎总得圆啊!
“好!好!”沉默了许久,老爷子猛的站起身就走回了自己的房间,碰的关上了门。
“自己的做的事自己当!我就当没生过他这个儿子!”朱爸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也不顾妻子的哀求,学着老爷子的样子,回房去了。
这下好了,看来红心这次不死也得脱N层皮了。朱正不免兴栽乐祸的想。
“唉!这真是造了什么孽啊!”朱妈妈只好一个人在客厅里哭。
好不容易劝好了朱妈妈,王晓文跟朱正起身回自己家。
“晓文,你怎么把事情全说了?你也不怕他们经不起打击!”弟弟跟弟媳的痛苦他看在眼里,心里也有些怪晓文莽撞了些。
“我这只是想下个猛药,免得将来不好说话啊!”他也不知道自己当时怎么想的,那嘴就跟早就预定好似的,一开口就把事情全摊开说了,顺便还加了点料。
好说话?这下什么话也不用说了!
“如果现在不把事实说死,等红心追到了那个笠原时,那就晚了。你想想,让叔叔阿姨觉得对不起笠原,自然以后就会对他万般好。那个笠原香树从小没了父母,此时从红心父母那里得了好处,那自然是宾至如归。就算他以后想走,恐怕也舍不得家的温暖……”
朱正一下愣住了,他只当晓文是帮错忙,没想到他连红心日后的种种的都想到了。
为什么晓文对红心这么好?一时间醋坛子打翻了。
“不过啊,这也得看红心能不能摆平笠原才行!不成功便成仁,我可是仁至义尽了!”王晓文看着医院的方向,抿了抿嘴。
幸福是这样来的
在朱红心什么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他被遗弃了。朱爸爸一想到他就是气,根本不准朱妈妈来看他,老爷子好像还没从震惊当中恢复过来,成天把自己关在屋子里。
王晓文和朱正到是来过一两次,可因为余震不断的关系,王晓文必须处理很多工作,心疼情人的朱正则陪在他身边。
朱晓梅也不知道父母在生气,想着医院那里有家人照看,便全身心的投入在给笠原香树的说服工作上。
朱红心在医院经过了朱爸爸的一闹后,从一个地震中受伤的可怜人,变成了别人饭后闲聊中的“干了N多伤天害理的事,连亲人都跟他断决关系的坏人”。
为什么小树都不来看看我?朱红心笑僵了脸送走了公司的慰问领导,一个人寂寞的看着别床的病人被家人无微不至照顾的画面。
我现在是不是叫罪有因得?朱红心郁闷的想着。
“你还好吗?”
人家都说四川不能说,一说人就到,现在看起笠原已经算是半个四川人了。
手里提着一大袋苹果,香树有些不自在的开口问道。
“OK,我很好。”朱红心高兴地差点从床上跳起来,他两眼放光的看着笠原香树,裂开的嘴里只差没流口水了。
我们在外面,你们聊聊!门口的朱晓梅对他噜噜嘴,眨了个眼睛便拉着荣美走了。
“这两天好像一直都有余震,你跟妹妹没什么问题吗?”朱红心从被子底下掐了自己一把,想让疼痛让自己别得意忘形。
“没什么,你妹妹的学校很安全。今天上午公司也来了人,本来是想让我们搬到别处去住……我拒绝了。”坐在床边给朱红心削着苹果,香树平板的叙述着一些事情。
“是、是吗?”红心惊喜的伸手就想抱着笠原香树亲一口,可一动手就痛,这才没做出什么找抽的事来。
香树看了他一眼,那闪闪亮就好像捡到金砖似的表情,让他的心理更加的复杂起来。
昨晚上朱晓梅在帐篷外面跟荣美说的话,他全都听见了。(晓梅:要是你听不见,我跟荣美不就白说了嘛!)
“我哥他晚上睡着了会说梦话,这两天一直小树小树的叫,我妈还以为他被砸傻了呢!”晓梅是这样说的。
接着是荣美的声音:“那是他活该!”
晓梅的声音:“还有更离谱的呢!有一次晓文哥去看他,结果他睡迷糊了,一把抱住晓文哥,口里还大叫:‘我错了,我该死,小树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可是千万不要离开我!’。”
荣美吃惊的心音:“他真的这么说?”
“对啊,把晓文哥给吓了一大跳呢!”
“哼!”荣美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香树在帐篷里坐着,有一个声音不停的叫他去阻止她们说话,自己怎么能纯洁的妹妹得知自己那丑陋的过往?可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听下去,那里有你想知道的一切。
最终,香树动了,想在将荣美唤回来。可刚走到门口就被听朱晓梅的一段话也定住了。
“昨晚我又去看过他了,他睡得不字稳,一直在用日语说着,小树你别怕,我会保护你、小树我在你身边、小树别离开我一类的话……”
剩下荣美说了什么,他已经完全不在意了。
小时候一直小心翼翼的对待身边所有人,除了学习和工作一定空间也不留给自己的香树,其实最讨厌的就是孤独。
可为了给妹妹一个美好的未来而把自己的心牢牢锁住的他根本没有几个朋友。而在上次那个差点让他被日本总公司除名的事故中,那些所谓的朋友也渐渐离他远去。
为什么被强暴后还若无其事?为什么在接连二三的被迫中,还能保持理智的跟朱红心相处?
其实答案早就在香树的心中,只是他不愿意去面对罢了——
他想被人抱在怀里;他想感受那炽热的、能把自己烧尽的热情;他想有人告诉他,他是被需要的;他想在证明在荣美得到幸福后,他还能像正常人一样活着。
朱红心强暴了他,他是恨着他的!可是在跟他做爱时那剧烈的痛楚带给他的不只是羞褥……在跟朱红心打斗时的愤怒,那被他压在身下的不甘与反抗,种种的情绪不是为了谁,而为了他自己,只为了他自己……
接着的第二次,朱红心虽然还是一贯野蛮,可他不停的在香树耳边说的话:你好棒,我要你!我只要你!……
真想一辈子呆在里面不出来了……
能让我这么疯狂的人只有你了……
这些话或许只是他一时意乱情迷,却在无意中留在了香树心底。(很多年以后,和香树说起这事儿,朱红心只是搔搔头,满脸的疑惑:“我说过这种话吗?我竟然会说这么肉麻的话?不过……这话绝对没说错就是了!” 一脸色相的朱红心只得到了香树一记白眼儿。)
还有那次在妹妹面前说喜欢自己的他……
在都江堰时明明受了重伤却一直护着自己的他……
短短的一个月,这个可恶的中国男人就已经占去了自己三分之二的心房。
睁眼闭眼想的都是他,不管是有心还是无心,那张极其欠揍的脸就是会在眼前出现,让他思绪烦燥,好想……
“小树?你在想什么啊?”
端坐着准备等心爱的小树为自己削好爱心苹果的朱红心,看着那个苹果从拳头大小变成核桃大小后,笠原香树似乎还没停手的打算,赶紧出声提醒他一下。
“啊!”一回神的香树不小心划伤了手指。
“天啊!流血了!”朱红心挪啊挪,用完好的那只手拉过香树流血的手指就开始吮吸。
香树整个人呆住了,就那么任他用嘴为自己消毒。
怎么办?谁有创口贴啊?朱红心眼睛乱瞄着,却极其意外的发现笠原香树红红的脸和闪躲的眼神。
小树害羞了吗?红心像是中了五百万的大奖,任由红红的鲜血从嘴里流出来,也不知道帮忙包扎一下。
“你们在干什么啊?”
在外面磨了半天才过来的朱晓梅一进门就看到自己家哥像个吸血鬼似的咬着笠原香树的手指不放。
“哥!”荣美吓了一跳,跑过来把香树的手指抢救出来。
“没事,我刚才削苹果的时候不小心伤了手。”香树笑着给妹妹解释着。
“你是笨蛋吗?也不知道帮忙止血?”晓梅扯了张面巾贴在朱红心的血盆大口上。
“嘻嘻嘻嘻!”朱红心只是一个劲儿的傻笑。
香树被朱红心这么一弄的心里更乱了,包好伤口后便什么也没说的走了。
你上辈子难不成是色魔转世?一天到晚就知道色眯眯盯着人看!白痴!朱晓梅白了他一眼,拉也荣美也走了。
被留下的朱红心犹如置身在仙境中,一脸的幸福。
自此以后,在XX医院XX房XX床有个干尽坏事,而且精神有问题,喜欢喝人血的传说流传开来……
伟大的母亲
一天后,于朱红心同病房的病人终于忍受不住精神和病痛的双重煎熬,向医生提出了换病房的要求。
现在是特殊时期,病房全都满了,哪里去找空床位给他换?院方不同意,结果病人家属火了,要去告他们搞精神虐待。
无法,院方只好想了个法子,把他转到了户外的大篷里去了。
很快的,朱红心有了一个新病友。
只是……好景不长,那人的家属在闲聊时听闻了朱红心的事迹后,也向院方提出了同样的要求。
院长大人鉴于朱红心只是头上开了个口子加上点脑震荡,手骨有些骨折,所以好心的建议他回家疗养。
对此,朱红心倒是赞同不已,当下便打电话给朱正,让他来给自己结清住院费用。
跟来的晓梅不知从哪里得知了事情的经过,跟红心的主治医生大吵了一架,好不容易才在王晓文跟朱正的劝说下气呼呼的走人。
朱红心一心只想着回家跟香树好好共处,所以并不在乎那些。
“我看你真是色迷心窍了。”对此朱晓梅哭笑不得,只好答应尽快把笠原香树跟荣美送到帝都花园跟他“一家团聚”。
“红心,家里我跟晓文会照看着,你就安心养伤。”朱正跟王哓文帮朱红心把家里打扫了一下,就等着晓梅带着那个日本人回来了。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晓梅带着香树回来了。
“你们好~”咋见屋子里多了陌人,香树很有礼貌的问了声好,这是他从晓梅那里学到的第一句中文。
“你、你好。”朱正这是第一次见到笠原香树本人,那端正的相貌让他心里不禁为朱红心的眼光叫好。
这样气质出众,帅气又不失美感的男人,在朱正所认识的那个大圈子里也算得上是极品了。
红心那小子真是狗屎运!
这样的感慨得到的是王晓文的一记千斤踩!
“嗯,我看我们该走了。”
朱红心贪婪的看着香树,那赤裸裸的热情让边上的三人都不好意思在多留片刻。
“哥,记得老实呆着,别成天乱动!”没被砖砸死却因为好色被打死,那才真是丢人现眼!
晓梅怕自家那个白痴大哥又干什么蠢事来惹得香树不快,出门前又提醒了一句。
然后……碍事的人走了,两人都站着,不发一语。
“那个……荣美为什么没回来?”朱红心拭着找了点话题。
“他说很喜欢你妹妹的学校,想多呆两天。”香树也有些不自在,随便给自己找了点事,随着做着。
“哦……”蠢货~!回家之前不是想了很多话吗?你他妈的倒是说啊!心里在给自己打气,可磨了半天就是吐不出个字来。
“你要喝水吗?我给你倒。”
香树也不想再这样尴尬下去,僵硬的堆起笑容问他。
“啊?呃……好、好。”
妈的,你替他挨砖头的勇气到哪里去了?不就是说个话吗?说出来又不会死!
看着香树的背影,朱红心极度颓废。
自从发现自己的心意之后,就像是得了香树症候群,一看到他就脸红心跳,头脑失灵。
小树……朱红心懊恼着,眼光随着那个修长的身体而移动着。
啊!看着看着,朱红心的眼光就开始放在了不该放的地方。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那个扭动的部位,想起了自己曾在那里的某个地方尽情的释放……他的小弟弟立刻上岗就位。
妈的!朱红心口干舌燥的越看越激动,不自觉的便走了到香树身后……
正在洗着杯子的香树,突然觉得有一股热气靠近自己,还没来得及回头,便感到有个硬硬的东西顶在屁股后面。
“小树……”
然后湿热的气息便出现在了他的耳侧。
“滚开!”手肘往后一顶,如愿的让那个不知好歹的家伙跳了开。
“你干什么!”要不是他身体条件反射的闪躲开,恐怕他的肋骨也得骨折了。
“你要是再敢对我做什么事。报歉!我可不会管你有没有受伤!”
香树没有回头,所以朱红心看不到他有些微红的脸。
混蛋!原以为他经过这次会老实一点,没想到才刚回家不到半个小时,他就旧病复发了。
我不是什么都还没做嘛!朱红心对于自己什么便宜都没占到就差点挨了一下而不值。
“或许你觉得不服气?要知道,就你现在这模样,我十分钟就能解决你。”
脸上的红潮退去,香树也转过身来。
“那可不一定,老子当年被二十几人围攻,手脚都麻木了不是把人放趴下!”
该死!你在说什么啊?一说到尊严问题立刻就开始反驳的某人,实在是恨自己这张关不住的嘴。
听他这么一说香树也生气了:“好啊,要不要试试?”
说完手上已经摆开了架式。
不试!老子又是为了找你打架才回来的。朱红心抿着嘴,克制自己别再情不自禁的乱说话。
“叮咚!”
关键时候门铃响了,香树看了他一眼,越过他去开门。
好险!朱红心冷汗都给逼出来了。
“啊……请问,朱红心是住这里吗?我是他妈妈……”
哎?不会吧。
朱红心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报着弱小的希望到客厅一看,那站在门口的人不是他老妈是谁。
“妈,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