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莲墨影 下(穿越+生子)————半牙月月
半牙月月  发于:2010年09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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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星……惊惶四顾,在看到身边昏迷不醒的少年时缓缓吐出了口气,如果不是晨星用所有的魔力暂停时空,自己只怕已经死在了战场。

火红色的重剑安静地沉睡,剑身上鲜血流转,那是凌宇的血,那个人已经不再懦弱不再悲哀,所有人敬畏着他的力量,仰慕着他的威严。

冽炎唇角扬起惯有的冷笑,艰难地握住剑柄,颤着手缓缓收紧——谁叫你想杀我,我只好在这之前,刺你一剑!

“呃……”突然闷哼一下,脸色苍白如纸,“晨……晨星……”

昏迷的人无法应答他,冽炎扶着树将身子往上移了移,细小的动作几乎耗尽了他毕生的力气,额头涔出冷汗——他知道里面的东西迫不及待地想出来——它想蚕食他的精血,吞没他的灵魂!

预计到了差不多是这两日,本以为靠洌风的魔力能够熬过去,不料出来了个凌宇——害自己落荒而逃不说还郊野产子——

“啊……”腹部像有把刀刃在搅动,冽炎痛得在地上打滚,眼睑上全是汗水,视线里模糊一片,阵痛过去后,冽炎挣扎着想捡起掉落在一边的重剑,也许下一刻仙人或妖人就会追过来,只有握住剑,他才觉得自己尚有力量。

刚刚触到剑柄的手被狠狠踩住,冽炎并未抬头,他不喜欢仰视,尤其是对敌人。

“原来魔帝陛下是怀孕了,难怪难怪……”声调有些戏谑,甚至懒洋洋的,脚尖恶劣地转了个圈,伴着咔嚓几声,手骨相继断裂。

“妖王有何指教?”冽炎连睫毛都没颤一下。

如果他抬头,便会看到背着微弱的阳光,来人有双浅灰色的眸,眸子平淡无波,他披着黑色的披风,长达腰际的墨发随风摆动,如同长蛇在舞蹈。

“指教谈不上,只是问个问题,”用脚尖抬起他下巴,逼他看着自己,“当年,为什么要驱逐妖族?”

“这个问题还用问吗?”冽炎冷笑,目光不屑一顾,“你们这种腐朽肮脏的民族,只会玷污魔人的高贵。”

“死到临头还嘴硬!”怜悯地摇摇头,“那为何不直接灭掉我们,反而给与我们生存的机会……甚至……用你的血,可以召唤回远古的幽灵……若非当日魔帝陛下最后一滴血的功效,我们实力不会大增,你们魔族也不会败得如此凄惨,”汐墨蹲下身,与对方平视,“不要告诉我,你九万年前,就计划着如何令魔族灭亡?”

冰雕般的脸上闪过丝裂缝,但快得几乎无法捕捉,“你可以尽情猜测。”

汐墨轻笑两声,“魔帝陛下若不解释……”若有所指地盯了眼旁边的晨星,威胁意味甚重。

汐墨忽然笑不出来了,那只被踩在脚下的手鬼魅般移出,顺势抓起长剑,自下而上,几乎将他剖穿,伤口虽深,但伤势并不重,不过足够冽炎乘机跑掉。

无数隐藏着的黑影追了上去,汐墨踉跄站立,皮笑肉不笑地嘲笑道:“如果陛下想当老鼠,在下奉陪到底!”

……

些微的光亮在冷厉的侧脸上投下黯淡的影子,冽炎双腿打颤,终是支持不住跌倒在地,被摔倒的千晨星动了动手指,迷迷糊糊醒转。除了那双依旧锐利的黑眸,他几乎认不出面前这个人不人鬼的鬼的人是自己最为敬重的娘亲。

墨色的长发像刚从水里捞起,脸色更是青得无丝毫人色,还有那唇——千晨星心痛地摸上去,“娘……”

冽炎连说话都感到困难,猛烈地甩头,借机转移一阵胜过一阵的疼痛,“你……扶我坐起来……”

大雪,无声覆盖。

千晨星替冽炎撕掉裤子,他眨眨眼,告诉自己不哭,没什么好哭的,“娘,流了很多血。”

“嗯……”虚弱地应了声,冽炎咬牙将手伸入后庭,他必须立刻将孩子从下面生出来,绝对不能给它破腹而出的机会。

“陛下要不要我帮忙?”

冽炎动作忽然僵硬在那里,冷冷抬头,面色煞寒,“妖王还真是阴魂不散。”

千晨星将冽炎挡在身后,神情像是被冒犯了的豹,“你想做什么?”

“没什么,第一次见男人生孩子,好奇罢了。”

汐墨身后的妖人顿时发出怪桀的笑声,阴森森的,缭绕在寂静的山林。

冽炎哑声道:“原来妖王如此无聊。”

千晨星张开双臂,神情戒备,汐墨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手指一弹,昏暗的四周顿时鬼火憧憧,映照出冽炎狼狈的身形,“陛下还是快生吧,可别耽误了时机。”

随行的数十个妖人将两父子围在中间,只待冽炎一产下孩子便将他们抓捕。

刺过来的目光冽炎其实十分熟悉,以前在邪明宫时那些人便是这样看着他——兴奋,不屑,淫 邪——恣意地享受践踏尊严的快感。

冽炎微微打开腿,周围顿时发出阵阵哄笑。

手毫不迟疑地将后 穴打开,他埋着头,没有人能看清阴影下的表情。

44.被擒

寒风刮过,高亢的笑声渐渐低了下去,围观的人情不自禁打了个寒颤。妖异的火焰明明灭灭,映照在千晨星俊美的脸上,像镀着青铜的光泽。

汐墨一眨不眨地注视着千晨星,全身如同张绷紧的弓。

可是出乎意料地,千晨星忽然收回了冰冷的杀意,他回转身,将冽炎不断抽搐的身体护在怀中。尽管如此,汐墨依然不敢大意,刚才的目光像毒蛇般缠人,他丝毫不怀疑,哪怕只残余丝毫力量,千晨星也会立刻将所有人撕碎。

深夜,雪花落得寂寞而清冷。

大蓬大蓬的血泼洒出红莲的妖艳,凄厉得近乎绝望。

极少极少的时候,冽炎会给千晨星讲以前的事,他说凌宇眉心的朱砂可以燃烧,那光很亮很亮,照得整个天地无比明丽。

在千晨星眼里,每个人都无比可怜,挣扎着奔赴向已知的惨烈结局,哪怕——燃烧成灰。

其实,明知一切成空,又为何还要继续走下去呢?

千晨星不能明白凌宇的想法,就像他无法理解冽炎为何可以摒弃所有尊严和骄傲以男身产子。

浩雪覆盖,一片肃杀苍凉,不怀好意的讥笑,低低的呻吟,颤抖的身体,千晨星忽然就觉得了寂寞,那感觉如此强烈,他抬起头,能看见的,无非飘雪……

娘亲……你真的那么想要这个孩子吗?就因为他也留着凌宇的血?

某种不知名的情绪紧紧扼住喉咙,让千晨星的世界无比灰暗,可是他的眼却呈现出诡异的血红,潮水般湮灭一切。

“啊……”

怀中的人发出濒临死亡的惊呼,千晨星心口一颤,血潮不动声色褪下,轻轻撩开粘在额间的发,“娘亲,弟弟还是不愿出来吗?”

冽炎只能摇头,伸入穴 口的手根本感受不到丝毫婴儿的迹象,没有头,没有四肢,只有一团血肉,尚未成型的血肉,嘶吼着想破腹而出。

当时千穹崖生千影绝时也是这般痛苦得恨不能立刻死去吗?

冽炎忽然死死搂住千晨星脖子,面目扭曲,细微的声音却平静得无丝毫起伏,“以我现在的力量……强行产子……只会被他吞噬……呃……”

“娘亲……”

汐墨听不见两人在说什么,看千晨星那惶急的摸样,倒像是冽炎在交代遗言般。

漫不经心地抖了抖披风,汐墨不动声色地上前,在冽炎鲜血淋漓的大腹部上踢了两脚,“还请魔帝陛下一定要撑下去,仙帝已宣布会纳你为妃,若你死在这,在下恐怕不好交代。”

匕首破空而来,汐墨早有准备,灰眸一凝,黄色的妖气蔓延而出,匕首生生顿在颈前,汐墨一笑,反手握紧匕首便向千晨星斩去。

如此近的距离,千晨星万无逃脱之理,但汐墨忽然半路将匕首收回,含笑望向后面,“羽轩,你不是受伤了吗?”

凌宇捏了捏下巴,之前在战场上确实被冽炎刺了一剑,不过伤口并不深,以他的能力,片刻就已好全。

一个人呆在营地,周围全是陌生的仙人或者妖人,唯一熟悉的辛慕天又只会含情脉脉地望着他,凌宇实在无聊的紧,方才出来找汐墨,哪知汐墨竟是在欺负那个魔帝。

男人抱着个少年背对着他,他双腿裸露,沾满了恶心的血迹,从微微打开的腿间可以看见那个恐怖的穴 口,一张一合,有个生命正在里面努力跳动。

那头长发昨夜还温顺地躺在自己手心任自己把玩,此时却湿成一股一股的,纠结着搭在后背,混合着血水雪花,还有不知哪里来的泥土。

这些不算,周围妖人怨毒的目光,赤 裸裸地刺在那人下身,凌宇哼了声,指着冽炎皱起眉头,神情颇有些不悦,“他是怎么了?”

“是在生子……”汐墨见凌宇仍是茫然,便解释道,“就是他怀了其他男人的孩子,现在想把那孩子挤出来。”

“其他男人?”

凌宇危险的眼神一扫,汐墨顿时打了个寒颤,却见凌宇一声不吭地走到冽炎身边,若有所思地在他背后使劲抠,半响,方道,“我一个人不好玩,你能不能陪陪我?”

对方脊背僵硬得厉害,任他怎么抠也一动不动,凌宇有些着恼,命令式地道:“快点把头转过来,我想看你。”

汐墨紧紧捏住披风,却见冽炎还是一动不动,既未暴起也未妥协,安静得像死了般。

凌宇轻轻将人翻过身,瞳孔骤缩,唇颤了颤,“你……你不要死好不好?”

怀里人薄得像片雪花,不经意间就会化掉,他的脸苍白得凌宇不忍心去看,双眼紧紧闭着,但尽管如此,他仍是用力抱着那个少年。少年也是痛苦地闭着双眼,额头冷汗直冒。

“奇怪,难道他杀了那个孩子?”不知什么时候,汐墨也蹲在了旁边,双手按上冽炎腹部,庞大的腹部并未收缩,但里面确实已经没有生命迹象。

凌宇拍开汐墨的手,怒目而视,“我带他回去,你善后。”

“还有……”小心翼翼将男人连着少年一起抱入怀中,走了几步又回过头来,“那些没死的魔人都放了吧。”凌宇看了冽炎一眼,心想,如果放了他的人,这个人应该就会好好陪他……

元纪89705年的仙魔之战以魔族的彻底败北而告终,战后,魔帝连同殿下被仙帝所擒,十几位魔将只有几人得以逃回,四圣兽亲往上邪请圣父主持大局。

千穹崖闻之此时后盛怒,开启密室,珍藏的魔界秘籍在军队中大量传授,厉兵秣马百年,魔界终于回复到九万年前的鼎盛状态。

但没有可与仙帝抗衡的力量,魔域中谁也不敢轻举妄动,只静静等待着——血洗屈辱的那刻!

45.你为何总想跑?

仙界,元纪89803年。

皓君白塔,阵阵暮鼓,夕阳从云层中透出浅金色的光辉。

“君上。”门口的两个童子恭敬地行礼。

凌宇随意地挥挥手便向里走去,两个童子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苦涩的笑意,仙帝对魔帝心怀不轨,这事要是传出去……

室内布置得并不奢华,床上的人察觉到动静,缓缓转过头来。

大概是逆光的原因,凌宇只能在那张脸上看到浓郁的阴影,他扶着床坐起身,束缚着手臂的铁链立时哗哗作响。

凌厉的侧脸从阴影中解放出来,却是极为孤绝的线条,一笔一划,都似雕塑般僵硬冷漠。

一百年前,凌宇将冽炎和千晨星带回仙界,开始时好茶好饭地供着,哪知这人极不领情,多次企图逃亡。凌宇身上有三四个深可见骨的伤口都拜这位魔帝陛下所赐,后来无法,只得用极地的寒铁铸造铁链将他锁在屋里。

虽然这段时间安分守己并无异动,但凌宇知道冽炎无时无刻不在谋划着离开。

用力按了按胸口,几个月前被刺伤的地方早已结痂,但凌宇还是觉得痛,似乎连吸气都困难。

“你为何总想跑,跟我一起不好吗?”

凌宇的表情看起来有些委屈,眼里氤氲着雾气,缭绕不散。

见冽炎抿着唇不吭声,他干脆蹭上床,将人紧紧抱住,“你不要跑好不好,他们都不肯跟我说话,汐墨回了妖界,现在连慕天都不怎么理我,我……我一个人……”

“晨星呢?”

凌宇手一颤,目光立时躲闪起来,“他好好的,我让他住在其他地方……”

“我问你晨星在哪里?”

男人的怒气刀片般刺过来,凌宇放开他,挺起脊背,“千晨星多次带你逃跑,罪不可赦,我岂能容他存活于世?”

冽炎惊得张大嘴,一口血喷在凌宇身上,凌宇呆愣着抹掉身上血迹,忽然想起一百年前这个人凄惨狼狈的摸样。

那个时候他真的以为他要死了,死了,再不回来。

无力地推开凌宇,冽炎捏紧身下的被褥,一字一句,“如果你要杀,最好连我一起杀掉。”

“你别气,我骗你的,刚才都是骗你的。”凌宇心里不断抽搐,他使劲在胸口上糊掐,想把那个疼痛的地方找出来。

冽炎一把将被褥捏碎,冷冷地扯动嘴角,“带我去见他。”

“不行!”凌宇想也不想就立时否决,那个少年一肚子坏水,要让他见到冽炎,准没好事。

将冽炎抱起放到椅子上,凌宇出门招呼两个童子换掉被褥,他见不得冽炎的血,哪怕是一丁点,也会将整个世界染得血红一片。

不顾还有外人在场,凌宇亲昵地将头枕在冽炎膝上,“我要是对晨星怎样了,你还不跑得更快。”

冽炎下意识地想抚上凌宇头发,手到半空又尴尬地收回,偏开头,声音极为冰冷,“我只在远处看。”

凌宇暗暗咬牙,看起来是他囚禁了魔帝陛下,只有他才知道,冽炎根本是把他吃得死死的,稍有什么事不答应就拿脸色给人看,比如现在,那浑身上下的冷厉之气冻得他直打哆嗦。

不甘心地在将头在大腹部上顶了顶,满意地听到声闷哼心里方才有些平衡,巴巴抬起眼,“那你怎么感谢我?”

冽炎浑身一僵,抿着的薄唇微微张开,凌宇立刻乘机攫住,灵活地将舌头伸了进去,几番纠缠后对方还是瞪着眼,“怎么亲一下就傻了?”宠溺地抵着他额头,“还以为你会生气,一直没敢做,原来你不会生气啊……”说到这里他又低低笑起来,“我好怕你生气的样子,像我对你多恶劣似的……”

“你本来就对我……”后面的话被重重堵住,一百年未曾亲近,冽炎也难免有些情动。黑色的眸子勾人一般水光盈盈,凌宇顿时觉得灵魂都被吸得不知东南西北。

那昂 扬的东西死死抵在下身,冽炎试探着想挣脱,但凌宇自然不会让他如愿,半推半就间两人双双倒在床上。

凌宇膜拜地亲吻肖想已久的肌肤,“冽炎……”

黑眸顿时凝住,轻轻哼了声,自顾自整衣下床,“我要见晨星。”

凌宇眼中瞬间闪过丝血色,“你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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