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所爱的人吗?”
“。。。是的。”
“幸福吗?”
“。。。不。”
万零笑了,在如此真诚的人面前,他也露出真诚的笑。没人知道,这一笑,足以倾倒众生。
“那么我们来约定。”万零道。
“什么约定?”
“总有一天,我会让你幸福,让你拥有这世上最棒的,令你幸福的情人。”
之怀当下愣在浴缸中,看着走出去的万零。
“这个。。。不是单方面的吗?我又该为你做什么呢?”之怀问道。
“你。。。”万零回头媚然笑道,“你已经做了啊,而且做得很好。”
“所以啊,”万零潇洒的摆摆手,“就当是我的报答吧。”
万零就这样,注定了与之怀一生的友情。
忙。。。忙。。。忙得万零头晕。
各位看官莫要误会,忙的人,并不是懒蛋万零,而是万零眼前的陆之怀。
万零的脑袋一会向左,一会向右,一会望向地板,一会看着头顶的天花。只因为,这些都是陆之怀的所到之处,而万零,则是以一副“真要命”的表情,注视着眼前的大忙人。
为什么忙成这个样子?还不就是神秘的同居人,此刻正要出门旅行。
(哼。。。才回来,就撇下之怀一个人出门。)
(闲来无聊。。。对了!)
“之怀。。。为什么这几天不跟我一起睡了?”万零撒娇道。
“啊。。。”陆之怀脸顿时通红,不知怎么跟正向这边看的何济争解释。
“哼,吻了人家之后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你知道。。。不是的。”之怀不好意思道。
何济争走过来喝道:“喂,你还住在这里干什么?既然病好了,就该回去了吧。”
(果然是大少爷脾气。)万零自顾自的点点头。
(不过看他的反应,很在乎之怀嘛。)
“济争。。。”之怀拉住何济争的手臂。
“怎么?心疼啦?你真的吻了他?”
之怀无语。
何济争甩开之怀,拿起行李就摔门出去了。
(哼,拽什么,你的行李不还是之怀收拾的么。)
“万零。。。”之怀看得出万零是故意的,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济争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尽管只是来让自己替他收拾行李,也不想闹得这么不欢而散。
“你啊。。。”万零叹了口气,“还不死心么?看他的反应就知道了啊。他不想你被抢走,但又不想和你在一起。”
“说白了啊,他压根就不爱你,但是却不想失去这么一个便利的保姆!”
“好了。。。我都明白。”之怀低语道。
“嗯。。。情人一号候补删除。”万零调皮一笑,“我再替你找一个候补好了。在你找到情人之前,美少年我大出血,借你亲一个好啦。”
“阿零啊。。。”之怀苦笑。
3
同一个吧,万零再次进来的时候,心情却完全不同。
在吧内的所有人,都随着门上风铃的响声,呆在了原地。
没有任何一个词语可以形容此刻的万零。说他沉鱼落雁,他有着明显的男人气质;说他闭月羞花,他的高傲却是无以复加;说他倾国倾城,不知道,至少当场的男人没有不心动的。总之一句话,太。。。太。。。令人震惊了!
如国王(女王?)一般的高贵气质,可远观不可遐想。
国王偶尔侧头向身边的仆人微笑,像救赎众生一般的完美笑容。
“阿零,为什么要找华酒呢?”对众人视线毫无感觉的陆之怀道。
“啊。。。人才嘛。”万零神秘一笑,又换来在座众单身汉的惊呼。
“?”
“一介博才美少年,竟落得做MB的下场,难道不需要我救赎么?”
还好他的身边只有温柔的之怀和书生气的及生,换作其他人早就吐了。
耐不住性子,终于有人自告奋勇走到万零身边来搭讪了。
“那个。。。请问。。。先生贵姓?”男子故作镇定,说话像社交礼仪。
万零抬起头,冲这位极有勇气的男子笑道:“姓名并不重要,先生,你要加入我们吗?正好3P玩够了,你来做受如何?”
如五雷轰顶,男子就这样站在原地,脸色发青,吐不出一句话。
穆及生对之怀道:“你看,他当初就是这么给我下马威的。”
“唔。。。”之怀尴尬的不知说什么好。
在华酒常去的吧留守了几天夜没有见到他人影,万零决定直捣黄龙,去华酒传说中的家。
门铃响过之后,门被打开了,身披浴巾的华酒一边擦拭着头发一边走出来 。
“你们是。。。啊。”华酒终究认出了几个月前辩论赛的对手——穆及生和陆之怀。
万零越过华酒的背后,看到了在床上躺着的男人的身影。遂直接走了进去。
“你。。。你们是谁?”
“公安局的,扫黄大队。”万零面不改色的胡诹一句,一手“呼啦”一下掀开了被子,露出男人的裸体。
“啊?”男人一听公安局的,立刻忙乱起来,四处找衣服,惹得万零大笑起来。
“啊哈哈哈。。。”万零笑道,“得了疯牛病大脑成海绵体了啊?”
男人又被这什么病的吓出了壳。
“总之,”万零收敛笑容,露出阴暗的表情道,“这个男人已经被我买下了,以后你再敢找他,出门你就小心了。”
“你们给我出去!在这里你们是“不受欢迎的人”!“华酒怒道。
万零自顾自的点点头:“嗯,出口法律术语,我很满意。”
“阿零,现在不是你满不满意的时候吧。”
“我不管。”万零向之怀努起小嘴,自从和之怀同住以来,他就动不动向之怀撒娇,因为这种方式最好用了。
“总之我要他。”
“是吗?”华酒嘲笑道,“原来是客人啊。那么请脱衣服吧,还是说你们三个一齐上?”
万零回头对之怀笑道:“这个人和我的说话口气很像耶,感觉以后吵架有对手了。”
“阿零。。。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吧。人家还不一定愿意跟咱们走呢。”
“不是不一定!是一定不!”华酒喝道。
“你看,”万零又回头笑道,“果然像吧。”
“对不起,”之怀插嘴道,他再不出面估计今天就会在这里过夜了,“其实,邢先生是想让你帮我们打个官司。”
“官司?免谈。”华酒不屑道。
哗啦一声,万零从拎包里道出一堆现金来。“十五万,只是一个小小的经济纠纷,如何?”
华酒抠抠耳朵道:“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你们出十五万,已经可以请大律师了,说吧,真实的目的是什么?”
“很简单,”其实万零就在等这句话呢,“我很欣赏你。所以打个赌吧。如果这场官司你赢了,十五万翻番,你拿走。若是输了,就把你自己卖给我,价钱还是十五万,如何?”
“我想你会答应的,除非。。。你没这胆量。”
“激将法是没用的,但是。。。我接受。”华酒笑着答应,但是下一步就把他们三个人撵了出来。
“如果有了具体安排在通知我吧。”
各位看管请猜,这场官司究竟是谁赢了呢?
是华酒,或是对方?
如果你相信万零绝对是个狡猾的不择手段成功主义者,那么你应该想到了,当然是万零得逞!
不要怀疑华酒的辩论能力。这场官司输掉的真正原因是——华酒没有出席,由另外的律师代为出席,而对方,则派出了豪华阵容。
为什么华酒没有出席这场关系到他的人生自由的官司呢?
这,就要问华酒的肚子了,或是说,去问万零。
而不紧不慢收获“劳动成果”的万零则不禁感叹:这种泻药,真真是不能碰啊。
陆之怀——笑容温柔的律师,以完美的服务见长。
华酒——美艳的律师,以犀利的法庭辩论见长。
穆及生——书生律师,以高智商的推理能力见长。
以上,就是“无敌律师事务所”的豪华阵容,亦是律师界的超级精英。终于,万零的属下,一个个被他骗到手了。
在得到华酒自由的第二天,万零回了纽约一趟,与爷爷进行了长达一天的对话。谈话期间,这位商业大亨没有接外部的任何一部电话。
交易。
一生的自由换来五年的自由。
不公平的交易。
但是,那个人是爷爷,跟他交易,从没有什么公平可言。
万零所想的是。。。
五年,哪怕只有五年也好。
春芽发了三年,秋叶落了三载,时间一晃而过。
万零没有再爱上任何人,甚至心动都不曾有过。
他依旧过着自由而随性的生活,捉弄别人,骚扰别人。最大的受害者,首推律师三人。
很快的,凭着他无比自信的“做媒”能力,他已经物色到适合之怀的最佳人选。
但是。。。真是好事多磨。他们距离排除万难终生幸福,还远得很。
安排他们偶遇,装窃听器,为了让他们住在一起还拆了人家房子。。。万零真是。。。辛苦。
就在一切都不顺利的时候。。。
“老板,接电话,是董事长打来的。”秘书道。
万零接过电话:“喂,爷爷,你还好吗?我很好,嗯。有什么事情吗?”
遥远的纽约传来爷爷低沉阴森的声音:“阿零,你最近见到他了吗?”
“您说谁?”万零极力地笑。
“白成。他回国了。”
一瞬间,天旋地转。
万零觉得,最不想发生的事,还是发生了。最不想见的人,终究还是出现了。
自己所求的,不过是五年的平静和自由而已。
但是,一切都随着这个电话,毁了。
4
三年以来,万零从未想过要去寻找白成的下落。他是否安好,是否已经完成他的愿望,是否爱上别的人。。。
每每的深夜,当万零偶尔失眠之时,身体上的无数烙印都会灼热起来。它们共同叫嚣着一个名字——白成。
即使伤痕已经不再,但是自从懂得怎样去爱人,万零就明白,这一生是无法忘记他的了。
即使他是霸道的,即使他是自私的,即使他是伤自己最深的,即使他在自己最最需要他的时候选择离开,爱着白成,是不争的事实。
就像自己曾经说过的那样,这样的人,一生有一个就足够了。
初秋,机场上艳阳高照,水泥地上反射着强烈的光,照得人睁不开眼。
波音767轰鸣着缓冲降落在机场,随后,机上乘客一次离机。
在出口处,一个高大的男人锁住了众人的视线。利落的短发黝黑乌亮,宽阔的肩膀推动着行李丝毫不困难,深棕色的墨镜,显得他的轮廓更加有男子汉气概,最最吸引人的,使他高大的身影同时透露出的男人气质。
然而,接下来的人更是让众人大跌眼镜。一位美得无以形容的青年,高挑的身材,高贵的国王般的气质,配合他完美无缺的相貌,让所有人倒抽一口气。
当这两个人站在一起时,就是霹雳无敌的引人瞩目了。
5
“三年不见,万零,你变得更漂亮了。”白成的大手,在众目睽睽之下自然的揽上万零的腰。
“多谢夸奖。”万零也不挣扎,任他就这样胡作非为,引来众人的好奇目光。
“你很客气呢,阿零。”白成的手向内一紧,使万零更贴近自己。甚至丝摩着他柔软的耳朵。
“你是爷爷的重要客人,礼貌以对是应当的。”万零依旧对白成的亲昵视若无睹。
感觉到了万零的排拒,白成收回手,反客为主的为万零打开了车门。
车内董事长的首席秘书亲自为他们驾驶。
“听说白先生此次回国先去了一趟别处,而且还有别事要办,有什么可为您代劳的吗?”秘书礼貌道。
“不必了。”白成侧头看看万零正望向窗外的脸,“只是忘了一样东西,回来取走而已。”
万零的手机铃声响起,就在看到号码的同时,万零换上了了缓和自然的表情。
“是吗?等我回来处理吧。不过你告诉华酒,如果这场官司他输了,我就再把他卖了。嗯,之怀你办事我最放心了,呵呵。”尽管这几句话里面包含好几种语气,但是万零的表情却不曾变过。挂断电话,万零迎上了白成的视线。
(与三年前的万零完全不同了。
不再恐惧过去,不再害怕孤独,不再需要自己。
三年,改变了自己一生中见过的,最最美丽的人。
三年,自己错过了改变他的机会,或是说放弃,或是。。。无奈。
一切。。。都可以像自己计划的那样,重新开始吗?)
(三年来,白成一直没变么?
没变的自私,没变的果敢,没变的危险如猛兽。
似乎随时把人生吞活剥的眼神,深深刻在记忆深处。
自己以外全然不顾,进而造成的伤害,依旧隐隐作痛。
只是,曾经无数次沟起欲望的身躯,好像比从前更高大了。
祈祷什么都不要发生,让自己拥有最后的自由。)
最后,万零先自然的撇开视线,重新望向窗外的景色。
街边的树飞速闪过,多样的招牌一一收入眼底。街边的茶馆和小吃,似乎三年来都没有变过。但是两边的高楼,亦是一栋栋的建设起来。
突然好想回到律师所,喝一杯刘秘书的茶,耍弄那三个被称为“律师界精英中的精英”的男人,和小助手们打屁聊天自得其乐,同时财源滚滚滚滚滚滚来。。。
想到这里,万零不禁笑了出来,却没有注意到,白成莫名的眼神。
“布朗医生,我爷爷的身体如何?”就像社交礼仪,每个月的三号,万零都会向大洋彼岸的爷爷的私人医生询问他的健康情况。
“董事长的身体好极了,再活个几十年没问题!”
(再活几十年。。。都成妖怪了。)
爷爷也曾若有所指地说,自己健康硬朗,可以一直看到万零的下一代出世,其实意思也不过就是:你想掏出我的手掌心,再过个几十年再说。
逃?无路可逃吧。
从爷爷你选择我成为你的继承人的那一刻,我就逃不走了。
你看镜中的眼神,深邃得如无边的夜。
微微弯上去的嘴角,永远无法露出真诚如之怀那样的微笑。
无论是这躯壳,还是跟你同样被黑暗吞噬的灵魂。
逃?不会了。已经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