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君,您认为臣所言可对?"托威司无视旁人,继续追问道。
"嗯!刑法中却有这一条!"圣君沈吟的答道。
"那么,请陛下下旨吧?"托威司跪倒在地请愿道。
"似乎朕无法说不,或许可以照你说的做?"圣君一脸犹豫,可是眼底却闪过一抹邪魅。
"谢谢!圣君成全!"托威司兴冲冲地站向艾伦奔去,被辛尼阻挡。
"你想违抗圣君的旨意吗?"托威司狡猾地抬出圣君。
"你......"辛尼跨至托威司面前,挥起拳被奥托挡住。
"我们当然不会违抗圣君‘公正'的裁决!"奥托加重语气坚定的道。
"你们还不快快让开!"托威司不耐的道。
"但是......"奥托与其它人跨前一步。"如果裁决是错误的呢?"
"怎么你们想要造反呢?"托威司色厉内荏的道。
场面一时凝住,殿上静悄悄地,公卿们大气都不敢喘......
艾斯雷诺走到托威司面前道:"我记得,刑法中这条后面还有半句?"
"那又怎么样?"托威司被艾斯雷诺眼底的寒意所慑,忍不住倒退一步。
"它或许能救艾伦一命。"艾斯雷诺悠然道。
"哈......这绝不可能。"托威司斩钉截铁地道。
"为什么?"洛斯不耐的追问。
"后面那句是如果罪人受到两名以上拥有高贵血统,品德高尚人士的认同与祝福,此罪可免。"托威司轻蔑瞅着满脸兴奋的众人。"这高贵的血统即是拥有皇室的血统,并拥有功绩受世人认同的先贤,你以为身份如此崇高的人会为他辩解与祝福吗?"
"你又怎么会知道不会有人为艾伦祝福?"快嘴的洛斯抢问道。
"你以为他是什么人,血统如此卑贱的人,高贵的皇族又怎会为他祝福?再则现在宫内拥有皇族血统并深受世人爱戴的就只有王与丞相,就算丞相同意了也是没用的!"托威司奸诈的扫了众人一眼,最后把视线定在艾伦身上,死瞪着他咬牙道:"你还是等死吧!"
"你......"洛斯怒火冲宵抬手就想给他一顿粗暴,众人连忙拽住他让他无法动弹,众人却挡不住他嘴中不断翻新的咒骂。
"丞相大人?"奥托祈求的看着斐砚。
"我当然可以帮忙,可只有我一个是不够的,其它可以出面的人选又皆不在宫内,实在是孤掌难鸣啊?"斐砚无奈地说。
"那押后再议呢?"奥托抬头带着一丝奢望看着圣君。
"这怎么可能......"托威司嚣张地喊。
"臭老头......"忍无可忍地洛斯再度开始了刷新记录。
"等一下!"艾斯雷诺制止洛斯的叫骂,挡在托威司面前。"谁说这里只有一位皇族?"
"难不成,你认为陛下会站在你们那边吗?你们不要做梦了。"托威司阴险地道。
艾斯雷诺抬头瞅了瞅一旁看热闹,眼底闪出无限的快乐,甚至趁人不注意冲他直抛着媚眼的圣君,知道他是绝对不会帮忙的。轻叹了口气伸手解开绑紧的头绳,一头如娟般乌黑的长发披落而下。
一般的贵族男子头发允许稍稍留过肩,而平民只许梳短发。而长发只有未成年者与皇族才允许留的,所以一旁众公卿都很吃惊地望着他那长可及膝的亮丽秀发。
"你以为你是谁?未成年?还是皇族?"只有托威司还在嘲笑着。
无视刺耳的笑声,艾斯雷诺继续移向面具的扣环,脑中响起离开时他所说的话:‘不要忘了,当你当众摘下这副夜叉面具时,就是你回到我身边的时候,你可不要忘了哦!'
"咔嚓"扣环解开,艾斯雷诺缓缓地拿下了,那给他自由、希望和新生的面具,在众人面前展露不未人知的容颜......
大殿内,众公卿呆滞地瞅着艾斯雷诺......
这是任何词汇都无法形容的绝色丽颜,白皙胜雪的肌肤仿佛吹弹可破,黝黑的长发柔顺地披在身后,浓淡适宜的斜挑剑眉,宛如大海般深挚星眸,高挺的鼻梁,粉红的薄唇构成一张,让人无可挑剔的绝色玉容。无论男女都会在见到第一眼而沈沦,疯狂地迷恋、痴心地恋慕着他,从此再无法自拔。
因众公卿的视线而微拧眉,艾斯雷诺抬头死瞪了仍稳坐王座的圣君一眼,圣君无声地笑了笑,低头看了看仍痴迷地瞅着艾斯雷诺的公卿们轻咳,没有反映,不禁加大了音量。
"咳咳......"
众公卿回过神来,尴尬的低下头数着脚下看过上千次的地砖,心中暗忖,难怪他总是戴着面具,以他这等绝世之姿,战场上不用开战就已乱成一团了,为他争风吃醋恐怕早就亡国了。
想到着公卿们忍不住达打了个冷战,微抬头瞄了眼足以倾国倾城的祸水,耳边响起了艾斯雷诺无奈地叹息音。
"唉!毓,我回来了......"
"大胆艾斯雷诺,居然直呼陛下的本名,该当何罪?"回过神的托威司大声呵斥。
"啊......对了!我想起来了,那是圣君陛下的名。"
众公卿才想起已忘记的名号,近几年入朝为官的公卿可能不记得,但老人就不会忘记了。泰坦正统皇族未成年者只有一字的名,成年后就会冠上号,从此除了亲族外,名就不再会有人提起。尤其贵为帝王的圣君,更无人敢随意称呼,
"毓,我要你的承诺?"艾斯雷诺漠视叫嚣的托威司,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圣君。
"哈哈......哈哈......"圣君张狂地放声大笑。
"啊!陛下生气了。"
"将军快道歉吧?"众公卿面面相觑地望着仍在狂笑地圣君,不禁惶恐地劝着艾斯雷诺。
仰视着笑得如此嚣张的圣君,艾斯雷诺拧紧剑眉,如大海般湛蓝的眼眸缓缓地幻成银灰色,绝美的脸挂上了一层冰霜。
自从艾斯雷诺摘下面具就陷入沈思的斐砚,念念有词地小声嘀咕着:"象谁呢?真是好眼熟啊!到底象谁呢?啊......是她......"见到艾斯雷诺眼眸幻成银灰色,忍不住惊呼出声。
众公卿没想到稳重地丞相,竟会发出如此不庄重地声音。
"咳咳......"回过神的斐砚尴尬地轻咳了声,佯若无事地凝视着艾斯雷诺,谨慎地询问道:"阁下可是琉璃殿下?"
艾斯雷诺斜瞥了斐砚一眼,再度回到已渐渐恢复常态的圣君身上。
"什么?琉璃殿下?"
"不会是深居宫中,先帝的第七子--琉璃殿下吧?"
"难怪了!真得好象呀!"朝中的老臣,暗自点头。
"象谁?"年轻的公卿低声追问道。
"当然是他母妃--爱格妮丝夫人了!"
"她又谁呀?"一个不明所以然的声音疑惑地问。
"她?你还不知道吗?"老公卿惊异地望着一脸无辜的奥托,恍然的说道:"哦!以你的年龄可能不知道!"
"我不知道什么?"见奥托一副洗耳恭听,老公卿不禁滔滔不绝地说下去。
"你知道吗?"看了看四面,老公卿低声道:"如果说陛下的母后是帝国第一美女,那爱格妮丝夫人就是天下第一美人,当年先帝为得到她,可以说是倾全国之力,从邻国硬将她抢了回来的,这也就是为何二十多年前,国内兵力曾一度衰竭的原因。"
"噢!是这样啊!"奥托与身旁雷格交换眼色,招过呆愣的众兄弟,悄悄地移至艾斯雷诺身后站定。
这时,斐砚继续说道:"上次,避暑行宫相遇未曾拜见,敬请谅解?"此话一落殿上再度一片哗然。
"啊......在行宫陪在陛下身边的人就是他?"
"真没想到?"
"上次他也戴面纱为什么没注意到呢?"
"谁会想到他是琉璃殿下呀?"
"可不是吗?"
众兄弟这才了然上次上演失踪案的大哥,当时所在之地。难怪贝卡伊不管大家如何逼问都不肯说出来,实在是他无法说啊!不过,如果说大哥是皇弟的话,那贝卡伊又什么呢?众兄弟的疑惑地眼神落在他的身上......
听着殿上的窃窃私语,托威司冷汗直冒,抬头瞄了一旁冷凝着脸的艾斯雷诺,慌乱地想着侮辱皇族所应得的处罚,可不是鞭一百暴晒沙漠这么简单。如果他聪明的话,应该顺水推舟放过艾伦,这样他就能够保住老命,可他又不甘心儿子死得这样无声无息,怎么也得给他找个陪葬品。
抬头瞅了瞅恢复常态的圣君,眼底没有应有的欣喜,深湛的眼眸含着淡淡的嘲讽。或许......眼里闪出了一抹决然。
"老臣不知阁下是琉璃殿下,言语中多有得罪,请皇弟殿下原谅!"托威司含着谄媚的笑容,深深地施了一礼。
艾斯雷诺轻蔑瞥了他一眼,没有搭理他。抬眼环视众臣,扬声道:"我是先帝七子,母妃出身艾德亚皇族,是仅次于太后的侧妃。我想,我的血统足可以称为高贵了吧?!"不是询问而是肯定,继续说道:"身为领兵护卫边关的将领,我的功绩、我的声望也足以被世人所承认吧!我想用我的双重身份应该可以为艾伦担保吧!"说罢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高居御座上的圣君......
"咳咳咳......"等了半天未得回应的托威司,尴尬地轻咳了一声,暗自咒骂个不休。
表面上仍是挂着自认为优雅的微笑,说道:"虽说有您与丞相作保,但仍是两位而不是两位以上,所以艾伦?亚利克斯仍是无法脱罪的。"狡猾地挑着刑法中的漏洞,眨着那双阴险的老眼,一脸坚决。
"国师好大胆呀?居然敢向琉璃殿下挑衅!"
"唉!他有什么好怕的,谁不知道他的女儿爱拉贝拉夫人现在极为受宠,就算皇弟殿下也无法与枕边人相比。"
"但不管怎样琉璃殿下也是皇弟呀!国师如此无理不怕他将来报复?"
"可是如果现在国师不扳回这面子,以后可就很难办事了!"
"这也是!"
"现在就看圣君陛下怎么裁决了。"
刚刚还‘嗡嗡'的大殿恢复了平静,所有的目光都投向大殿正中,坐在龙椅上看热闹的男人身上。
瞅着寂静无声的大殿,看着殿中擂台分明地两人同一的视线瞅着他,圣君朗笑道:"你们一个是朕爱妃的父亲,一个是朕最疼爱的么弟,这让朕如何选择啊?"
跨前一步,托威司先下手为强地道:"陛下您也知道臣只有这么一根独苗,现在却......"一脸的悲戚,掏出手帕捂在眼上,擦拭着滚落的鳄鱼眼泪。"请您一定为老臣做主呀!"
艾斯雷诺厌恶地瞅著作戏的托威司,抬眼望着圣君眼中那抹银灰更深了。
圣君无视他眼底加重的怒气,偏袒地说:"这也是事实,怎么说国师已花甲之年,在此时丧子,实在是接受这种结果。所以......"
"大皇兄,你......"忍无可忍地艾斯雷诺截断话语。
"嗯!你要说什么?"圣君绷紧脸,威严地俯视着他。
"你......"艾斯雷诺双眸完全幻成了银色,平稳地性情开始急噪。
这时,身后一双手按住了他的肩,艾斯雷诺回过头看了看手的主人贝卡伊,银色的眼眸散发着冰冷的寒意。贝卡伊向他使了个眼色,顺着他视线艾斯雷诺看见冰冷的脸上,蓝紫色双眸中闪着如火的妒意。
艾斯雷诺轻舒了口气,阖上银色的双眸缓缓恢复平静。当他再度张开双眸时,眼睛已恢复了原来湛蓝。迷人蓝眸荡漾着醉人的温柔,他展开让万物失色、臣服的微笑,原来冰冷地声音换成了轻柔原声。"皇兄,小弟只是爱惜自己的部下,不管怎样他也跟了我快十年。"抬头瞅了瞅仍未软化的圣君,继续攻陷着。"这风霜暴雨他皆随我而行,这感情岂只是部下,他几乎已是我的兄弟,是我的左右手,我实在是无法看他......"
温柔的话语未软化圣君的情绪,反倒如火浇油,烧得圣君眼底的怒火更盛,恨不的就地挥剑斩了艾伦。
"错了!说错了!"贝卡伊看着圣君头上几乎冒烟,低声在艾斯雷诺耳边低语道。
而艾斯雷诺仍是一脸地无辜笑脸,笑盈盈地瞅着圣君,猛下了一剂重药。
"何况,艾伦还救过小弟几次,我怎能让我的恩人,因无聊的小事而受处罚。"
"朕不管他......什么?他救过你?"恼怒的圣君闻言惊愕地问。未染小e坛神秘谁搬
"没错!"艾斯雷诺干脆详细的诉说道。"第一次参战,经验不足让我险些丧命,如不是艾伦出手相救恐怕我也不能如此平安回来。"
"你的影卫呢?"圣君追问道,如剑的眼眸直刺向贝卡伊,让他打了个冷战,心底埋怨大哥居然牺牲他,竟把他推上前线受圣君的利刃凌迟。
"混乱的战场谁能顾到谁,何况他当时被派到另一边,总不能让他违抗军令被处斩吧?"艾斯雷诺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你......"瞅着满脸的无所谓,圣君懊恼地想当时为什么会答应他的请求,使得那单纯的少年变得如此狡猾,隐然学会了如何利用自己少有的同情心。
"大皇兄......"柔柔的哀求传入耳,圣君低头看着如小鹿般无辜的蓝色双眸,自知无法抵抗他的哀求,又觉得就这么放弃又有些不甘,怎么也得要些利息。
"可以,但是你要搬回宫来?"
"好!"早知这是必然的,艾斯雷诺干脆地答道。
"放弃圣将军的封号,恢复原来的身份。"
"可以!"翻了翻眼,暗想都已经众所周知了,还玩什么藏镜人的游戏,玩得起来吗?
"还有......"
殿上众公卿疑惑地看着被称为名君的圣君陛下,下了一个个束缚把艾斯雷诺绑得没有一丝自由的空间。
"没有朕的允许你不许出宫!"霸道地不愿他远离,圣君为他再加上一道锁。
抬头看了眼一脸坚决的圣君,无奈点点头。心底打定注意,不能从宫门走,还有墙可以跳,想关住我?哼!没门!
圣君没发现,他的娃娃开始叛逆了,学会了反抗,学会了阳奉阴违,当然这是以后才能发现的疏忽。现在艾斯雷诺也只能老老实实地任他宰割,无法抵抗。
"好,亚利克斯卿听旨,"圣君满意地点点头,扬声宣旨。"以你殴打贵族虽未致死,但其也因你而亡,本应处以重罚,但念其战功显赫,另有皇弟为你求情,死罪可免......但活罪难逃。"
说道此托威司虽不满,仍得意地瞅了瞅艾斯雷诺等众人,辛尼与洛斯摩拳擦掌看着他。
艾斯雷诺压下众人的不满,让大家静听下文。
"官降一级,禁闭三日。"
"还不谢恩?"一旁内侍催促道。
"谢陛下不杀之恩。"艾伦跪地称谢。
"至于国师吗?"圣君看着托威司,佯装惋惜。"国师年迈又惨遭丧子之痛,朕自当补偿。"
"老臣、老臣......呜!"托威司宛如作戏般掩面痛哭。
"啊!对啦!"圣君似恍然大悟,含着阴险的微笑。"国师一定是愁无子嗣继承家业吧?!那就让艾伦继承吧!虽然是庶子但也是你亲儿,虽犯了点小错误但人品仍属出众,乃是一代俊杰。这样吧,把阿鲁司的爵位赐与他,将来继承你的爵位,如何啊?国师?"
"这、这、这......"
"国师大人,还不谢恩?"内侍再度提醒到。
"谢、谢......呃!"托威司一时无法接受而瘫软在地,众人一涌而上,捶胸拍背大声呼唤着:"国师大人你怎么了?您醒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