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hane一手拿着警棍，另一只手在自己腰后摸着：“我的手铐呢？……你松手，抱着我干什么！”

“你得答应别忽然打我。”

“我要铐你！”

“不要铐我～，何必呢，我根本不是你对手……。”nicky嘻皮笑脸地求饶，双手搂得更紧。

那个厕所迎宾恰巧这时走来，看到这一幕，立即捂上自己的眼睛转身跑掉：“我什么也没看见，没看见！”

被这么一提醒，两人对视了一眼，又向下看他们贴在一起的身体，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nicky立刻松了手。

Shane厌恶状拍着被nicky弄皱的警服：“你他妈的gay呀～。”

“你才是呢！还不是你要打我！”

Shane不耐烦地拎着nicky推着他走出去。

－

“你当真不放过我？”

“是国家政策不放过你。”

“那把你电话借我用一下。”

“做什么。”

“跟老板请假。”nicky沮丧状，声音都带上了哭腔，“肯定会挨一顿训，挨一训也罢了，恐怕还要扣薪水，扣薪水也罢了，就怕……”

Shane从怀里掏出手机啪地按在nicky手里：“别唠叨了，快打。”

Nicky按了号码，鼓了半天勇气，还是不敢拨出去。拍着前胸“呼呼”地做深呼吸状。

“你干什么？”shane问。

“我～害怕。”

“害怕？”

“你不扣我，我就什么麻烦都没有了～。”

“别做梦了，一点通融的余地都没有！”

“那怎么办？要不……你帮我打吧。”

“我帮你打？”

“你就编个理由，不要说我闯红灯被扣，我是个司机，不能让老板知道我有这方面的问题……你就说……，就说你是医生，我受了点轻伤，需要请假一天……”

“你让我撒谎？”

Nicky跺着脚：“你这是助人为乐，不然我痛苦，老板痛苦，老板的女儿也痛苦；你若打了这个电话，我高兴，老板高兴，老板女儿也高兴。你说你怎么选择？”

听着很有道理，shane从nicky手里接过电话按了拨出键。

电话很快被接通。

“喂，你是老板吗？”

“啊？”

“我是医生。”

“医生？”

“你的员工受伤了，我帮他跟你请一天假。～”

“什么？”

“你听明白了吗？听明白我就挂电话了，希望你即不要训斥他，也不要扣他薪水，更不要……”

“你是什么人，说什么呢这是。”

“我是医生！我讲过一遍了。”

“你慢点说，什么我的员工受伤了。”

“他说你是他老板。”

“他叫什么。”

“你叫什么？”shane问nicky，nicky用嘴型说：nickyByrne。

“哦～”Shane对电话讲，“nicky伯爵？大概是这样的名字。”

是Byrne！nicky急忙纠正他。

“是Byrne。”shane对电话讲。

“nickyByrne？”

“对。”

“他是谁。”

Shane用怀疑的目光审视nicky：“你老板问nickyByrne是谁。”

“啊？告诉他，是接送他女儿的司机，上个月他录用的我。”nicky表情很复杂，老板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

“哦，是接送你女儿的司机。”Shane对电话讲。

“什么，那他今天不能去接Georgina了吗？”

“我不知道你讲的这个人是谁，但是nickyByrne今天谁都不能去接送了，这已经是不可改变的事实了……”

“你又是谁！”

“我不是讲过了吗，他受了伤，在治病，我是替他请假的医生。”

“他伤了哪儿？”

“哦……”shane没有细想地说，“胳膊断了。”

“胳膊断了还能开车吗？”

“明天他就痊愈，可以继续开车了。”`

“你当我是白痴？胳膊断了一天就能好？”

Shane愣了一下，觉得很难自圆其说了，用惯用的方法耍横道：“我是医生还是你是医生！我说能好就是能好。他明天就可以上班，就请一天假！”

“你是什么狗屁医生？象个警察似的，他找你这样的医生看病，简直就是精神有问题！……”

“你骂我？报出你的姓名和身份证号码！”

“你还真以为自己是警察怎么的？”

“我就是警察！”

“神精病！告诉他，他被解雇了，以后都不用来了！”老板咔嚓挂了电话。

线路那边“嘟嘟”的声音一直响，Shane愣愣地没动，电话还贴在耳朵上。

“你怎么不讲话了～。”nicky问，声音都抖起来。

“真是个狗屁老板！”Shane为宣泄心中之气，不假思索地把手里的东西狠狠地扔出去。

Nicky惊诧地看着他扔出手机的方向，又转过头来小心翼翼地问：“我老板说什么了，不会要开除我吧……。”

“开除你不正好？跟着这样的混帐老板有什么好！”

“你说的倒轻松！你这种吃皇粮的怎么能理解？我很难再找到更好的工作，象我这样一没学历、二没钱、三没当官的老子，有这份工作已经不错了，至少还能保证我不冻饿街头……”

Shane盯着nicky不说话，后者把眼睛睁得大大的，紧张与可怜跳动在不安的眼珠上，很象广告牌上需要捐助的非洲儿童。

“快说怎么了，他说什么了。”

“嗯！”

“老板怎么说～。”

“～嗯……。”

“他是不是很不高兴，不同意我请假？～”

“……嗯……。”

“说呀，我是不是要惨了，他是不是说要扣我薪水，甚至……解雇我……。”

Shane动了动嘴唇，听见自己说：“……不是，他同意了。让你好好休息几天。”

“真的！”nicky舒了口气，却将信将疑，“为什么是几天？我就请一天假。”

“……他说你既然受伤了，多休息几天也没有关系，让你安心，什么时候回去上班都可以。”

“这是他的原话？”

“……嗯……”Shane低下头看脚尖。

Nicky喃喃地道：“那就好了，以前我一直误会老板了，看来他其实心满好的，很体贴员工……”

3.两个强人

Nicky平静了许多，只要老板不找他麻烦，在他心中还真没有比这儿更严重的事。Shane却开始觉得混身不舒服：“你不用在这儿一天了。站一会儿就走吧。”

“我是不是听错了。”

“我让你走。”

“为什么？不是说没有通融的余地吗？”

“你走不走？”

“可是，我已经请了假，我现在有时间了呀。”

“怎么？不想走了？”

“不不，想走。尽管不知道你因为什么开了恩，但还是……谢谢你了。”

Shane皱着眉头看着nicky，nicky一边不断地向他道谢，一边离开。Shane一直盯着他跑过那边的街，瘦而且细的身影消失在绿化带的树后。Shane叹了口气，无法制止自己的内疚。为了安慰自己，狠狠地在心里说，这个nicky一定做过缺德事，这一定是他的报应，和我没关系……。

视线里，nicky从绿化带里跳出来，又朝shane的方向跑回来。

Shane不解地盯着他一路跑来。

“你的手机。”nicky跑到身前，将握在手里的东西递给shane，“幸好它落在了绿化带草地旁边，电池掉下来，但是好象还能用……”

Shane并没有接：“是吗？我扔的？”

“对，呵～，我搞不懂你打完电话就扔手机是什么习惯，但这个牌子的手机很贵的，扔了多可惜。”

“哦……”shane盯着那手机，电池摔裂一个角，“现在不能用了，电池坏了。”

Nicky把这句话当成是暗示，立即说：“你现在上班没时间，我一会儿去公司的路上顺便帮你换块吧。”

Shane警觉的瞪着nicky：“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

“为什么帮我换电池。”

“嘿嘿～，”nicky笑的诡异，“很简单嘛，你是这区的警察，我天天经过这个街口，以后照顾照顾呗～。我要求不高，别在找我麻烦就行了。”

Shane瞪了他一眼，想拿回手机。Nicky把手向后，没让他抢到，做可怜状：“给个机会呗～。其实，其实，都挺不容易的。”

“这手机我不要了！”

“别呀，我最晚明天给你送来。”Nicky嘻皮笑脸的转身就走。

“站住！”shane喊住他，“你是要去公司吗？”

“是的。”

“假都请下来了，何不休息几天。”shane的语气竟有点不自然的关心，nicky心中冷笑，见点小恩小惠就变了态度，先前还做出一副刀枪不入的样子，早知道他也是这样的警察，我何须耽误这么长的时间。

nicky表面上并没透露心中所想，平淡地答道：“给人打工有这样轻松的吗？休息几天可能人家就找人顶替我了。”

Shane甚是头痛，盯着nicky第一次露出为难的样子。

Nicky朝他一挥手：“我走了。警察先生。”

“站住，不能走！”

“不就是一块电池，没什么的，别不给机会呀。”

“我不是说这个，还是让你在这儿受罚一天吧，我改变注意了……。”shane虽如此说，却是一种商量的语气。

“什么？你这个人怎么说出的话可以收回的。”

“嗯。必竟是新政策的第一天。怎么也得给你点处罚，要不我还真不好交待，是不是？那就这样，你抓住两个违规的人，我就放你走人。”

“为什么你会改变主意？！”

“这次说话算数，抓到两个违规的就放你走。”

“唉！”nicky心中咒骂，我真他妈地贱，为什么要送电话回来，这些反复无常的变态警察。

“嗯，就这样吧。”

“好，我很快就能抓得到。你看着。”

－

红灯乍亮，nicky瞪大眼睛，行人竟没有一个违章的，都停在了警戒线以外。

但是车道上一辆车虽然紧急刹车，前轮还是压过了线。这在平时是极平常的事，交警们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懒得管。

但对nicky来说，却是盼来的机会。他挥舞着小旗朝那辆车跑过去。

反复地敲了好一会儿驾驶位置的车窗，深色的车窗玻璃才降下一条缝，里面的人喊到：“我不买报纸。滚！”车窗又升上去了。

Nicky一个倒昂。平时这里确实有一些人，趁着红灯停车的空档穿梭销售报纸，今天因为交警都出动，这些人都消失无影踪了。但是，我逊得象卖报纸的吗？nicky气得把车窗敲的“砰砰”响。车窗“呼”地降下一大块，那人刚要骂，nicky先声夺人：“我是交警！你违章了！”

“你这样的要是交警，我就能当上帝！”

“违章了你还这么横？！”Nicky嘴上说着，心中却有了忌讳，这个人说话这么冲也许有什么来头吧。可又转念一想，我现在怎么说也算个交警，虽然是临时的，岂能还受这种气。立即学着shane的样子瞪起眼睛说：“报出你的姓名和驾……”

不想那人比他声音更大，不待他说完就喊到：“我叫markfeehily，你听清楚了。看你有什么本事！跟我装？你太嫩！”

Nicky彻底气疯了：“你下来！有你好瞧的……”话又没来得及说完，那辆车突然起车加速走了，原来是绿灯亮了。这人完全没把nicky当回事……

“站住站住，臭小子！”nicky追着那辆车，车很快开的很远，nicky停在路中央，气的直蹦。

身后有车狂按喇叭，nicky慌忙跳开，立即陷入身后司机的咒骂，才意识到自己站在绿灯通行的车海中，糗的很。

－

Shane正思索让他头痛的问题：为了让这个家伙不因为我失业，看来只有再给那个混帐老板打一通电话求情了。可是刚才的电话号码是多少？shane按着脑门努力回忆。

一抬头看见愤怒的nicky正朝他走来，两个鼻孔呼呼地出着气。

“你老板的电话是多少？”Shane冲口而出。

“14458……”nicky说到一半忽然停住，“你问这个干什么。”

“哦……，我有业务跟你们老板谈。”

Nicky喊到：“我真是无法理解你，你做着交警还想着谈业务，还想当商人是怎么地？我求求你，先把我的麻烦解决了……”

Shane脸色阴下来：“你教训我？”

Nicky立即收了脾气：“不是呀，我哪敢呀。我是向你求助来了，我现在这个样子去抓人，谁听我的。”nicky原地转个圈，对shane展示自己的造型，一百多个洞的牛仔裤、无袖紧身背心上硕大的海盗骷髅像、还有明显的纹身、挡着半个脸的浅黄色头发、白的彻底的脸色加上卡通式的五官。若这样子站到街边，什么效果都有可能产生，就是没人会当他是交警。

Shane的平淡反应是nicky始料不及的，他什么也没说就脱下自己的警服外套和警帽给他。

Nicky一边往身上穿，还一边惊讶不解地看他。

Nicky得寸进尺：“裤子不脱给我吗？”

Shane瞪了他一眼。

Nicky嘻皮笑脸：“玩笑呀～，其实你们交警的衬衣很好看的，我看完全不用穿外面的警服，那太严肃！你这样子看起来可亲可爱多了……”

“少跟我贫，是不是对你好点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唉！还这么冲……。”nicky小声嘟囔着走开，扶着比他脑袋大一号的警帽。

“把你老板的电话快告诉我，不然后果你自负！”shane还没放弃这个问题。

Nicky惊诧地回头看他：“你到底为什么非要知道我老板的电话呀。”

“让你说你就说。”

“我不说。你是不是打算以后把我的事通报我的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