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隔天一早，111家的小昭和沙廷宇抱着一个大箱子来敲102的门。

“贝贝，我把这星期的巾子拿来了，记得交货日是写在里面的单子上。”小昭忍着笑把大大的箱子递给活像被谁殴了两拳的沙威玛。

“这次要印哪种颜色？红的和蓝的吗？”把箱子扔到墙角，揉着眼睛，其实没怎么睡的沙威玛问。

“没错，你都记起来了，真厉害。”小昭赞美他说。

“我弄的这些东西真的有人买吗？”沙威玛认为会买的人脑袋一定有问题。

“傻瓜！你可别小看这种印上脚印的丝巾，一堆人抢着要呢！告诉你个好消息，光是这两周的销售量，你就已经把房租给赚到手了。”小昭用手肘撞了撞根本看不起自己的贝贝。

“人类真是不可思议的生物。”沙廷宇拧起眉头下结论。

“我有同感。”沙威玛点点头。

在搬进102之前，他们为了贝贝该从事哪种正职伤透了脑筋，因为职业栏里若填上‘杀手’二字，肯定会常常被警察伯伯招去喝喝茶、聊聊天。

而且，这还牵扯到两个问题，一个是贝贝自己坚持要自行其力不靠‘外力’帮助，另一个是小昭又打定主意想趁机会让贝贝多练习使用人的双手。

于是，从装电灯泡、折礼物盒、拣选茶叶枝、组塑胶玫瑰花……光是看到工作种类单的长度就足以让贝贝晕过去。

无奈的是，做那些工作的劳力与所得真的太不成比例，若要靠它们吃饭，他还不如直接竖白旗表明自己想在这富饶的年头饿死的决心。

事隔两日，当小昭跑去骚扰邻居以求集思广意，住103的管老师随口一句：“做网拍啊！现在不是很火红吗？”，顿时拯救了大家。

好你个新兴产业，果真是什么都能买，卖什么都不奇怪。

所以，沙威玛看中了个性化商品。

随意在白丝巾上使用布料用颜料东一个、西一个地拍上虎脚印，洗好晾干之后就可以出货，当然，在拍印色之前他都有用保鲜膜把毛毛掌包住。

由于是限量品，而且每一条的脚印都落在不同地方，莫名其妙就卖得好极了。

沙威玛还因此有了自己的独创品牌，从小小卖家升格为丝巾设计师。

害得现在天天帮忙盯着电脑看订单的沙廷宇，从半信半疑转而兴致勃勃，打算自己也搞个网站，弄出什么每月业绩表来，不只让需要他‘帮忙’的人用网路下订单的方式进行交易，更让他手下那群散漫的‘孩子们’有点竞争力。

“你看起来脸色有点糟，是没睡好吗？”偶尔沙廷宇也会善心大发关怀家人。

“是不是又在想小羊？”小昭凑过来问。

“我才没有。”撇过头，沙威玛倔强地说。

是的，他想念他，非常想念，想得头都快炸了。

“既然想就去看他啊！就在隔壁而已，你们俩个成天眉来眼去的，没有进行下一步吗？这么慢慢烧是要烧到何年何月？你们不急我都急了。”小昭戳戳他说。

“我……”他不敢，他害怕。

“你这小鬼真是的，如果小羊因为知道你是虎族就远离你，那么就算你今天把他用绳子困吊在身边，他和你的关系只会比现在更糟而不会更好，你自己想想，自从他以为你丢了，整整一个月天天哭得比迷路的小女生还惨，你每晚偷偷去探望他时不心痛？”沙廷宇大骂。

他开始思索着，若自家胆小侄子持续不敢开口，那么换他出马跟小羊谈，最后‘成功撮合他们’的机率有几分。

“我也不想这么拖下去的，可是书里写，只要他爱我，不管我变成什么样子，一定会重新爱上我的，我一直都有很努力很努力地等啊！”沙威玛气闷地说。

“你看的是什么书啊！？”小昭尖叫。

这是哪来的妖书，竟然灌输读者这种拖时间的恶毒思想，这种无良作者真该被捉去处以极刑才是。

49

“既然你等不到他来，你不会先到他面前去吗？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啊！”沙廷宇忍住一掌拍扁自家人的冲动。

“我怕嘛！我怕他认出我，又怕他认不出我，我好担心他爱的是虎型的贝贝而不是我，但是我也好担心他爱的是沙威玛不是贝贝……”沙威玛一急，又快又说不清楚的话语马上转来转去转成一团烂泥。

“停！你这样说谁听得懂啊！？我可不是这么教你的呀！”此番叫人昏头转向的话让小昭头一个受不了。

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他的教育应该不会失败的呀！

“有啥好烦恼的，你身兼贝贝和沙威玛，说不定会让小羊觉得买一送一很划算呢！”沙廷宇叹了口气。

“咦！？这也能买一送一？”沙威玛惊讶地说。

“不信拉倒。”

“我又没说不信。”只是觉得不太对劲……。

“把手伸出来，我给你个好东西，本来是我想要留着自己用，可是看到你比我还需要，先给你好了。”小昭神秘兮兮地说。

“谢谢。”很有礼貌的沙威玛乖乖把手伸出来。

“要心存感谢地使用喔！”小昭在他的手中放了一小块萤光粉红色的三角椎状物体。

“是什么东西？”沙廷宇凑过去看看，光看颜色，用猜的也可以猜到这东西的出处，这一定是巫师搞的鬼。

“大概不能吃，它有股怪味。”沙威玛闻了闻说。

“这可是我委请巫师做的好东西，去年中秋他的杰作……害我念念不忘，所以我就要他做可以耐久放、用量更省的‘固态春天唤醒剂’。”小昭有点不好意思望着沙廷宇说。

去年中秋节，洋鬼子巫师背着众人在娃娃脸大厨做的月饼里加了秘药，有吃到的人全都跑回家去过了‘幸福无比’的团圆夜，爱吃月饼的沙廷宇当然是把赏月一事抛诸脑后，第一个捉了小昭就跑回家的人。

“哦……噢！原来是这样，那么这‘固态春天唤醒剂’的使用方法呢？”沙威玛幻想了一下之后急问。

“你就用火点着它，闻到的人就幸福了，至于要点多久……巫师说大概点一下下就会快乐一整夜，所以我看你还是别点太久比较好。”小昭想了想说。

“不会有什么奇怪的副作用吧？”沙廷宇十分庆幸小昭把这诡异的东西送给贝贝而不是放在他们的卧房里烧。

“上回你吃掉那么多月饼，这个那个……咳！之后不也没事吗？而且巫师说，这东西是加强版，所以会让人先产生幻觉，既然会让人有幻觉，那你就不用怕被小羊知道偷亲的人是你啦！”小昭说。

“唔！有道理，明天放大假，你就试试好了。”沙廷宇往侄子肩上一拍。

既然是先死道友不死贫道，那他就没有啥好顾忌的。

“嗯！”沙威玛点点头。

他想做的可不只是去偷亲而已，唔！他要把小羊……直接吃掉。

50

当晚，月儿像柠檬，欧仕扬上床没多久就闻到一股似甜非甜、像烟味又不能确定是烟味的味道，正想起身探看，可是他却莫名其妙头昏眼花了起来。

“……小羊，你还好吗？”把扇子挟在腋下，沙威玛熄了吊在气窗外的‘固态春天唤醒剂’薰香后摸了进来。

“你……是谁？”这声音好熟啊！是谁的声音呢？他该记得的，怎么会想不起来？

“是我呀！你的贝贝。”沙威玛握住欧仕扬的手，将他的食指含进嘴里。

“贝贝？是你……不对！你骗我，这根本是梦对不对？我真是的，怎么又梦到贝贝回来了，明明是不可能的事啊！”被‘固态春天唤醒剂’影响，只剩下本能运作的欧仕扬，挂在脸上的笑容就像在哭泣一样。

“你没有做梦，真的是我，你的贝贝。”放开他的手指，他心疼地把欧仕扬抱进怀里，轻轻蹭着欧仕扬的颊窝说。

“呵呵！好痒，你自动长大了呢！真好，我好想你啊！”难得做着这么真实的美梦，欧仕扬不但不再多想，还忽视一堆不合常理的现象，只求别让他太早自梦里醒来。

“我也好想你，想得我的头都痛了。”沙威玛轻声说。

“你为什么……要走呢？”他提出了一直想问却没有机会问的问题。

“因为我有些秘密不想让你发现。”沙威玛温柔地抚摸着小羊的背嘀咕。

“你说什么？我听不清楚啊！”欧仕扬把耳朵凑近。

沙威玛暧昧地笑笑，什么也没有说，直接舔了自己送上门来的羊耳朵一口，柔软却微带着反骨性格，跟它的主人完全一个样。

“你比从前还爱舔人呢！”欧仕扬笑着拉住他往床上躺。

贝贝……唔！他怎么想不起来他的贝贝长什么模样，眼前这个不断冒着粉红泡泡的人真的是他的贝贝吗？

他长得有点像隔壁的小沙先生耶！

梦本来就不是真的，他大概是太想念贝贝才会做这个梦，可是，话又说回来，他居然还把贝贝和小沙先生放在果汁机里打在一起，是不是代表潜意识里对小沙先生很有感觉呢？

“我喜欢你。”趴在小羊身上，沙威玛在他的耳边说。

“是我比较喜欢你。”如果是小沙先生本人真的这么对他说就好了，嘻嘻嘻！藏在他心头的害羞小羔羊已快乐地奔来跃去。

“真的？你要不要先思考一下再回应我？”沙威玛开始担心自己是不是用了太多药伤到小羊的脑子。

“根本不用考虑，我就是比你喜欢我还更喜欢你，你都不晓得我每天都坐在窗边偷看你，嘻嘻！我的喜欢有这么多喔！”双手比出好大的手势后直接把贝贝抱紧。“你是我的，你跑不掉了。”

“我没有要跑掉啊！”沙威玛用无辜的表情说。

他轻轻吻着小羊洁的额头，在小羊抱住他的这一刻是他最感动的时候。

“贝贝，亲亲我。”他闭起眼微嘟起嘴说。

“嗯？”沙威玛惊愕地抬起头。

有没有搞错啊！他家小羊有这么热情吗？不会是他自己起幻觉吧！？

说不定明天天一亮，小菊花的所有居民就会目睹他对一棵树拚命猥亵的恐怖场面。

“贝贝……你不亲吗？亲啦！亲啦！”欧小羊催促再三。

“那我亲罗？”这一切若是幻觉，就让他幻个够吧！

当他们松开嘴唇的时候，欧仕扬得意地哈哈大笑。

“有这么好笑吗？”沙威玛觉得自己铁定是逊掉了。

“我亲到你了，这真是个好梦耶！”‘幻’得很开心的欧仕扬道。

“那……那你喜欢这个吻吗？”

“很好。”小羊点点头。

听到欧仕扬给予肯定，他松了口气，趁机又在小羊的脸上亲了两口。

“既然要吻就认真一点。”小羊拍拍贝贝的屁股说。

“……”他的小羊一定把他当成兽类看待，居然就这么朝他屁股拍去。

“快点！我要认真的吻。”欧仕扬用双脚缠上他。

“那这一次我们来试试深一点的吻。”沙威玛只好这么说。

“像米克斯他们那种会打结的吻吗？”小羊好奇地问。

“你连这个都看到了啊！？”他虽然只是问问，但心里却已百分之百肯定。

“我只有看到一点点。”贝贝的话让欧仕扬涨红了脸，嘟起嘴巴，“明明是他们拚命做、四处做强迫我一定要看的啊！”

“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嫉妒。”沙威玛的唇缓缓地在小羊的唇上开阖。

“嗯……”好痒呀！

“你是我的，我不想让你看任何人，你只看我一个，好吗？”他央求道。

“你是在嫉妒吗？”小羊笑得很得意。

“嫉妒死了。”

“是真的吗？”

“真的。”他深深地吻着欧仕扬，双手也偷偷潜入他的衣服中。

51

“嗯……”闪电似的快感刺激着敏感的欧仕扬。

接吻是件让人愉悦的事，至少他的确被吻得很舒服也很爽，不过，当接吻的地方换成梦中，这是正常的吗？徜徉在粉红色的幻境中，欧仕扬一边享受，一边却忍不住起疑。

唔！吻就吻，双手还这样摸他胸口，真的很怪，他长这么大还没被人摸得这么彻底，就像是医生意图对他进行某种‘特别’的诊疗一样。

“哇！……真是捡到宝了。”沙威玛低声喃喃自语，语气中显示出极端兴奋，他的手轻轻地用着诡异到极点的姿势欧仕扬身上匍伏前进，解开所有的扣子，然后鬼鬼祟祟地朝目的地前去。

“贝贝，你在做什么？我们不亲亲了吗？你弄得我好痒喔！”扭了扭身体躲开骚动，要摸之前至少先打个招呼呀！

沙威玛看着双眼迷蒙的小羊叹了一声，那看似清明的人，神智仍未清醒。

“那我用力一点，这样如何？”先安抚一番自己险些无力的胆子，双手继续悄悄爬向目标。

他小心翼翼地将小羊的裤子轻轻地揭开，自己的双腿也努力地蹭去下半身的衣物。

他趴在小羊的裸身上，拨弄略显褐色的草丛，研究起跟主人一样无辜的要害，轻轻地极敏感的前头上吹口气，很满意的看到不堪撩拨的要害迅速充血羞红，还微微挺起。

Perfect！他舔舔唇，拼命深呼吸吐气，努力将那日益作大的要害疼宠上天，虽然以前他在书上获得不少有用的知识，但是二次元的叙述实在比不上立体实境来得振奋人心，他的身子虽然没被任何人‘开发’过，凡事都有第一次，他很高兴是由贝贝燃起那强烈的欲望。

老天！他真是佩服死自己了！

虽然小羊充满疑惑的表情让他觉得有一点小小不完美，新手上路嘛！总是要先摸索一下……

倏地，一道专注的视线，射自他的身前，那是……

“小沙先生，你是饿了吗？”抱着他腿还露出那种表情，小羊有充分证据怀疑小沙先生对他的腿不怀好意。

“啊！噢喔！没有……”被活逮！小羊有醒吗？

沙威玛全身的血液几乎凝固，事已至此岂能功亏一篑，他直视欧仕扬的双眼，打算直接以眼力取胜。

“我要吃了你喔！你不逃吗？可、爱、的、小、羊……”比猛虎更为犀利的眼神，在唯一猎物的视网膜上爱抚着，努力地催眠。

“你在说笑吗？都什么状况了你要我逃！？真是傻瓜！”欧仕扬双手环上沙威玛的脖子。

该是时候了，这是一场美妙的梦，他可以尽情地放开矜持拥抱喜欢的人。

“……”好吧！他确定小羊一点都不清醒。

所以，他决定从善如流地对着小羊微笑，然后抬起小羊的下半身，入侵。

唔！好痛……痛痛痛……他是不是错把猛虎当病猫？

感受着体内越来越‘巨大’的威胁，欧仕扬发现没顾好自己的矜持绝对是他人生中的一大失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