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之庭(出书版)by 月光宝石
  发于:2010年10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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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身再度被容纳入口腔之中,旋转着舌吮吸着分身,活生生的肉体触感,在夜风中显得是那么淫荡。

因为冷空气而耸立起来的乳尖被揉搓着,脚趾泡在水中,冷与热的交错让冰见呻吟出声,

等待良久的空虚再次被挺立所填满,男人抱着他的大腿,向前冲剌。一次高潮之后将他的身子翻转过来,从背后的姿态再度插入。脖颈被用力吮吸着,手指也抓住自己的分身不放,前与后的刺激大到让人无法想像,冰见呻吟着缓缓睁开了被激情的泪水所氤氲的双眼。

一双沾满了泥泞的脚出现在面前。

心脏就仿佛被什么人一把抓住一样,随后用力狠狠扭曲着,滴出血来。

月光下,女人冷冷的看着自己,那双不带任何情感的泛白色眼睛,让所有纵横在冰见身上的快感荡然无存。他的身子僵硬,全身却因为放纵的性事而无力挣扎,男人不清楚他此刻的感受,依然沉浸在情欲之中。

随着下一波的冲撞,感觉到热流在身体内窜动,尽管不想的,呻吟声还是从口中流溢了出来。

妻子就这么站在自己面前,眼睁睁的看着在男人身子底下淫乱喊叫的自己,没有任何表情,也没有任何动作,只是用眼睛诉说着属于她的鄙视。

自己杀死的人化成怨灵出现在面前,为的就是夺取自己的性命。

和清公主一样将满腔愤怒发泄到男人身上,为了报被自己背叛的仇恨,妻子一直跟在自己身边。

「啊……啊啊……佐久间……啊啊……」

在亏欠了这么多的人面前,冰见却只能呻吟着、喊叫着,任由恐惧以及因为恐惧而瞬间高昂的情欲侵占全身,扭动着,呻吟着,臣服于自己所向往的雄性所带来的快乐之中。

极端的快乐,以及极端的痛苦……

在达到高潮的瞬间,他恍惚的双眼中似乎看到妻子面上所流露出来的愤怒,一瞬而逝。

那终是幻觉吧……

意识被高潮过后的疲惫所侵占,冰见缓缓闭上双眼,将意识归结于虚无。

 

幕八

是不是人临死之前就会想起很多以前的事情?

在梦中,自己从小时候一直到现在所发生的事情宛如电影一般在眼前晃动。已经过世的父亲以及母亲的脸,小时候严厉的责骂,想要和其他小朋友一起玩的情况,以及上了初中的立领制服,高中的暗恋,大学的崇拜,工作之后的种种情形,但是一直晃动于眼前最久的却只有两个人而已。

在婚礼上交换誓言之时,女人笑得格外幸福的脸。

在出版社第一次见到新来的责任编辑时,男人充满了魅力的丹凤眼。

仿佛走马灯一样在眼前不停晃动。

恐怕一辈子都找不到对自己影响如此之深的人了,这两个改变了自己的一生,将自己推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为什么月子会死去呢?

为什么佐久间会爱上自己,和自己发生关系呢?

如果时间倒退,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如此谦卑的渴望着,随后陷入深深的后侮以及自责中。

自己亲手获得了聿福,却也亲手摧毁了这份幸福。

就因为自己像蛇一样的贪婪,想要得到更多的东西,所以才会毁掉了现在的幸福不是吗?

缓缓睁开眼睛,看到的就是熟悉的天花板,以及熟悉的脸。

「老师!您醒过来了?太好了……」

欣喜且松了一口气的声音配合上大大的笑脸,充分说明了对方的担心。

冰见眨动了一下眼睛,随后再度睁开,面前的笑脸依然没有消失。想要撑起身子,全身上下却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老师你发烧了呢!所以才会全身乏力,只要好好休息就可以了,你也不用太着急得起来……」

发烧?

抚摸额头,确实有那么一点点的热,回想起居然在晚上的时候泡在池塘中做爱这种事情,冰见就觉得那仿佛是在异世界发生的事情一般。

对了,看见了月子……居然在距离如此之近的时候看到了月子,这么说自己还真是活不久了吧?

一想到自己即将死去的事情,冰见就忍不住抬头看佐久间,男人感觉到了他的视线,给了他一个温柔的笑脸。

「冰见老师快点把身体养好吧!如果你快点好起来,我可以开车带老师去别的地方好好玩玩哦!箱根也好北海道也好,哪里都可以。出版社那边我累积了一堆年假,如果要请一个多月的假应该没有问题,更何况是和老师您去旅行,说不定还会被当作陪您去取材呢!」

和平常相比,较为活泼的语气充分体现了男人的好心情,以及渴望让自己心情也同样好的渴望。

冰见缓缓笑了一下,心中却是极痛楚的。

都不知道什么是幸福,但是也是难以否认的残忍。

真难以想像自己某一天莫名其妙的死在这里,不知道佐久间会露出什么表情。

「老师,您饿了吗?我去拿点东西……」

「……征夏呢?」

手指忍不住抓住了被褥,儿子小小的身影在眼前晃动,自己是多么不称职的父亲啊!居然完全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征夏的话,现在正在午睡哦!」看到冰见迷惑的表情,佐久间苦笑了起来,「老师您忘记今天是星期日了吗?」

原来如此。

这才感觉到腹中一阵饥饿,咕噜咕噜的两声虽然不大,但是却也让男人忍不住低笑了起来。看着照顾自己的高大身影沽失在拉门背后,冰见睁开眼睛看着天花板,心中烦乱一团。

要不要再自杀一次?

这样的话好歹自己能够掌握死亡时间,也不会那么恋恋不舍。做好心理准备的话,想来会是相当不错的选择。

刚闪过这个念头,当时自杀的情形就晃过脑际。

强硬的抱住自己身体的手臂,沙哑的哽咽声,以及反覆不断模糊不清的语言,都让自己全身上下疼痛起来。

还是……不要自杀吧……

思想左右交战,随后还是在看到佐久间过来的时候打消了那个念头。吃着男人为自己做的食物,随后因为病症的关系或睡或醒的情况交替,等到昏昏沉沉再次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已经是晚上了。

手指被紧紧抓住,微微向右侧头,从外面渗透进来的月光只是能让他看清楚大体的轮廓。男人侧躺在自己身边,发丝凌乱,仿佛怕自己逃脱一般,执拗的抓住自己手指不放。

在某些方面相当孩子气的男人,却是自己最重要的人……

冰见看着他的轮廓,眼中缓缓泛出泪水来。

伸手将他的手指拉起,随后轻轻吻在上面,只是如此轻微的动作,就让早已忍耐不住的泪水流淌出来。

心情哀戚到了极点,一想到还要忍受这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妻子杀死的情况,冰见就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既然如此,还不然就这么死了算了。

反正现在男人也在睡着,等到他发现的时候,自己已经变成了冷硬的尸体了。

轻轻的将自己的手从男人控制中抽了出来,冰见缓缓爬出被窝,扶着墙壁向外走去。拉开拉门,没有穿木屐,赤裸着双足踏在庭院的上地上,细小的石子微微剌入皮肤之中,让冰见的眉忍不住动了一下。

踩在草地上,向着妻子常站的那棵高大的樱花树下缓缓走去,随着距离的拉近,果然看到了熟悉的白糊糊的影子。一阵冷风席卷而来,透过随意拉上的和服直接碰触到肌肤,冷意从脚底涌上后背,随后整个头皮郡被麻痹一般,冰见的身子忍不住不停颤抖。

但是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停下前进的脚步。

相隔几步的时候就闻到妻子身上腐败的臭味,冰见闭上眼睛整理心绪,随后抬起头来,正对着妻子已经开始腐烂的面容。

「我来了,月子。」

轻轻地说着自己的决定,也是当初在神面前发誓的内容,两个人要在一起,不管生老病死都要一直在一起。

这是当时订下的约定,也是必须履行的约定。

纵然自己之前背叛了她,而她也背叛了自己。

「虽然是失手,但是我将你杀死也是不可否认的事实。纵然逃脱了法律的制裁,但是你却不肯放过我,难道不是吗?我也仔细想过了,如果在遇到你之前就遇到佐久间该有多好,这样一来,你也就不会遭遇这种可怕的事情。我亲手剥夺了你的一生,最后还将你残忍的杀死了……杀死你的人是我,如果将我的生命夺去,你就可以升天了不是吗?而且佐久间他……」

垂下眼睑,将那种痛彻心肺的感觉彻底排除,但是身子却忍不住细细颤抖。

不知道他发现自己的尸体后会是怎样的表情,哭泣吗?还是说……跟着自己……

不,妻子会原谅帮助自己隐瞒真相的男人吗?如果她在夺取了自己生命之后又想要夺取那个人的生命,这不也是台情合理的吗?

一想到这一点,冰见就觉得手心发凉,而语气也变得激昂起来。

「只要我的命就好了吧?佐久间他也是因为爱我,才那样傲的……所以月子,只要我一个人的性命就好了吧?」

对方没有反应,本来也不会有什么反应的……但是尽管如此,自己也可以把它理解为算是默许了吗?

「我来实现我们的誓言,永远在一起……」

闭上眼睛等待着妻子将自己的生命夺去,冰见的心里意料之外的平静。

和「死亡」相比,「等待」是更可怕且磨人的东西。

而如果用自己这条早该消失的生命挽救自己所最爱的人,也就有价值得多了。

但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却远远出乎他的意料,不,甚至是超乎了所有常理所能解释的范围。

迎接自己的不是掐在咽喉的冰冷手指,而是炽热的唇瓣。

比火还要炽热的嘴唇硬生生的堵在自己的嘴唇上,满是情欲的向自己索求更多。霸道的舌撬开唇瓣,伸进来吮吸纠缠,重重热力从对方身上迸发而出,冰见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身子被冲力压倒,妻子的身子就重叠在自己身上。

散发着诡异青白色的手指焦躁的拉扯着自己的和服带子,在好不容易拉开之后,指尖就探了进来。

那手指不是想像中的冰冷,却带着一种格外奇怪的黏腻触感,抚摸着自己的上半身。

喘息声从身上传来,横跨在自己身上的女人晃动着一头散乱的长发,眼睛也不是自己看见的青白。

瞳孔中映照出自己的慌张表情,女人焦躁的将他的衣服拉扯开,包括下半身的衣物。当分身曝露在冷空气中而被伸手握住的时候,冰见全身都颤抖起来。虽然背着月光,但是也可以清楚地看到鲜红的舌舔过嘴唇,女人的眸子闪闪发光。

喘息声、鲜活的肉体触感,摸索的手指,以及呼吸的感觉,从来没有一次这么充满压迫感过。

自己一直害伯着的、只敢远远看着的妻子,完全不是想像中的僵硬冰冷,甚至远比死去之前还要热,还要柔软。

伸手将自己的衣服拉开,深邃的乳沟裸露在眼前,女人毫不犹豫的俯身,随后冰见就感觉到温暖的口腔吞噬了自己的分身。

和佐久间截然不同的技巧,却同是活生生的肉体触感,这是绝对无法欺骗别人的。

可是月子她不是死了吗?当时她滚下楼梯的时候,佐久间不是清楚地说出她已经死掉了吗?法官呢?员警呢?被火化的尸体呢?还有盛在骨灰盒中的粉末,那是什么?

更深一层的恐惧席卷上心头,这一点让冰见的心仿佛坠入无底深渊一般,空荡荡的找不到着陆的地点。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自己面前、和自己做爱的东西究竟是僵尸还是……

种种的疑惑在身上的重量一轻的时候获得了解答,原本趴在自己身上的女人忽然飞了出去,随后出现的就是熟悉的身影。

「该死的!鸣海,不要阻碍我!」

女人尖利的声音陡然响起,划破了夜空的宁静,也让所有的谜团得到了解答。

冰见无法置信的看着坐在地上横眉竖目的女人,对这个冲击性的事实还真是无法适应。男人站在她身前,高大的身影不知道为什么带给他极其强烈的压迫感,而那在耳边呢喃的低沉声音也在缓缓震动着,

「……这和我们当初说好的不-样吧?月子?」

听过佐久间无数的声音。

工作时低沉稳重的声音,交往时天真纯洁的声音,哭泣时哽咽沙哑的声音,哀求时可怜害怕的声音,做爱时淫乱粗嘎的声音,却从来没有听过这样的声音。

如冰一样冷,蕴藏着将人心压至低部的阴沉,永远高高在上,用着轻蔑鄙视的态度看着身边的所有人。

比刚才面对妻子更浓重的寒意爬上脊背,冰见颤抖着身子,却连逃避的勇气都没有。他没有拉上和服前襟,任由身体这么裸露着,完全无法消化面前的情形。

「如果说起来违反约定的话,可是鸣海你先违反的哦!」

女人从地上爬起身来,伸手粗鲁的用袖子擦拭着脸孔,之后露出来的面容有着健康的色泽,甚至因为刚才激情而残留的红晕。

有些迟钝的想起来,似乎妻子之前在大学里参加的社团是戏剧社……这么说……

「如果不是鸣海你说的和做的不一样,我也不至于现在就把一切戳穿。本来不是说得好好的吗?你和我各取所需,不干涉对方的权利,你要冰见家的财产就好,却没想到你贪心得居然连人都要。」

什么?

冰见的视线由突然复活的妻子转到了男人身上,偏偏对方只是背对着自己,表情什么的完全无法窥见。

「费尽心机的演戏,甚至到了不惜去医院购买尸体做替身这种地步,打通了警察局还有法医那边的关系,随后伪造出我已经死去的事实。哼哼哼!还让我费尽心机的装死人,结果却完全不如你说的那样。什么叫『只要将你丈夫逼疯,你就可以永远独占他』了,你这种谎撒得也太大了吧?结果呢!你这家伙居然趁虚而入,侵占了他的身子。」

严厉的斥责揭示了事实的真相,女人喋喋不休的发泄着自己的不满,男人却一句话都没有说。

冰见全身僵硬,也不知道该怎么反应,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妻子的嘴唇上下蠕动。

「哼哼哼!也许我早该发现到才对,你这样的人居然会主动勾引我出轨,搞了半天只是因为我是冰见的妻子,是他抱过的女人而已。这种通过我来间接做爱的方法还真是恶心!」

妻子的外遇对象是佐久间?

妻子和佐久间合谋演戏逼疯自己,随后妻子要自己的人,佐久间要自己的财产?

但是事情却发生了变化,佐久间的目的不是那些钱,而是自己?

佐久间他欺骗了妻子,也欺骗了自己,为的就是得到自己?

在脑海中整理出这样的概念之后,泪水终于忍不住流了下来,冰见捂住嘴,实在难以想像事情的真相居然会是这样子的。

那个男人是妻子的外遇对象,真正目标却是自己……导演了这场戏,为的就是趁虚而入得到自己……

为什么会这样?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扭曲的感情宛如巨大的蛇一样盘旋着身体包围了过来,勒住了身子也勒住了脖子,让冰见完全无法透气。

搞了半天,自己这么痛苦、这么自责,挣扎着活下去只是为了一场闹剧而已?

这实在是……太讽刺了!

「事情已经变成这个样子了,你说怎么办呢?月子?」

男人的声音听起来好遥远,却还是让冰见全身上下的颤抖更加厉害起来。

女人似乎也没料到他居然会说出这种不负责任的话来,不由愣了一下。

「你觉得我会放弃吗?」甜美的声音带着浓重的诱惑味道,浓浓的毒素在空气中弥漫,混杂着庭院中的夜风,飘散的到处都是,「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算短了,你觉得我会放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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