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之F下————fox^^
fox^^  发于:2010年10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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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明白怎么会有人沉溺于噩梦。女孩嘀咕。
因为你人还不错,无法理解那种堕落。西雷斯说,艾敏猛地停下脚步,转过头,你说什么?
我们最好动作快点。西雷斯冷冷地说。
我的朋友觉得你幻听了,快点。伊恩装模作样地说,西雷斯白了他一眼。
我也觉得我人不错。艾敏转头继续赶路,一边喜滋滋地说,可能是在那个地方呆太久了,爬出来
的时候,我觉得上面的世界简直是天堂,并且从没这么渴望晒太阳。
你见过太阳吗?伊恩问。
我想像过,很多次。艾敏说,声音轻快得像个孩子。
伊恩看了她的背影一会儿。在你的想像中,它灿烂得让人眼花吗?当阳光洒下来时,连冰冻的灵魂都
会被温暖吗?他问。
艾敏笑起来,是的,我听说有太阳的世界,是一个你只要你做,就可以握住快乐的世界,因为它赋予
了你这样的权利。我从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来自那里的人,会落入地狱。
因为人很容易被迷惑。西雷斯轻声说。
女孩摇摇头,他们看不到她的表情,但她的脚步轻快得像只小鹿。在这片幽暗的世界,第一次,她仿佛
可以散发光芒。我不理解,有什么东西值得用没有噩梦的生活来换取。她说。
是的,但是很多人都不明白这个道理。另一个人说。
他们继续前行,越来越多的鲜血渗下来,有些地方已经完全被浸透了。但幸好不再有惨叫声传来。
地道顺利通往了宫殿的下水道群。作为这座城市最大的宫殿,它的最雄伟的一部分为魔君保留着,虽然
它几乎从不过来,有时甚至连狂欢大会都让人代替。
听上去没人。艾敏说,这里上方,理论上上面是一个厨房的储物间,我可不知道现在变成了什么

我讨厌厨房。西雷斯抱怨,发现另外两人都盯着自己,他举起双手,我会克服的,我们上去吧。

上面确实是个厨房用的储物间,里面堆着满满的食物,上面挂着大号的火腿,面粉高高堆在角落,周围
的柜子里摆满各种食材。不过几个侵入者可没有心思享受这些,全都不约而同地露出一副想要呕吐的表
情。
我们快点儿离开吧,我没来过比这更恐怖的地方了。艾敏说,把脸转过去,不去看那堆猪股肉。
我恐怕很长时间都吃不下饭了。伊恩忧郁地说,凑到门边,侧耳细听。如果是平时,我一定会偷
点东西吃的,我快一天没吃饭了,这全是你的错,西雷斯
现在别给我提任何食物的事!西雷斯命令道。
好的。另两人迅速回答,都很赞同这个意见。
厨房里一个人也没有,三个人用最快的速度穿越了它。
厨房外面也没什么人。
也许所有的人都去参加呃,狂欢去了?伊恩问。
那么魔君应该也在那里。西雷斯说。
我们应该去找他吗?
艾敏捂着额头,啊,我一点也不想到外头去。
你以前参加过这种大会?伊恩问。
见到过一次,有点儿像集体癔症发作。他们很多是为了讨主人的欢心,真是疯了,所以我发誓这辈子
也不要讨任何人欢心。艾敏呻吟。
你似乎对这件事有误会,大部分人不会为了高兴就让别人去死的伊恩说。
寝宫在哪里?西雷斯突然问。
应该在西边,怎么了?艾敏问。
西雷斯看看表,我只是发现现在是早上九点,有钱人总会睡到很晚。
它不是有钱人,它是个恶魔。艾敏说。
差不多,杰拉尔德从不在午饭前起床。西雷斯摆摆手,我不知道撒旦为什么会在某层地狱搞出个
日夜更替,但恶魔永远不会喜欢白天。
他们顺着宽阔的走廊向西边走去,虽然这里的光线仍很幽暗,但和噩梦之城比起来简直是天堂。走廊的
两边刻着些邪恶的雕像,虽然窗户都已经打开,但每隔不远仍有一对儿仕女捧着烛台。带着血腥味和惨
叫声的风从窗外吹来,但并没有深入宫内。
一行对惨叫鲜血已经完全免疫的人面无表情地走过去,好像它们根本不存在一样。
我有一种不详的预感。伊恩忧郁地说,从此以后,恐怖片对我可能什么都不代表了。
我从没被恐怖片吓到过。西雷斯不屑地说。
我很惊讶于你竟然看过恐怖片,你看上去不像个拥有正常乐趣的家伙啊。伊恩哼了一声,我可不
一样,我会丧失很多乐趣的。
我可不觉得被惊吓是什么乐趣啊,熏香!艾敏惊呼。
看来我们快要到达重点区域了。伊恩有点儿纳闷地说,一路上他们几乎没碰上什么人,只有些恶灵
悄无声息地行走,只要小心便可通过。这里看不到任何刻意的戒备,却有一种连昆虫也会避开的肃穆。
也许因为魔君们太过强大,它们不像人间的君主,以控制自己以外的武力得到权势,它们凭的是本身的
力量。
当靠近寝殿时,看到诚惶诚恐的恶灵们手里捧着类似于洗脸盆、漱口水、书本或外套走来走去,坚硬的
爪子像都长了肉垫,落在地上一点儿声音也没有。看来只要有了力量,什么东西也能驱使来做服务行业

果然还没起床。西雷斯说。
我简直不能想像一切会这么容易。伊恩说。
找死永远很容易,艾敏悲观地说,我对你们的战斗一点儿也不抱信心,你们确定你们知道,一个
魔君是什么概念吗?
有一点。西雷斯说。
我居然曾经认为你的父亲是位魔君,可你却是个天使,这真蠢。这是不错的一课,事情永远和看起来
不一样。艾敏说。
撇开事情本身不谈,的确是不错的一课。西雷斯说。
如果里面现在真的躺着一位魔君,你有把握赢吗?伊恩问。
一点都没有。西雷斯坦白地说,直视两个瞪着他的人。
但如果我能单挑一个,干嘛不能试试两个一起来呢?他说完,从藏身之处走出来,毫不畏惧地向那
个房间走过去。
他跑到这里来送死,只为来找一个女孩,这听上去可真蠢,他想,但他并没有别的路可走。
一只恶灵惊讶地看着他,然后怪叫一声朝他扑来。西雷斯一边走一边掏出枪,向它开枪,那里射出的不
是子弹,而是一只呼啸的火球,它嗤的一声消失了,不像人界的那些尸体会留下骨头,而只有一道
黑烟。
他感到左腿在隐隐做疼,他知道约瑟夫会找到他,也可能再把他带回自己的巢穴。但除此之外他已经没
有办法,能当面去质问一位魔君。
等一下!伊恩叫道,西雷斯没有回头,但他很高兴他来了。一颗子弹从后面射来,它飞出的是和他
枪中同样的东西,净化了另一只恶灵。
你的学习能力很不错。西雷斯说。
我学会了和你一起找死!人类抱怨。
西雷斯推开寝宫的门,看到里面的场景。
一个年轻的男子正在两个孩子外形恶魔的服侍下换衣服,这次他们看清楚了,他穿的并不是镶着银色花
纹的黑袍,他们里面穿了件银色的袍子,而外面的黑袍则经过精细的镂空工艺。他正整理襟前一个白色
的围巾,上面镶着星星一般的碎宝石,在烛光下反射着璀璨的光芒。
那正是不久前,他们在街边看到的年轻恶魔。
三个恶魔面无表情地看着三个入侵者艾敏从后面谨慎地赶了上来。
我嗅到了一股香味,你呢,格利特。男孩说,他那副儿童的腔配上邪恶的语气,显得很诡异。
嗅到了,维恩,噩梦的香气。女孩说。
噩梦里有很多调料,而且每样都到了极致。格利特说。
我爱噩梦,在那里人类的灵魂最为无助,可以轻易引诱它堕落。
我从没嗅到这么浓厚和纯正的香味呢。男孩说,朝西雷斯走过来,贪婪地舔舔嘴唇。

第二十章深渊之上
等一下。它们的主人有气无力地说。
他是怎么得到这么浓重、巨大的噩梦的?恶灵之城的噩梦是主宰者,它控制一切恶灵,自从被人类创
造出来,从不依附任何灵魂。格利特说。
因为噩梦喜欢他,格利特,因为他的噩梦太深,太广大,它能在那里找到容身的空间。维恩说,伸
出他的手,那并不是个孩子的手,出现在那小小身躯上的,是一只黑色布满鳞片的爪子。
西雷斯把枪顶在他的脑袋上,正要开枪,眼前的男孩突然碎成了飞灰。
他的后方,穿着精美长袍的年轻男子的指尖似乎还在冒烟。我说了等一等,这里的仆人难道没有一点
儿服从意识吗?他抱怨,女孩缩在角落瑟瑟发抖,全没了刚才邪恶的神态,这位上级恶魔的坏脾
气似乎一点儿没变。
那么,请问你们是谁,为什么会呆在我的卧室?恶魔问。
三个闯入者迟疑了一下,这个变故着实有点儿奇怪。
你不是罗斯佛格?西雷斯问。
我当然是它,我讨厌每次都有人跟我表示同样的怀疑。自称是罗斯佛格的恶魔抱着双臂,不高兴地
说。
不,你太年轻了,不可能是它。西雷斯说。
你见过罗斯佛格年轻时什么样子?我讨厌总是进行同样的辨论,难道我非得长出三只角,再拖一个恶
心尾巴,你们才肯承认我是它?年轻人提高声音。
你得理解,因为作为罗斯佛格来说,你太弱了。西雷斯冷冷地说。
对方危险地眯起眼睛,也许吧,但一个人类凭什么对我说这种话不,你不是个人类。他喃喃地
说,朝他走过来。
你是个天使!他大笑起来,我该怎么说来着啊,仁慈上帝啊,这两天您接二连三的派天使光
临地狱,真是令我受宠若惊!
他指指西雷斯,你是怎么把自己弄得这么像人类?天使在人界的生活不好吗?你甚至能被那个词
叫什么来着?关于噩梦的?他比划了半天,好像丧失了记忆力,嘿!你是聋子嘛,我在问你话!
他朝背后缩在墙角的格利特大吼。
恶魔吓得几乎跳起来,噩梦之源!您是说噩梦之源吗,主人?
对,对,就是那个。年轻的恶魔说,像孩子一般咬着手指,表情也同样像孩子般天真烂漫。我最
近有点儿太健忘了,不是吗。他咧开嘴笑。
你确实是罗斯佛格。西雷斯用一副诡异的表情说,只是你是儿童体,它苏醒的千分之一,甚
至万分之一。无论是力量甚至记忆力,你都只能动用很少的一部分,当然我想你的坏脾气可能不是。你
的本体是什么时候陷入沉眠的?
少年版的罗斯佛格迅速把手指从嘴里拿出来,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看着他。我很惊讶你能看出这点,
天使,我已经脱离儿童期了,我希望你能给我应有的尊敬。它努力想摆出威严的样子。
我倒觉得是身体成长得太快了,你看上去顶多五岁。西雷斯说,你当初为什么会陷入沉眠?
这可不是一个天使能知道的。对方生气地说。
西雷斯叹了口气,你还想不起来,是吗?可怜的家伙,我估计错了,也许你只有三岁。
我当然知道!为了一个伟大的计划!儿童版罗斯佛格提高声调,所有的魔君都通过各种方法进行
休眠了,太久的记忆会让我们的躯体陷入停滞,它们过于沉重了!
我刚才到底是为了什么在紧张啊,西雷斯想,看着这么个纯真的生物,自己都为刚才那副义无反顾赴死
的情绪感到羞耻。
这里唯一可能有点儿头脑的恶魔,被这孩子吓得缩在墙角,一个字也不敢说。
我承认你知道点儿东西。西雷斯装模作样地说,我听说一个恶灵找到一个天使的一部分,他想交
给某个真正的魔君,你知道是谁吗?
我当然知道,它把那东西给了我!那个儿童强调般嚷嚷道,它是我见过最白痴的家伙,所以我把
他和另外一些白痴一起清理了,这样至少可以腾出空间!他大方地摆摆手,似乎在表示这小小的美德
不需要计较,那家伙把天使的一部分交给了我,据说是一支翅膀,谁知道呢,我连根天使毛都没
看见!因为他竟然把一个精神体的翅膀砍下来,放在一个破木盒子里!稍微有点常识的东西都知道,精
神体就算是亚化物质化的东西放在那种破盒子里也是关不住的!他大声抱怨。
那么,你有再抓到那个天使吗?西雷斯问。
它又不见了。天使到了这里,都要很会躲才行,我才懒得和老鼠耗时间呢。对方打了个呵欠,这
个空间好无聊啊,还一定要在午饭前起床,主持什么该死的大会,早知道我就不来了。
西雷斯叹了口气,线索中断了,不知道这趟寻找之旅会持续到何时。拖得太久并不是好消息,上层的空
间,他和另一只恶魔的战斗仍在继续,每多过一秒,他们都是在彼此唤醒,而现在,苏醒似乎又包
括了别的意义。
也许,人界有一个炽天使并不是像范斯说的,是上帝对那个世界的爱。而是像这只恶魔所说,只是天界
的一个手段,和地狱一样的手段。
但无论怎样,他们已经不该在这里耽误了,西雷斯考虑了一下,策划着怎么走人。他打量眼前的男子,
当他真正苏醒后,也许是一个可怕的对手,可现在他对他只是一个豆丁,特别是在脑容量方面。
它的纯真无邪甚至让后面的两个人类都傻在那里了。
我听说,恶魔让人人恐惧的地方,是它们玩弄人心的黑暗面,然后以此赢得灵魂。西雷斯说,人
类们所说的恶魔就是指这一点,我听说你是位优秀的赌博高手,赢过无数人的灵魂。
是的,书上说对方咳嗽一声,我知道,有好几亿呢。
不知道你是否愿意和我打一个赌。西雷斯说。
哦,赌什么?对方感兴趣地问。
赌我的灵魂。西雷斯说。
一个天使的灵魂?对方的眼睛发亮,但是努力做出镇定的表情,说来听听?
如你所知,无论是天使还是恶魔,转世为人后,就会变成真正的人类。西雷斯说,而天使所有的
罪过,几乎都是那些属于人类的部分所犯下的。当它们物质化,它们便会拥有人类的喜怒哀乐。我也不
例外。
你的人类生活似乎过得不太好,是吗,天使?罗斯佛格说。
实际上,糟糕透顶。西雷斯说,以人类的标准分析,我的灵魂无论如何都该是个堕落者,我的噩
梦太深,以至于连噩梦之源都能在这里找到栖息之地。
那你的灵魂可够黑的了,天使。
但那对它还不够,它不喜欢我天使的部分,当它进入我的灵魂,便侵占了几乎所有的天使本源,把那
里变成恐怖、血腥、和冷酷之地。而且它总是在向外扩张,永远不会满足特别是在人界那种地方。
西雷斯说。
你的意思是?
我们打个赌,罗斯佛格,如果我被它占据,我的灵魂就是你的。西雷斯说。
对方严肃地看着他,西雷斯同样直视它,你敢赌吗?
那男子慢慢凑过来,直视他漆黑的双眼。里面看到的东西似乎让它觉得满意。
我和你赌,天使。它轻声说。
然后它的手轻轻放在他的肩上,走好你的铁丝,下面就是我深不见底的巢穴,在热切地等待着你。
他放开手,后退两步,朝他微微点头,你们可以走了。
我真不能相信,那家伙是魔君?!撒旦的教育体制是怎么搞的,他看上去还在上幼稚园!路上,伊
恩不可置信地大声叫嚷。
这些年我都在怕什么啊。艾敏笑着感叹,一想到魔君这个存在,我就吓得浑身发抖,我克服
了那么久,今天才敢于走出来,面对实物结果她长长叹了口气,我说不上来是高兴还是失
望。
它竟就这么毫发无伤地放我们走了?伊恩说。
没错,还找了两个恶灵亲自把我们护送出城,免得受到危害!我第一次享受这样的待遇!艾敏说。
你说和它打赌,它就真赌了!就让它在这里等它的战利品吧,不知道它做梦时会不会笑醒?伊恩说
,可是西雷斯闷声不吭,那表情让他有点不安。
怎么了,西雷斯?他问。
有些话没错,罗斯佛格是个打赌的高手,它几乎从没有输过。即使是幼儿版,它也不会打没把握的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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