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继续吃饭，边吃还边称赞道：“不错，真不错！我以后干脆专门聘请你当我家的厨师吧，薪水从优。”

我也坐下来吃，看他吃得差不多了，我静静说：“你姐昨晚来过了。”

他顿了顿，安然地看着我，“我知道。她和我说了。”

“你怎么看。”

“我好开心！”

“你脑子坏了！开什么心！”我有些生气。

“因为昨晚，我才知道自己在你心里是无价的。”他有些许的得意。

“原来你以前都不知道。”我黯然地看着桌面，“我还是高估自己了。”

站起身，准备收拾桌子，他拉住我的手，然后绕到我这里来。

“对不起，小苏，我并不是那个意思！”他的声音充满焦急。

“那你是哪个意思？”

“我只是不敢确定自己，你知道，我曾经那样对你，我害怕你不信任我，我害怕自己不能给你安定的感觉。”他把我拥在怀里，“可是我现在很确定，自己可以给你幸福，因为你今天的举动代表了一切。”

我哈哈大笑。

他慌张地看着我。

我得意地看着他，“我演得怎么样？你居然上当了！哈哈哈，我刚才故意装不开心骗你的。”

他脸上的表情相当精彩，但最多的还是安心。

我扒开他的手，“我去洗碗了，你要不要跟过来帮忙？”

他愣愣点了点头。

洗完澡后，两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两个人都有点心不在焉，遥控器被按了一圈又一圈，就是不知看了什么。

我轻声问他，“明天是周末吧，有没有什么事？”

他有些莫名其妙，答道：“没有，就是上午有个小会议。怎么了？”

“哦，我随便问问。”我看着电视屏幕，心里暗骂自己。

过了一会儿，听到他打电话，说要把会议改到下午。

我转过脸望着他，“你这是干什么？”

“没干什么。”他贼贼一笑，然后凑过来抱住我，“我想多陪陪你。”

“你开完会再陪我不是一样？”

“那可不一样。你刚才难道不是和我现在有同样的想法？”他轻轻咬了我的耳朵。

我的脸立马红了。这家伙莫非是我肚子里的蛔虫？

“我没有这样想！”

“这样想是怎么想？唉哟，小苏你思想怎么这么不纯洁！”他又啄了啄我的嘴唇，“算了，我就牺牲一下好了。”

“你！”我气鼓鼓地对着他，他的目光温柔而宠腻。

其实，自己有点小对不起他。

其实，自己也想要。

其实，一早就想好，今晚要好好的补偿他。

语气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我也吻了他一下，然后轻轻地说：“抱我，我想习惯。”

他的眼里一下子就燃起火焰，脸上漾起几乎魔魅的笑容。

他低哑的声音在小小的房间里回旋，让人心颤不已。

“遵命。”

所有的语言，都化在热烈的亲吻，肢体的缠绵，和激动的心跳之中。

我真的很不想提起昨晚的经历。

虽然现在背对着忆，可是脸还是不由自主地红了。

事先准备好了润滑剂，几乎是很顺利的做了下来。

可就坏在这个顺利上。

这次居然让我体验到了快感。

后来，两个人基本停不下来，我甚至还缠着他，说了一些自己想想就觉得没脸再见人的话。

现在，整个下半身，唉，不提。

什么叫纵欲过度，我终于明白。

“小苏。”忆的声音轻轻响起。

我赶紧闭上双眼，装睡。

“小苏，我饿了，你快醒吧。”他的声音低低的，有点可怜。

其实我也有些饿了，不知现在是什么时候，至少窗外已经很亮了。

然后就没了声音，他似乎放弃了。

过了一会儿，耳边穿来轻微的鼾声。

我悄悄掀开被子，准备起来。

就在我一只脚已经触地时，身体被一股力带倒，整个人仰面躺在了床上。

他一只手撑着床，一只手抓着我的胳膊，眼里盛满了笑意。

“哈哈，被我逮到了。装睡，想跑，没那么容易。”

我白了他一眼，“我干嘛逃跑。这是我家，我起床还有错。”

他没说话，抓住我胳膊的的手转移到我的脸上，揪揪扯扯。

“嗳，你干什么！”我迅速制止了他的摧残。

“是真的小苏啊。”他自言自语似的说。

“神经病。”

“我怎么会是神经病！我是怕你被人掉包了嘛！昨晚的小苏好奇怪可是又好可爱，和以前的小苏一点儿也不一样。”他说得理直气壮。

“啊？嘿嘿，没什么不一样嘛，你感觉不同而已。我去做早餐，你不是说你饿了么？”我一心只想逃离这里。

他困惑地说：“小苏你还能做早餐？”

“怎么不……”我一个鲤鱼打挺，结果只做了一半。

他的笑快要忍不住了。

我的脸红也快要藏不住了。

他亲亲我的额头，“好了，今天买回来吃就好了，你在家等着。”

这种滋味，下次一定要让他尝尝！

待他离开，我计划着怎样才能让他在下面一次。

第11章

当你开心时，你一定很想和别人分享，特别是你的亲人和朋友。

可是，当你拨通朋友电话，连续两天传来的都是“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时，不知你作何感想。

现在，我的感觉就是，有事情。

当我打电话到林平遥家里，听完他妈妈的讲述后，我确定，真的有事情。

意料之中的，我在酒吧的角落里发现了已经醉得差不多的他。

他整个人横在沙发上，斜靠着，胡茬都生出来了。

两天没回家，晚上在酒吧里度日，白天就找个房间呼呼大睡，难怪会变成这副德性。

我用膝盖捅捅他，他动了一下，睁开眼睛。

“你是，呵呵，苏苏来了！”

“说说，你是怎么回事？”看到他这样，我气不打一处来。

“什么怎么回事，我……我很好，好得很！”他说话都带着酒劲儿。

“你很好，可你妈不好。你两天不回家怎么不和家里说说！”

“唉呀，忘了！”他摸摸口袋，拿出手机。

“不用看了，没电！”我拿出手机，“我替你打回去，就你这样，你妈听了还不担心死了。”

“谢……谢谢！本来没打算在外……面的，可是一不小心就……醉了，所以没打。”他抓起酒杯。

我一把夺了过来，“林平遥，你还把不把我当哥儿们！当就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他抬头静静看了我一眼，然后笑了起来，“我又没说不告诉你。我被炒了，就是这么回事。”

“不会这么简单。被炒了就躲在这里喝酒，你林平遥难道就是这么个孬种？”我直视他。

“喝酒怎么了，喝酒好！”他苦笑了一下，“我就不信除了电子我不能干别的！说我泄密我就泄密吧，被炒了就被炒吧，关他方渐远屁事！老子就不干电子了，他能把我怎么样！哼，假情假意，说让我承认错误，承认了他才能向肖忆杭求情不把这件事宣扬出去，以后我在别的电子公司还可以找到工作。我根本就没错误承认个头啊！”

我大概听明白了一些，问道：“方渐远不相信你，所以你在这里买醉。”

“嘿嘿，你说话还真直接。”他望着远处，“也不全因为这个。我们这行，顶上了出卖公司的头衔，以后可能很难找到工作了，我不敢让我妈知道，我怕她担心。你也知道，她有高血压……”

“可你是被冤枉的。”

“就是被冤枉的，我才怕她知道。”他低下头。

我拍拍他的肩膀，“先瞒着你妈，既然是被冤枉的，肯定可以真相大白。对了，到底是什么密？”

“还能是什么？还不是有关苏氏的那件。”

连拖带拽总算把林平遥这个醉鬼领回了我家，把他丢到床上时，他整个人已经成了摊烂泥。

他说，有人指证他，而且拿出了证据。

这种事情，摆明了是有人想把脏水泼到他身上，或者是栽赃嫁祸，不管哪一种，以当前的局势来看，林平遥都是逃不脱了。

我，又能有什么办法？

让我去和忆求情，放他一条生路？我苦笑着摇摇头，这只能说明我们承认了林平遥的泄密，我这样和方渐远有什么区别？

如果真的像林平遥自己说的，他去干别的工作，小公司也许不会介意，可是大公司真的可以容忍这种污点吗？这种事情，总会有人知道，也许他就是你以后工作的绊脚石。我不想否认现在工作竞争中的种种暗地手段，有一个把柄存在，就一定可以有人抓住。

倒在沙发上，无力的感觉侵袭而来。

我是他的朋友，可是朋友绝不会是在你遇到苦难需要帮助时只是真挚地告诉你困难也是一种人生磨砺，鼓励你努力克服的人，真正的朋友也许不会告诉你这些，但他会竭尽全力去帮助你渡过难关，即使他的帮助微不足道。

我连帮助朋友的能力都不够，光有一番热忱，简直一点用处也没有。

程苏，原来你只是这样而已。

***

做了个梦，梦里小小的程苏背着书包，孤单地走在学校外的路上，两边是卖零食的小摊贩，可是他连看都不看一眼。然后一个小小的男孩牵住了程苏的书包，那个小男孩是林平遥。小小的林平遥摆出一副大人的样子看了看小小的程苏，程苏就把脸别过去。因为程苏知道自己的脸现在一定肿得很难看。

林平遥说：“哈哈，别人都说你的外号是胆小鬼，我看应该叫猪头才对。你现在的样子活脱脱一个猪头！”

程苏低下头，用眼睛狠狠地看着脚边的石子。

“你爱怎么叫怎么叫吧。反正我自己也觉得也像个猪头。”

“猪头程苏，猪头程苏！哈哈哈！”林平遥绕着程苏蹦了个圈圈，“高诉你，虽然有些人叫小霸王很好听，可是我更喜欢猪头！卤猪头很好吃，所以我喜欢猪头。”

程苏抬头看着这个笑得正欢的小同学，觉得他一定是出了什么毛病。

“我要回家了，你放开我好不好。”

“不放！”林平遥把程苏的书包抓得紧紧的。

程苏觉得好害怕，这个小男孩真的有毛病，要不然他怎么会抓着自己不放，而且好像很喜欢自己的样子。这次自己的确被打得像个猪头，因为他在被同学欺负时忍不住给了小霸王一拳，后来就被几个拳头揍成了猪头。但是，那几个人现在还站在教务主任的办公室里。

林平遥嘻嘻笑起来，凑近程苏的耳边，悄声说：“我偷偷告诉你一件事，你可别说出去哦！”他顿了顿，眼睛亮亮的，“教务主任是我叫去的！小霸王他们惨了！”

程苏惊讶地看着他，他小小的心里充满了感激。

“谢谢。”程苏诺诺地说出这句话。

“你当时一拳够狠的！”林平遥露出还不整齐的牙齿，“教给我好不好？”

程苏咬咬嘴唇。

“好不好？”林平遥使劲儿晃晃程苏的手，“我请你吃冰棍。吃了你的脸就不会这么肿，你妈妈也许就看不出来了！”

“真的？”程苏露出惊喜的笑容。

肿是没能消下来，可是程苏尝到了从没吃过的冰棍的味道。

小孩子们的友情就是建立得这样容易，可是也容易破裂。

但是，我们的感情一直持续到现在。

我睁开眼睛，忽然觉得小时候其实也有很多快乐的回忆，可是它们都被我尘封在记忆的角落里。到了某个不设防的时候，它们就跑出来捣蛋。

墙上的钟指着５点，那种迷惘和无奈的感觉，消失殆尽。

***

门外有钥匙晃动的声音，我一个激灵坐起来。

我只说了昨晚有事没和忆吃饭就直接去找林平遥了，可是我似乎忘了告诉他晚上也不去他那里了。昨晚给林阿姨的电话快要结束时手机就自动关机了，本想回来换电池后再给忆打过去，可是脑子一乱就给忘记了。

我冲过去打开门，正低头开门的忆惊讶地抬起头。

他一把把我拥进怀里，声音带着些许的担忧，“你在家怎么不和我说一声，我睡到半夜发现你还没回来，打电话给你你手机又关机。最后想不过就到这里来了。幸好你在，要不然我真是要担心死了。”

我低下头，“那个，本来想打给你的，可是出了点事，就忘了。我向你赔礼道歉不行吗？”

他揉揉我的头发，“就原谅你了！唉呀，我要困死了，进去睡觉吧。”他忽然停下来，仔细看了我一眼，“你衣服怎么穿的好好的？难道你是这样睡觉的？”

我这才想起林平遥还睡在我这里，对忆做了个示意小声的手势，“林平遥在我这里睡觉，他昨晚喝醉了所以我把他带到了我这里。我睡的沙发所以没脱外衣。”

忆松开拥住我的手，脸色暗了一下，“原来这样，那我只有回去了。现在也不算太早，等到了公司差不多也６点多，我就在公司沙发上睡睡算了。”

我沉默了一下，对他温柔地一笑，“嗯。晚上我到你那里去，你要回去吃饭喔。”

他安静地看着我，然后露出轻松的表情，“知道了。”

他转身离开，我拉住他的衣角，“我晚上有话想和你说，你一定要回来。”

“什么话这么神秘？现在说不行么？”他调皮地笑笑。

“不行。”我故作严肃。

看着他远去的背影，我忽然觉得有些不安。

静坐在沙发上，紧紧握着的双手居然已经沁出潮湿的汗意。

当墙上的钟指向了10点时，林平遥才睡眼惺忪地从我房间里晃荡出来。

“苏苏。”他轻轻叫了一声，然后展颜道，“我已经好了。今天就回家去。”

松开手，我也报以微笑，“你就算不说要走，我这小小的破庙里也容不下你这个大佛折腾。”

身边的沙发陷了下去。

“我想好了，大不了跑到远一点的地方去混，天无绝人之路，从古到今就有这句话，可见总还是有些道理的。”

“是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我深深凝视着他，“相信我，林平遥。”

春日的阳光洒满整个屋子，春天已经完全地舒展开来，隐约可以闻见夏天的味道。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只要你相信。

***

“什么事情让我们的小苏这么隆重？”一双手从背后缠绕过来。

“你不清楚么？我还以为你会猜到的。”我静静道。

手臂渐渐紧了起来。

身体整个靠在他的怀里，“可是，也许你只猜对了一部分。”

“小苏，你从早上起就不太对劲。如果是因为林平遥的事情，那没什么不可以的。”他轻轻吻了吻我的发心。

“没什么不可以啊。忆，那么让你相信那件事不是他做的，也可以罗。”我苦笑。

“你说不是，就是不是。”他的声音有种奇异的语调，仿佛那件事，在他心里本来就没什么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