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夜 下+番外(3P)——风弄
风弄  发于:2010年10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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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让夜寻率平等军中精锐,参加这次偷袭。”

封旗一直冷冷坐在主位上听演薛的慷慨大言,何尝不知道这是正确的战略计划,但是他既不愿让夏尔冒险,又

怎么会舍得让夜寻冒险?
此刻锐利的眼睛望着夜寻,以为夜寻会敌不过他的眼神低下头去,从而另选将领带兵,没想到夜寻清澈眼神与

他对峙良久,居然一直不曾闪避。封旗心里吃了一惊,知道夜寻这次和夏尔一样,恐怕是下了决心借血腥战争

来忘记伤痛,重新振作,将自己乱麻般的心在风声如涛刀剑无眼的万人杀戮中洗练一番。

如果夏尔和夜寻真是存了这样的心,即使这次拒绝,也会有令人头疼的后患。一想到身前这两个各具美态的心

肝会不断把自己的小命当成儿戏,要求负责最危险的任务,封旗心里一阵泄气,居然敌不过夜寻一直盯着他的

目光,暗暗将视线转到其他将领身上。

夏尔偏偏在这个时候说: “平等军刚刚归顺,不宜单独出战,请准臣率平等军偷袭达也门,以做钳制。”
开龙眼睛一瞪,大嗓门就扯开了: “夏尔将军,平等军可是由你领回帝郎司大营的,你居然信不过…………


后面几个字被演薛大力在背后一捏,变成几点吞气声,消失在喉咙中。
夜寻也赶紧道: “平等军刚刚归顺,军心不定,如果只派帝郎司将领率领,恐怕军中会起变故,请陛下准夜

寻随程,以安抚军心。”
“两个都不许去。” 封旗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平等军精锐负责这次偷袭,全赖成功后帝郎司大军来会合,否则龙爵大军打过来,必定全军覆没。如果封旗对

平等军顾忌仍在,只需要不派大军会合,就可以把平等军灭个干净。但只要夜寻在平等军中,封旗必定不敢对

平等军赶尽杀绝。

演薛想得仔细,哪里肯让夜寻不去,暗中扯扯夜寻的衣袖。
演薛即使不扯衣袖,夜寻也不会就这么接受封旗的拒绝。如今留在大营中,日日面对夏尔封旗,如芒刺在背,

他脾气上来,怎么会这么容易摆平,拱手生硬地说:
“大王既然信不过平等军真心归顺,请下令将平等军全军屠戮,夜寻身为叛军将领,愿意第一个受刑。”
众将听夜寻说话越来越不恭敬,心里都抹了一把汗。封旗以强权建立帝郎司,威名远扬,手段厉害人人俱知。

只有夏尔演薛等几人心里清楚,就算夜寻当着众人的面给封旗一个耳光,只怕封旗也不会拿夜寻怎么样。

封旗心里恼火,把身边的暖炉猛地一踢,标枪一样站了起来,凌厉的眼光扫视全场。各人眼光遇到他的视线都

不由自主垂了下去,只有夏尔和夜寻,敢与他对视。

夜寻眼光直勾勾望他,一点也不妥协。
夏尔眼光平淡,只如平日朝会商议一样,也是看得封旗如同心被一只手捏着一样,透不过气来。
“好好…….” 不知道是气得糊涂还是存心不再理会这个叫自己心头纷乱的男孩,封旗黑着脸点头说:
“你要去,我就让你去。传王令,命夜寻率平等军偷袭达也门,败者…….斩!”
话一出口,封旗心里就已经后悔。
没料到夏尔居然昂然道: “臣在达也门戍守有年,对其中地形密道了如指掌,请陛下准臣前往协助。”
封旗更是大怒,狠狠瞪着夏尔的脸。夏尔接触到他的眼神,忽然自知地苦笑一下,幽幽道:
“陛下息怒,是臣卤莽。夏尔…….又怎么可配与夜寻并马齐驱?”
此言一出,封旗和夜寻同时一震,心里都觉痛得说不出话来。这一句话,不知道已在夏尔心中藏了多久,内敛

深沉柔顺的夏尔肯把这话说出口,想来是心里压力太大已经无法继续承担,怎不让封旗心疼,夜寻心虚?

封旗深吸一口气,眼光在夜寻夏尔间来回转动,良久终于长叹:
“传王令,偷袭达也门,由夏尔为正,夜寻为副,此事极为机密,有泄密者,株连九族。”
演薛开龙对望一眼,放下心来。
夏尔也不懂自己怎么会说出那样的话,立在那里怔了好一下,才躬身领命。
其他众将面面相觑,没想到封旗居然会派这两个人去执行这么危险的任务。一个是绝不应该轻易涉险的第一将

军夏尔,另一个居然是美丽得叫神仙也动容的夜寻。

封旗颓然坐下,招手把夜寻和夏尔唤到面前。
“我今天立下誓言,你们中若有一个陷落在达也门,我必斩剩下的一个。夜寻出事,我杀夏尔;夏尔出事,我

杀夜寻。你们如果顾惜对方的性命,就好好保护自己。”
封旗语气沉重,显然不是在说笑。
夏尔转头看看俊美的夜寻,见他美丽的大眼睛偷望自己又担心自己不肯原谅他的可怜样子,终是心中一软,叹

了口气,在封旗面前,将夜寻纤细的手掌握得紧紧。

“请陛下放心,夏尔一定好好照看夜寻,也会照看自己,绝不卤莽行事。”
夜寻被夏尔一把抓出手掌,心里好受许多,感激地望夏尔一眼,轻轻说:
“夜寻现在只想为帝郎司出力,将残暴的淙亢兵赶出帝郎司,我一定会好好爱惜自己。” 他移动目光到封旗

脸上:
“国难当头,现在的夏尔不过是我的战友,现在的封旗也不过是我的统帅。一切事情,等淙亢兵离开帝郎司再

谈。”
封旗深邃的眼睛望着眼前两人,只想大臂一伸将他们双双搂入怀中。神情望着两人好一会,到底没有伸手,闭

上眼睛靠在主位后,扬声道:
“决定已下,散会。”
听见耳边脚步声阵阵,众将领陆续散了出去。
闭目良久,才疲倦地睁开眼睛。眼前以空无一人,偌大的帅帐,落得一片冷清。
长叹不止……….
从没有一次军事会议,叫封旗如此为难,如此心绪不宁………….

 

军事议定,众人即刻准备。
夜寻和夏尔连着演薛开龙仔细商量,选定平等军中精兵一千五,夏尔帐下精兵一千,四人在夏尔的新帅帐内对

着地图反复斟酌。
“到底是太险…….” 演薛对地图凝视半天,摇头感叹。
开龙在一旁粗着脖子说: “叹什么气?直接杀进去不就成了?”
夜寻和演薛翻个白眼,同时摇头叹开龙的不用脑子。夏尔一直静静看着地图,对边角上的一个突起一指。
“这个小镇名叫同陵,处于达也门的东边,相距不远,如果可以引得达也门的大军出城,暗中偷袭兵力空虚的

达也门就不难。”
夜寻在另一端仔细观察同陵地形: “即使夺取同陵,达也门的守军也不见得肯出动,他们驻守重镇,一定有

严令禁止无令而出。”
演薛沉思片刻,忽然一笑: “那就要有能令大军出动的诱饵了。”
“诱饵?”
“例如…….” 夏尔也已知道演薛所想,嘴角露出一丝轻笑:
“抓住了一个可以牵动整个战局的重要人物,但是又被他跑了,为了不让他逃走,需要大军团团包围同陵。”
夜寻也清楚了,惟有开龙一脸懵相,正要开口询问,帅帐外号角齐鸣。
“陛下召集大营全体!” 夏尔从椅上一跃而起,佩上宝剑掀开帘子冲了出去。
夜寻、演薛、开龙对视一眼,均不知道封旗为何召集,匆匆跟了出去。
战场上军令如山,封旗治军严峻。四人赶到时,所有军士已经到齐。
军旗随风冽冽作响,整个大平原上整整齐齐列好一队队士兵,兵器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照得人一阵眼花。更奇

怪的是,一直被看守的平等军之人也列队在旁,手中也发放兵器。场中萧杀,连一丝咳嗽声也不闻。

封旗穿戴最高将领服饰,威风凛凛站在前方,千万道目光集聚在他身上,却不显丝毫紧张,帝王风范,众人无

不信服。
“今日召集,只为一事。” 封旗声音不高,却沉而厚实,在空旷的平原上撞击每个人的耳膜。
“淙亢国可恶,占我土地,杀戮我民,帝郎司大军要反击。”
众人都凝神听他说话,没有人敢在下面发出任何声响。
“拿箭来!” 封旗沉喝一声,旁边侍从双手递上御用金箭。
封旗抽出一支,目光炯炯环扫平原上的大军。
“今日开战,帝郎司各族当齐心合力,从今日起,各族平等相待,废除索尔专法,官员以才能选拔,将军以战

功选拔。若违此誓,封旗命如此箭!”
说着手中用力一掰,将金箭一分为二,扔在地上。
众兵士没有料到封旗会先发这样一个誓,都是一呆。平等军众人片刻后,觉醒般渐渐骚动起来,如波浪越泛越

大,忽然全军欢呼起来。
平等军所有的渴望和理想,居然凭空而至,不求而得!
众人抛下兵器各自拥抱,热泪盈眶,连演薛和开龙都克制不住,跑到平等军的队列中,与兄弟们紧抱成一团,

呐喊欢呼。
其他的帝郎司军受到感染,其中不少其他部族的士兵,也叫成一片。
“各族平等!陛下万岁!”
“封旗陛下万岁!”
“帝郎司必胜!”
……………。
封旗听着面前大军中众兵士欢呼呐喊,暗道原来各族不满已经到了这种地步。微笑着一左一右携了夜寻夏尔,

回了君王帅帐。
“我今天做这件事,只为你们二人。” 封旗对着偌大的地形图缓缓道: “有这个保证,你们率领的平等军就

好指挥。”
夏尔恭声道: “陛下思虑周全,夏尔感激。”
封旗斜着眼睛瞥夏尔良久,似乎对他的恭敬极不耐烦,想伸手把他抓到身边,又转过眼睛看看一旁的夜寻,终

究忍了下来,问: “你们什么时候出发?”

“今晚。” 夜寻目视夏尔,肯定地说。
“今晚?太匆忙了吧?”
“今晚就出发,军情紧急。” 夜寻甩开封旗,手按在宝剑上冷冷瞅封旗一眼。
为什么一接近这魔王,就会心神不定?
夏尔也道: “不错,陛下刚刚宣布消息,现在军心大振,要趁士气高而行。”
封旗知道军情紧迫,惟有轻轻点头,又各抓着两人的手,目光左右移转,将心上的两个人儿看得清楚。夏尔幽

幽低头,避过封旗火般炽热的目光。夜寻被封旗钳子一样的手抓着,甩又甩不了,心乱如麻,只好狠狠瞪了封

旗一眼。

“我立下的誓言,不要忘记了。”
夏尔夜寻被封旗低沉的语气寒得一震,不由都偷眼看看对方,暗想:难道我死了,封旗真的会把他杀了?
生离死别,自古伤人。封旗,今日一别,是生离,还是死别?
当晚率领二千精挑出来的人马秘密出发,夏尔、夜寻、开龙、演薛、律朗各率一队,化整为零,潜入敌军占领

区,一路急行,出发前众将已经商议好如何会合如何对付途中小股敌兵而不显露踪迹。

也是天神保佑,十五日后,终于到达距离达也门三日路程的回合点。五路人马在隐蔽的山脉中集中,士兵休息

一晚,等待激动人心的偷袭战展开。
几个将领也聚在篝火旁,再度商议。
“演薛和开龙先领人马潜入达也门,我和夜寻引达也门大军出城。” 夏尔一边说一边在沙地上画图。
演薛道:
“平等军中有专门藏匿踪迹和负责潜入的高林族,但是要趁达也门大军出城夺取整个达也门,恐怕不容易。三

万驻军,派一万去同陵已经足够,我们怎么可以对付剩下的两万人马?”

夏尔点头道: “这个不难,律朗也一起进城。达也门中有许多被俘虏留做苦力的士兵,是我往日下属,律朗

可以策动他们配合反抗。”
律朗也笑道: “达也门历来是帝国重镇,地道碉堡等军备地形复杂难走,我不信淙亢国在短短时日内可以摸

清楚。不过…….” 他望向夏尔脸色转忧:
“大人不带军马独赴同陵,恐怕太冒险。大人如果被围困在同陵,即使我们占领达也门………….”
夜寻道: “不必担心,一旦知道达也门出事,围困同陵的大军必定立即撤走,我和夏尔会找方法与你们会合

。” 目中银光流转,对夏尔轻轻一笑:
“夏尔将军,不会不知道如何在敌军包围中进入达也门吧?达也门城内地道如此多,总会有几条与城外相通。


“带着人马,撤入达也门更加困难。就这么说定了。” 夏尔把手中画图的树枝随手抛进活中,眼中闪动着将

领的自信和威严:
“夜寻是陛下五年中一直寻找的重要人物,这点淙亢国一定也知道。得到夜寻,等于可以控制陛下。如果夜寻

在同陵出现被抓,验明身份后莫名其妙失踪,达也门中淙亢大军一定会为了再度抓住夜寻而将同陵团团包围,

势不让夜寻逃脱。这个时候……….”

开龙大笑道: “这个时候我们在这边放了帝郎司的俘虏,占了达也门,打他们的屁股。他们就不会再包围同

陵,而会回头救援达也门。”
演薛道: “然后夜寻和夏尔将军潜回达也门,我们共同苦守十八日,等待帝郎司大军到来。”
“达也门地势险要,攻难守易,加上淙亢国对地形不熟,我们至少可以守三十日。” 律朗补充道。
“那好那好!” 开龙高兴起来,风一样在篝火旁绕一圈,为众将斟满酒: “来!为我们旗开得胜干一杯!”
“旗开得胜!” 众人举杯共饮。
暖洋洋的酒下了肚,律朗又倒满杯子,走到夏尔身前。 “大人,你要多加小心。这杯酒,请喝一半。”
夏尔对着律朗直直的真切目光不语,望了递在面前的酒杯半天,接过来喝了半杯。
律朗见夏尔果然喝下半杯,将杯中的残酒撒在火中,立刻腾起好大火光。他静静对着火光道: “剩下的半杯

,等大人入了达也门与我们会合时再喝吧。”

战事在即,明日的太阳,将照耀怎样的帝郎司?
第二日,演薛等三人带着大批人马离开,只剩下夜寻和夏尔随即起程。
夏尔牵了马匹,与夜寻缓缓出山。两人分离十数日都是率领着兵士赶路,会合了又要和众人商议军情,都没有

尴尬感觉。现在只剩他们两个,夜寻走着走着,不知道想到什么脸色一红,气氛立即异样起来。

夏尔立即察觉,也是浑身不对劲,掩饰着问道: “夜寻,害怕吗?”
“我不怕。”
上好翠玉雕出来似的脸在身边荡漾,夏尔偷偷打量着,忽然想起那天夜寻在胯下的娇态。
绝色、细喘、汗水和泪水夹杂着飘荡在痛苦和快感之中,能夺了人的昏,激散人的魄………
“夜寻…….” 夏尔蓦地紧紧握着夜寻纤细的手,认真说道: “我绝对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你不必怕。”
“我不怕。” 夜寻轻轻答道,看着夏尔的眼睛,忽然心疼得抽搐起来,也反手紧握着夏尔不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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