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ime——冰之丞
冰之丞  发于:2010年10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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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KISS?”

回头瞄了一眼和蔼可亲的‘色狼’,林智凌反手捏捏他的下巴,“当一晚抱枕如何?”

“荣幸之至。”任真顺势包住他的手,然后坏坏一笑,“不过,只要一晚就够了吗?”

“一辈子会不会太长?”伪客气一下,以表示自谦。

“用本人来抵押就不会嫌了。”任真假装考虑后作答。

“那就给你了。”到底还是没忍住笑意,曝露了假正经的面目。

任真很有兴致地陪着他玩到底,“谢谢馈赠,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有个问题。”

“是什么?”

“这个‘抵押物’会不会太大,不方便带去法国?或者你父母不欣赏,要求退货?”

“奋斗是存在的。”任真正色道,“但正是因为有了奋斗人生才有活着的价值——这是真理。”

“会让你父母失望……”因为在一起已有六年,所以对任真的父母或多或少都会了解一些。

“可能这么说是有些自私,不过我想所有的父母都真心地希望孩子能幸福吧;如果你是我的幸福,他们最终总会理解的。”任真顿了顿,“倒是小智那边,不会有什么问题吗?”

“应该不会。”目光飘渺地停留在不知名的某处,“我家的情况你也很了解不是么?”

任真吻了下他的前额,“虽然伯父伯母已经分开了,不过他们现在既是工作伙伴又是关系不错的朋友,而你是他们的孩子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如果爱情可以变成友情,那友情变成爱情也许也是真的不无可能吧……”轻轻的低叹像是在自言自语。

“爱情不是用来交换的等价物,拥有爱情的两方也不会有完全相等的付出,相爱的两方里总会有一方爱得比较多,另一方爱得相对比较少。”

仰视着任真的眼,认真地体会着他的用心和认真。

“再这样下去,你会把我宠坏的。”

“宠坏你现在已经是我的权利了。”任真笑得很开心。

“……溺爱是不正直的。”林智凌小声地碎碎念。

“有自觉的孩子是不用担心会被溺爱成一代鸭霸王的。”任真很顺地接上他的话茬。

“……”

三秒的停顿——

“还有一个问题。”

“唔?”

任真看着他开始有点发青的脸色,不好的预感顿时在下一秒袭来——

“我想吐——……”

早晨,在朦胧雨声的骚扰下睁开迷糊的眼,闹钟恰在同一时刻响起,刚想伸出手按掉扰人清梦的圆脑袋家伙,一只不属于他的手臂先他一步越过他的脸上方宣告了闹钟今日工作的结束。

“……任真?”揉揉眼,看着那只手臂再度从上空溜达而过。

“醒了?”手臂的主人稍稍支起身,朝他这边看过来。

“……唔。”

翻了个身,却意外地发现棉被底下的两人似乎……有点微妙?

稍微抬头看向枕边那个正瞧着他的人,“……后来我们又做了?”

“对。”任真回答得很流利。

眨眨眼,下意识地动动腰……奇怪,没痛感……难不成昨晚还是照旧了?……

“是啊,可怜的我被醉鬼‘蹂躏’了。”任真开始笑,“而且还是在浴室里。”

“……呃……”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林智凌偷偷地拉高棉被,企图把自己伪装成一条冬眠的虫。

“骗你的。”任真笑着抱住那团‘茧’,“吐了一身的人当然要洗澡,充当擦背工的我因为懒得再帮你穿衣服就直接让你睡觉了。”

“……哦,原来如此……”从‘茧’里探出脑袋,林智凌确认自己没有‘酒后乱性’的事实。

“如果你希望的话,现在继续如何?”任真逗他。

认真地思考了三秒,“今天历史小考,而且你第一堂也有课。”

任真顿时笑不可抑,末了,在他耳边低语,“那就晚上?”

林智凌皮薄地脸红一秒,“——唔。”

“二个月后的毕业考会有问题么?”以目前而言,这仍是一个比确认彼此爱意更重要的事件。

“毕业联考没什么问题。”林智凌想了想,“只是申请法国的语言学校和通过入学考试要花一定的时间和精力。”

“这些问题等到了那边再努力也不迟。”任真吻了下他的额头,“如果没有意外我们七月就会离开这里,这样的话就会有近两个月的时间在那里做入学准备。”

“两个月的话,确实够了。”对于语言的学习,林智凌对自己相当有信心。

“真的舍得离开这里?”任真凝视着他。

“如果没有什么值得留恋的,也就无所谓舍得与不舍得了。”在任真的黑瞳里看见神情淡然的自己,似乎变得洒脱而无拘无束,自由地像一阵风。

“也对。”亲了下小情人的鼻尖,任真笑,“起床喽。”

“好。”

犹如新婚夫妇般在浴室里笑闹着结束了晨间梳洗,穿着类似情侣装的白T恤和牛仔裤,两人肩并肩地走出公寓的大门去享受美好的早餐约会时光。

“今天放学后一起吃晚饭?”咬下爽口的蔬菜三明治,任真把温热的盒装牛奶递给已经消灭了一个红豆面包的小爱侣。

“你要做菜吗?”喝下牛奶,林智凌抱着小小的坏心瞅着他。

“只要你不嫌难吃。”

“那就点番茄意大利面好了。”呵,这可是任真的拿手绝活。

任真笑着叉起一片火腿送进嘴里,“你那里还是我那里?”

“无所谓。”

“那就你那边吧,比起我来你的房间比较能住人。”任真拿起一颗煮蛋,剥去外壳后送到恋人嘴边。

张大嘴咬下一半,顺便再灌一口牛奶,“这是实话。”

“到了法国以后,我负责煮饭,你负责收拾房间。”任真半开玩笑。

“就这么说定了!”连煎个蛋都会引起火灾的某小帅哥深谙机不可失,时不再来的道理,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看了眼表,任真站起身,“时间差不多了,我送你去学校。”

“哦,好。”喝完最后一口牛奶,林智凌也站了起来。

坐进车内,任真帮仍然在专心咀嚼食物的小爱人扣上安全带。

“谢谢。”

“不客气。”任真在说话的同时踩下油门,车子快速且平稳地向前驶去。

因为公寓离学校并不远,所以五分钟之后就远远地看见了T高的校门。一如往常般在T高前方的马路边停了车——

“放学见。”任真看着恋人松开安全带。

“好。”正准备打开车门,却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般地转过头来——

“怎么了?”任真扬起眉。

盯了他一秒,林智凌再度转过头去,“……还是算了。”

就在他准备跨出去的那一瞬间,忽然理解了小恋人浪漫用意的任真边笑边把他拉了回来,在他冷不防跌回原位的同时,轻轻地在那双饱满的唇上‘啾’了一下——

“放学见。”

“……唔……”

微红着脸爬出车子,随便挥了两下手后目送着任真的车子消失在街角转弯处。

“好了,振作精神!”

拍了拍自己的脸,林智凌努力让自己的集中力进入最佳状态——

“——Fight!Go!”

 

13

尽管没有做特别的复习,但因为平时上课有认真听讲,暂时记忆能力也比较发达,所以上午的历史小考总算是顺利通过。

下午从第二节开始就是放牛吃草的自习课,大部分书虫们埋头苦干,而少部分‘牛’则睡觉的睡觉,‘吃草’(闲聊是也)的‘吃草’。在一片祥和(?)的安静氛围里,因为看了约一小时习题集而觉得倦了的林智凌拿出手机,给同是七月烤鸭的新上任死党发了条简讯——‘我已经决定开始新恋情,祝贺我如何?’然令他颇觉奇怪的是,直到放学的铃声响起时劭仁都没有回他的消息。

——难不成……是被刺激到了?

因为这个想法而失笑的同时,却接到了来自任真的简讯——‘抱歉,因为教授临时追加了实验的数量,所以两小时后才能回来。’

‘那就加油吧。’按下发送简讯的同时,临时决定去劭仁的学校晃一圈。

岂料,才踏进S高的大门,好心的门卫老伯得知他要找的人是三年级的步劭仁后告知他步劭和因为在体育课上被篮球架砸到肩膀而被送进了医院,想当然尔,身为兄长兼恋人的步劭仁当然也紧随其后,翘课飞奔去了医院。

下意识地开始担心起来,在走出校门的同时还是忍不住打开了手机的通讯录,可直到响了六次铃后电话的那头才有了回应——

“……喂……”

“劭仁,我是林智凌,我刚去过你的学校,听说小和被篮球架砸伤了?你们在哪家医院?”

“……不用……管他了……”

断断续续的是上气不接下气的虚弱口吻。

“你怎么了?”听出死党的异样,反应灵敏的林智凌连忙转开话题。

“……没……什么……,……跟人打架……受了点小伤……而已。”

“你在哪里?”口吻也忍不住焦虑起来。

“……我也……不知道……对面有凯乐酒店……。”

“我知道了,你在那里别动,我马上就来。”985FD4我在:)授权转载 惘然【ann77.xilubbs.com】


切断电话,匆匆在路边拦下一辆计程车后朝劭仁所指示的方向飞驰而去。

半小时后,终于在两幢百货商场大楼间的小过道里找到了看起来像个破败的大型人偶的劭仁——他不但满头冷汗,脸色苍白,连出的气都已经比入的气多了。

一阵手忙脚乱后,在计程车司机的帮助下先是把这个破败的‘人偶’送进了附近的医院,而后又在‘破败人偶’近乎固执的坚持下把他‘运’到了自己家里。

“不打电话联络一下家里么?”看着犹如被霜打过的白菜般奄奄一息躺在床上的劭仁,林智凌把电话递给他。

劭仁别开头,闭上眼。

无奈地抛开手机,在死党身边坐下,“先说好,我不太会照顾病人——跟你的小和不一样。”

“不许提那个名字!”劭仁勃然。

“……发生了什么事?”

回答他的,是室内的一片沉默之声。

“你们的事被发现了?——为了平息众怒,他要和你分手?”

“你可以去当七点档肥皂剧的编导了。”一句嘲讽被丢出棉被。

不在意地挑了下眉,林智凌的视线瞄过那张俊脸上花花绿绿的药水——

“除了小和要求和你分手外,我想不出有什么原因会让你自残。”

“……老姐怀孕了。”

听到的那一瞬间确实有点震惊,但因为多少知道一顶点儿内情,又处在旁观者的身份,所以林智凌很快便开始用冷静的头脑思考这个听起来颇不可思议的事件——

“我以为他们之间只是纯粹的姐弟……”

“事实证明不是。”劭仁的回答又急又快。

‘人,是不经历痛苦和失去便不了解什么叫做珍贵的动物。’

蓦地,步晨橙的这句话闪过他的脑海,……也许,这就是她的目的和答案。

“劭仁,我想提醒你件事。”若有所思地拍拍棉被的一角,“你还记得你刚才在医院打过止痛针么?”

“……”

“药效过了以后,你大概还是会痛到满头大汗——因为你的扭伤比原先加重了一倍不止——真的不要紧么?”

“……痛死算了!”从棉被里飘出的声音是全然的自暴自弃。

不知为什么,三年前沉浮在海水中的窒息感忽然在此时悄悄地涌上心头,那份深深的绝望和痛彻心扉亦随之再现……

……如果只有经历过幸福,才知道什么是痛苦的;那么对他来说,是不是就无所谓痛苦的存在;假如只有经历过痛苦才能明白拥有的可贵,那么对他而言,可贵的是不是就只是在现实和梦幻之间交织的记忆?……

熟悉的脚步声悄然地打断了他其实已经决定不再多想的一切,回过头,却发现任真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归来——

“朋友?”看了看床上那巨大的‘蛹’,任真压低声音在他耳边问。

“唔,原来是小慧想拉拢进A。D。G。P的人,第一次见面后觉得个性蛮相象的。”下意识靠住任真放在他肩上的手,小小声道。

“那他现在的状况……?”

“失恋后的自残。”林智凌的口吻是带着理解的轻叹。

“哦。”任真露出了然的眼神,“状况似乎颇为惨烈……”

“因为对手是自己的姐姐。”

任真扬起眉——

“和我们一样?”

“对。”林智凌点点头。

“难怪……”任真微微颔首后转向恋人,“肚子饿了么?”

“有一点吧。”这一提醒,才让林智凌想起现在已经过了晚餐时间。

“菜单照旧?”任真伸手为他抚去掉落在额前遮挡住视线,“还是说,为了你的朋友要做一下改变。”

“可以吃吗?”抬起眼,一丝顽皮的笑意闪过。

“应该可以吧。”任真失笑。

“那我问问劭仁,看他想吃什么。”

语毕,林智凌站起来走到床边,轻拍了下‘蛹’。

“劭仁,你饿不饿?”

等了半晌,‘蛹’里没有任何动静,林智凌回过头看了眼任真。

“那我们先吃,等他醒了我再做别的。”任真折衷了下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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