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莱就着结合的姿势反而搂得更紧,还动了动,我立刻呻吟出口,声音沙哑得吓人。第二天早晨我终于知道什么叫做积累了五年的分量……
人生理某个需求得到极大满足后,之后那一个月我过得简直可以算是行尸走肉,这话是汪睿见到我时说的,说完还很不赞同地看谢莱,只可惜谢莱只顾着看我,完全没有理会他。
就像在戈壁里渴了很久,忽然某天眼前出现一个绿洲,肆意的清凉和泉水真的可以让你完全疯狂。
公司来电的时候我和谢莱正在床上折腾,傅文一句“公司被盗了”让我直接从床上坐了起来,几乎是鲤鱼打挺。
匆匆忙忙穿上衣服往齐天赶去,等到的时候路旁的警车格外刺耳。
“你好,我是负责这次案子的陆耀明。”一名五十岁开外的警察一见我进门便主动迎上来,说话间还对我细细观察。
我被他直白的视线弄得很不舒服,顾及我的脸色让他醒悟过来,陆耀明歉意地一笑说:“我很多年前见过你,那时候你还是个孩子呢。”
“你是……?”我左右看他一眼,记忆中似乎有那么一点印象。
“当年你父亲那场车祸就是我办的,那时候我还是个小交警,记得吗?”陆耀明手在空中比划几下,我终于想起来。
没错,当年经手案子的人就是陆耀明。
“当年那事我很遗憾,没能替你查到真凶我心里一直过意不去……”
我有些疑惑:“陆警官你记错了吧,当初撞我父亲的车主已经归案了。”
“我不是说他,而是说幕后指使他行凶的人。”
手里的公文包掉到地上,我大脑一片空白地问:“你说什么?”
陆耀明似乎意识到不对劲,不可思议地说:“你难道不知道当初你父亲的车祸实际是一场蓄意谋杀吗?真正的凶手因为线索断了一直没有找到,加上你爷爷又说不用查了,于是就这么不了了之。”
我父亲是被谋杀的?我居然到现在才知道?
“当年有多少人知道这个真相?”
我苍白的脸色吓到陆耀明,他担忧地看我,一边回想着:“除了你爷爷,就还有一个年轻人了……你没事吧?”
我摆摆手,径直走过他。
傅文站在被盗的办公室前,跟我说了大改情况后,我的心凉掉半截,一夜之间竟少了几千万的损失!我气得质问:“昨晚保全的人在哪里?难倒没有一个人发现异常吗?”
“保安被警察叫去录口供不在这里。”傅文说。
我冷笑,“让他们录完口供就滚,齐天不再需要他们。”
“是。”
等人走光,我问一直静默不语的傅文:“你怎么看这件事?”
傅文回答得很快:“家贼难防。”
“那你认为是哪只老鼠坏掉这锅粥呢?”
傅文没说话。
我心里隐约有了答案。
“打电话给警局,就说我要找陆警官。”
“靠警察能查出来吗?”
“当然不能,有胆做这种事相必不在场证据做得天衣无缝,我只是想到另一个办法让那只老鼠现原形而已。”
“什么办法?”
“派人去查未来几个月里市场上与我们销售与这款被偷产品相同的公司有几家,让人好好查清他们的生产线,那些专利的技术究竟是怎么来的。然后顺藤摸瓜,自然能找到是谁卖给他们的。”
“好,我马上就去。”
“记得不要打草惊蛇。”
“是!”
站在谢莱家门口,我久久没有按铃。
忽然门从内被打开,谢莱吃惊地望着我:“为什么不进来?”
我一边换鞋一边说:“刚要呢,你就开了。”
“我有件事要问你。”谢莱神情有些奇怪,淡淡的,似乎极其疲惫的样子。
“正巧,我也有件事要问你。”
“你问吧。”
我站在门口,直直地望向谢莱:“我父亲是被谋杀的,这件事你知道吗?”
谢莱脸上有一瞬间的僵硬,然后别开视线。
“我知道。”
“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忍不住提高声音。
谢莱转头看我:“当时的你不过是个孩子,告诉你有用吗?只会徒增你的恐惧和恨意。何况当时线索全断了,根本查不下去。”
我低下头,没有说话。
“我为此道歉,你能体谅我么?”谢莱搂住我的肩膀问。
我缓缓点了点头。
“对了,你不是也有事要问我吗?”我抬起头问谢莱。
他注视着我的眼睛,忽然问:“你之前有没有和魏丹妮发生过关系?”
我被他问得措手不及,看着他没回答。
谢莱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放开我,然后退后一步。
“魏丹妮怀孕近两个月,她说孩子是你的。”
我不知道心底涌出的是什么情绪,但那绝对不是喜悦。我拿起才放下的车钥匙,将脱下的外套又穿上,说:“我去找她。”
“她现在在第一人民医院,听说是因为晕倒了。”
“嗯。”我仓促应着,发现自己没有勇气去看谢莱的眼睛,我甚至没办法说出安慰他的话,说什么孩子不一定是我的,说什么你不要担心,这些话简直不堪入目,是对躺在病床上的女人最彻底的侮辱。
谢莱知道我说不出口,所以他什么都没再问。
“我们以后怎么办?”快出门的当口,我背对着谢莱,还是忍不住问。
等待是一场漫长的折磨,就在我几乎忍不住要回头的时候,谢莱轻声说:“我从来不曾记得教过你要不负责任。”
“好,好……”
第 43 章(重写)
病床上的魏丹妮似乎并不开心,看见我进来,眼神变得躲闪。
“身体怎么样了?”我在她身旁坐下。
魏丹妮没有回答。
“医生说再观察一天就可以出院了。”
还是没有回答。
“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我有些担心地问她。
魏丹妮忽然转头,说:“别假惺惺了!你心里巴不得我拿掉这个孩子好成全你和他是不是?”
“我尊重你的意思,如果你同意,我可以给这个孩子最完整的父爱。”
魏丹妮愣住:“什么意思?”
“我要你生下他。”
“你……”
我看着她的眼睛,说:“只要是你希望,我们马上结婚。”
魏丹妮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说,她呆呆看我很久,忽然轻声问:“你有爱过我吗?”
“……对不起。”
她凄婉一笑:“那为什么现在要与我结婚?”
“就像曾经你说的……因为我残忍。”
为了一个承诺,我必须打破另一个承诺。世上没有什么事情是能够两全的,就像美丽蝴蝶的短暂生命,就像傲立梅花的严冬腊月。
我知道谢莱就站在门外,我们刚才说的话他都听到了。
他一反常态没有进来阻止我,我知道他不会,就像他知道我一定会来一样。
你永远无法猜到下一刻会发生什么。
我与他一墙之隔,却似乎永远也只是这样。
熟悉的胃痛感陡然间袭来,甚至比记忆中还要痛。我冲进洗手池边干呕,除了血丝和胃酸什么都没有。
我一边清洗一边想,下次需抽空做个全身检查,身体是越加不好使了。
两个月过去,魏丹妮的肚子已经隆起,她的妊娠反应很明显,油腻腥味的东西根本碰都不能碰,就算看见也会想呕吐。
魏丹妮没有别的亲人,自从她父亲坐牢后,她独立支撑起整个海波电子,就这点来说已经比我坚强太多了。
我突然发现这个世界上还有这么多事情可以做,每晚临睡前我都会拿着故事书坐在魏丹妮床前,傻傻地对着她不大的肚子开始念,去书店买很多胎教的书,不停翻字典决定该取哪个名字。
快做父亲的感觉很奇妙,不久之后世界上将要有一个和我血脉如此紧密依存的人诞生,而且是我创造了这个小生命,那种微妙的兴奋感越来越强烈。
那天傅文打来电话,告诉我老鼠抓到了。
我在电话这头微笑,轻轻拨了拨魏丹妮耳边的发丝。她睡得正香,相信肚子里的孩子也睡得很香。
“老鼠大吗?”
“不仅大,而且都快成精了。”
我笑,虽然说傅文多年夙愿得如愿以偿,但他声音里那股子幸灾乐祸还是让我不禁莞尔,“通知蹲点的陆警官他们可以收网了。”
“是。”
魏丹妮慢慢转醒,她迷糊地问我:“是谁的电话?”
我替她盖好被子,“公司里的。”
“什么事呀?”
“他们刚捉到一只大老鼠。”
魏丹妮睁大眼:“老鼠?”
我抿唇微笑,附和道:“是,老鼠,一只该千刀万剐的老鼠。”
巨大的落地窗让室外充足的阳光得以照进来。
我敲着桌面,听傅文报告一系列的动向。
“他还是不招?”
傅文摇头:“除了窃取公司机密外,徐放那个老狐狸什么都不肯承认。”
我在心里冷笑,那倒也是,他那么精明,怎么会傻到承认三番五次想要置我于死地的事呢。
“那十五年前的车祸也没有办法翻案?”
傅文一脸黯淡,“没有,当事人都死了,陆警官说没有办法。”
“既然这样,”我猛地一拍桌子,“给我狠狠地告他,只有泄露商业机密这条罪名也无所谓,我要折腾到他从此不得翻身!”
徐放,新仇旧恨我们一起算。
“先这样吧,我要去医院接丹妮。”
“董事长夫人怎么了?”
我睨了傅文一眼,称谓改得挺快么。
“她在医院做检查,我去接她回家。”
傅文忽然想到什么,叫住正要出门的我,说:“提到检查,我想起来您也好久都没做体检了,出国时配得药早就吃光了吧?”
我停下脚步,“这倒也是,待会儿顺道就去做一个吧。”
傅文止不住唠叨:“您的胃病是老毛病,再不当心可是要出问题的。”
我不迭地点头,边笑得无奈。
“这就是你们的孩子,”女医生指着屏幕上模糊的影子笑着说,“他长得很健康呢。”
“可不是,我胖的自己都不认识了,就怕孩子刚生下就超重。”魏丹妮半真半假地抱怨。
我打趣道:“老人家不都说生个大胖小子才好么。”
魏丹妮立刻说:“我不要,现在强调健康,大胖小子已经过时了。”
“现在的年轻夫妻可真热闹啊。”女医生在一边感慨。
魏丹妮浅笑着说:“医生你误会了,我们可不是夫妻。”
我惊诧地看向魏丹妮,她对我俏皮地眨眼,“我选丈夫的要求可是很高的,长得帅是其次,关键是他的心里只能有我一个哦,所以学长,你、不、合、格。”
“可是……”
轻抚上隆起的肚子,魏丹妮笑容美丽的宛如天使,她抬头看向我,眼里似乎含着泪光:“我要这个孩子,是因为我爱他。但是学长,我已经不爱你了,所以很抱歉,我不能和你结婚。”
生平第一次被女人拒绝,我心里却五味陈杂。
万般感慨千般唏嘘,最终只是化为唇边一抹微笑,以及一声真诚至极的祝福:“我希望以后你能幸福。”
她微笑,笑容纯净的一如当年。
魏丹妮也许永远不会知道,我曾经真心喜欢上过她,也想这样一辈子守护她,直到她韶华逝去,直到我双鬓斑白。
这样一个童话,我与她错过了,却都不会扼腕叹息。
因为错的人终究是错的,同床异梦,何苦相愁。
走出医院,魏丹妮挽着我的手臂,促狭地对我眨眼:“学长,你待会儿是不是要去找他呀?”
脸微微发红,我尴尬地说:“我送你回家。”
“别装啦,”魏丹妮手肘撞了撞我,彼此之间的心结打开后,她开朗了不少,似乎也快乐了不少,“谢总裁可是个万里挑一的好男人,学长你可要好好把握,这次千万别再放手了呀。”
我笑得无奈,只得点头应承,“我知道了,现在魏大小姐您可不可以上车回家了呢?”
她呵呵笑着坐上副驾驶座,我正要发动汽车,猛然间想起还没去领我的体检结果,于是对魏丹妮说:“你在这等等,我有东西落在医院里,去去就来。”
“学长你居然开心成这样,连东西都能忘了。”魏丹妮开起玩笑。
“好好好,你就尽管笑吧。”
我走下车,医院的大门就在不远处。
而在我面前,是一大片盛开的雏菊花丛。淡黄色宛如金风的色泽从脚下蔓延出一片浮动的花香,雏菊花开,就像满地绽放的星斗流云。
清风过境,吹起我耳边的发。
春天终于到了,冬天已然离我远去。
徐放收到应有的惩罚,公司也正一步步稳定下来,而如今,我又有了一个孩子。
事业圆满,爷爷的遗愿也得以实现。
没有什么比这更好的。
曾经以为会隐痛一生的感情,现在竟奇迹般地获得重生的机会。
我知道一切还来得及,只要谢莱好好的,我好好的。
那就都来得及。
第 44 章(重写)
吉的堡幼儿园门口站着三三两两来接孩子的家长,铭华将自己班的孩子送到学校门口,一一向孩子们告别。
“铭老师再见!”
“老师再见!”
稚嫩的童音此起彼伏着,铭华送完孩子,正要回去,发现大门边上有个小身影孤单地蹲着。
她认出那个孩子,因为没有爸爸的关系,他经常受到班上同学的嘲笑,所以总是寡言少语。
“谢豆豆,你怎么一个人蹲在这里,妈妈呢?”
被唤作谢豆豆的孩子抬起头来,明亮的眼睛仿佛能说话般眨着:“妈咪前天去美国度蜜月了,今天叔叔来接我。”
铭华虽然不是爱打听八卦的人,但也听说谢豆豆家里的情况有些特殊,他生下来就没有爸爸,不过却一直有一个叔叔在照顾他。谢豆豆的妈妈前不久刚嫁给另一个男人,生活倒是很幸福,只是苦了谢豆豆,虽然他的那个叔叔对他很不错,可终究少了亲身父亲这个身份。
一辆黑色轿车在幼儿园面前停下,谢豆豆立刻开心地跳起来,欢呼着奔过去,和刚才沉默不语地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叔叔……叔叔……”车门打开,一名高挑的男子走下来,谢豆豆几乎是跳到那名男子身上,像个赖皮虫般粘着不肯松手。
男子抬起头,铭华倒抽一口气。
是他!怎么可能是那个男人?!
迈亚科技总裁,同时又稳坐齐天集团第一把交椅。
谢莱,商业界的不败神话。
五年前齐天集团突然掀起与迈亚科技的商战,结果齐天输得一败涂地,前任董事长施然在一片唾弃声中离开董事会,在其私人医生傅文的帮助下逃至国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