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嫁贵妃 下——奶嘴魔鬼鱼
奶嘴魔鬼鱼  发于:2010年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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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龙御天慌神了,这样的古月令他感到心惊,令他感到害怕,伸手捂住那就要张开的红唇,龙御天不禁红了眼,“不要说!不准说!朕不想听!你要敢说,朕就杀了你!”

但古月仿佛没有听到他的威胁一般,依旧拉开他的手,带着淡淡哀伤的微笑,看着龙御天的眼睛,“御天,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

“我……我……”龙御天突然扑了过来,将古月压在身下,双手金箍着古月的脖子,“朕要杀了你!”

古月轻轻地闭上眼睛,露出一抹坦然的笑,说出来了,终于说出来了,隐藏在心中数年的感情……终于说出来了!

“为什么……为什么?”龙御天无助地趴在古月的胸膛上,圈着他脖子的手慢慢地松开,无力地捶着御书房内的大理石地面,“为什么连你都要离开我?母后是如此,奶娘是如此,他也是如此,如今……连你也要离开……你们都是骗子,全是骗子!明明说是爱我的,到最后却都离我而去……你们是骗子,骗子,骗子……”

“对不起……”古月紧搂着身上哭得如同孩子般的龙御天,仿佛又看到了十二年前潇妃死去的那个夜晚,他也是如此趴在自己怀中痛哭,而也是那个时候,他在心中暗自发誓,无论发生了什么事,他都要守护怀中的人一生一世,也许就是那个时候,他就已经爱上这个男人了,但年少的他却不自知。如今,依旧是那个相同的场景,只是他们都不再年少,都明白那感情所代表的含义,他再也不能守护在他身边,他必须要离开,因为……他无从选择……

李静蓝看着面前那碗白嫩鲜滑的豆花,不禁湿了眼,颤抖着手去拿旁边的勺子,竟然几次都没能拿起来,是因为这双废手的缘故吗?

“大王子,敏儿来喂您吧!”一双小手端起桌上的碗,舀了一勺豆花送到李静蓝的嘴边。

李静蓝轻轻地摇头,一滴泪从眼眶滑落,令敏儿慌了手脚,“大王子,您怎么了?”

挥挥手让敏儿将那碗豆花撤下,李静蓝失神地转身,无力地将自己抛在那张柔软的床榻上,他明白,并非是这双废手拿不起勺子,而是他根本就不敢将那滑软之物送进口中。

“好吃吗?”

“嗯。”

“你干嘛一直看着我?”

“因为朕觉得这豆花好像你的嘴唇,吃的时候就想到了吻你的时候,滑滑软软的,还带一点甜味。”

紧咬着被角,李静蓝抑制住就要脱口而出的呜咽声,心,感到一阵绞痛,不是说要忘了他吗?为何还要对他心存眷恋?但是,他的笑颜,他的怀抱,他的吻,都是自己一点一滴的珍藏,如今真要从心底将这些东西拿出,就宛如将他的心挖去了一块,空空荡荡,疼痛不已。如此这般,叫他如何能忘得掉他?

琼玉公主木然地站在窗边,听着房内传来压抑的哭声,这样的一个人如何去统领一个国家?这样的一个人如何……能让她痛下杀手?

谦王坐在屋顶,僵直着身子听着下面传来的话语,“御天,我喜欢你,很久很久以前就喜欢你了。”

他终于还是说了吗?冒着被龙御天杀掉的危险说了出来吗?谦王冷笑,轻轻地闭上眼,仰天深呼吸一口,再次睁开眼,眼中有着冰冷的恨意,古月,你究竟将本王置于何位?难道在你的心中,真的一点都没有本王的地位吗?那你为何要救本王?为何又要对本王笑?为何在床上露出那种诱惑的表情?为何让本王从恨你到……爱上你!

古月啊古月!谦王咬牙,一丝鲜血从嘴角流出,映着银色的月光挂上一抹冰冷的笑容,如同从地狱深处窜出的复仇者,如果毁了全世界能得到你,那就让本王毁了它吧!

听到轻微的关门声,龙御天缓缓地睁开眼,看着门口,其实他没有睡着,他只不过是不知道该怎样去面对这个二十年来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人,所以他清楚地知道古月将他从御书房抱回了卧龙殿,为他宽衣,为他盖被,给他留下了一个吻。

轻抚着嘴角,龙御天不禁想到了那碗被自己打碎了的豆花,若说李静蓝的吻像豆花,是甜腻的,那古月的吻便像是被扔掉的豆渣,酸涩带点淡淡的苦味。

古月走了,走得悄无声息,或许从此不再回来,龙御天心是痛的,却又不是对李静蓝那样的痛。李静蓝是他爱的人,他走了,就像是把自己的心带走了一半,而古月,对他而言是亲人,他走了,他会心痛,会想念,但却不会给他一半心。

古月是明白的,所以他才会离去,因为他要的,龙御天给不起,谦王给了,他却又要不起,所以,他无从选择,他——必须离去。

第五十四章 雪,归来

圣龙国降下第一场雪的时候,李静蓝回来了。

这天,同往常一样,吃过早饭后,李卫亭在魏王爷的纠缠下拿出棋盘与他对弈,李夫人则在一旁微笑着刺绣,这已是她半年以来绣的第六个平安符了,每绣一针,便在心中默念一声儿子的名字,白莲和寒封则在村头的小学堂教那些小孩子们练拳,算是在等待的日子中打发一点时间。

玉环把剩下的饭菜拿出去喂魏王爷的老黄狗,看着用过食的老黄狗吐着寒气回自己窝中睡觉,玉环拍拍它的头站起身,虽然这半年来没有人提起过李静蓝,但玉环知道,大家心中其实都很惦念他,否则白莲和寒封也不会在这个小村子里呆上半年之久。

洗过碗后,玉环拿出一件披风,向李夫人招呼了一声便出了家门,每天都要到村头坐上两个时辰已是玉环这半年来的习惯。

踏着地上的积雪,玉环拉紧披风,冻红的小脸让她此时有几分可怜兮兮的感觉,不过她并没有就此回头,依然迎着未停的风雪向村口走去。

“玉环小姐。”

玉环闻声停下脚步,转身看去,风雪中有一个人拿着一把伞朝她跑来,因为雪下的比较小,所以虽然距离有些远,但玉环还是一眼就看出那是半年前学堂里新来的先生——李儒生,一个人如其名的呆子书生,不过白莲和寒封却对她说这个人看起来不如表面那样简单,要她远离他。

所以玉环只是顿了一下,转身便走,因此没看到本来还跌跌撞撞像是要滑到的李儒生,忽然用踏雪无痕的绝技轻功赶到了她身边,然后“噗”地一声,滑到在她脚下。

站起身,李儒生略微尴尬地拍拍身上的雪,一副老实木呐的样子,“玉环小姐,你怎么也不等等我?”

“李先生现在不是应该在学堂里吗?”玉环弯腰捡起掉落一旁的伞,递还给他。

“谢谢。”李儒生红了脸,看着手中的伞似是不知所措,“其实……我是……我是来给玉环小姐……”李儒生低着头不说话,只是一把伞坚决地伸到玉环的面前。

玉环看着他的模样,不禁想到那个月明之夜,她也是这般害羞地将手中的披风举到那个树上那个俊美的人面前,叹了一口气,玉环并没有去接那把伞,“李先生,你知道的,我已经许配人了。”

“玉环小姐,你……你不要误会,我……我并没有对小姐有非分只想,我只是……只是……”

玉环没有再听他结结巴巴的解释,越过他走向村头的那块石头,拂去上面的积雪,垫上一方绣帕,托着腮静看着远方。而这次,李儒生也并没有再跟上来,不过看着玉环的背影,他收起那副木呐的表情,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

玉环看着这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不知道她还要等候多久,虽然她不怨悔,但这种无尽的等待依旧是一种煎熬,令她时常感到心慌,如果少爷就此一去不回,大家是否要怀着这种等待的心情度过一生?虽然她了解少爷不是那种会违背承诺的人,但面对亲情与权势,少爷真的还会是她认识的那个少爷吗?又或许,即使少爷想回来,那个好不容易找回自己儿子的云澜国皇帝会放他回来吗?

叮铃铃——,清脆的铃铛声唤回了玉环的思绪,抬眼望去,一片白茫茫的世界中,赫然出现一辆蓝色的马车。

玉环不禁颤抖着站起身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也难怪玉环会如此激动,在小潭村中,一年四季出入的车辆甚少,几乎可以说是没有,最起码,这半年来,玉环唯一看到的一辆马车便是李儒生经常出入城用的马车。

马车渐渐行近,清脆的铃声充斥在耳边,一声声敲在玉环的心上。

终于,马车在她身边停下,赶车的马夫用奇怪的眼神看了一眼身边这个激动的女人,然后回头对着马车里喊道:“爷,前面的路窄,车子不好进入,还劳烦爷在这里下车可以吗?”

车子里的人没有回话,玉环看着一只素白的手掀开车帘,泪,再也忍不住地滑落,红唇轻启,只来得及唤一声“少爷”,人便浑身无力地向后仰去。

“玉环!”李静蓝一声惊呼,正准备跳下马车时,一道人影闪过,在玉环身子接触地面的那一刹那将她拦腰抱起,身子旋了半个圈,在雪地上站定,迎上李静蓝的眼神。

李静蓝付了车钱,打发走了车夫,转身向李儒生道谢,伸手想将玉环接过来却又看到手腕上的伤疤,想到自己现在的双手,尴尬地缩了回去,“可以劳烦兄台将玉环送回家吗?”

李儒生点头,抱着玉环跟在他身侧,并不言语,但李静蓝却能感觉到他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敌意。

这就是那个人和玉环等候了半年的李静蓝吗?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不过是一个长相平凡,看起来好像没有一点用处的男人啊!

李夫人看到李静蓝时双手一抖,绣针在手上划破一道口子,但她却像是感觉不到痛似的,僵坐在椅子上,半张的嘴想叫出儿子的名字,但喉头紧涩发干,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只能默默地流泪。

李卫亭端着的茶杯自手中滑落,溅起了一地的碎片与棋子,但他却像恍然不知地呆看着门边那抹浅蓝色的身影,模糊了双眼。

最先回过神的还是老王爷,只听他哈哈大笑了两声,起身来到李静蓝身边,拍拍他的肩膀,“老夫就知道你会回来的,会回来的!”

李静蓝露出一抹微笑,看着魏王爷说完这句话后转身,悄悄地用衣袖抹着眼角,然后慢慢地跪下,磕了个头,“爹,娘,不孝孩儿回来了。”

激动的众人谁也没有注意到,跟在李静蓝身侧的李儒生将玉环抱向偏房,轻轻地将她放到床榻上,“这就是即将成为你夫君的人吗?连抱你的力气都没有,如何能给你幸福?”言语中,满是鄙夷与疑惑,还带有淡淡的妒意。

“是吗?回来了啊!”

李儒生单膝跪地,看着那抹黄色的背影,听不出他感叹的话语中是欣喜还是遗憾,看着他对自己摆摆手,李儒生张嘴想问什么,却还是没有问出来。

听到身后的关门声,龙御天回头轻叹,走向一旁的书架,站立了一会儿,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只听吱吱呀呀的一阵声响后,书架竟从中间分成了两半,露出一间密室来。

龙御天进去后又在墙上敲打了一下,书柜便又合了起来,一点也看不出它们竟是两个个体。

屋内有数十颗夜明珠,将密室照的如同白昼,在一面墙前站定,龙御天仰头看着墙上的两幅画。

一副——画中的人一身洁白的锦衣,俊美如月。

一副——画中的人一身淡蓝色的长袍,平凡无奇。

这两个人,是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如今却都离他而去,长达半年之久。

不知在画前站了多久,直到感觉双腿麻木,龙御天才又叹了一口气,将脸上的痛苦之色收起,换上一副冷漠的表情出了密室。

第五十五章 成亲?

时至年关,李静蓝已经回来一个多月了,由起初的激动渐渐地转为平静,日子过的同在李府时差不多,除了没有人伺候,除了没有山珍海味,除了什么事都必须亲历亲为,其他的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有一点,李静蓝觉得李儒生对自己有一种莫名的敌意,而且有时总感觉有人在跟踪他。

虽然失去了武功,但李静蓝依旧敏感地感觉到自己身后有人,但回头后,除了几个嬉笑的孩童外,并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抬眼看了周围的几棵大树,李静蓝回头继续朝目的地走去。

推开一扇虚掩的木门,李静蓝朝院中坐着看书的李儒生点点头,却换来李儒生轻蔑的一瞥,满脸的厌恶与不屑,李静蓝不甚在意地轻笑了一下,转身去了后院。寒封正在严厉地教那些孩子们打拳,白莲则坐在一旁微笑地看着他们。

看到李静蓝,白莲对他招招手让他在自己身边坐下,拉过他的手为他诊脉,“身体还不错嘛!你感觉怎么样?”

“嗯,我也感觉精神好多了,三师兄果然不愧是药仙。”

李静蓝回来时正逢第一场大雪的时候,本来身体很好的人,在经过一次变故后,身体变的异常的差,可以算是有一点风吹草动就能染上一身的疾病,这一个多月以来,李静蓝基本上是与药物为伍,这也就是为什么李静蓝已经回来了,白莲和寒封却没有离开的原因。

白莲轻笑了一下,纤细的白嫩的手指点了一下他的额头,“贫嘴!你以前可不会这样说话。”

“是吗?我也觉得以前的我太过沉稳了,其实我也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小年而已嘛!”

白莲摸摸在自己怀里撒娇的李静蓝,李静蓝自从回来后,性格就完全变了样,以前沉稳成熟的性格完全不见,转变成了调皮的鬼精灵个性,这种转变,到底是好还是坏呢?

“三师兄。”

“嗯?”白莲轻抚着李静蓝的秀发,懒懒地应道,冬天难得的阳光温和地照在两人身上,让人变的慵懒。

李静蓝靠在他的肩膀上,享受着头上不轻不重的力道,状似不甚在乎地问道:“我以后真的不能再练武了吗?”

白莲身子一震,轻轻地叹息,“我现在只能让你的手变的能承受一些重量,但练武之事,恐怕是不能了,或许师傅他老人家有办法,你为什么不愿上山呢?”

“师傅他老人家年纪大了,我不想让他为我操心。”

白莲眼中闪过一抹心疼,要说李静蓝唯一没变的地方,就是那为人着想性子,虽然他用很平静的话语在谈论这件事情,但白莲能听感觉到他深深的失望。

“你啊!”白莲刮了刮他的鼻头,看到远处走来的倩影,推推他,“你真的想要娶玉环为妻吗?”

回头看看拿着披风走近的玉环,李静蓝明白白莲的意思,却自动地抹杀掉闪现在脑中的人影,展开一张幸福的笑脸,用力地点点头:“嗯!玉环一直陪伴了我十几年,她是一个好姑娘,能娶到她是我一生的福气。”

“少爷,你怎么又不吭一声地跑过来了?也不知道多加件衣服。”说话间玉环已来到了他们身边,轻声地责怪着,动作却异常的温柔,轻轻地将披风披到那略显消瘦的肩上,不由地皱眉,怎么少爷又瘦了?

李静蓝伸手揉开她眉心的皱褶,看出她眼底的想法,“你都快把我当猪养了,是我自己身体不好,不要自责。”

“知道我会自责就不要这么不爱惜自己嘛!你看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来,把这个暖炉抱在怀里暖暖。”

捂着被塞进手中的暖炉,李静蓝朝白莲幸福的一笑,眼底说着:看,娶了玉环我一定能幸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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