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男妻——老猫
老猫  发于:2010年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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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一同参加的。

在一屋子丫鬟手忙脚乱一刻钟之后,羽笙换上了华丽的主母服。碧晴一边做最后的修饰一边说,“这

套起凤是历代霍家主母才能穿的,因为笙主子与以往的主母不同,老爷特地命人改了,前几日刚送来

,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用场了。”

羽笙不知道起凤代表什么,只知道身上的衣服虽然华丽,却是偏男性化的。“挽翠姐姐呢?”以往他

的衣服都是挽翠为他挑选,为什么今天没有见到她?

“姐姐求老爷留下太爷,老爷不允,姐姐就在书房外跪了一夜。”紫琼回答。

“什么?姐姐她……”羽笙顾不得碧晴还在为他整理坠饰,匆匆冲出门去。一个姑娘怎熬得住这一夜

的折磨!

在书房的门外,羽笙果然看见了憔悴了许多的挽翠。“姐姐,你快起来!”说着,羽笙就要去搀扶挽

翠。

“不用扶她!与其在这里跟我耗时间,不如想想怎样能说服他带你一起走。”霍彦制止羽笙的动作,

说完不理挽翠的反应,揽着羽笙的腰离开。

自那日霍彦发怒后,羽笙再也没见过他。现在霍彦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一样亲昵地揽着羽笙的腰让羽

笙颇不自在。

“老爷,我们这是要去哪里?”羽笙试着忽视腰间有力的大手。

“望松厅。”霍彦简练地回答。似是要与羽笙作对,霍彦故意加了一成力道,揽紧羽笙。

羽笙被突然施加的力道控制,依偎进了霍彦怀中。这时羽笙才注意到霍彦身上穿着与自己的衣服款式

、材质都相同的华美衣物。

“这是?”羽笙从霍彦怀中仰头问。

“腾蛟,与你的起凤是一对,意寓着夫唱妇随。”霍彦低头说。

羽笙好像感觉到了霍彦的气息。暧昧的气氛让羽笙羞红了脸,不敢再抬头。他一定是故意的!羽笙肯

定的想。

羽笙觉得像是过了一年的时间,他们终于到了望松厅。厅里已经坐满了旁家的老爷,霍彦和羽笙的到

来引起了骚动。

“家主真的娶了个男媳妇。”“他怎么有脸出来见人。”之类的议论不绝,更有一个近支的当家人站

出来说,“家主,起凤何以被改得如此不伦不类?”

“怎么?笙儿穿着不好看吗?”霍彦放开羽笙的腰,仔细端详了一番,然后吩咐跟在身后的卓瑛,“

裁缝手艺不错,这套衣服很配笙儿,以后笙儿的衣服都交给他做了。”说完,便牵起羽笙的手走向主

位坐下。

刚刚听到的话让羽笙抬不起头来,只能任霍彦牵着向前走。坐下后,霍彦并没有放开羽笙的手,而是

握得更紧。

“做我的媳妇儿让你觉得抬不起头来吗?”霍彦低声问着羽笙。

“不,不是。”羽笙慌忙抬头看向霍彦。

“那就抬头挺胸坐好了。你是霍家主母,我霍彦明媒正娶的妻子,我倒要看看谁敢为难你!”霍彦故

意在后一句话时提高音量,偌大的望松厅瞬间鸦雀无声。

“怎么?你们联名要求召集家族会议是为了来跟我瞪眼吗?还是太想我了,想来看看我?”霍彦有些

无赖地问。一旁的卓瑛努力忍住笑,想他?他也太会找理由了,谁会急着去见阎王?

坐在左首的老者扫视了众人一眼后站起来,“关于前家主要离乡远游的事,不知家主怎样定夺的?”

“准了。”霍彦懒洋洋地回答。这算什么?先礼后兵?那他就陪这群老东西慢慢玩。

“家主怎么可以……”

“我怎么不可以?”霍彦截断老者的话,“夫子只教过有父母不远游。如今,大伯父不止没有父母,

连妻小都没有,无牵无挂。我为什么不准他去远游?就这点儿小事,你们就要召集家族会议?”霍彦

眯起眼。

老者不看霍彦,冲着坐在对面的霍彦问:“霈亭小子一定要走?”

“二叔,古语云:‘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霈亭想见识一下各地风土民情。”一直没有出声的

霍霈亭起身恭敬地回答。他作为前任家主虽然地位高于老者,但按辈份他是要称老者为叔叔的。

“当年经商各地跑还没见识够吗?如今说要离开,是想看着霍家百年基业被不懂事的毛头小子搞垮吗

?”老者毫不客气。

“彦儿虽然年轻,但自他掌权以来霍家的生意蒸蒸日上,何有搞垮之说?”

“娶个男媳妇,丢尽了霍家的脸,是你一直在保举他,我们才让他做家主的,如果你一定要走,那就

让他交出大权。”坐在老者下位的中年男子站起来说。

交权?自己的存在竟会给老爷惹来这样的麻烦!羽笙担忧的看向霍彦,他要怎样处理?

25 挽留

捏捏握在手中的羽笙的小手,霍彦意兴阑珊地说,“你们让我做?我没听错吧?哼,大伯父作为长房

长子至今未娶,我作为承重孙继承家主之位只是早晚的问题。我做家主是你们一直供奉的死人骨头定

下的。”

“放肆,你怎敢对祖宗不敬?霈亭小子,这就是你挑的人!”先前的老者气得吹胡子瞪眼。

“得了,你们不就是怕大伯父走了,就失了免罪金牌,我会动手修理你们吗?”霍彦轻蔑地说。

“果然,狼是养不熟的,”中年男子愤慨地说,“霈亭你……”

“四叔,我已经履行了当年的约定,二十年之期已到,你们没有理由再留我。”霍霈亭一脸漠然的说

。羽笙从未见过如此冷漠的大伯父。

“二十年之期……”老者像是猛然记起这回事,“你当时就算计好了?当初你为了这小子悔婚,与我

们约定二十年内绝对会看住他。还说他只是个孩子,二十年已经足够他忘记旧事,你早有预谋?”

“我也没想到彦儿会这样执着……”

“那你现在要这样一走了之?说到底我们为了谁?还不是为了你!”老者追问。

“所以我护了你们二十年,已经仁至义尽了。”霍霈亭看着屋子中间的地面说。

“仁至义尽?这明明是当初约定好的!你可以养着这野种,却要保我们平安!”

“野种?说得好!侮辱家主,卓瑛,掌嘴!”霍彦像是突然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要卓瑛去掌刚刚出

言不逊的中年男子的嘴。

“不知死活!”卓瑛得令,摇头叹息着走向男子。

“你敢?霈亭就任他们妄为吗?”男子慌忙向霍霈亭求救。

“四叔,你该知道,我想做的不仅仅如此!当年你们合谋害死我最爱的人,如果不是顾念你们是为了

做家主的我的声名,你们早就投胎好几次了。”

“霈亭,你不能这样,即便当初我们做的不对,可是我们是为了保全霍家的名誉和你的颜面啊,你怎

可以过河拆桥?”男子慌不择言。

“够了,不要再说是为了我!当初你们问过我的意思了吗?我宁可不要颜面,不要家主之位,只希望

他们活得好好的。是你们!哼,用那种龌龊的手段对待一个弱女子,就可以保全霍家的声誉吗?”霍

霈亭看向霍彦,“彦儿,明天一早出发,我还有些东西没收拾,先离开了。”

“伯父慢走,晚上小侄设宴为您送行!”霍彦起身相送。

霍霈亭不再看厅中任何人一眼,向门口走去。

“霍霈亭,你这忘恩负义的东西!”男子恼羞成怒,叫骂出口。

闻言,霍霈亭停住了脚步,“彦儿,你无权打他。”

中年男子松了口气,得意起来。

“为什么?”霍彦咬牙切齿地问,难道他想错了?其实大伯父还想维护他们?

“违抗家主令,他已经不是我霍家的人了!”说完,霍霈亭快步离开,不再听男子的哀嚎。

霍彦露出和善的微笑,“卓瑛,大伯父已经发话了,请这位客人离开吧。”

“是,老爷。请吧,这位客人!”卓瑛完美地配合着霍彦,气死人不偿命。

“我没有!我什么时候违抗家主令了?”男子垂死挣扎。

“咳,我给您提个醒儿。”卓瑛同情地看着他,“家主令上次被请出来是在二十年前,太爷命令任何

一个霍家人不得为难二太爷一家,可是你们竟然……,唉,夭寿哦!”卓瑛学着不知何处的方言,幸

灾乐祸。

“二哥……”男子惨兮兮地喊着右首的老者。

“家主……”不待老者说完,霍彦就发话了——

“想替他求情?可以,只要他不后悔留下来就行。”霍彦回复先前懒洋洋的样子,“还有你们,想走

便走,想留可留,只要将来不要后悔。”

霍彦如此一说,几个想为男子求情的人只得咽下嘴边的话。

“哈~!”一阵沉默之后,霍彦打了个哈欠,“今儿个一早就起来了,现在又困乏了,各位旁家的当

家人没别的事就散了吧,哈~!回去还可以补个回笼觉。”说着,霍彦牵着羽笙带头向门外走去。

出了望松厅,霍彦没有回书房,而是牵着羽笙回到竹轩。

褪去繁复的装束之后,“卓瑛,今晚在竹轩设宴为太爷送行。将马匹、干粮、盘缠都准备好。”霍彦

吩咐,“一切都打点好之后,你就回去休息吧。”

卓瑛领命,带着众丫鬟、仆役离开。房里只余霍彦和羽笙。

“过来!”霍彦在床榻上坐下,对站在桌前的羽笙伸出手。

羽笙犹豫了一下,慢慢向他走去。

“怕什么,我只是想让你陪我休息一会儿,我已经几天没有好好睡一觉了。”霍彦有些不耐烦,抱紧

羽笙合衣躺下,“你也快睡,今晚谁也别想睡个囫囵觉。”语气中尽是抱怨。

羽笙觉得霍彦变得不一样了,不是初见时的冷酷,不是相熟之后的温柔,更不是惩罚他时的粗暴。他

觉得自己看不透这个男人。其实,羽笙不知道看不透霍彦是正常的,不知多少老奸巨猾的奸商也看不

透这个男人。

另一边,离开望松厅的霍霈亭在梅园门口看到了一位特殊的客人——霍筠想。

“我娘是怎么死的?”筠想开门见山地问。

“病逝。”霍霈亭答得干脆。

“这与你有何关系?”

“因为我不许她进霍家的门,她整日抑郁寡欢,最终恶疾缠身,不治身亡。”

“为什么不许她嫁给爹?”筠想连珠炮似的发问。

“那时你爹刚接任家主之位,根基未稳,那群老东西怎会放任他娶个歌妓为妻?即便她真的进了霍家

,她又受得了霍家多如牛毛的规矩和复杂的人际关系吗?”

“那你为什么又准爹娶个男妻?他就受得了吗?”

“因为你爹已经羽翼丰满,可以保护他在意的人了。至于羽笙,他的忍耐力在我们任何人之上。”霍

霈亭有问必答。

“最后一个问题,你不能不走吗?”

26 送别

霍筠想不希望大爷爷离开,他走了就没有人让他们兄妹依靠了。刚刚的问题只是为了证实他的猜想罢

了,他可以想象如果他的娘真的嫁入霍家会是怎样凄惨的结局。留住大爷爷才是他到梅园的最终目的

“不能。”霍霈亭想了一下,“多亲近亲近羽笙,大树底下好乘凉,尤其是大树愿意给你们遮阳的时

候。”

“他?他那里算的上大树?树下的小草还差不多。”不是他霍筠想讨厌陆羽笙,而是那人小媳妇似的

样子实在让人指望不上。

“那你们也要做这株草周围的小草,自会有大树为你们遮风挡雨。”霍霈亭为筠想点步。

“您是说爹吗?爹才刚刚让他多日下不了床,又怎会保护他?”筠想努力想探听些内情,因此提问套

话。

霍霈亭但笑不语,这只小狐狸像极了小时候的霍彦,将来必有一番作为。

接下来的时间任霍筠想用尽办法也没有再从霍霈亭那里套出一个字,直到傍晚卓瑛来请霍霈亭去参加

饯行宴。

“饯行宴?”筠想奇怪,爹与大爷爷虽说不是水火不容,但爹也从未给过大爷爷好脸色看啊,怎会忽

然亲热起来,要为大爷爷饯行了?

“告诉彦儿我不会再阻挠他,就让他当作没有霍霈亭这个人吧。”霍霈亭猜测霍彦只是想确认自己的

态度,于是大方地送了一颗定心丸给他。

“宴会设在竹轩。”卓瑛自顾自说着,“筠想少爷,其他几位少爷、小姐已经到了。”

“我们也要参加?”筠想吃惊,他们兄妹几个从未与爹一同吃过饭啊!

“是,菜单是笙主子定的。”卓瑛暗示筠想饭菜都是他们喜欢的。

“彦儿他……”虽然一起生活了二十年,霍霈亭还是拿不准霍彦究竟在想什么。

“老爷准备了雪梅酒。”

雪梅酒?当年他们兄弟收集了梅园梅花瓣上的雪融成水,紫纤用这些水酿成酒。他们为这酒起名雪梅

酒。那是他最喜欢的酒啊。霁亭他们离开后每年冬天他都会命人酿造,只是再也没有最初的滋味了…

霍霈亭收回思绪,“告诉彦儿我随后就到。”

得到应允,卓瑛带着筠想回去复命。

霍霈亭独自站在园中看着枝叶茂盛的梅树,已经过了花季,树上已经没有了梅花的影子。可是他还是

看到了,看到了雪后的清晨,一树的雪白,三个忙碌的身影……

不管彦儿为什么忽然与他亲近起来,就让他再见他一面吧,那人唯一留给自己的纪念。以后,怕是再

也见不到了吧。

想罢,霍霈亭整了整衣冠,出门向竹轩走去。

“大伯父,您来了。”站在门口迎接霍霈亭的是抱着筠惎的羽笙,“惎儿,叫爷爷!”

“爷爷”筠惎奶声奶气地叫着,叫完就害羞地将脸埋入羽笙怀中。

“呵呵,大伯父,快进屋吧。”羽笙招呼。

进到竹轩里面,霍霈亭才发现偌大的竹轩里没有一个下人。彦儿要干什么?

霍霈亭不做声,默默地跟着羽笙往屋里走,远远地看见筠思和筠念站在屋门口。二人看见他们飞快进

屋,不久,霍彦迎了出来。

若是生在普通人家,这是很常见的光景吧?长辈到晚辈家中,晚辈出门相迎。可是在霍家四十年,霍

霈亭还是第一次受到这种礼遇。在他还是家主的时候都是小辈去向他请安,等霍彦接位后他便镇日在

梅园中很少出门,只是心血来潮的时候去柳苑看看几个孩子……

“大伯父。”不知何时霍彦已经来到霍霈亭面前。

“爷爷。”几个男孩子跟在霍彦身后齐声喊。

“哎……”霍霈亭不知所措的应声,然后跟着霍彦进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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