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心诀——丁宁
丁宁  发于:2010年10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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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熙阳在挣扎,可是事实那么残酷的摆在那里——和司徒炎恩相比,力量悬殊何止一星半点?
终于,在拉拉扯扯之中,那件平角短裤‘嗤啦’一声被撕裂了,那一声裂帛的声音同时惊住了两个人,在片刻的死寂之后,罗熙阳发出一声哀号,迅速钻到被子里,蜷缩成一团,面对着墙壁。

司徒炎恩的嘴巴越张越大,几乎是目瞪口呆地站在那里,愣了半天之后突然笑起来,听到他的笑声,罗熙阳的背瑟缩了一下,那一小团蜷缩得更小了。
良好的教养让司徒炎恩的笑只维持了那么两秒钟,很快他就拼命地试图止住自己的笑意,虽然两腮很是酸痛。
他跪到床上,从后面拍拍那缩成一小团的罗熙阳:“喂,你不会因此而自卑吧?”
罗熙阳依然动也不动。
司徒炎恩微微一笑,突然觉得这个家伙可爱得要命,声音也不自觉温柔下来:“Don’t judge people by their looks,这话不是你说的吗?”
“可是……”罗熙阳的声音从被子底下闷闷地传出来,无比的沮丧。
“像儿童一样,很可爱。”这样说着时,司徒炎恩忍不住再次笑起来,他慢慢的一点一点的把被子扯下来,露出罗熙阳的半边脸颊,那光滑纤细的脸蛋,非常美丽,他的手指轻轻地在那上面滑动:“一直觉得你的皮肤太好,好到让那些女人嫉妒的程度,原来不仅仅是脸蛋光滑,连那里也是……”

“啊——”罗熙阳猛然把被子扯过来,又死死蒙住自己的头,“不要再说了!呜呜……我知道很丢人,我知道这样会被人嘲笑没有男人味,可这也不是我自己想要的,呜呜呜……恶魔炎炎,连你也嘲笑我……我就知道……呜呜呜……”

蜷缩成一小团的罗熙阳像只小刺猬,司徒炎恩的手指都无法再靠前一点。
司徒炎恩苦笑一声:“我哪里有嘲笑你?我不是说了很可爱吗?”
“没有!”罗熙阳回吼。
“乖,起来,那样会把自己闷坏的。”司徒炎恩缓缓俯下身,靠近罗熙阳说。
“不要你管,你又不爱我,干吗非要做到那么绝?呜呜呜……我好想死哦……如果我也能像你那样,长得高高的,荷尔蒙旺盛的,我一定每天都强奸你,呜呜呜……我真的好想死哦……你小时候明明长得那么秀气的,为什么现在那么厉害?看见你的胡子都想一根根给你拔掉,呜呜呜……我好可怜,好想死哦……”罗熙阳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话语也断断续续,唠唠叨叨,翻来覆去不知所云。

他的这种神经质式的反应让司徒炎恩渐渐不耐烦起来,他咋了一下舌:“我说,你有完没完啊?我明明没怎么样,再说这又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又没妨碍你的什么男性功能吧?还是说你根本不能SEX?”

“谁说我不能SEX了?”
“那你还哭什么?我真是奇怪,你和那些女人是怎么上床的?”
“不用你管!”
“呵呵……难不成你在女人面前也这样哭得一塌糊涂吧?那些女人究竟算你的妈妈呢?还是保姆?”
“你是恶魔!”
“拜托,你起来好不好?这是我的床耶!”
“呜呜呜……你欺负我。”罗熙阳干脆坐起来,哇哇的大哭,“为什么我要生成这样?我偷偷的吃雄性激素都不成的,呜呜呜……后来我看书书本讲这叫‘白虎星’,会克死所有自己所爱的人,呜呜呜……我的真好想死哦,我爸爸妈妈妹妹一定也是被我克死的,呜呜呜……”

司徒炎恩吃惊地扳过他的肩膀:“你有没有搞错?激素药是随便就能吃的?吃坏了怎么办?你知不知道有个男人吃激素药结果变成女人那样的大咪咪?”
“啊?!”罗熙阳睁大了眼睛。
“你啊什么啊!笨蛋!八嘎!”司徒炎恩在头上狠狠敲了一记,“什么叫‘白虎星’?只不过是第二性征不明显罢了,什么跟什么啊!居然还这么迷信,真不知道你这糨糊脑袋里装些什么!”

“可是……”罗熙阳扁扁嘴,再看看毛发浓密的司徒炎恩,更是眼睛红了再红,一副委屈至极的模样,“你当然不能理解我的痛苦啦,呜呜呜……”
慵懒的午后,阳光的芳香化成跳跃的光线在房间的地板上舞蹈,抱着头缩在床上的小人一点也不完美,身形过于单薄而瘦削,让人怀疑他平常那些捣蛋作怪的精力来自哪里;深栗色的眼睛清澈中透着孤寂,幽幽浮现的光影中带着太多让人轻易深陷情绪;虽然有着张极为清秀的脸,脸庞的轮廓却又过于深刻,深刻的有些刻薄,他牵动嘴角的抽搐,修长而神经质的手指都会不经意的流露出脆弱气息,脆弱得令你的心抽搐。

司徒炎恩怔怔地看着,突然觉得眼前的罗熙阳如此陌生,陪伴了他十几年的家伙,一直被他认为是恶魔……
有人说,爱总在一瞬间爆发,在那个VERY MOMONET。
司徒炎恩从身后抱住了他,身不由己的,动作轻柔,带着疼惜的感觉。
罗熙阳愣在了那里,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快到他还未从自我怜惜的悲哀中回过神来。
“炎……”罗熙阳觉得呼吸快要暂停了,喉咙里有些干涩的开口。
司徒炎恩没有吭声,只是将脸埋入他颈项,闭上眼睛闻着他皮肤上的气味,他不想说话。罗熙阳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觉得后颈上他的鼻尖儿凉凉的。
房间里突然变得那么安静。
身体暧昧的贴合着,紧到不留一丝空隙。
罗熙阳慢慢地抬起头来,看到司徒炎恩幽深的双眼,此刻,更加深不见底。他在这双眼中读到了渴望,却不敢肯定自己能否回应给他想要的期待。
他不能确定自己有胜算,这个平素总是很温柔内敛的男孩,实际上有着一颗躁动不安的心,并且……也很容易受到诱惑,只是他总是把一切隐藏在他稳重的外表之下而已,也许应该推开他,避免伤害,可是……

罗熙阳还是不自觉的将目光锁在了眼前饱满而性感的嘴唇上,这样的嘴唇天生就是用来亲吻的吧。这是罗熙阳以前就曾想过的问题,虽然是连他自己都觉得无聊的想法。但当司徒炎恩的嘴唇真的就呈现在眼前,罗熙阳竟有了些许期待。

有些事情是注定的,犹豫和逃避都不是办法。
暧昧的姿势持续着,亲密的吻覆盖上来……
窗外已是夕阳西坠,有满天的红霞在燃烧,美丽得像梦境。
对此时的罗熙阳来说,全世界也不过这些而已。
司徒炎恩的吻不是很温柔,但有着足够的坚定,好象他们认识很多年,都是为了这一刻而做的准备。伸出的手臂在最关键的时候背叛了罗熙阳的理智,没有力气推开他,只好紧紧的抱住。

什么叫青春?
总有一些骚动,总有一些冲动的念头,然后在这样的冲动之下做写成年之后再也不敢做的傻事。
如果不是青春,如果不是这么好的天气,谁也不知道这一天不该发生的事情是否还会发生。
俯下身去,司徒炎恩不想错过眼前这道极品的美味。
是的,美味。
他想这比喝那苦苦的咖啡要好多了,这柔韧光滑的躯体带给他的战栗绝不是咖啡能带来。
司徒炎恩的吻很轻,让罗熙阳不由得心急的去追逐他的嘴唇,随后,在彼此的惊喘声中,司徒炎恩深重的进入他,。罗熙阳的身体如临大敌般的紧绷起来,手指绞着床单,却不肯叫出声来。

感受到他的颤抖,司徒炎恩搂紧了他,火热的皮肤、加快的心跳轻易就暴露了彼此心底试图掩盖的欲望。
而此时的罗熙阳却在司徒炎恩的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话,司徒炎恩微微皱眉,低头看着罗熙阳的眼睛,此时,这双一贯呈现出明亮色泽的黑眸泛着雾般的水光,如同湖水一般……就要满溢。

不知道罗熙阳为什么会说出刚刚那样一句话来,司徒炎恩只是用细碎的吻安抚身下的罗熙阳。
那时的他们只有十七八岁,太过稚嫩的岁数,他和他都慌乱不堪,也不知所措。在那个混乱的傍晚,司徒炎恩所能做的,只是不停的亲吻罗熙阳,亲吻他,抚摩他,安慰彼此年轻的身体……

在身体的纠缠交错中,汗水淋漓而下,罗熙阳拼命把自己的思维从混沌中拉回来,他说:“其实呢,我想让自己成为极品美男……啊呜……你慢一点……你知道什么叫极品吗?极有两层涵义,一是顶端,最高点,尽头;二是最,达到顶点。品也有两层涵义,一是等级,种类;二是性质……呼呼……所以极品美男要身材高大,身高在最少在180公分以上……要英俊,五官要像古罗马雕塑一样;要有忧郁的气质,但笑起来一定要‘一笑倾人城,再笑倾人国’,要受绝大多数美眉的追捧,要理智,要沉稳,要……啊呜……我不要了……”

在司徒炎恩惊诧的目光与动作的停顿中,罗熙阳几乎是浑身战栗着达到高潮,浑身染上一层绯红色彩,脸蛋艳丽得让人不敢直视,这种高潮后的痉挛足足维持了两分钟,然后……
太丢人了,他怎么可以输给司徒炎恩?又这样轻易的……
然后在司徒炎恩隐忍笑意的目光中,他又哇一声哭起来。
只不过,这次的哭声中带着三分的懊恼,三分的羞窘,三分的不甘,还有那么一点点的甜蜜。


有些话,总是先说出来的会被当成真的。
所以,不仅罗熙阳那样认为,连司徒炎恩也开始怀疑自己夜晚的欲望是因为那名叫严烈的美丽男子而燃烧的了。
虽然,其实并不是,其实从头到尾,严烈的影子一直都很模糊,鲜明的是罗熙阳的模样。
司徒炎恩自然无法分辩,这种事情是越抹越黑的。
第二天,他决定去花店一趟,如果他真的对严烈动了心,那倒也没什么,反正人生才刚刚在他面前打开,他还有的是选择机会。
第二天,是一个淡凉的傍晚,下午刚下了一场细雨,应该算是第一场春雨吧,空气中还弥漫着清新的气息。花店中那些红红蓝蓝的说不上名字的花儿,微微的展开了自己的瓣儿,欲语还休着,上面盈盈滚动着的水珠儿,仿若前世的情泪。

司徒炎恩在那些花朵前逡巡了许久,终于在一个角落找到罗熙阳平素买的那两种花草,然后拿起来,交给严烈:“买花。”
严烈看着他,目光中有不可置信的光彩,非常明亮,像雨后的晴空一般,他笑起来,唇角的酒窝又一点点加深荡漾开去,他打了个手势,然后开心地去帮司徒炎恩整理花束。
司徒炎恩怔住,他走上前,在严烈背后说了一句话,严烈毫无反应。
当严烈转过身,把弄好的花束交到司徒炎恩手上时,看到司徒炎恩诧异的目光,他的笑意越发加深了,干脆走入内室,拿出写字板,在上面快速地写:“我是个聋哑人^.^”
司徒炎恩几乎不能说话了。
“这没有什么,我会读唇语,我的朋友都看得懂手语,所以没什么不方便的。”这样写着的时候,严烈的笑容真纯而自然,那是发自心底的明亮笑容。
司徒炎恩叹息一声,上帝果然是残忍的,不会容忍任何一个十全十美的人存在。
“你是司徒炎恩吧?阳阳每天都在说起你。”严烈看看司徒炎恩,继续写。
司徒炎恩更吃惊:“每天都在说起我?好吧,我招供,我今天来并不是为了买花的,我……呃……能约你去喝杯咖啡吗?”
严烈略微游移了一下,随即欢快地点点头:“稍微等我几分钟,我关店门。”
“打扰你做生意了,真是不好意思。”
严烈笑了一下,没有再写什么,只是手脚麻利地开始打点那些花束,司徒炎恩也伸手帮忙。
二十分钟后,他们已经坐在街角的咖啡屋。
严烈点的咖啡是Espresso,他问司徒炎恩要什么,司徒炎恩犹豫了一下,点了和他相同的。
“Espresso咖啡,男人的最爱。”严烈在随身携带的写字板上写下这样类似广告语的话。
司徒炎恩笑了笑:“Espresso意大利特浓咖啡,用小杯品尝,一杯完美的Espresso要使用深妙的咖啡豆,用蒸汽压力原理酿造,饮用之时,无须加糖加奶,净品其中之味。”

严烈的眸子闪亮着:“你很懂得咖啡哦。”
“因为熙阳喜欢咖啡,所以也就随意浏览了一下有关咖啡的资料。”司徒炎恩笑着说,这样说着的时候,忽然觉得罗熙阳在不知不觉中影响了他太多东西,“我更喜欢Cappuccino一些,因为歌里就在唱‘爱情像Cappuccino,浓浓的眷恋泡沫。’”

“Cappuccino其实就是在Espresso上加鲜奶泡沫而成。”严烈莞尔一笑。
“你写字的速度很快。”司徒炎恩冲送上咖啡来的侍者点点头,绅士十足地举止。
“磨练来的,因为他说话速度很快,而他一点都不懂得手语。”严烈这样说着的时候,眼睛里闪出一丝落寞的光,却又带着无比的亲昵。
“他?”
“嗯,我的BF,一个意大利人。”
“哦!意大利人?”
“很帅哦,有罗马角斗士的神勇——当然是指在床上。”
“哈哈……”司徒炎恩笑起来,脸蛋却有些发烧,不知严烈是不是和外国人呆久了,竟然这么开放。
“小家伙,还会脸红!”严烈突然伸手拍拍他的脸,细腻的手指在脸上滑过,带着些微冰凉的惬意。
“我快十八周岁了。”司徒炎恩认真地说,“你也大不了多少吧?”
“我?快二十九岁咯。”
“啊?!”司徒炎恩再次张大嘴巴。
“很幼齿的样子吗?看我的眼角,多少皱纹啦!”严烈把脸靠前来,可是越靠近看,那张脸越是完美无瑕到让人汗颜。
司徒炎恩噘起嘴巴,有些受挫的感觉:“有没有搞错?你骗我玩的吧?你和熙阳站在一起,感觉差不多大,和我站在一起,人家都认为我大耶!”
“那真是太幸福了!”严烈做了一个幸福的笑脸,“他喜欢幼齿的小孩,真希望我能永远不老。”
永远不老……怎么可能呢?
司徒炎恩突然觉得严烈那明媚的笑容恍惚掺杂进了无数的阴影。
“他呢?”
“回意大利了,大概要结婚了吧,他有个庞大的家族体系,无法自由的。再说,你看我……陪着一个聋哑人是很辛苦的,我自己都觉得厌烦了,何况……”严烈无声的叹息着,写不下去了,就低头喝咖啡。

司徒炎恩皱皱眉,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还太小,从未领略过情场的无奈,所以不知道该如何劝慰严烈,可是,能把严烈给舍下的男人,还真他妈不是普通的混蛋、白痴加瞎眼!
“说说你们吧。”严烈喝完一口咖啡,神情又恢复了明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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