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生见过前辈。”恭恭敬敬的叩首,惹得慕容雪一阵发笑。
“师傅,你为什麽笑楚哥?”擒人好打不平。
“没什麽,果然是很可爱啊。”
可爱?第一次被这样的形容的沈日楚又闹了红脸。
“楚哥当然可爱。”擒人忙着拿手巾擦拭沈日楚水津津的脸庞,沈日楚则窘得急急後退。
“可爱是可爱,不过……很快就要死了。”
“师傅!”擒人大惊。“你为何如此说?”师傅说话自有他的道理,何况师傅从不是危言耸听的人。
“你是不是中了蛊毒?”慕容雪转而问沈日楚。
擒人更是吃惊,手巾也掉到地上。
“楚哥?”擒人轻声呼唤。
沈日楚倔强的咬牙,摇头。
“哼,到时候死了可别怪我不救你,是你自己不坦白的。”慕容雪欲要离去。
“等一下……你能救我?”仿佛看见生机。
“我能救擒人自然能救你。”言下之意就要看是什麽毒了。
“是一种虫……在我的肚子里。”
“什麽颜色?”
“乳白色的,细看时近乎透明。”
“可有名称?”不过料想沈日楚也未必知道。有谁下毒会告诉受害者名称?
“好像叫螺蟠。”
听罢,下巴也掉了下来。
“你是说螺蟠?”
“嗯。”赤艳潋是这麽说过的,他记得。
“呵呵……”慕容雪讶异的笑出声,“他果然是喜欢你的。”
中毒 18
“他不喜欢我。”
“他喜欢!”慕容雪铁了心要看沈日楚的难堪。
“你可知道螺蟠是什麽东西?你以为螺蟠进了你的身体里,只有你看见赤艳潋才会有反应?赤艳潋以精血喂养螺蟠,同样的,当螺蟠找到寄主时,喂养他的人也会对寄主有身体上的反应,这是本能。”
沈日楚坐下来慢慢的消化着慕容雪说过的话,许久喉咙里才发出沙哑沈寂的声音,“如何寻找解药?”
是因为中了蛊毒,所以才能解释自己面对赤艳潋时那种莫名的心悸。是这样的,一定是这样的!
“解药……”慕容雪摸了摸光洁的下巴,笑嘻嘻靠近沈日楚的耳旁,低声说了什麽。
沈日楚的眼睛瞪得大大的,连连後退好几步,兀自摇头。
“师傅,解药究竟是什麽?”一旁的擒人也着急。他的心从慕容雪说赤艳潋也喜欢沈日楚的那一刻开始在疼。
“你何不自己去问沈日楚……好累啊,我要睡了……”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从眯起的眼缝中偷看脸红如朝的男人。
“楚哥,师傅跟你说的解药究竟是什麽?”擒人往前一步,沈日楚後退一步,脸色不自在的摇头。
“我想一个人冷静一下。”
“好吧,如果有解决不了的问题一定要和我说哦。”擒人努力提起温柔的笑,对喜欢的人还真是不能强迫。
屋内燃起烛光,从淡淡的光圈中端详男人深思的侧脸,他的心在想什麽,要怎麽才能知道?
“若要解药,必须亲身吞下对方的精血。”,慕容雪刚刚说过的话,晃如一记闪电,击得沈日楚摇摇欲坠。
“我做不到……”沈日楚喃喃,拳头紧了又松,不知不觉又想起赤艳潋那张苍白中带着妖异的脸。
还有秦亦,你究竟在哪里?不用着急,我很快就会找到你的。
这几天,沈日楚都过得异常快乐,他平凡纳实的脸唤出一种独特的神采,就连嘴角也不由自主的往上翘。离赤艳潋应承他,去找秦亦的时间越来越近。这天,他正在井边打水,擦着被汗水浸湿的脸庞,从井中倒影出来的影像把他吓了一大跳。
赤艳潋背手而立,穿着桃红的圆领袍衫,鲜艳的颜色把他越渐苍白的脸衬托得宛如水中茕茕孑立的水仙。他知道怎样打扮自己,束高的马尾细散在肩头,丰神飘洒,见之忘俗。玉石绊成的腰带系在细腰上,随走路的姿势摇摇晃晃,铃铃作响。
“你来做什麽?”被美丽的事物搅乱了内心的平静。
“你不想看见我?”语气不怒,反而一派悠闲的掀起袍衫坐在井边。看沈日楚一桶一桶的打水,抬起水桶时手臂上绷紧的肌肉线条优美而朴素。在他的紧视下,优美的肌肉线条慢慢浮上一层汗珠。
“你很紧张?”
“不,我一点都不紧张。”连说话也没有正视赤艳潋,提过水桶,把宽厚的背影留给取笑他的男人。
“若不紧张,为何不敢看我?”一手拉过沈日楚,强势的抱紧他紧窄的腰身。
“别……”踉跄的脚步,把井中取出的凉水洒在赤艳潋桃红色的精致袍衫上。
“对不起!”沈日楚连声致歉。
端正的人此刻显得狼狈不堪。赤艳潋本人虽不在意,但沈日楚却内疚不已。粗糙的手掌急於擦干自己制造下来的糟糕,却没发现赤艳潋眼中闪现的浓浓的欲望。
“行了,你再擦下去可就要走火了。”抵住胯间擦拭濡湿的手掌。
“呃?”单纯的沈日楚还不明白什麽意思。
“你想让我在这里上了你吗?”简单的挑明话中的意思,并用力压下沈日楚的手,让他贴近自己早已硬挺的灼热。
脑袋立刻发出危险的警告,沈日楚用力把手抽回来,却敌不过看似劲瘦却霸气的男子。手心摩擦着勃起的灼热,耳边是赤艳潋低低的吐气。
“你想要吗?”低沈带着湿气的声音敲击着沈日楚的耳膜。几乎是落荒而逃,沈日楚慌忙的躲进自己的小屋,把门从里到外严实的锁起来,再躲到自己的被窝中,做一只自欺欺人的鸵鸟。
门砰的一声碎成几块,摔下来扬起地面的尘土。赤艳潋哈哈大笑,“你以为这块薄薄的木板就可以阻止我,你未免太看不起我了。”
“你给我出去!”手指着门外,可是颤抖的声音已经出卖了他的气魄。
“今晚我想和你睡。”
“你……无耻……”脸上热得像被火烧。
“哼……明明就兴奋的不行却还要我滚出去的你就不无耻?”好整以暇的取笑沈日楚,一边用力握住男人胯间的地方。
把像活鱼一样挣扎不休的男人抛上床,再狠狠的压上去。
“为什麽不穿我给你的衣服?这些破破烂烂的衣裳有什麽好?”
“你管我!”也只有在这个时候他才敢肆无忌惮的反抗赤艳潋。
然而赤艳潋却把这些抗拒看成床第间无上的情趣,“也好,这样撕破了就不会觉得可惜。”
动手撕裂了沈日楚的衣服。
“你住手……快住手……”
襟帛撕裂的声音让小小的屋内洋溢着一种即将发酵的情愫,狂烈的吻像暴风中的雨点,狂野的落在额上,唇上,脖子上,以及那些让人羞耻的地方上。
紧紧闭着双眼,沈日楚从不断的喘气空隙中努力寻回自己的理智,“你说过要带我去找秦亦的。”
“我知道……做完了再说……”上次把他放走之後,欲念就像饥渴的老虎折磨着自己的意志。手指像施了法,所过之处,均听见沈日楚低声压抑的喘气声。
“你不可骗我。”
“乖,现在不要说话,这里舒服吗?”
“啊……”敏感的器官受到挤压,灵巧的手指骚刮过那一处,所有想说的话都吞进肚子里,剩下的,被欲望折磨,理智破碎不堪。
“习惯了以後这里也会很舒服。”找到莲口,先让一根手指没进去,细心为沈日楚开拓。以前赤艳潋从没有过这样的耐心,也许偶尔一次,权当增加情趣也不错。
两根,三根,强忍着疼痛,当灼热的粗大代替手指,肠壁受到不留情面的挤压,一阵湿气蒙上眼眶。
赤艳潋像掠食的野兽,残忍的抽送不曾给沈日楚喘气的机会。背面的方式让他更好地驾驭男人,骑在男人的背上,狂烈的摇摆胯部,抵住沈日楚的双肩,借力让自己的灼热埋得更深。每次的抽插都让沈日楚从地狱中来回一次,可是当他想起秦亦的笑脸时,又会觉得自己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中毒 19
次晚,赤艳潋再次留下过夜。沈日楚忍不住问了一句,“你什麽时候带我去找秦亦?”
“你烦不烦!”眼看就要一举进攻,却意外的遭受拒绝。
“天冷了,我只是担心他的哮喘要复发……”
“你乖乖把腿张开,我明天就带你去找他,如何?”低声哄沈日楚,把男人的双腿撑得大开,细细探索他的莲口,紧张而皱起的莲口微微缩起,随着赤艳潋手指的刺入而瑟瑟干痛。
昨晚已要了沈日楚一整晚,他低沈隐忍的呻吟声总是莫名的激起自己的欲火,越侵略,看见他皱起眉头咬着下唇,明明这麽壮实的男人,却流露出对情欲一事不堪一击的脆弱模样,当真像小猫饶心口,越饶越痒。
清晨还有大雾的时候,沈日楚便起床。细心的疏整自己的衣装,把赤艳潋送的平日舍不得穿的漂亮衣裳穿上,对着井水认真的洗脸。
“你屁股不疼了麽,这麽一大早爬起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吵醒了还在睡眠中的赤艳潋。
“啊,对不起,把你吵醒了。”忙着道歉,又到灶台上去热馒头。
看着走路姿势极不自然却仍利索忙活的男人,赤艳潋不由份拉过沈日楚,“不就是看你弟弟,用得着这麽夸张,一大早就起来吗?我可要睡到响午,来,再陪我睡一会儿……”说着,便动手除下沈日楚细心装整的衣裳。
“不要,别弄乱了……”急忙制止赤艳潋的手。
“我说的话你不听?”心头慢慢燃起火气,手劲也大上许多,目的就是要脱掉那该死的衣裳,好好再疼爱他结实绵滑的身体。
沈日楚的身体虽然比不上庄中其他男宠馨香和柔软,但就是散发出一种原始的吸引,就像上好的璞玉,未经雕琢,处处是亮丽的华光。
“别弄皱了衣裳……”秦亦最不喜欢就是看见他脏兮兮的样子,想起以前秦亦不敢在外头承认他做哥哥,很大的原因是自己太没用了。於是这次,无论如何也要抗衡。
“衣裳是我送的,我想怎样就怎样!”真後悔为什麽要送他衣裳,一直让他光溜溜的呆在自己身边不是很好吗!
野蛮的解下腰带,发现大部分的肌肤呈红紫的颜色,胸部两点明显肿得厉害,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在这个男人身上发生过什麽事。
“请……请快一点……”後面还很疼,又不能拒绝,心疼和秦亦错过见面的时间,沈日楚干脆闭上眼睛,等待刺痛的降临。
等了好久,沈日楚终於忍不住睁开眼睛,发现赤艳潋俊美深致的脸就贴在自己眼前,一副好笑又好怒的样子。
“怎、怎麽了?”难道脸上有什麽?
“没什麽,我不要了,你起来吧。”把沈日楚扶起来,细心为他整理凌乱的衣裳,端详半刻,取出怀里的玉块,系在沈日楚的腰带上。本是普通的腰带,却因为一块玉佩,即刻显得高贵不凡。
就算再笨的人也看出玉佩价值不菲,沈日楚忙推托,“这麽贵重的东西,我不要!”
说你死性子就是死性子,赤艳潋恶狠狠的说,“你以为这是我要送你的吗?我只是借你几天而已。”
“那谢谢你了。”真诚道谢,向对方舒展开一个温暖耐看的笑容。
赤艳潋一愣,沈着嗓音说,“再不走我就要抱你了!”
走在偏僻的道外上,两边是淡黄的芦苇,秋风起,吹起芦苇的毛絮,粘了沈日楚满脸。狼狈的打了个喷嚏,被面前的人取笑,“笨蛋!”
“是它自己飞过来的。”单纯的男人格外憨厚可爱。
“连芦苇都要欺负你,还不承认自己笨。”不屑的扯高了嘴角。
低头笑笑,“秦亦也说过我笨。”
哼,鼻间一阵冷哼。脸色沈了下来,不做声继续往前走。
沈日楚不明白为什麽,他刚才还好好的,突然又开始生气了。
没错,这个人是世间第一大笨蛋!他连自己亲兄弟的心都看不懂。若真是有情有义,何必一声不响离家出走。自身虽好男色,但逐月山庄只买人,从不抢人。倘若顾及兄弟情面,情意犹在,何必苦了自己哥哥,万里踏上寻亲之路。途中是生是死未知,看是心存杀意之徒才会有如此之举。
“若秦亦叫你失望,你会怎样?”
“秦亦断不会叫我失望。”
很快的回答,得到再一声冷哼。
慢慢的,远处露出一角瓦沿,暗灰的颜色让整座屋邸看起来破旧不堪。门口横倒着门牌,老旧的颜色,写着青慈居。
没有人清理过这个地方,一地的落叶和灰尘,走几步便会扬起一阵尘嚣。青慈居是逐月山庄最偏院的屋居,淹没在高大的芦苇群中不认真几乎看不见。但庭院广阔,瓦沿窗台也别致独特,想当年一定有着辉煌的历史。可如今,真是冷冷清清凄凄戚戚。
“秦亦……就在这?”
“嗯。”鼻间轻哼,看似肯定。沈日楚便一间间屋寻找起来。
“秦亦,你在哪里?哥来找你了……你快出来……”喊了三遍,也不见一个人影。正惶惶之际,一道白色的人影跑过,蓬头乱发,手舞足蹈,口中念念有词,“大哥……大哥……”
“秦亦,可是你?”抓住肩膀,却被形似疯子的家夥甩开。
“秦亦,你别跑!”生怕再失去秦亦,沈日楚跟着疯子跑起来。
疯子一路左拐右窜,经过干枯的水榭,荒废的明堂,躲进一间小屋里,拿着一副画像喃喃自语,“大哥,你怎麽不来找我……”
“秦亦!”眼泪一下子涌上来,沈日楚紧紧抱住面前疯癫的男子,安抚他奔跑过於激动的脉搏,他时时记得,秦亦有哮喘,不能这麽运动的。
“看着我秦亦!让我看看你的脸……怎麽会瘦了这麽多……”
疯子咧开嘴笑,枯黄的脸色,凹陷的颧骨,眼球因为过於消瘦半凸出来,甚为吓人,跟秦亦半年前的样子完全联系不起来。
瘦削到尖锐的手指紧紧捉住地上的画,上面画的是一个男子,样貌相当普通,确是完全不像沈日楚。
沈日楚捉起疯子的手,掀开他的衣服,右手手臂看不出一点伤疤。
“你……不是秦亦……”当他看见面前的男子,的确希望是秦亦,但心里又不希望秦亦变成这副模样,如今心底说不清是失望还是什麽。
很久不曾见过有人来探望,疯子又哭又笑,说着一些沈日楚听不懂的话。也许是说给他哥哥听的,沈日楚试着安抚他,一会儿那疯子才慢慢睡着。
“够了吧,这麽脏还抱着他干什麽?”看着沈日楚小心翼翼的抱着别人,赤艳潋的心中难免吃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