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魔(原版)——克里斯的迷梦
克里斯的迷梦  发于:2010年10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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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他还在记仇?为了刚才我分心的事……

如果真是如此,那也太……

想至此,祭音忍不住自棉被中探头看向神无戒,然而一迎上那双正好对上自己视线的幽黑眼眸,他便又不禁倏地拉起了棉被。

「……」可怕……

在祭音躲在棉被里时,神无戒只笑着以修长的手指划过裹着祭音的棉被,轻靠於唇边吻了下,便拿起披挂於椅背的黑大衣,开门跨出了门外。

直至听见关门声,祭音才打开棉被看向那道紧闭的门,知道神无戒又将他锁在房里了。

有必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祭音转身下床,走至门前观察着那高科技的结晶,因而更为神无戒现在的工作内容感到好奇。

一般来说,正常人的卧室是不会用到这麽精密的锁的……这让祭音不禁猜测着神无戒根本是为了囚住他才设置这道门。

不过昨天那个人好像说他是首领?这样的话也可能是为了生命安全……

晤……算了!他抓了下头发,正打算回头找些书来看时……即使那些几乎都是艰深到他看不懂的书,才刚转身,门後便传来了敲响声,让他不禁猛然吓了一跳。

神无戒?不,不太可能是他……除非他把钥匙卡搞丢,又刚好忘了密码。

……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正当祭音看着那道门沉思时,不一会,门旁的电子仪表便突然失了电力,门也随之开启,出现在门口的自然不是神无戒,而是一身狼狈的浅见境……

「?」他怎麽又来了?

浅见境不及整理自己的一身狼狈,便急忙开口向祭音说道。

「请跟我走!」

面对如此突然的要求,祭音楞了会,想回头拿出纸笔问他原因时,浅见境便已出声阻止抢先说明。

「没时间了!首领马上就会回来,如果不想危及首领的性命就马上走!」

神无戒的性命……?闻言,祭音更是疑惑地看着门前的客人,对於他的话完全无法理解。

「我一下来首领便会马上得知,所以我昨天来时就惊动到了首领,让他不顾会议地赶回来,甚至杀了南方分支的领导人,而原本刚统整好的组织便尚未稳定下来,现在更已经为此开始骚动不已,再有个差失绝对会危及首领——」

「所以没时间了,我只能趁首领还没杀我前先带你离开,等首领回来我就真的没办法了。」

深知神无戒不会就此放过他的浅见境,只能在这隔天便再度冒险下来,在他还有时间时……

「……」那麽和我离开有关系吗?

祭音疑惑看着浅见境,并用手指了指自己,浅见境不解地思考了下後,才恍然大悟道。

「当然有关,你以为首领为什麽会赶回来?这里只有你在,即使我不了解原因,但也很能清楚地知道原因出在你身上。」

「真的没时间!」见祭音依然没反应,浅见境不禁更为着急了起来。

他真的不希望首领身上存在着风险,即使只有万分之一也是!

「……」

听见浅见境这番话,祭音真的有些动摇了,他绝不希望有人再因他而丧失性命,更何况那人还可能是神无戒……

是我害了他吗?

「走吧!」

被时间追赶的浅见境不禁拍了下祭音的右肩,催促道,然而不断犹豫的祭音好不容易下定决心,跨出第一步时,响彻走道的枪声便蓦然响起。

「祭音……」

随之响起的是冰冷的嗓音,带着寒得彻底的心痛……

「你动摇了吗?」

着魔 —15.0— 【有虐,慎入】

「首领……」

浅见境丝毫不在意自己被枪射伤的左手,他一见神无戒出现在眼前,便立即半跪而下,然而当他急欲想开口劝说时,却被神无戒率先出声的话语所打断。

「祭音。」

冰冷的黑色金属枪身缓缓地垂摆於右侧,神无戒彷佛着魔似地朝祭音一步步走近,完全忽视方才正逢祭音跨出一步,而被半掩住的浅见境,最後停於祭音面前以不带任何情绪波动的冷静说道。

「我是不是……该消除所有风险?」

轻抚上祭音脸庞的手格外地冰冷,幽黑的眼眸中映着深沈黑暗,唯剩右手上的沙鹰仍安稳地停歇着。

「……?」

祭音疑惑地看着眼前的神无戒,原本在他听见枪声的当下差点冲动出声叫他住手,但即时想起浅见境对自己的声音不具免疫後,便咬着下唇转身将浅见境完全挡於自己身後,阻绝着神无戒可能的威胁,但却没想到他会如此问着。

究竟是什麽的风险?之前他也曾这麽说过……〝不想冒险″。

那有包括浅见境吗?但他应该是对神无戒很重要的手下吧!

从之前甚至於方才的对话,浅见境的话题始终围绕在神无戒身上,这次他为了神无戒不惜冒险到这来更看得出他的忠诚之高,而且,在组织中的地位应该也相当地高,否则不会有足够的能力走到这。

那麽,就更不能让神无戒杀他了……

他一死,才会真正地危及神无戒!

不愿见到任何人死亡的祭音坚定了决心,绝不让他像京极川那样因自己而死……

「……果然早该清除的。」

神无戒冰冷说道,会让祭音动摇的事物全该死!他再次举起手中的沙鹰,将枪口绕至祭音身後,准确地瞄准於浅见境,看着祭音的黑眸却闪过了一丝复杂的感情。

没错……早该清除的。

〝所有的风险。″

『戒!』

心惊於神无戒再次瞄准的枪口,在他扣下扳机的前一刻祭音便反应过来使力撞开,让枪口失了准心,而仅射中浅见境的肩头,但对祭音的声音全然无抗拒之力的浅见境却就此失了意志。

「……」

神无戒顿时沉下了脸,他猛然将祭音拉开,倏地将枪口瞄准於正将攻击祭音的浅见境身上,但这次却仍仅射中他的左脚,让他倒了下去。

「戒……」即时伸出手压下枪的祭音朝神无戒摇了摇头,说道:「放过他吧……」

不论会如何,这次我一定要阻止他再杀人。

「……」

听见祭音的声音後,神无戒只是面无表情地将枪挪开,再次瞄准即使受了伤却仍挣扎着要从地上站起的浅见境,冷冷说道。

「不可能。」

砰!

「……祭音!」

即使以极快的速度在扣下扳机的同时改变轨道,但射出的子弹仍无法避免地擦伤突然冲至面前的祭音的右手臂,尽管伤口不深,却已足以让神无戒失了平时的冷静。

「你就这麽想保护他!?」

神无戒紧抓着祭音的右手怒吼道,过大的力道让受伤的祭音忍不住皱紧了眉头。

「痛……」

闻言,神无戒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力道过大,随後即硬强迫自己松手,但一见失了神的浅见境又如鬼魅般似地站立於祭音身後,他便倏地将枪举起毫不留情扣下扳机。

「住手!」

祭音着急地喊道,然而虽有他的遮挡,但早已中了多枪的浅见境仍不禁再次倒下,且正好在此时逐渐回复了神智。

「晤……首领……?」

浅见境一脸茫然地看着眼前的二人,对自己身上莫名多出的枪伤感到纳闷不已,但最让他不解的是,一向冷漠的首领竟会用那种浅而易见的愤怒视线看着自己……

但神无戒随即便拉着祭音走进房内,完全不多看倒卧在地的他一眼,即使他身上的多处枪伤随时会让他失血过多。

看来……我得自己打119了。

除了首领的反应让他震惊外,对於身上莫名多出的枪伤,经常出入生死关头的浅见境倒显得不以为意,甚至庆幸着自己———有带手机。

进入房间後,神无戒便直接将祭音硬拉进了浴室内,并扳起莲蓬头的开关,让由冰冷转为温热的细水柱不断洒落二人身上,淋湿了单薄的衣物。

「晤……!」

被压倒至墙边的祭音承受着神无戒不由分说的强吻,在自己口中激烈翻搅缠绕的舌让他几近窒息,如同他的主人般地全然失控……

「为什麽要替他挡!?而且还让他碰到你……!」

神无戒疯狂地问道,祭音接连二次替浅见境阻挡的举动让他再也无法控制自己,扯下祭音身上的衣物便在右肩上粗暴地吻着,甚至带着啮咬,直至烙满自己的痕迹才抓起右手臂舔舐着流出的鲜血,而留下的指痕则清晰可见。

「我……」

被舔舐着伤口的祭音不禁痛得缩着身子,打在脸上、身上的细水柱让他更觉呼吸困难得无法思考,「我只是……」

「只是什麽?」

神无戒危险地眯起了眼,紧抓住祭音手臂的力度跟着加重,涌上的愤怒瞬间淹没了仅剩的理智。

「你甚至还要跟他走!?」

闻言,被抓疼的祭音不禁倍感委屈,毕竟自己会决定要走,其中一个原因便是不希望他因为自己而危及性命,但现在却面对他如此责问,让祭音忍不住赌气喊道。

『那又怎样?我就是要离你越远越好!』

「……晤……!」

祭音刚说完,原本神无戒紧抓着他的手便突然松开,只见神无戒蓦然低头紧抓着自己的手臂,用力到手指关节泛白不断地颤抖着,连额上都不断冒着冷汗。

「……戒……你怎麽了?」

见状,祭音不禁由生气转为担心,疑惑着原本还气到失控的神无戒怎麽会突然变这样?

但当他伸出手想试着碰触神无戒时,却被一把挥开,而後不断试着调整呼吸的神无戒才艰难地松开右手,自黑大衣内取出一把短刃,倏地刺向自己的右大腿。

「你……你在做什麽啊!」

祭音惊慌地向前扶住神无戒,并试着抑制住血流不止的伤口,但却随即被神无戒以沾满鲜血的手猛然抓紧双肩。

「不准……我绝不允许你离开!」

神无戒的呼吸依然紊乱,却仍像在坚持着什麽似地紧抓着祭音,同时竭力维持着唤回的少许理智,不让自己铸下难以磨灭的罪行。

他一把抱住祭音,双手随着舌的侵略不断向下游走,最後於膝间将双脚反折起。

住手

「我不会让你离开的。」

他的声音显得冷静,和方才失控的模样截然不同,抚摸的动作温柔了许多,原本手上沾满的鲜血也在不断淋下的水中被冲洗掉,游走於光裸的腿上。

住手

他俯身在颈子上吻着,一路吻至胸前的两点才停下舔舐吸吮,而後握住脚踝将之拉直後,便自敏感的大腿内侧吻至脚踝,这让祭音困惑又难耐不已,不禁有些挣扎。

「你怎麽突然……晤……」

不及祭音问完,神无戒便以舌缠绕住他的声音,握住脚踝的手却依然不放。

住手!

刺进自己右大腿的短刃无声无息地被抽起,随即汹涌流出的鲜血瞬间染红磁砖地面,随着短刃上的血逐渐被水冲淡,神无戒缓缓地闭上了眼。

锋刃抵上脚踝的冰冷触感,祭音还来不及察觉,准确划过筋络的剧痛感已传遍全身。

「痛……!」怎麽回事?

必要的深浅长度,如精心测量过的伤口,毫不留情地夺去行走的能力,神无戒缓缓睁开眼,露出了残酷的笑容,却隐瞒不了划过脸庞的温热泪痕。

如同抚上另一只脚踝的手明明温柔,但却又是那样地残酷———……

「我无法飞翔的……青鸟……」

着魔 —15.5— 【无法消除的罪】

我心痛。

在你身上留下伤痕的是我,让你无法逃离这牢笼的也是我,明明痛得难以承受,为何仍自私地夺去你的羽翼?

当初我自信的以为自己能控制一切,对於你的决意离去只想毁坏你身边的一切报复你,但当我为了杀光所有接触过你的人,不惜一切地夺取自己曾不屑一顾的权力时,才发现一切变了质。

才发现自己有多矛盾。

以报复之名开始的倒数,最後竟是以连自己都为之吞没的独占欲收场。

过去未发觉的举动,一一地浮现於台面之上,真实得让我不禁为自己感到可笑,没想到这泥淖我早已陷得太深,深得让我甘心往最深处墬入。

所以我不再天真地以为自己能控制一切。

那三年够了,我已无法再忍受另一个三年,痛得无法再控制自己,如果你仍要走,为了不再一次失去你……我也只能选择以这痛压抑最深的痛。

我别无选择。

「走开。」

祭音坐在床上冷眼看着神无戒为自己脚踝上的伤缠上绷带,脸颊上的泪痕仍未乾,神无戒刚在自己身上造成的伤也不断刺痛着。

他到底在想什麽?怎麽有人会真的下手!

「……」

神无戒不为所动地继续放轻动作缠绕着绷带,却始终没有想开口的迹象,也从未向祭音解释自己这麽做的原因,也从未理会过他自己右大腿上更为严重的刀伤,渗出的鲜血染红了整个裤管。

这让祭音忍不住拿起床边的枕头用力地扔向他,激动喊道:「你究竟在想什麽啊!为什麽任何事都不说!?」

这个笨蛋!才刚割伤我,现在又这个样子,到底要我怎麽办?为什麽他不乾脆残酷点,让我能下定决心恨他?

才不会让我在畏惧他的同时,却又眷恋着他偶尔流露出的温柔……

无法否认,他对自己而言的确是个很特别的存在……

神无戒静静地捡起自己原能闪过的枕头,放回床上後,便拿起刚抱着祭音走出浴室时一起带出的浴巾,擦拭着湿漉的浅蓝长发,然而低头一迎上的,却是怒视着自己的淡蓝眼眸。

「你这麽不屑和我说话?」

祭音拉紧披盖在自己身上的被单,很是不悦地说着,这让神无戒一阵沉默後,才淡然说道。

「我不会治好你的双脚。」

「你……!」

祭音惊愕地看着眼前仍为他擦拭着头发的人,他没想到神无戒终於开口说的话,竟是如此残酷的话语。

那他现在的举动算什麽?是一种弥补作用吗!?

思及此,祭音不禁气愤地抢走神无戒手中的浴巾,并扔至地面,毫不留恋。

「这又跟你说的风险有关?」他语气尖锐地问着,这种弥补用的温柔他不需要!

「……」

神无戒顿时失了浴巾的手往下抚上了祭音隐含怒气的脸庞,另一手则轻握着缠着绷带的脚踝,沉稳地说着。

「如果你想要,我可以把自己的双脚砍下来给你。」

闻言,祭音不禁惊讶得无法回话,然而神无戒随後俯身压上他,逐渐加重握住脚踝的力道,并在他耳边说的话却让他脑中一片空白。

「但是……我会再一次夺走,只为了不让你有机会逃离我。」

神无戒双手环绕住祭音,浅蓝的发丝自指缝间流泄而下,咒缚般的嗓音低沉地在耳际响起,声声皆冲击着怀里的人。

他是认真的?那为什麽……

「唔……」

随即覆上的唇轻柔地吻着,缠绵而深入得让祭音无法找出空隙开口寻求解答,直至温热的舌伸出,顺着脸颊舔吻上发烫的耳时,祭音才轻喘着气说道。

「你真的很矛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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