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教系列之陪嫁(出书版)by蓝剎
  发于:2010年10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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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那些奴才们,到底是怎么伺候主子的?!他怎么会如此消瘦?暗自气恼的黎昊轩,强压下心底激动,冷着脸一步步向沐白靠近。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强迫自己不去关心,也不去过问他的事情。虽然他心里清楚自己根本就是在闹别扭,不愿打破自己发下的誓言,但又暗暗期待沐白能够向他妥协,却忘了同样骄傲的沐白,也并不是那么容易就会向他折腰的人,所以他等了许久许久,久到令他几乎失去了所有的耐性。
因此再次与他相见,满腹怨言的他,强迫自己双眸直视前方,无视他的欲言又止,带着那么一点点地负气,以及一点点的期待,却又不给他任何开口的机会,沉着脸与他擦肩而过。
「哎呀!陛下,善彦还没有跟君上问安,实在是太失礼了。」亦步亦趋紧紧相随的卫公子,嘴里说得是知礼识仪,可微扬的下颔,斜睨着沐白的眼神,却处处流露着他的高傲与不屑一顾。
「不用理他!」用全部心神去感觉那个背对着他,背脊笔挺,整个人看起来像是一颗直插苍天的大树,对周围的一切皆无动于衷的身影,黎昊轩有些心不在焉的敷衍了一句。
「可是他终究是君,而善彦品级低于他,按照宫中的规矩,我们相遇善彦必须向他请安,否则善彦会受到责罚的。」
「他不会!」有意放缓了脚步,黎昊轩心里其实在隐隐期待着,他能够追上来,他能够反驳,甚至就算他做出些过分的举动,他都会为此暗暗窃喜。
「可这是宫规,善彦不敢违背。」
「宫规是人订的,朕说可以就可以。」感觉他依旧毫无反应,越来越心灰意冷的黎昊轩,有些故意抬高声音,也不知是想刺激他,还是想说服自己:「再说,以后你与他地位相当,也就不必再向他请安问候。」
「陛下,你要给善彦晋位?」
「不但如此,朕还准备给你换座宫殿,你觉得凤乾宫如何?」
「凤乾宫?!那不是属于云君的吗?善彦哪敢妄想。」
「让他搬出来就是!」心浮气躁的黎昊轩,几乎是口不择言,他只想发泄心中的不快,并不知他的这番话,对沐白而言却是几近致命的打击。
心,好痛!!
愣愣地望着身前蜿蜒曲折好似没有尽头的幽深长廊,耳边回荡着那两个人的一问一答,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重重地敲他的心口,将他那颗早就不堪一击,满是伤痕的心,又一次挖开,撕裂,碾碎
他没有想到卫善彦会在黎昊轩的身边,而他所有到嘴边的话语,也全都在见到那个卫善彦之后,又不得不重新咽回去,无意在人前剖析自己的他,只能选择闭口不言,而随后两人的对话,更让他再也说不出口。
他的答案是多么地明显,自己又何必再明知故问呢?!
他也有他的骄傲,也哟他的自尊,不想卑微的祈求他的施舍,那么他只能选择放弃,可他的心,却真的好痛,好痛痛得几乎快要麻痹了,快要死去
一股热流自胸口涌上,沐白感到喉咙一甜,苦涩而又滚烫的液体流过舌头,沿着嘴角慢慢渗出,滴滴点点,落在他雪白的衣袍上,妖异得犹如一朵朵盛开的梅花。
眼皮沉重,意识越来越模糊的沐白,只感觉眼前的世界突然越来越昏暗与模糊,周围所有的景物都开始晃动,扭曲,天与地也随之旋转起来,摇摇欲坠的身体好似千斤般重,再也支撑不下去的他,仰面向后倒去
大殿上歌舞翩翩,丝竹悠扬,意兴阑珊的黎昊喧,心不在焉地一手支颐,懒洋洋地斜倚在御座上,端坐在他左右两侧的那群盛装美貌女子们,按照级依次向下排,而跪坐在玉石台阶上,柔顺地趴卧在他腿上的少年,则是近年来最受宠的卫公子。
望着手中雪莲花形状的羊脂玉佩,满脑子中斤是玉主人或颦或嗔的表情,以及下午那道淡漠清冷的身影,一袭胜雪的白袍,消瘦如柳的背影,在他脑中反复不断的重现。
唉!他终究还是放不下他啊!
有的时候,他也会感到很奇怪,那个将本性隐藏得比莲妃还要深的家伙,到底哪里吸引了他,让他丢不开也放不下,日日惦念,时时挂心。
或许他没有完美得令人窒息的容貌,也没有与众不同得让人念念不忘的个性,他平淡得犹如一杯平平无奇的白开水,缺乏激情索然无味,可是日夜相伴却不会令人感到厌倦,而生活中也缺少不了他的身影,仔细回味起来更是别有一番滋味涌上心头。
或许第一次意外的相遇,黎昊轩弄不清楚,自己为何总是念念不忘,那个模糊不堪的身影,可第二次他冲动地将带有特殊意义的凤乾宫赐给他的时候,那个人的身影已经悄悄映入他心底。
虽然他根本就不想承认这个事实,或者是他不愿,也恐惧承认,帝王怎么可以有弱点,怎么可以有人能够左右他的情绪,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不管他承认与否,他都再也离不开他,他融入了他的骨血之中。
只是冷漠的他,明明只有一半雪国血统,可为何却比真正的雪国人还要无情,无论他如何努力都无法靠近他,最终灰心气馁的他,实在是撑不下去了,骄傲的他不甘永远地追逐下去,他选择了放弃。
可是时间的流逝,并不能抹去隐藏在他心底的那个影子,反而令那影子越来越清晰,无数次地午夜梦回,他总是徘徊在凤乾宫不为人注意的侧门外,远远地眺望,试图从昏暗宫殿中找到那道熟悉的身影,只不过每一次他都失望而归。
这一年多的日子,他故意不闻不问,漠不关心,强迫自己将他遗忘,好不容易自认已经将他彻底遗忘,可仅仅是一个照面,就瓦解了他所有的坚持。
诸神啊!他认了还不成啊!
他挣不脱,也忘不掉,既然无法忘记他,更无法放开,那么他不管他爱,还是不爱,也不管他愿意,还是不愿意,此生他都绝不再放手。
紧握手中玉佩,黎昊轩暗下决心。
「陛下,李御医殿外求见。」站在他身侧的内廷大总管,低声在他耳边说道。
「他有什么事?以后再禀不可以吗?」眉头微挑,这时才刚下定决心,已经有几分坐立不安的黎昊轩,本打算起身离去,却被突来的意外给拦了下来,心下感到有不快,不耐烦地挥了挥。
「李大人说,此事非常重要,必须马上禀告陛下。」从内到外散发的王霸之气,令熟悉他的内廷大总管,畏惧地退了退,随后想起更恐怖的事情还在后面,又硬着头皮继续说道。
「能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微微皱了下眉头,黎昊轩不解地喃喃自语,沉思了片刻,随后扬了扬手,简短地说道:「宣!」
「陛下有旨,宣李太医晋见--」_
「什么?!李御医,你刚才说什么?」震惊的黎昊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猛然站起身厉声质问道。
「启、启禀陛下,凤乾宫云君殿下刚刚殇逝了。」
「这不可能!!完全没有任何征兆,下午的时候朕、朕还看到过他,他还活生生的,这才过了多久,怎么会怎么会就走了呢?朕不信,朕不相信!」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般当头劈落,黎昊轩脸色瞬间变得惨自如纸,所有血色全都褪了个干净,眼前的世界只剩下了黑与白,再无其他色彩。
下午,还看到他,虽然人消瘦了许多,可精神还不错,怎么才没过多久,就就走了呢?!不,他难以接受,更难以相信,这是真的。
「回、回禀陛下,云君殿下缠绵病榻已有年余,病势沉疴,时好时坏,近来才有些起色,今儿个午后病情突然恶化,臣得到消息赶去的时候,全无任何求生意识的君上,已经已经」 _「云,病了年余?!为何没有人告诉朕?而且云身体不适,又怎么会由你来诊治?汪太医呢?程太医呢?」虽然思绪已经混乱不堪,可黎昊轩还是敏锐地发现其中的蹊跷之处。
云君地位在宫中,可以说极高,与皇后地位平齐,仅次与离王,他身体不适,出诊的御医必须是御医院的首席,或者是次席,也就是汪御医及程御医,怎么也不应该轮到眼前这位名不见经传的无名小卒,如此又怎么能不让他心生疑惑。
「臣,臣」暗自叫苦不已的李御医,此时连哭的心都有了,他实在是有够的了。
整座御医院所有御医都迫于诸方压力,都不敢给凤乾宫的主子治病,也只有他因为欠莲妃的人情,才咬牙硬挺着各方的打压,全力以赴,竭尽所能地为其治病,也多亏那些如流水般涌进宫内的雪国圣药,否则以他的能力,云君恐怕也早就面见冥王去了,而这次实在是太突然了,他完全没有丝毫的准备。才会
「」不需要他回答,周围突然加速的心跳以及呼吸声,令黎昊轩找到了所有的答案,如鹰隼般凌厉的双眸,似利刃一一扫过殿内噤若寒蝉,神色大多都颇为不自在的嫔妃嬖姬,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们最好祈祷此事与你们无关,否则哼!」
重重地冷哼了一声,三步并作两步跨下玉石台阶,面沉似水的黎昊轩,急匆匆地甩袖而去。
疾步走进凤乾宫,一路上人影皆无,空荡荡的宫殿内只有他匆忙的脚步声,看不到曾经的如云仆从,黎昊轩心下暗自疑惑。
云或许天性喜静,可要维持这座宫殿的正常运行,也需要大量的宫女侍卫侍从,可他这一路上,什么都没有看见,曾经繁花似锦的花园,碧绿如茵的草地,郁郁葱葱的树林,也全都一派破败的景象,好像荒芜了许久的样子,宫殿内除了少部分,更是尘土飞扬,漫天翩舞的白色绣金凤纹帷幔,也大多发黄发旧,好像很久没有替换了似的。
走马观花的黎昊轩,强按心底的疑惑,沿着长廊快步走进宫殿,迈进大敞四开的殿门,迎面看到的是漫天旋舞的白帆,映入眼底的是一片素缟,烟香缭绕,白烛明灭,脑袋顿时嗡嗡作响的他,脚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在地。
「云,云--」跌跌撞撞的黎昊轩,闯入内殿,撩开重重垂落的纱幔,奔到位于内殿中心的玉床前,可床榻上空空如也,并没有发现人影,一直不相信此事的他,满怀着希望将视线转到不远处敞开的窗前,一道衣白胜雪的纤细身影,在翩舞的纱幔中若隐若现。
「云--」喜出望外的黎昊轩,快步赶过去将其紧紧拥入怀中,喜极而泣的他,却没有注意到怀中人的身高,与过去相差甚远。
「陛下!」清冷冷的女声,从他怀中响起。
「你」身体硬的黎昊轩,低头死死盯着怀中熟悉的身影,嗓音干涩的说道。「莲妃?!」
「正是臣妾,陛下!」从放松的手臂中退了出来,莲妃优雅的行了宫廷礼。
「你怎么会在这里?云呢?」到处搜寻的黎昊轩,心不在焉的应付她道。
「陛下,您到底知不知道,云君殿下的全名是什么?」仰头瞅着面前脸色灰败的黎昊轩,认真地问道。
「云,他」愣了愣,黎昊轩呆呆地回忆,他还真的不知道云除了封号之外的名醒,因为他认为云是他的人,过去的种种全都烟消云散,哪怕他跟凤妃有血脉亲缘,都不影响他如此的认知,所以他从未认真读过他的调查资料。他与凤妃是亲戚,他是不是「呃!应该是姓朱吧?!」
「不,他姓炀,他是已故朱国护国大将军的庶子,他的全名叫炀沐白,而他名字中的那个沐则是雪国的国姓,他是」
「莲妃,不需要你给朕解释他的名字,他人在哪里?」已经不耐烦的黎昊轩,大声吼道。
「人活着的时候,你无视他的存在,等人死了,你来要他的尸体,又做些什么呢?」莲妃面无表情的答道。
「他真的死了?怎么可能?下午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一转眼就不,不我不相信」无意识地摇着头,黎昊轩反反复复地低语道。
「沐白本来身体就虚弱,又病体未愈,突然遭遇莫大刺激,形神俱裂,伤心欲绝的他,几乎全无求生意识,最终还是」
「莫大刺激?他遇到了什么刺激,怎么会突然就」
「这就要问您了,我尊贵的陛下!下午的时候,你到底跟他说些什么?他兴冲冲地去见你,可回来的时候,人却已性命垂危」莲妃想起沐白回来时就吐血不止,眼圈情不自禁地红了起来,嗓音略略有些哽咽。
「我、我」忆起下午时,那番负气的话语,黎昊轩悔恨不已。
「我不知道你对他什么感觉,可我知道,沐白对你情跟深种,只不过雪国人面对感情大多迟钝,等他发现心中有你的时候,你已经离他而去,他不是一个愿意无怨无悔永远地等下去的人,所以他选择告诉你,可你没有回应他,反而给他了一个致命的打击。」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他没有说,他没有说」就算心似坚铁的黎昊轩,面对心爱的人骤然离去,也无法承受这种打击。
双眼通红,思绪混乱他,隐约记起曾经听过谁说过雪国人面对爱情极度迟钝,那个人,那个人是沐白,是沐白,在很多年前,他曾与沐白擦肩而过,却对面不识。
「不管他说没说过,人都已经不再了,一切都已经毫无意义,我只想把他对你的感情告诉你,让他能够含笑九泉,」
「他人呢?他人呢?」双手抓着莲妃的肩膀,几近疯狂的黎昊轩,用力摇晃着她吼道。
「他我送走了。」无比冷静的莲妃,淡淡的说道。
「送走?!送到哪里去?为什么你要送走他。」
「那是他的愿望,他说死后要埋在雪国的领土内。」
「不,不可以,不可以,就算死,他也只能埋在我离国的皇家陵墓之内,生不能跟我同擒,死必须跟我同穴。」黎昊轩转身离去,边走边大吼道:「来人--传朕命令,封锁四门。」
「迟了,以父王他们的速度,现在恐怕早就出城去了。」看着黎昊轩远去的背影,莲妃凉凉地轻声自语道。
「表弟,瞧!他对你,也并非完全没有感情,只是你们相互误解了对方,又错过了彼此,或许这就是命运的一种捉弄吧!否则你也不会唉!」仰头望着满天层层叠叠的美丽霞彩,绚丽多姿,灿烂耀眼,失神的莲妃,忧伤地呢喃自语道。
终章
「唉!外面春光灿烂,阳光明媚,这么好的天气,最适合呼朋唤友,吟诗赏景,品茗饮酒,对空高歌,可为何我却要面对这如山的政务?片刻不得清闲?天啊!这种日子到底过到什么时候才是头啊?」一头栽倒在御案上,愁眉苦脸的黎昊珩,痛不欲生地大声哀嚎道。
「你如果有精神在哪里发癫,还不如赶快把你手上奏折赶快清理一下,晚一些恐怕还有一批将会送过来。」机械地翻着手中黄色锦缎封面的奏折,多日不见阳光面色惨白如雪的虞亦琦,有气无力拎着朱笔一一批示。
「二皇兄,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恢复正常啊?!这都三年了,皇嫂过世都没见他皱下眉头,可那人突然猝死,却令他几近癫狂,宫内宫外,国内国外,可谓是血流成河,尸横遍野。而且都过了这么多年了,他非但不见好转反而越演越烈,他若是再这样无止休的自怨自哀下去,可怎么得了呀?」爬了起来,满脸愤慨状的黎昊衍,仰天怒吼道。
「其实陛下借此机会,施展雷霆手段,倒也轻而易举的解决了那群侍宠生骄,势力急速膨胀的各方权臣,将这几年隐隐有些阻碍发展,挚肘政令的某些渐渐坐大,不甚安分的家伙们铩剿一空,令吾国局势更加稳固,所有未来很可能形成的威胁也全都一扫而空,陛下的英明决策,绝非是用言语就能够描述的,只不过」停下手中的笔,虞亦琦若有所思地说道。
「只不过什么?!」黎昊衍有气无力地翻阅着奏折,拎着朱笔不负责任地随意批注。
「似乎手段有些毒,这宫中上下,除了曾经庇护过那人的莲妃,和少数几个作壁上观,或是无力参与的嫔妃外,其他之人上至家族在国内根深蒂固,并为陛下生育皇子及公主的雪妃,同样育有皇子的朱国鸾凤公主,下至背叛主子投靠他人,凤乾宫那些倒霉的宫女侍卫侍从们,全都被陛下杀的杀,诛的诛,流放的流放,一个也没跑了。而现在整个后官干净得像张白纸,以前那些错综复杂,像蜘蛛网般牵扯不断的各方关系,全都被梳理得七七八八,陛下再也不用头痛,要如何维持后宫诸方势力的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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