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不是卫星导航，丢骨头就可以告诉你方向？」

「那个……你们已经到了啦……」冒着可能被宰掉的决心差话。

「闭嘴──」

「呜……好可怕……」吓得躲到雪爸斗篷後面。

「你们两个别欺负他了。」

「雪爸，你给的座标是不是有错？」柳生大哥问，有那麽……一点点点点的杀气。

「啊……那个……啊呀！我好像看错X轴跟Y轴了……」雪爸歪头傻笑。

「什麽！」

「对、对不起……」治癒系笑容败退。

「好乖、好乖，不哭喔。」安抚雪爸的是乖女儿雪花。

「我还想说奇怪照路标走怎麽会走错。」停止争吵後刹那姐说。

「什麽路标？」

「响子说有留路标给我们认啊，在路上看到一个昏迷的家伙，脸上还弄着那个东西……叫什麽来着……」屍体做路标？

「马桶吸盘啦。」柳生大哥接话。

「对！就是马桶吸盘！」

原来处理东西是指这个啊……还好当时没问出口。

「你现在精神不错嘛？」柳生大哥叼着水烟管问。

「我精神向来很好……啊！痛痛痛痛痛──」怎麽又是太阳穴旋转杀法！？

「老实说，登入前到底干了什麽好事。」

「因为吃药……痛痛痛痛痛──这真的是其中原因嘛！」

「又不是嗑毒品。你不知道当时大家有多担心啊。因为还在比赛限你三分钟招供。」我又不是犯人。

「我会说啦……不要在弄了……」

老实说这件事没什麽好隐瞒的，只是感到有点诧异，心里怪怪的。我一五一十说出邮件的事。那封内容简短的信，一字一句照实说出……

「欸－－？」

反应正如预料。

「跟上次说的完全不一样嘛！」

「上次？有这回事你们还没讲耶！」

「连人家也不知道啊……」

「雪花不想少一个朋友……爸爸……」

「想必人家也是苦恼很久才下决定的吧……」雪爸说的没错阿……

「这种事果然……无法强求嘛……」我轻叹了一口气。

「唉……」柳生大哥意味深长地叹气，而後摸摸我的头，正想说他是在安慰的时候，手，从头发顺势往脸颊下抚，然後……

「好痛！」

被狠狠的捏了一下。

「今天敢说我吵的是这张嘴吗？是这张嘴吗！啊？啊？啊？我还以为是什麽惊天地泣鬼神的事，不过就小事情而已嘛，你是怕寂寞的黄金鼠阿？我跟你们两个认识多久了还不知道你们两个个性啊！你这A型的太杞人忧天啦！」

「对舖几啦──还有你怎麽知道我是A……」今天血型分析好像玩太凶了？

(译:对不起啦)

「猜也知道。」B啦，大哥一定是B型。「反正绝对不会变成你想的那样，相信大哥说的不会错啦，嗯？嗯？我哪一次骗你了？」我的额头被水烟管敲了两下。

「我也认为他说得没错。」

「洛因在说梦话吗？」他不是早就去梦周公了？

「我都有听到，这件事根本毋须担心，他之前就答应过我们了。反而是你肯告诉我们实话比较重要，如果你是属於有烦恼想独自解决的呆子的话……」

「会怎样？」

「哔哔──」

「汪汪汪──吼──」

「住手，别把嘴炮对着我。」

「嗯，总之就是这样。」说完又继续睡，明明不舒服还这麽多话。

「要是因为你心不在焉输掉比赛的话，我的这个月薪水就不保了……」

「大哥你刚刚说什麽？」我是不是有听到薪水来着的？

「没有，专心比赛就好。我看看，那位大姐已经离线了啊……我们还有七个人加一个去陪周公下棋了……」恩，洛因身体不舒服也不能勉强他。出局四个的话还剩下五个。

「在下大概知道有哪些人，炽姬、早乙女、般若大哥还有鸦……」

「啊！你说的般若是不是那个戴鬼面看起来超恐怖的刃使？刚刚人家才被那个人追杀说，所以才快点逃到这里。」邱比说。

「是他没错，其实他人不坏啦，在下待在阳炎时同样受过他照顾。听说他本人是职棒选手……」真的假的？

「满贯全垒打王那种？」刹那姐挑眉问道。

「不清楚，但是他挥刀时真的是气魄十足。」

「那个家伙就交给本姑娘吧！好久没遇到对手了！邱比我们走！」这跟棒球有什麽关系？啊……可是球速一百五十的大姐跟全垒打王好像很有意思，真想看。

两人先行离开後阿飞继续说：「炽姬如果是一个人的话就没什麽问题，她魔法还没修到像雪爸那样，问题就是早乙女一定会在附近保护她，那个女强人……连在下都有点怕她。鸦的话则是没什麽妨碍，在下认为他根本不想插手比赛，只是旁观。」

「等一下，这样也才四个人，还有一个呢？」

「呃……不清楚，无名小卒吧。」小卒……简单的说就是会被秒杀的配角？

「那还不简单，你跟阿飞去解决那个矮子，我跟雪爸去把小卒料理掉……」雪爸听到柳生大哥说有点惊讶，柳生大哥的意思是要留下雪花照顾洛因。

「咦咦咦？可是可是……不行，柳生！我是说……留他们两个不安全啊！」

「爸爸不用担心雪花唷。」

「雪花……」

「爸爸啊，最近压力太大了啦，就去好好玩嘛，当作发泄压力也好。」

「呃……可以吗？」

「中年危机……好像近了呢……」

「呃！……好、好吧，那爸爸就跟柳生先走了……」

两人背影逐渐离去。

雪爸，原ID雪岚，连作者都快忘记的名字。F团首席大贤者，法力高强、泡茶技术一流，个性温和有点少根筋，治癒系代表的可爱把拔一枚……

今年，二十九岁。

「中年危机还早啦……雪爸……」噢，我也好想叫他把拔。

「对了，在下还是要在提醒一下，如果真的碰到鸦的话千万不要理他，也不要跟他谈太深的话题。那个人……某方面来说很可怕……」

「嗯？喔……没那麽严重吧？」

「不……该怎麽形容，他是那种……怎麽比喻……啊，就是发现别人伤疤然後笑着把痂撕下又在上面抹盐的那种人，差不多啦。」听阿飞这样说我都觉得痛了。

「那家伙真的很怪啦，稍微注意一下比较好。」

「好，那我们也走吧。」

「是！」

■■■

──讨厌。

是我永远不会对着你跟大家说，

但是我想不到什麽可以令你们安心的告别理由。

我想说，你们对我真好。

好喜欢好喜欢大家，也好喜欢你。

所以请不要过问那个非离开不可的理由。

没办法笑着说再见，希望谅解，谢谢。

谢谢与你们的相遇。

再见。

－－艾儿。

第十九章 以心交心-下 (感觉到了吗？期中考成绩上0.4的淡淡哀伤)

阳炎，集隐藏、稀有种族和职业之人所成立的组织，拥有超乎普通公会所拥有的权与势，并非有好评。

炽姬，精灵，巫女，以祈祷赐予他人力量之人，阳炎中心人物。烤炭妹外加矮子一个，极少见的少年秃……不，是少女秃，啊……都可以啦，我记不得那麽多事。

鸦，乌鸦天狗，吟游诗人，打从骨子里的怪胎，个性阴晴不定，鬼点子专家，意外是个见识广大之人。

以上是阿飞所描述的。

我们两人深入的区域除了熔岩坑遍不外，还有以熔岩为营养而生长的树木，如火般燃烧的叶，被密集的深红色躯干包围──赤红色的森林。

其实改成观光区也不错。这是额外感想。

回到原话题。

「鸦应该是好人吧？」对於前两项解说没什麽兴趣，鸦，我对他的为人感到无比好奇。

「不……不不，因为还没看到他的本性你才会这麽觉得。他什麽都怪，不只喜欢的东西，平常举动也很怪……」我歪着头看表情复杂的阿飞解释。「他先前喜欢研究些与游戏的真实度相关事，像是翅膀保养问题、亚人除了兽耳外是不是还留有人耳……拿些钻牛角尖去问客服人员。」

嗯，真的是怪胎一个。

「认识鸦不久後，他曾想知道衣服是不是连里衬部分都做出来硬是扒别人衣服，或是想知道身体敏感度突然咬别人耳朵之类……」

我想那应该叫变态才对。

「最让人头痛的是那个个性，喜欢猜测别人心思，什麽都瞒不过他，不管是好是坏对他来说只要是有趣的东西就好。对事物不抱持任何好意或恶意，纯粹……只是纯粹的……『玩心』。」阿飞咬拇指指甲说。

对事物无好坏的区别。

总觉得，这个人很可怕……

「欸──好过份喔，怎麽可以在背後说我坏话呢？」鸦，他坐在树上俯视，语气轻佻。没有受到任何人攻击也没有攻击别人，只是当个旁观者……阿飞也没有闲话家常的打算，无预警地直接朝他射三支苦无。「唔啊……好危险呐，要攻击也说一声嘛。」鸦噘了噘嘴。但是他轻松回避了攻击。

「别想动他，也别打歪主意。对付你这家伙在下可一点也不会手软……」阿飞威吓道，手上数十支苦无全对着鸦。

「因为我是敌人吗？唉，真是冷淡，我又没有要干麻，只是……来玩而已啊。」这回阿飞射的五支苦无，却被鸦侧身一转闪过，而後再补一支，鸦则用笛子轻轻打掉。「哇喔，你变魔术啊？是怎麽藏武器的？以前我还不知道耶。」

「没那个必要！」

「呀……好可怕，只有这点还是没变嘛，以前跟你在一起的时候老是愁眉苦脸的，跟现在差太多了啦，不公平！见色忘友的家伙！」鸦不只是怪，个性行为也很像小孩子，单方面对阿飞表现熟络的一面。

「罗唆！」

「用那种小道具根本碰不到我啊，你自己也知道我有多强，刀呢？怎麽不用你的刀？还是你怕被他看到你……」鸦虽然戴着面具，但我感觉得到他的视线对着我。

「你别太过分了！」

空气刃将附近的树斩断，鸦一跃躲过，毫发无伤地站到我面前。

「欸欸，你知道吗？其实阿飞以前根本不喜欢笑喔，眼神满是杀气，没人敢靠近……」

「鸦──」

鸦把阿飞的事当八卦讲，一开口就没停下来。「他以前的样子令人毛骨悚然呐，哈哈，就像是背负什麽吧？嗯……失恋吗？伤害了重要的人吗？哎呀呀，还真难猜耶，两个理由都很戏剧化，所以才会想保护什麽人吧？连武器都不用……」

「闭嘴！闭嘴！闭嘴！不要再说了──」我看着完全丧失理智的阿飞连眼神都变了，他脚边的影子有点异常，形状紊乱，好像随时都会爆发，这样的阿飞……好可怕……

「哈，看那个样子应该是被我说中了吧？这样啊，嗯，阿飞的过去……好像很有趣呢。」

啪！

鸦呆然地轻抚半截式面具下红肿的左脸颊。

「不管怎样阿飞就是阿飞！像现在这样就好了！你为什麽可以这样毫不在乎的嘲笑他人？有痛苦跟讨厌的事是一定的，你为什麽用这样的眼光看待别人？」我是很认真的问，却被他轻笑带过。

「只是开个玩笑而已，真不懂你们干麻这麽生气？」

对事物不抱持任何好意或恶意，

纯粹只是玩心。

怎麽会有这种人……

「我看你不只怪连脑袋也有点不正常……」

「欸？我可不想被你这麽说。」他又笑了。「你自己也不一样是个怪胎，玩游戏选个弱到不行的组合。为什麽是人类？人类的话要当封魔师比较划得来啦，嗯……为什麽呢？你看起来也不像是聪明人。」

喂，想吐槽就直说。

「缘分？还是情有独锺？或是它的本身有什麽特别的意思？」

咦？

「啊啊……难道说你跟我──是同一种人？」

「我跟你不一样。」

「神话中神按祂的形象创造亚当和夏娃，当他们吃了分辨善恶树的禁果後变被驱逐出伊甸园，那就是人类。现今，人类变得贪婪触碰了另一项禁忌，所以诞生了另一个不该有的存在，有着人类的形象却与人类有着极大差异……」

不要说出来。

拜托别说。

鸦缓步走来，靠近我耳朵说话。

「我们是一样的啊……同为『 』对吧？」

踩到地雷了。

……感觉好恶心。

「嗯？猜对了吗？猜对了吗？真是想不到啊，会在游戏里碰到同胞，哈哈！」

「炎龙觉武！」

藉由熔岩、赤树的力量，火焰从四方汇集至剑端，可惜这一斩只掠到他的侧边。但心里的火还再燃烧……

系统提示：奥义领悟－－40%

「烫烫烫！呜哇……烧到头发了……你很生气啊？」

「明知故问！」

左砍、右斩、飞燕式、火焰式全部用上，鸦轻巧避开所有伤害，我的脑子已经一片乱了……任由身体自己胡乱攻击。

「……」他接下攻击没有言语。

两人僵持不下。

……

「千灭破军斩！」

强力剑气横扫而来把我们拆开。

「我的妈妈呀……你们两个在这里磨菇什麽啊！蘑蘑菇菇的亲戚吗？」

「大哥／老兄，这一点也不好笑……」三个人都被这笑话冷到了。

「那你们还在干什麽！两个什麽脸啊！表情跟那个畸形白萝卜一样！叫你们赶快解决敌人头头有没有在听啊！没有听进去对吧！」柳生大哥左手抓我的头，右手抓阿飞的头两个贴在一起疯狂用太阳穴杀法旋转。

痛啊──

「大哥大哥，你去美白啦？你已经够白了耶？」仰头瞥了一下柳生大哥，脸上好像抹了一层厚厚的粉底，衣服上也是粉，手的温度略冷了点。

「那是霜啦。」

「这地方热死了哪来的霜？」阿飞反驳。我也有同感。

「我说有就是有，因为某个人过敏……反正无关紧要啦！」

过敏？

「雪爸呢？」

「他先回雪花跟洛因那了。我们都解决一个渣了你们还好意思在这里慢吞吞！」他大吼，又更用力了。啊啊啊……不要这样虐待我们的头啦……大哥你很缺钙耶！

方才的不愉快还留在心底。

我很在意，我很在意。

我是……

「现在的我到底……要做什麽呢？」

答案为何？

「啊？不就是体虚的玩家外加脑残领队吗？比赛中你还敢想干掉敌人以外的事啊？下次药不要嗑太多啦，你今天怪怪的，看了就不舒服。」

是啊。

我差点忘记了。

每次都还要别人提醒，我在干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