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伊……”疲惫不堪的呼喊着对方的名字,端枪的军装少年纤细的身体在细微的颤抖着,准心在瞄准前者心脏的位置周围摇摆不定。
“那么……”忧伤从表面上看不出来,可卡伊的每一个优美的动作却如钢钉般打入亚历克心脏最柔软的地方。缓缓地顺从的合上双眼,轻颤着修长的睫毛,卡伊环臂抱住自己细瘦的肩膀,淡淡的别开头。黑蓝色的半长直发飘舞间,一个漠然的怂恿从暗红的唇间逸出:“请你不要继续犹豫了。动手吧,你没有时间了……”
“……我不想杀你,卡伊。”慢动作般艰难的扣开保险,一寸寸收拢发射键,亚历摇摇头,冰冷的声音有了破碎的裂痕:“所以……让开通道!卡伊!别逼我杀你!”
“……阿历,你还想逃到哪里呢?”苦笑了一下,卡伊眯开眼睛,忧郁的凝视着青涩帅气的少年:“你还要把战火带到哪里去呢……”
“我必须活下去!”歇嘶底律的怒吼着,亚历将发射键按得更深,然而,面对着从小到大的挚友,要寻找缺口迸发的除了枪中的射线,还有他胸中的情感!
“可是……阿历,你脑子里所记忆的程序必须死亡。”叹息着咬紧下唇,卡伊在发现对方目光动摇的瞬间,迅速的将手按在了出口大门的锁定键上,但前者快一秒觉察了他的意图,一道冰冷的死光擦过离后者白皙的手指偏差一寸的地方,在地板上烧出冒着白烟的小坑!
“卡伊!不要逼我!”
“阿历……”面对着对方近乎疯狂的哀鸣,卡伊坚定而温柔的再一次呼唤了他的名字,仿佛是在唤醒沉睡在自己记忆里的某些情素:“还记得吗?那年……我们一起逃家去人造海底探险。”
“……困在海洞里被巡逻警救走那次?”没有想到对方在外面战火纷飞的时刻还有心思叙旧,亚历沉吟了一下,试探的回答。
“嗯!呵呵……那个时候我吓得直哭,可你虽然自己也吓得发抖,却拍胸脯说你会保护我的!”
“……你要笑我不自量力吗?”
“怎么会!我可是很高兴的哦!真的……很高兴的……阿历……”
“……”枪口低垂,没有杀意的人又何必举着战争的傀儡呢?
“还记得吗?我们一起爬上后山看星空的夜晚……冷得要命的后半夜,我们找不到回家的路,只能缩在你的大衣里头相互取暖……”
“……那次害你感冒了……我自责了很久呢!”
“其实……我认得路的。”
“那为什么!”
“……我不想回去。我当时只想和你这么倚偎在一起,能有多久就多久,多久都好……”
“卡伊……”
“阿历……我爱你啊……”
“……”痛苦的倒抽一口气,迟来的表白只能让前者混乱的心更加找不到解脱。长叹着,亚历恳求:“那就把路让开!卡伊……”
“……不可以。阿历……不可以再让聚散离子武器的方程式流入战争中了!”
“这是我父亲的发明!难道要让它在世人都不知晓的角落里销声匿迹吗!”
“我们说服不了彼此的,阿历……”绝望的扭起眉头,卡伊虚弱的靠在墙上:“如果你要离开,只能踏过我的尸体。”
“卡伊……别逼我。别逼我背叛我的父亲!”
“那么,也别逼我背叛全人类好吗?亚历……”
“不许侮辱我父亲的发明!”狼狈不堪的吼着,少年举起刚放下的枪,一道狂乱中按下的射线就这样无情的穿透了卡伊平坦的胸膛!没有惊呼……世界静得只能听到战火的喷射声……周围苍白的只能辨别出血液鲜红的色泽……缓缓地,由卡伊倒下的身体下蔓延开……
“……”仿佛忘记了呼吸的本能,亚历呆呆的望着地上抽搐的朋友,呆呆的透过自己的枪造成的白烟望着他……
“……卡、卡伊?卡伊——不!”直到一声残喘的抽气声响起,僵硬的少年才像上满发条的玩偶般冲到了前方,把朋友的身躯抱入怀中!他想用手去堵自己射开的洞,去阻拦那倾泻的鲜血,可他堵不住!他的手纂得是那么紧,可血液还是由指缝中流出了,不断地,流走了……他抓不住,他抓不住他的朋友那要被自己夺走的生命!
“我不想你死……我……我不想你死啊!卡伊——”哽咽着,亚历窄削的肩颤栗着,他怀抱中的卡伊仿佛是被这最后一声呼唤惊醒了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午休似的,慢慢地轻柔地睁大眼睛,给予对方美丽无邪的甜蜜微笑:“阿历……我的阿历啊……”
“卡伊……对不起,我,对不起……”咬碎贝齿,前者如同一匹荒原上的孤兽般,嘶吼着空荡荡的寂寞。他杀了这个人,所要赔偿的,是将要纠缠一生的缺憾感……
“不要抱歉……阿历……”宠爱的用尽力气摇了摇头,卡伊朝圣的望着眼前被恐惧袭击的孩子,提出唯一的任性:“吻吻我好吗?让我离开你前……永远记住幸福的滋味……”在战乱的残酷中,他们都快忘了爱的甜美了……
“……”没有再说任何的话,亚历低垂下头,深深地温柔的纠缠住对方发凉的薄唇。一滴眼泪落下了,滑过卡伊光洁的面颊,和对方的泪水汇合在了一起,滴落在地面的暗红中……
“……我们……不是该被历史记住的人……”默念着,卡伊空洞的眸子望着天花板,手指怜惜的梳理着倒在自己胸膛上的亚历的头发。渐渐地,他的瞳孔扩散了,再也看不见所爱的人颓倒的躯体。
“……阿历……忘记纷争吧……忘不了成败的你我,又该拿什么空间去记忆彼此呢……我最重要的记忆……是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最后的记忆……是和你在一起的……”
语音低落,少年留给等待答案的聆听者永远的遗憾的闭上眼睛,不再睁开。
一滴暗蓝的液体由他的红唇间逸出,坠入杂色的红中,晕开了,变得不真切了……
传说中,有一种毒药,它可以被含在牙齿里,等待被咬开的瞬息……
故事里,有一个少年,他选择了在最正确的时机里,犯一个刻意的错误……
谁是对的?
谁又犯了错?
无从去计较了……
这里躺倒的,只不过是两个为了所谓的信仰,为了其他的存在而背叛了彼此,背叛了自己的人罢了。
完
RUDY啊,在多少年前的今天,你被生出来了哦!在别人的不幸中体会自己的幸福吧!祝你生日快乐!
BY 恭贺“受”星的 魈
《逃遁》
跑、跑、跑——
喘息、跌倒、爬起——
跑、跑、跑——
咬牙、踉跄、挣扎——
跑、跑、跑——
黑暗、霓虹、喧嚣——
跑、跑、跑——
死寂、巷子、杂乱无章——
“哈、哈、哈……”背靠着斑驳了似乎有半个世纪之久的高墙,全身的骨头像散架般在弯腰的同时发出折断似的哀鸣声。还穿着校服的少年瞪大眼睛,惊恐甚至绝望的瞥向随时可能出现敌人的巷口,大口大口的呼吸,声音响的令他恨不能暂时秉住喘息。几只匍匐在阴影里的野猫被这突如其来的不速之客惊扰到,发出埋怨的高叫,懒洋洋的猫起腰,蹿到更深的角落里,深巷在短暂的吵闹后又归于了一片窒息般的死寂……
幻想着被抓住后的下场,少年精致端正的脸上浮过一层惨白的青灰色,绷紧的身体每一个关节都宛如上满弦的发条,迎接的不是爆发就是彻底的崩溃!
等待……
在心脏不规律的跳动中等待……
在脑子乱七八糟的自我催眠中等待……
等待那个人的骤然出场……
等待被撕成碎片……
等待结局,等待来得太迟的了断。
疲惫不堪的在时间的流逝中消磨去仅剩的坚持,少年古怪的划开一抹没有延伸到眸子里的笑容,呛咳着跌坐在又冷又脏的地面上,像个断了牵引的木偶,瘫软如泥。
没有出现……那个家伙……
那么自己是不是自由了呢?
终于可以从魔掌里解脱了……
那个变态,那个疯子,那个神经病……
总算,从自己的生命里消失了。
太好了……
少年从肺底吹出一口寒气,就在他勉强安下心来的刹那,一团黑影笼罩在了巷口,阻挡了唯一的光源,把少年单薄的身体压制进无尽的黑暗中!绝望的尖吼着,少年豁出一切的掏出兜里的裁纸刀,狠狠的用全身的力气刺入了来者的胸膛,刀锋在碰触衣服时停滞了片刻,接下来游鱼一般的滑入了来者的前胸,没入了肉中……
然后,少年拔出刀,血飞溅如昙花骤开……
再刺,再拔——
重复的机械运动中,那巨大的身躯倒下了,喉咙里发出咯咯的响声,似乎是在嘲弄……
嘲弄还不肯停息的少年,嘲笑他的歇斯底律,嘲笑他的恐惧。
5.26.03——某市清洁工被发现死亡于巷口,身中数刀,凶手逃遁,下落不明。
完
[跳跃大搜查线]室青微H 之《关于公伤的申请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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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公伤的申请问题》
某日,青岛很晚才回家。守着凉掉的饭菜,眉头皱成川字形的室井打开门,还来不及把训斥的话说出口,就见大型的青岛犬裹在熟悉的绿外套里,像一座小山丘一样向自己倒了下来!慌乱之下,室井连忙稳住身形,将一脸苦笑的后者紧张兮兮的扶坐到榻榻米上,不理会青岛的分辨,在仔仔细细的将对方审视了一番后,室井才放下那颗提到嗓子眼的心。
“没关系啦!我今天追捕一个抢劫犯时后,从三米多高的看台跳下去了……呵呵……果然还是会扭伤的啊。”傻乎乎的摸摸头发,青岛边享受着室井为自己按摩伤腿的舒服感觉,边试图劝慰脸色比自己还苍白的对方。
“笨蛋!”就算是猴子也会摔伤的!在心里懊恼的低咒了一声,室井手上的力气却温柔的半点也没有掺加怒火。心疼的抚摸着那有点烫手的肿块,他禁不住叹了口气,站起身来吩咐青岛把衣服换掉,自己转身到冰箱里寻找可以用来冷敷的冰袋。
“……好痛哦。”冰的寒意刚接触到肌肤,青岛就皱起眉挣扎着想将腿缩回来,不过室井却快他一步,狠狠的用手嵌住了他的脚踝:“知道痛就好了。幸好我这里还有公伤申请的表格……”
“那个……”愣了一下,没有想到对方主动提出公伤问题的青岛,在犹豫了片刻后,小心翼翼的观察着对方天字第一号的扑克脸,迟疑不决的小声呢喃道:“我不打算申请公伤了啦,室井先生……”
“……”缓缓地停下手中的动作,室井扬头瞪了青盗一眼,催促他解释下去。
“那个流浪汉是因为饿得没办法才这么做的……抓住他之后,他已经决定认真的去找一份工作糊口了,而且,受害者也拿回了包,放弃起诉了,所以……”战战兢兢的顶着对方不善的脸色说了下去,终于,在气氛尴尬了半晌后,室井冷冷的白了青岛一眼,蹲下身去继续按摩起青岛的伤腿来了:“……你还真是和公伤申请无缘啊。”上次被雪乃打,被受害人的哥哥拿刀刺等等,都因故没能申请公伤,害得自负医疗费的青岛连吃了一个多月的泡面!看来以青岛的个性……这次他又得吃闷亏了。想到这里,气恼的室井不由得坏心眼加重抚摸的力道,或者说,将单纯的按摩向上延伸,变成了变像的爱抚……
“是啊……呵呵……”本来还在干笑着和对方打趣的青岛,此时也感觉到了下身传来的情色意味,惊慌失措的想要逃走,却被柔道黑带的前者压迫在榻榻米上!
“室井先生……您这是在摸哪里啊……”
“……”
“不要!不可以在继续了……”
“……”
“啊……不是……不是这样的……”
“……很舒服吧,青岛?”
“是的……不……不对……我明天还要执勤……不啊……啊……”
“现在停止也没问题吗?”
“嗯……嗯……”
“……停止的话,辛苦的可是你哦,青岛。”
“啊……坏……没想到室井先生也……啊啊……”
“……青岛……”沙哑而性感的声音在耳边催促着已经被按摩的浑身酥麻的对方的高潮。
“啊……好舒服……好舒服啊……室井先生……用力……啊……”
“用力是吗?我明白了。”
“啊啊啊啊——好棒——啊啊——”
一阵暧昧的呻吟声后,被快感贯穿的青岛满足的倒在了室井的怀中……
隔天……
“好痛啊!”起身准备上班,下体却传来了撕裂般的剧痛!虽然腿伤拜室井的按摩所赐已经不要紧了,可是新伤却不是那么容易轻松起来的……哀怨的瞪了好整以暇的室井一眼,青岛撇撇嘴,无可奈何的转身开门出了房间,临走时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对悠然自得的喝着咖啡看着报纸的室井咬牙切齿的大吼道:“室井先生,这个,我要申请公伤哦——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