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来梦去续篇+番外(穿越)——琰汜
琰汜  发于:2010年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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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高松连忙伸手,但是没捞到我。
风在耳边呼呼刮过,从观景台到海面有五层楼的高度,手伸出去却眼睁睁地看着高松的脸越来越远


“扑通”一声入水,咸腥地海水直往耳鼻喉中疯灌,挣扎着浮出水面,又听见一声“扑通”,有什

么在自己身边入水,水花溅了一头一脸,正在莫名之际,高松“哗啦”一下从水里冒出来。
“笨蛋!就不能学着照顾一下自己?!”他毫不留情地骂道,但是另一面却圈箍住我的腰将我托出

水面。
“这算不算You Jump I  Jump?”我抱住他的脖子玩笑着问道,见他黑着张脸,于是很识相地闭嘴

,“当我一个人Jump好了……”
******
浑身湿嗒嗒很万分狼狈地爬上快艇,卓告诉我们,凯也来了。
“就是你说的救你的那个人?”高松问我。我点了点头然后将自己裹进毯子里,没有再开口只是往

他身上靠过去。
“怎么了?冷?”他动作很自然地将我搂进怀里。
“没事……只是有点累……”于是高松换了个姿势,让我能靠得更舒服一些。对方的气息,体温不

禁让人分外安心,我将脸也埋进毯子里,很小声地说,“如果……我有事情要离开……”
他低头,一脸不解。
“我答应凯,如果扳到了‘凤爷’,就要陪他回意大利……”
“可惜失败了。”高松紧了紧圈着我的手臂,“你不是把盘弄丢了?”
“嗯……”我不再出声,也许是感觉到我的不对劲,高松也没再开口说话只是维持着这样的动作一

直抱着我。
凯的游艇停在不远处,上船之后,大家一通忙碌,联系港口的联系港口,汇报工作的汇报工作,但

是我却发现上了船以后自己和高松的关系变得疏远了。
游艇直接回新加坡,几日没见,凯粘我粘得厉害,好不容易等他睡了之后想去找高松,但是走上甲

板却又开始反悔,于是一个人在甲板上吹了一个晚上的海风。
东方泛白的时候,高松也来到甲板上,听到声响,我回头。他身后本是一片浅蓝的天空,瞬间一道

夺目的亮光刺破云层,给厚重的云层镶上了一圈金边,然后那光芒越发强烈最后从云层中突出重围

,将周围的一切染上重霞的颜色。
高松站那里,身上笼着一圈明亮的光晕,如初阳般闪闪发光,我看得出神,竟不自觉地流下了眼泪

……
几十个小时之后,我们到达新加坡,在港口码头上遇到了刘远他们。我笑脸盈盈地看着石磊大半天

,他才突然反应过来,冲上来。
“小莫?”他有些激动地拽住我的手臂生怕一松手我就消失了一样,随即将我上下打量了一圈,“

小莫?真的是小莫?你还活着?你没死?”
我刻意冷言冷语的发问,“怎么?很希望我死?那就现在补上一枪好了。”
“不是!怎么可能希望你死!你也知道,我们、我们……”石磊这下急了,抓耳挠腮不知道要怎么

解释,“当时找不到你,我都快急疯了!你不信可以去问高松!我当时、当时还狠狠地揍了他一顿

!怪他同意这个什么破点子……”说着转向高松,“小高!你怎么不帮忙解释清楚!”
高松耸肩,“我解释过了……难道你要我把你怎么揍我的都详细描述一遍?”于是,石磊一脸吞了

蟑螂的表情看向我,我朝他笑了笑,“高松都和我说了,不然我怎么会轻易放过他?”
石磊脸色一凛,“好你个莫非,枉费我一年来吃不下睡不着的,你一见面居然就耍我?!”随即捏

了捏拳头,我一看似乎玩笑开过头了,只好三十六计逃为上。“你别逃!”石磊在我身后吼道。
“小莫,你别躲!先让你石爷爷的拳头招呼招呼你!”
“我不躲就是猪!”
“哎?你给我回来!高松!你个吃里爬外的不准帮他!”
就这样,我和他两个岁数半大不小的人,在码头上一群人间“老鹰抓小鸡”,刘远和凯他们愣是很

没心没肺地旁观而不出手相救。
 
 
Act.51 往事随风  (二)
闹过一阵,被石磊逮到后又被刘远手下众人狠狠地“蹂躏”了一番,然后各归各位正经干活。高松

在刘远那边交接工作,新加坡的警方询问了我们一些情况并录了口供,最后在口供上签字的时候,

我在纸上龙飞凤舞地签下了“FEI”。
安子死了,莫非死了,烟会的游轮先被劫持而后爆炸最后沉了,“凤爷”,“程哥”,“太子”,

以及参加烟会的毒枭,包括不少游客,下落不明……
我想事情到这里应该告一段落了,东南亚的地下组织经历了这场变故多多少少需要点时间来恢复。
而我呢?
“莫!”
凯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转身,看到凯一脸期待又带着恳切地望向我。虽然在游艇上凯对我说,如

果我不愿去意大利的话,他也可以理解,但是凯毕竟还是个孩子,心口不一很容易反映在脸上。
我走过去,蹲下,像以前那样揉了揉他的脑袋,“给我五分钟……”他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欣喜的

表情。
从秋那里接过我的硬盘式MP4,然后走到高松那里,他正好和刘远说完事情,看到我走过去,本来脸

上还挂着那熟悉亲和的微笑,估计是见我脸色凝重,便敛去了脸上的表情。
“其实我应该更加自私一点的……”我站在他面前说道,同时低头看了看手里的东西,阳光折射下

,黑色的金属面壳闪过一道银亮的光泽。
“我确实把你的盘给了‘凤爷’,但是在巴生港的时候我让阿JIONG带着转存的资料先下了船。他一

直没露过脸所以你们才会当我是独身一人上的船,所以他混出去要比我容易的多……”
高松语气平静地开口问我,“也就是说,当时你在船上晃来晃去一举一动又特别引人注目,其实是

为了转移别人的注意?”
“你真以为我脑子发晕为你吃醋死赖在那里不走?”我将东西往他怀里一推,“反正资料全在这里

面,没有我的允许秋他们不会打开来看的,现在原璧归赵……”
高松并没有接我手里的东西,而是继续问我,“你是不是一开始打算把这些资料藏起来?”
点了点头,然后低着脑袋不去看他,“我一直在犹豫……但是我也不忍心违背和凯的约定。而且你

又告诉我说,这些资料不仅仅是你一个人收集的……那我就更没有理由私藏起来……”
听我说完,他接过我手上的东西,但却抓着我的手没有松开,声音依然低沉温柔,“你选择了凯?


“对不起!”我偏过头去不想让他看见我的难过。游轮上两个人独处的日子历历在目,我留恋他的

体贴和温柔,也留恋他偶尔的坏心和狡猾,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可以应诺他的要求,留在他身边,

也许一辈子,也许一生一世……
他手臂一勾揽过我的肩膀,“如果你选择我,也就不是我喜欢的莫非了。”他的声音落在耳边,深

沉的,坚定的,一直透进心里,他轻声说道,“你去吧!凯比我更需要你……”
我禁不住身体轻颤了一下,他安抚似地摸了摸我的脑袋,“我等你,等你回来……也许很傻,但是

我会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你回来然后永远留在我身边的那一天……”
我不知道高松是以怎样的心情许下这样一个也许永远也不可能完成的承诺,等一个人,也许十年,

二十年,也许用一辈子。到最后究竟是我欠他的,还是他欠我的,可能谁都分不清楚。
“笨蛋……谁要你等了——”我紧紧地抱住他,也顾不得旁人的眼光,“对不起……我什么承诺都

给不了你……对不起……”
“你只要记得我的承诺就好了。”他淡然道。
于是我想,那也好,分不清就分不清吧,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像苏昊焱和黎昕那样,总有一天要

还的,尤其是情债,那就欠着好了……这辈子还不了,还有下辈子,下辈子还不了,还有下下辈子

……
“呐!高松,你给我听好了!”我将他推开一段距离,然后指着他手中的东西说道,“这可是我下

半辈子卖身为奴换来的,你要是不把‘凤爷’的事情给我收拾利索了,看我到时候怎么捣腾你们!


他微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目送我们上船,目光柔和、眼神澄澈……我回头,最后一眼将那个纤长挺

立的身影刻进心里。游艇缓缓驶离港口,码头上的人影渐渐远去、模糊,很快连城市的轮廓也从视

野里消失。
趴在船舷栏杆上,端详着那块古玉,手指在玉脂莹润的表面轻轻滑过,脑海里便轻漾起几圈涟漪,

淡淡的涣散开去,然后消逝地了无踪迹。
四周是如蓝宝石一般幽蓝深邃的海水,骄阳下反射着如缎带一样的光泽,风起,波光起伏闪耀,熠

如焊花。
勾起嘴角轻笑,将古玉递到唇边轻吻了下,随即手臂一扬,那玉便在空中划过一道漂亮的弧线,没

入那一片苍蓝藏蓝中,溅起一小簇水花,最后归于无声……
“莫,那是什么?”凯在我身后问道。
我回头,笑着回答他,“过去!”
“过去?”他一脸的疑惑,“那个也可以丢吗?为什么要把‘过去’丢了?”
“可以……”我走上前推着他的轮椅到船舷边,“因为不需要了,总不能把那些永远留在脑子里又

占空间又占内存的。”
“莫的脑袋是双核的,还怕处理不过来?”
“错啦!最多奔三而已,而且光是处理你那些什么报表啊,战略啊,企划啊就已经很占资源了。”
“那……”凯朝着我眨巴眨巴了他琥珀色的很漂亮的大眼睛,“要不要升级呢?”
“要!”我没好气道,“最好还全部零件都更换一下!对了对了,升级之后计算速度能达到‘深蓝

’那样!”抬手K了他脑袋一下。“小鬼头!”
凯抱着脑袋欠了欠嘴,“莫!不准这样称呼你的老板!”
见他生气的样子实在可爱不过,于是心生恶念开始逗他,“小——鬼——头!小鬼头!小鬼头!”
“莫!我要扣你薪水!”
“啊哈!我都卖身为奴了,哪来的薪水?随你扣!”
“呜……莫是坏蛋!”
“呵呵呵——”
抬头,望了一眼那海天交接如蓝色布幕上一道刻痕的地平线。
『我等你,等你回来……也许很傻,但是我会一直等,一直等……等到你回来然后永远留在我身边

的那一天……』
高松
所以,不说再见……因为我从未离开!
 
Act.52 往事随风  (三)
北宋 天圣二年(公元 1024年)
庙观内,香烟缭绕。男子跪于供台前,神情肃穆,半晌之后,缓缓起身将手上的供香插入供台上的

香炉中。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是那样的郑重,虔诚到一丝不苟。
男子俊秀隽朗,温文尔雅,细长清眉微耸入鬓,眸如曜石清静澄澈,他久久凝望着供台上那个空白

的灵位,不经意间眼角闪过一丝伤感。
“程施主……”
闻声回神,脸上的表情恢复如初,转身见是住持,于是双手合十恭敬地行了一礼。
“程施主这五年来每逢月初十五清明冬至便来上香,风雨无阻,此情可嘉……”
程熵微微一笑,又是一礼,“住持过奖。”
“只是,程施主为何只捐牌位而不刻名号,还是因为所拜祭之人有所隐讳……?”
“住持误会……”侧首看了一眼供台上那空无一字的灵位,有些无奈道,“是程熵不知……但他于

程家有恩,故只能这样以求他能安生。”
“程施主用心了。”
“住持可以为程熵解惑么?”见住持点头,程熵恭敬请他上座,然后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递于住持

。“玉上所刻之字,请住持代为解答。”
接过玉佩,置于掌心仔细端详。那只是一块很普通的玉,既不讲究玉质也不讲究雕工,正面刻了八

个字——
一饮一啄 莫非前定
“此句出自出自净空法师《地藏经讲义》……”
程熵点了点头听得认真,住持继续往下解释,“‘一饮一啄,莫非前定’,所谓一切因果缘由,上

天早已注定,修福就生三善道,造恶就堕三恶道。”住持抬头,见听者蹙眉思忖,便笑了笑又道,

“这玉是那个人留下的?”
点头,“是他留下的,不过是留给傅爷的……傅爷纵身火海,以死相殉,尸骸俱无,便只留下了这

玉……”
回想五年前那日
几近无度肆意放纵的夜晚,隔日清晨醒来时恍如梦境一场。望着怀里那人熟悉得几乎印刻进血液里

的相貌,他居然腾得生出些许陌生。
以自己对他的了解,纵使失忆,那个少主人也绝不会对自己动情甚至放任作下这般越轨逾矩之事。
他跟了少主十多年,敬着爱着却从未动过丝毫臆念。少主失踪复又出现,此间的些微变化他也有所

察觉,只是少主还是少主,就算有不对劲的地方也不过是些细枝末节,便只当是失忆造成的。
泰州那晚,湖心亭里动情一吻,他开始有些疑惑,而今……
难道……他不是少主?
这样想着,正准备起身,不想手指触到枕下一尖锐之物,紧接着一阵晕眩。警惕之下,摸了出来,

却发现是一枚飞镖,淬了麻药的飞镖。清眉低蹙,有些诧异,他捏着镖忖了下,然后将它换成普通

的镖放回原处,搂着怀里的人屏息假寐。
良久,将近午时,对方方才醒转过来,小心翼翼地动作,蓦地手臂上传来一阵刺痛,他明白过来原

来枕下那枚镖是用来对付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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