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和小鬼——小狗爪子
小狗爪子  发于:2010年11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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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身为道士,静远子有着许多道士的共同点——两袖清风,总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床,说白了就是穷酸

,甚至有点儿抠门。但静远子从来不以为然,道士穷穷道士,人尽皆 知,没什么好在意的,尤其是

他这样的道士,无事喜欢四处闲逛,偶尔惹点小麻烦,做点法事为生,这小日子过得也算逍遥自在

,随心所欲。
自从他遇上一只名叫问君扬的小鬼,他的好日子似乎随风而去。
天真想做人的问君扬将全部家当送给静远子,只希望做人,却不知自己原来是生魂,静远子误把他

送入地府,受到阎罗王惩罚为他寻找到肉身,不然辛苦修来的功德尽数抹去。
“……死老道,臭老道,谁让你招惹到我!我做鬼缠定你,做人也缠定你了,缠死你,把你钱花光

光,要你心疼一辈子后悔一辈子,一辈子记住我!”
静远子惊出一身冷汗。
道士遇上小鬼,有理说不清~
小白小鬼X黑心道士,无语问青天的CP……
 
道士和小鬼(1)
更新时间: 06/04 20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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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省下一宿的住宿费,又懒得找破屋破庙之类地方的静远子脚尖轻点,施展轻功蹭地飞上树头,找

个不易折断的结实树枝,轻松的枕手臂躺下,准备露宿一晚。
身 为道士,他有著许多道士的共同点──两袖清风,总是以天为被以地为床,说白了就是穷酸,甚

至有点儿扣门。但静远子从来不以为然,道士穷穷道士,人尽皆知, 没什麽好在意的,尤其是他这

样的道士,无事喜欢四处闲逛,偶尔惹点小麻烦,做点法事为生,这小日子过得也算逍遥自在,随

心所欲。
静远子从不认为自己是什麽高人,更不是什麽先天人,但六百多年的修为也无人敢小窥他,他走到

哪里都是妖魔鬼怪散尽,即使敛去一身气息,光这身道袍和拂尘也足够普通的妖精害怕,所以静远

子从不怕露宿,除非哪个穷疯得强盗不长眼,打劫他这连个铜板也半天摸不出来寒酸老道。
静 远子安心的闭上眼睛睡著,忽然一股刺骨的阴寒之气慢慢袭来,靠他的身体很近,静远子不怕普

通的寒气,终年穿著一件简单朴素的单薄白色道袍,风里去雨里来依 然尘不染衣,干净清爽。但这

股寒气明显是留恋人间不肯归入地府的鬼物散发出的阴气,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已冻昏过去,任由鬼

物为所欲为。
静远子静静等著。
“真 得是道士耶!”近得几乎就在耳畔的稚气少年声音惊喜传来,阴气拂过静远子的面颊,有些像

呼吸,轻轻冷冷的,“长得勉强算英俊,恩?”他一声惊叫,似乎发现 了什麽好东西,阴气直接扑

上静远子的面颊,像是探索著什麽,怕别人听不见似的又发出惊呼,好像有什麽东西戳了戳静远子

的一边的脸颊,“哇啊,这麽老的脸侧 脸居然这麽美,真得很好看呢!”
静远子不过一张充满男子阳刚的国字脸,现下被一个鬼物说美,他心里微微无奈,这鬼到底是什麽

眼神?听这声音分明年少,是只小鬼,还是小鬼的审美观和凡人不同?
小鬼又用东西戳下他的脸,顺便拍拍,感觉像是折扇。似乎有什麽飘到静远子的鼻翼下,慢慢吸取

他呼吸时泄出的微弱精气,那股阴冷的气息也随著他的呼吸侵入他的身体,正因为他这副毫无防备

的样子,小鬼的胆子渐渐大起来,越来越靠近他,碰到他的鼻子。
静远子把眼睛拉出一条缝──一团莹莹绿光裹在珍珠衫里,折射阴森森的鬼光,一把纸扇飘在珍珠

扇旁。
一般而言鬼简单分两种,一种还是魂体的模样,飘来飘去,修行高深点变幻化出虚体,继续飘来飘

去,另一种是已经从虚体修炼成实体,这只鬼的道行只是最初级的魂体,静远子一根手指就能把他

灭了。
静远子也想就这麽一根手指把他灭了,因为这只鬼好像发现他醒来,不但不害怕,反而在他身边飘

来飘去,似乎看到什麽稀奇事,打开折扇故做潇洒的摇动。
“在下问君扬,请问道长尊号?”
温文有礼的态度,恐怕前生是书生吧。静远子翻身坐起,摸著下巴,直直盯著那团用折扇遮挡住大

半个身子的绿光,“你这件珍珠衫很……”
“很漂亮吧?”绿光拖著沈重的珍珠衫,轻飘飘的转一圈,“捡来的。”
静远子沈默,他想说得其实是很值钱,然後跟这只小鬼打个商量,送他丢当铺,至於钱嘛……他会

买很多纸钱烧给他,比起珍珠衫,纸钱对鬼更有用处,况且一个连自保能力都没有的小鬼也无法保

护珍珠衫不被其他妖魔鬼怪抢夺。
“既然是捡来的,就送我吧。”没有用处的东西就让他静远子接收吧。
一听珍珠衫是小鬼捡来的,静远子理所当然做好事,丝毫不觉惭愧的伸手抓住珍珠衫,没反应过来

的小鬼在空中呆楞一下,连忙挣扎向前,折扇合起啪啪打在静远子手背上,静远子一把夺下折扇。
“啊,我的扇子!”小鬼用力向上飘去,始终碰不到扇子,急得直叫:“你这老道,为什麽欺负我

?”
“不是欺负你,是索取报酬。”静远子翻看扇子,扇面绘龙,黑金为骨,系著琉璃流苏,也是值钱

的东西,塞到腋下,还是习惯用拂尘的静远子不客气的敲打绿光,“你可吸了我不少精气,这些就

全当报酬。”
“你,你……瞎说!我就只吸了一点点,根本不够我用扇子和珍珠衫换!”从不离开静远子的拂尘

同样带著道气,只被敲打一下,小鬼就受不了了魂魄被震得几乎散掉的滋味,发出哭声,“呜呜…

…我明明只吸了一点点呀!呜呜……”
虽然没什麽眼泪落下,但看著绿光一颤一阐的样子,静远子叹气地拍拍小鬼,“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飞身落下树,一甩拂尘踏步离去,白衣白发渐渐融进月光中。
(2)
天亮後,卧在当铺门口的静远子坐起来,掸掸身上的灰尘,当铺门刚一开门就悠哉悠哉地走进当铺

,递上折扇。掌柜仔细翻看折扇,又看看静远子,摇头道:“小店乃是做得小本生意,这把扇子不

敢收,请道长另寻他处。”
“咦?”静远子惊疑一声,一脸怀疑的看著掌柜,摸摸下巴,“掌柜,你逗我玩的吧,一把扇子而

已,随便当点钱就足够了。”看法器他的眼睛行,看折扇之类的身外物,静远子只能分出个值钱和

不值钱。
那掌柜一抚花白胡须,小心擦去折扇上的灰尘,便收下折扇,“既然道长这麽说,那请老朽准备三

日,三日後道长来取钱。”
静远子想不到一把小小的折扇竟然值不少钱,连经常光顾的当铺都要准备三天。
他恩恩点头,也不在乎钱多钱少,顺手蹭了掌柜刚端来的早膳,咬著馒头慢悠悠走出去。
忽然见到城里首富王家门口围满许多人,原本打算晃悠悠过去的静远子听到三个字,立即倒退三步

伸长脖子往人群里望。王家门口张贴一张告示:
家传之宝──珍珠衫被盗,寻得者赏银千两。
珍珠衫、珍珠衫……千两白银、千两白银,静远子心里连连念叨,直接把珍珠衫看成白花花的银子

,似乎又哪里不对劲,猛然拍头,那件珍珠衫明显不止价值千两白银,完全可以再提高赏银。
静远子当下决定晚上再找那只小鬼“商量商量”,然而到了晚上再回那片荒郊野地,静远子眼不合

蹲树上等了一整晚,连一丝鬼气都感觉不到,更别提那只小鬼飘来飘去的影子。
早就知道就连珍珠衫一起抢来了,静远子後悔不迭,一回城里当铺掌柜像见到救星似的向他冲来,

拽住他的长袖痛哭流涕道:“道……道长,你可要救救我一家老小啊!”
静远子上下看著他,已经明白发声何事,难怪昨天没等到那只小鬼,原来飘当铺偷扇子了。
拂尘一甩,静远子正经说道:“掌柜面堂带黑,煞气隐隐流动,想必家中遇鬼了吧?”虽然那只鬼

其实是他惹来的,让掌柜做了替死鬼,但谁让掌柜开当铺。静远子摇摇头,这就叫缘呀!
“道长英明,昨天夜里我突然听到屋里有动静,本来以为是老鼠,就用手拍拍床头,而後我又睡著

了,忽然被冻醒,看到一团鬼火在我面前飘来飘去……”仿佛昨天那一声声“我死的好怨啊”又在

耳边回响,掌柜下意识的打著寒战,“然後我就晕过去了。”
“哦。”静远子点头表示明白,故装不经意的问:“有没有丢什麽东西?”
“老朽一醒来就在找道长您,哪顾得上清点东西,快……快到我家捉鬼!”掌柜一把拖住静远子,

急忙往当铺赶。
静远子丝毫不惊慌,“别急别急,有我静远子在还怕小鬼跑了吗?”
在当铺转一圈,静远子敲敲这摸摸那,拂尘扫去残留的鬼气,静远子一脸为难的说:“掌柜,这是

只凶鬼,我恐怕……”
“道长啊,救人胜造七级浮屠,你可要救救我一家老小啊!”掌柜抹著老泪,身後的老婆孩子早怕

得挤成一团。
见目的达成,静远子趁热打铁,“那钱……”
“一定,一定的!”掌柜忙不迭点头就怕他反悔。
“既然掌柜这麽诚心,我也没什麽好拒绝了。”
拿出吃饭的家夥──桃木剑和黄符,静远子恭敬朝天一拜,踩起七星步,嘴里念念有词,潇洒挥舞

几下剑,一撒黄符,脸色忽冷,桃木剑顿成光影,与漫天黄符交织成看不透的密网。
静远子大喝一声,桃木剑飞出,张张黄符穿上剑身,在空中兜两圈飞回静远子手里,看得一干人目

瞪口呆。
打个响指,黄符燃烧,静远子这才停下七星步,又恭敬朝天拜下,感激对著空无一人的半空说:“

多谢天君。”
法事完,掌柜连忙叫妻子那出大笔银两塞进静远子的怀里,静远子当之无愧的收下银子塞进袖子里

,一出当铺,银子撒给乞丐,甩袖负手,感叹道:忙完这头,忙那头,真是忙呀!”看似温润的笑

容包含著奸诈。
抛起折扇追著玩的问君扬完全不知自己又要遇上静远子,围著树干小小转一圈,打开折扇挡住透过

树隐射下的阳光,防止伤到脆弱的身体。
问君扬透过扇子看著这个人间──好美的阳光,好美的天空,有些怀念凡人和他冰冷不同的炽热呼

吸。
(3)
太阳还没落山,静远子就已经躺在树上隐藏起来,今天是一月一次的月圆之日,除了汲取凡人身上

的精气,自然的灵气,不能见阳光的鬼总会在月盈时吸取月光中的精华。
终於等到明月爬上柳梢头,玉碎似的月光布满大地,野林飘出丝丝鬼气,一团鬼火一样的绿光轻轻

飘出来,发出刚睡醒似的呵欠声。拂尘拨开茂密树叶,静远子微微望过去,终於等到了。
月光把嫩绿的草叶照得闪闪发光,空气中飘著野花的暗香,那团绿光欢喜的转一圈,折扇啪地打开

,悬空的跟在身後,绿光便开心的追逐著月光吸取精华。月光照在珍珠衫,散发著乳白的光泽,也

被小鬼一一吸收,林间只看见那团绿光飘来飘去,好不开心的样子。
一 只勤劳修行又聪明的小鬼,懂得用珍珠更多的吸收月之精华。静远子心中赞赏,思索应不应该夺

取这件珍珠衫,身为修道者理应不破坏他人的修行,但那件珍珠衫只 会惹来灾难,就算今天他不收

了这只小鬼,或许将来王家得知珍珠衫的下落请别得道士,与其这样不如他现在就拿回珍珠衫。
静远子虽然这麽想,但那只小鬼这麽努力的修行,他有些不忍心,悄悄叹口气放下拂尘,继续躺下

,通过树叶之间的缝隙看那只小鬼吸取月华,一直到鸡叫天亮小鬼消失。
第二天晚上,静远子烦恼地皱起眉头飞上树,那只小鬼果然又来了,只比红灯笼大一点的身体顶著

一张书桌吃力的飘来,放到一片花草前,然後飘走大半个时辰才回来,带回文房四宝和几本书放到

书桌上,这让静远子更加确定他前生是个书生。
小鬼轻轻咳嗽一声,一本书飞到他面前,自动展开,似乎看也不看一眼张口念道:“鹅鹅鹅,曲项

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静远子猛然翻身,差点摔下树,搞了半天根本不是书生,而是附庸风雅。
书飞回桌上,完全不觉自己做了蠢事的小鬼开心不已地绕著书转,打开折扇挡住幽幽地绿光,飞到

毛笔旁,阴风吹过,展开宣纸,毛笔自动濡了墨汁,大大写下一个字──人,又写下三个字──问

君扬。
不同他稚气的声音,落笔狂放,收笔潇洒,一气呵成,不拖泥带水,宛如字迹般给人自信和霸气的

狂态,印在雪白的纸上。小鬼一吹阴风,让那张纸随风飘飞,迎著月光越飞越远。
静远子心中一动,悄然隐去身影,再一次拖延一天。
第三天,城里传闻闹鬼,城西的私塾先生亲眼眼睁睁看著一团裹著珍珠衫的鬼火把他的书桌搬走,

不久文房四宝和几本书也不易而飞。
无须私塾先生找静远子,首富王家已经送来请帖抓鬼取回珍珠衫。
静远子一坐下,肥胖的王老爷早听说静远子最爱喝茶,已经命令丫鬟泡下最好的龙井。
王老爷口沫横飞的述说多少代前哪位皇帝赏赐祖宗一件珍珠衫,这件珍珠衫如何如何的名贵,如何

如何的珍稀,说得仿佛“此衣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瞧”,当之无愧天下至宝。
已经从妖魔鬼怪手里抢了无数这样“天下至宝”的静远子一边严肃的点头,一边用茶盖荡开漂浮的

茶叶,心疼这麽极品的龙井被他们糟蹋,临走前一定要点儿回去自己泡。
“所以道长,请你为老夫夺回珍珠衫,不然老夫如何向九泉之下的先祖们交代?”王老爷抖著身上

的肥肉,连连抹汗。
“那 是那是,斩妖除魔正是我的本分,只是昨天我为当铺掌柜捉了一只凶鬼,法力尚未恢复,此去

不但捉不到鬼,更会连小命也送入鬼口。”静远子放下茶杯,为难的摇 头,“王老爷,你还是另寻

他人。”四周方圆百里没有一座道观寺庙,就算有,见了他静远子也会先尊称一声“前辈”再掉头

就走。
王老爷舍不得花大钱雇请法力高深的道士、和尚,一听闻静远子昨日的事迹连忙邀请作客,殊不知

眼前这位头发全白,却有张三十多岁年轻长相的道士正经的脸孔下打的算盘。
“老夫也不为难道长,只要道长法力恢复请抓住那只鬼送回珍珠衫,老夫亲手奉上白银百两。”
静远子喝光茶,起身施礼道:“王老爷,不是我不想帮你,实在是贫道修行不过二三十载,法力微

薄,不是厉鬼的对手,另请他人吧。”价钱都掉了他还留在这里干什麽?
说完,静远子连茶叶也不想了直接走人。
月 光虽然不美好,问君扬却诗兴大起,几首咏月的诗念完又挥毫笔墨,扇子打开摇几下,轻飘飘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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