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中的恶魔——clovermay
clovermay  发于:2010年11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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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变态啊?」上杉无辜地大叫。
「变态加三级!」哲也忍不住笑出来。
两人又开了一阵玩笑,上杉才说:「你不要那麽担心啦,稻叶没事的,你多点抽时间陪他就行啦!」
上杉也知稻叶极可能被黑川侵犯,哲也一定很难过,才故意安慰他的。
「我下星期应该可以出院了,总之无论如何你也得介绍我们认识,我好歹救了他一命,他应该亲自道谢吧?」
「以後再说。」
「你不觉得自己保护过度了吗?你像善嫉的情人多过像哥哥!」上杉眯着眼审视哲也,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容:「你这人就是不够诚实,我说啊…」
「你又胡扯些甚麽?」哲也不客气地把上杉的话打断。
「我和你多少年朋友了?其实上次…」
「好啦,我有事先走了!」
「喂你…」
哲也发觉此地不宜久留,便乘机告辞。老实说,上杉和他是老朋友,也是唯一一个似乎知道他「心事」的人。他老要自己介绍稻叶给他认识,此人口没遮拦,哲也真的不想让他见到稻叶,但要不是上杉,稻叶不知会怎样,看来迟些真的要让他跟上杉道谢。
 
镜中的恶魔 45
黑川被捕至今已有个多星期,「美少年杀手」终於落网,东京市民都松了一口气,但孝太郎却一直无法恢复元气。
他很想念「阿叶」。
虽然和稻叶相识不过个多星期,但孝太郎却好想念他,好想见他。他在署内曾几番与哲也相遇,本想乘机问问稻叶的情况,但哲也对他根本视而不见,孝太郎只好把话吞回肚子里。
焦躁不安的孝太郎於是向西署的同僚打听,终於得知小松崎家位於目黑区,有好几次他也想上门找人,但一想到哲也那张可怕的脸,孝太郎真是犹有馀悸,不敢造次。
事实上,稻叶遇险自己要负颇大的责任,他虽没被杀,但也不知那疯子有没有对他怎甚了。孝太郎好想见见稻叶,然後…然後也不知要干甚麽,总之就是想见他。
「菜鸟,这份报告怎麽这麽多错字!」藤崎警部把厚厚的档案夹啪地打在孝太郎头上:「重写!」
孝太郎抱头呻吟,以哀怨的眼神望着上司:「我的伤才刚好!」
「我告诉你,你再怎麽装惨也没用,反正你是咎由自取,根本不值得同情。」
「对啊,居然让未来上司的弟弟涉险,你知道死字怎麽写吗?」水户笑道。
「小松崎警视是空手道黑带高手,你没被干掉真是万幸!」
「没关系,菜鸟是未来总监唷,他才不怕哩!」
孝太郎和稻叶的事已人尽皆知,水户之流已认定他开罪了未来副署长,将来一定不会有好日子过,故更放胆作弄他,孝太郎在西署的生活简直渡日如年。
『阿叶,我好想你,只有你不会小看我!』孝太郎又一次在心中哀号。 
镜中的恶魔 46
为了弄清事情,警方找来黑川家的一名老仆问话,从他的口中,得知自从薰升上高中後,透就好像变了另一个人似的,原本彬彬有礼的他变得相当凶暴,而且占有欲越来越强,一天到晚黏着弟弟,几乎已到了如形随影,恨不得把他拴在身边的地步,有时更会疑神疑鬼,大家都觉得害怕,不用说,薰也觉得困扰。

纪辉发感到不对劲,便带他去看医生,结果发现透有精神分裂的倾向。
为了儿子着想,纪辉决定以强硬手段把透送到美国,希望他能在彼邦接受治疗。那老仆也不明纪辉为何坚持要透离开日本,只知透当时是在极不愿意下离开的。
可是透离开了不过三个月,便发生了一件意想不到的事,薰遇到交通意外逝世。当时纪辉虽难过,但还是把消息通知透,没想到透会伤心过度,病情更因此而加重了。
透偷偷回到日本,并在家中大吵大闹,那模样根本和疯子没分别,仆人们都很害怕,有人还乾脆辞职。
警方就此向美国方面查询,得出的结果也差不多。
事情的前因大概明白,哲也便集中查问今次案件的细节,黑川本来极不耐烦,但只要用「薰」为诱饵,他便会乖乖听话。
黑川承认自己惦挂着弟弟,因而想找替身慰藉。起初试过召妓,後来索性包养了一个和薰长得有点像的男孩。
初时相安无事,那男孩也努力扮演薰的角色,其後黑川对男孩的管束变本加厉,那男孩受不了,和黑川起了争执,还特意说自己不是薰。
明明是黑川要人家扮作薰,但最後他真的把对方当成薰,发现「被骗」的他竟将对方杀掉。
之後他继续包养男妓,继续因受骗而杀人。
「那高桥是男妓,但松谷不是啊!」川原问。
「他不是薰,所以也该死。」
众人哑口无言,心想要怎样的人才能有这样的思考模式呢?由於黑川相当合作,有问必答,听完他的解说,再加上孝太郎的证词,警方终能重组当日案情。
约莫个多月前黑川在吃茶店遇上松谷,由於松谷身型和薰有点像,故黑川对他产生兴趣,他自称星野,问宣要不要成为模特儿,一般青少年听到这个都会有兴趣,更何况是宣。
大概因为自称「星野」的黑川长得帅,而且又开名车,一副有钱人派头,加上宣曾在高桥处听过有关星野的事,尽管未能肯定高桥的朋友星野是否眼前的星野,但他已是大为心动,并他把事情告诉稻叶。

後来黑川把宣直接带返Bz,本来还有点不信的宣此刻再无怀疑,结果黑川轻易用药把宣迷倒,肆意奸淫,慢慢的,他又把宣当地了薰。
可是,宣一醒来便否认自己是薰,还大骂透,透觉得又再受骗,一怒之下把宣杀掉。
由於宣指自己认识高桥克己,而黑川又曾在某次场合见过星野和高桥,登时起了戒心。
松谷和高桥是好朋友,难保他没有把遇到「星探星野」的事告诉高桥,如果高桥又向星野查问的话,西洋镜或会被拆穿,因此不得不杀人灭口。 
镜中的恶魔 47
黑川知道星野是前神羽组成员,而高桥则是男妓,便借故叫星野介绍几个男妓给他,并暗示最好不要和黑社会扯上关系。
娼妓为挣多点钱,有时会背着帮会私下工作,高桥也不例外。不出所料,星野和高桥是朋友,自然成为获推荐的一员。
黑川把高桥叫到旧区,打算用药将他迷晕然後囚禁起来。他不会立即杀他,因为太快动手,万一尸体被找到会惹星野起疑。
但人算不如天算,高桥有嗑药的习惯,黑川的药没有即时迷倒他,反倒让他乘机逃出屋外。
高桥与孝太郎相撞的一幕,追出来的黑川是看到的,他见高桥逃走便抄截径去追,故没发现孝太郎拾到高桥的钱包。
高桥虽逃出屋子,但终究逃不出黑川的掌心,药力发作的他被黑川追上,最终被带返原地,受尽淫虐才被杀害。
虽然干掉高桥,但黑川仍不放心,他想连星野也除掉,故早已将一部车子停在市郊候用,後来他在Bz遇到稻叶,稻叶和薰长得太像,「弟弟」突然出现在眼前,叫他又惊又喜。黑川把心一横,决定先把人带走再说,他先在饮品中下药,再把侵入的上杉撂倒,然後到市郊换车离开,以混淆警方视线。

换言之,稻叶之所以能生还,全因他机警地扮作薰,如果当初他一口否定「薰」这个称呼的话,可能早就被杀了。
「那黑川透真是变态!」
「可是薰呢?」哲也喃喃道:「薰的想法又如何?如透所说,他也喜欢哥哥吗?」
「不知道,这件事除了已死的薰恐怕无人知晓!」川原摇头。
「我看是他本人臭美罢了,薰一定恨透了他!」大贯满脸不屑地骂道。
哲的脸色阴晴不定,他没有搭腔,只收拾好东西,然後回家。
 
镜中的恶魔 48
稻叶已住院一个星期,院方终於批准他出院。哲也虽老大不愿,但也请了已出院的上杉回家吃饭。
「嗨,你就是小稻叶了吗?我叫上杉刚志,是你哥的同学。」上杉以罕有的正经态度和稻叶打招呼。
「上杉先生,你好,上次的事真是谢谢你了,要不是你及时通知哥哥,警方还不知我被抓走哩。」
稻叶有点愕然,他没想过哥哥的朋友竟会是个粗犷的大胡子,其实这两天他的情绪虽已稳定下来,但精神仍欠佳,即使已开学,他也无法上学,但仍打起精神会客。
上杉伸手摸了摸稻叶的头:「你别客气,这几天有好好休息吗?你看来很没精神哩。」
这几天稻叶一直呆在房中,除了上厕所,根本不肯出房门半步。哲也细心照顾,稻叶这才有点笑容,只是原本明亮的眼眸却带着阴霾,有时会默不作声,不知在想甚麽。
哲也想知道那几天发生了甚麽事,但他不敢问,他没勇气问,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怪怪的,上杉到来正好缓和一下。
三人一起吃饭,稻叶胃口不好,只吃了点粥,但由於上杉风趣幽默,不住逗稻叶说话,而稻叶又知道上杉是哥哥的好朋友,也尽量回应,故总算没有冷场。
饭後警署有电话找哲也,他立即到书房接听,客厅中只剩稻叶和上杉。
「你真的好可爱,难怪哲也会那麽宝贝你。」上杉笑说。
「哥哥早就不理我了,甚麽宝贝不宝贝…」稻叶黯然。
上杉嗤地笑了出来:「你也真是迟钝唷!难怪哲也那麽辛苦。」
「咦?」
「你是你哥的心肝宝贝,他疼你疼得不得了,只是表达方式和黑川透不同罢了。」
「上杉先生好奇怪,哥哥和黑川根本没有共通点,黑川透那麽爱他的弟弟,可哥哥却一点也不喜欢我,根本不能比较!」
「是吗?」
「是啊!」
「且不说黑川透,你对黑川薰甚麽看法?这几天电视报纸不断的报导,你一定也有看过吧?」
「我…我觉得他很幸福,黑川透是真的爱他的,连我也看得出来。」
「不恶心吗?他们是兄弟哩。」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被爱是绝对不是不幸的事。」
上杉还想再说甚麽,但哲也已回来,只得住口,那顿饭算是宾主尽欢,上杉一直侍到十时半才离开。
「稻叶你是见过了,以後不准你再拿话压我。」哲也送客出门时不忘提醒上杉。
上杉不置可否,心中却打定主意要再见稻叶,反正哲也事忙,要管也管不了那麽多。 
镜中的恶魔 49
「稻叶今天怎样?」
「二少爷今天精神不太好,饭也没吃多少,整天呆在房中,刚才吃了药,现在可能睡了。」
哲也这两天很忙,回到家已很晚,根本没机会和稻叶碰面,故一回来便立即到楼上去看他。
稻叶躺在床上,似乎睡得相当熟。哲也坐在床边,看稻叶的脸看得入迷,且不自觉地露出温柔的微笑。
他伸手摸向弟弟的面颊,那柔软细嫩的触感让哲也产生触电的感觉,明明是每天都见着的脸,为何仍能让自己着魔?那两瓣樱唇微张着,彷佛邀约似的…又来了!自己在干甚麽?哲也悚然而惊,还差那麽一点点,他就吻上了稻叶的唇了。

『你这变态!』
大贯的骂声在耳边响起,哲也心中一凛,立即退出稻叶的房间,且不说甚麽同性恋,他和稻叶是同父异母的兄弟,身为长兄居然一再对幼弟想入非非,哲也实在感到自我厌恶,这和黑川透有甚麽分别?

对,是一再没错。
稻叶自小没有父母照顾,觉得孤单寂寞,其实哲也也一样,他年纪小小已被送到外国念书,没有享受过多少家庭温暖。稻叶渴望哥哥回来,哲也何尝不想回家?
好不容易完成学业,哲也怀着兴奋的心情回家,踏进家门,眼前出现的是个可爱男孩,原来他印象中的可爱婴儿已长大了!稻叶真的好美,加上年纪还小,带着他外出还经常被误会为女生哩。

哲也好喜欢稻叶,除了上学外,两人几乎都黏在一起,连洗澡睡觉都不分开,感情变得越来越深。
稻叶日渐成长,出落得更加美丽动人,他对哲也更是依赖,事无大小都要告诉哥哥。他最喜欢赖在哲也身上,就像一只慵懒的小猫般,终日和自己厮磨、嬉戏。
稻叶一直是哲也的宝贝弟弟,他无法忍受别人触碰稻叶,甚至连他和别人说话也觉得受不了,那种近乎独占欲的心态强得有时连他自己也惊讶。
最令他害怕的,还是不知何时,自己开始对弟弟产生异样的情愫。
那年他在东大法学系认识了一个叫叶濑的女生,那女人似乎十分喜欢自己,表现得积极而大胆。有一次,叶濑突然上门向哲也告白,然後主动献身。
要是以前的话,哲也想必已将此女轰出大门,但由於觉得自己有点「不对劲」,故那次哲也接受了那女人,但阴差阳差下稻叶竟无意间撞破两人亲热,那时叶濑正用口服侍自己。
哲也也记不起当时是如何了局,只知稻叶大受打击,有好几天不太肯和他说话。而大概是对性事好奇吧,有一次,稻叶竟趁和哲也一起入浴时「偷袭」他。
稻叶模仿叶濑那样,意图为哲也口交。哲也大声斥责稻叶,但其实最震惊的是他自己,因为稻叶虽然笨手笨脚,但自己竟然有反应。
自此以後,哲也越发觉得不对,事实上,若不小心克制的话,极可能出现刚才的情况:脑海一片空白,到察觉时已差点做出不应该做的事了。
更严重的是自从稻叶失踪後,他几乎每发噩梦,梦中稻叶遭黑川强暴,两人疯狂造爱,不断交媾,可是,当哲也看清楚时,却发现和稻叶性交的不是黑川,而是自己。即使醒来,但那张被兽欲占据的自己的脸,仍历历在目。

哲也感到十分惶恐,他多年来一直强自克制,可惜自己对弟弟欲望似乎有增无减。哲也用手狠扯头发,那种踩在钢索上的感觉,走错一步便完蛋的感觉,已有好几次把他逼得几乎发疯。

『忍耐!一定要忍耐!我要当全世界最好的哥哥!』
哲也反复说服自己,对稻叶的绮念全因黑川透而起,他们是兄弟,绝对没有别的感情。 
镜中的恶魔 50
经一晚冷静後,翌日哲也再度扮演他的好哥哥。
他一下班便回家,还亲自做晚饭给稻叶吃。稻叶看到哲也竟为他下厨,真是喜出望外。
稻叶喜孜孜地吃着,不时向哲也报以甜甜的微笑,但好奇怪,晚餐是哥哥自己要做的吧,但为何他看来好像很不开心似的?
稻叶的心一沉,难道哥哥是勉为其难,才为我做饭的?
其实哲也之所以面容僵硬,是因为稻叶的笑容太美了,令他产生目眩的错觉。『不行了,不可以再看下去!』哲也心中警铃大作,他老实的身体也开始起反应,而这一切只为了一个笑容!

全不知情的稻叶当然伤透了心,但仍勉强把哲也做的晚餐吃下。自从上杉到访後,哲也便一直忙到现在,数一数,差不多整个星期也夜归,连话也说不上几句,还亏上杉还说自己是哥哥的心肝宝贝哩。

自从获救以来,稻叶的心一直七上八下,他被黑川侵犯,之後便经常作一些淫猥的梦,而梦中和他亲热的不是假哥哥黑川,而是真哥哥哲也。
事实上,这种绮梦并非初体验,自己的思想说不定在八年前已被污染。
那天的事稻叶记得很清楚,他因为身体不适而提早下课,但却撞见哲也和女人亲热,最令稻叶难忘的还是哲也的表情,那张奋亢陶醉的脸,稻叶想忘也忘不了。
稻叶好恨,哥哥的一切都是他的,那张英俊的脸的每一种表情也是。无论是高兴、难过、担心、迷惑和焦虑,都应该只为了我,要是我也能令他露出「兴奋」的表情,那该多好!
於是,稻叶向哲也进攻了,可惜那次突击只能用失败来形容,哥哥没有兴奋,只有愤怒,自从那次以後,哥哥便对自己越来越冷淡。无论怎样努力,他还是渐行渐远,要是因为自己被黑川玷污而让他更加厌恶自己,那该怎麽办?他再也不要过那种无人闻问,无人搭理的生活,一天也不要!

他边吃边胡思乱想,结论却只有一个:这都是黑川透害的,不是他哥哥不会嫌弃我。想到这儿,稻叶便感到腿间一阵灼热,那股黏稠稠的恶心感觉是如此清晰,即使过了那麽多天,他仍清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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