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面对人生每次寒冷——子默
子默  发于:2010年1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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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闷全消。许多人会有那种感觉吧,疼痛过去,心情变好。可是,不知花开的感觉为什么会变态


是那次挨打引起的吗?

他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幻想挨打,从原来的羞愧与恐惧,变成渴望。一开始是不愿想起那天的事

,挨打会引起一种心灵的羞辱与肉体的疼痛双重叠加的恐惧与厌恶,这恐惧是如此的巨大,以至他

不愿再次想起,越是不愿想起,越是无法忘记。不能不想起那件事,也许是为了打败它,他无限地

夸大了疼痛后的安宁感觉,又一次次把疼痛的记忆减淡,最后,回忆变成了,一种扭曲的印象,即

鞭打引起的,不是疼痛,而是快感。


而人的记忆与经验是可怕的,人的信的力量是巨大的,你相信,就是事实。你认为鞭打会引起快感

,那么,疼痛就是快乐。

你的信念有多强,你的感觉就与现实有多远。

 

花开闭上眼睛想象,就象现实中的性对象不能引起性趣,需要借助性幻想一样,花开不爱简明,他

需要幻想。

幻想未日审判,上主问:“花开,你尽力了吗?”

花开轻声:“我没有。”

“你承认你是一个自私冷漠的人吗?”

“是。”

“我判你有罪。”

“我认罪。”花开在上主面前跪下,地上生出荆棘,花开希望那利刺割开他的皮肉,引出鲜血,洗

涤他所有的罪与污秽。

膝盖剧痛,花开轻声“我应该忍耐,我所做的,不配原谅。如果可以的话,让疼痛更强烈些吧,或

者,如果有慈悲的话,请杀了我吧。”

花开幻想更加卑屈更加卑屈的场景,幻想更加血腥的惩罚,比如,用刀子慢慢地慢慢地划开他的胸

膛,把他的内脏用刀尖一点点轻轻挑碎,花开幻想他的挣扎,他的挛痉,他的惨厉的叫声,而他,

情愿受到那种对待。


花开的内心有一种冲动,奇怪的冲动,如果你没有过,我不能让你明白。或者,那可以叫做一个渴

望奉献的冲动。

那种冲动与喜悦充满他的内心,达到极限,无处宣泄,只等花开对所有疼痛与折磨说一声:“我情

愿!”刹那,象是闪电,象是爆炸,或者只是胃痉挛的一种,他的内脏抽成一团,他觉得痛,或者

只是比痛更轻微的有一点难受的痉挛,那种痉挛并不好象,可是这痉挛并没有在胃部结束,它向上

摸到花开的心脏向下搔了搔花开的那个器官。


花开的头先是向前向下,好似要缩起身子,过了一会儿,他仰起头,把头靠在树上,尽量让自己双

腿着地,他放松了身体,轻轻“呵”了一声。

好,达到要求了。

 

简明笑了。

他伸手轻轻抚摸花开的身体,花开呻吟,那种极端虚弱与激动的声音,直白地说,是动情的声音,

淫荡的声音。

简明轻笑:“你很激动啊,我没猜错,这样会让你很激动,是不是?”

花开的器官在简明手里轻轻跳动。

 

二十七,我是谁

花开轻声:“简明,放开我吧。”

简明微笑,轻声道:“不放!”

花开慢慢闭眼睛,残忍。

可是残忍这两个字让花开激动,不管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激动,当简明轻轻抚摸他时,他忍无可忍地

呻吟:“呵,简明!”

简明低下头,用舌尖挑逗他。

花开哀求:“别这样,简明,别——”

简明“呜”了一声,躲开,然后吐出一口白色的东西,抬手打了花开一记耳光,花开的身体继续射

出最后一枪,射在简明身上。

简明看看瘫软在树边的花开,看看自己身上的精液,一边生气,一边欲火中烧,一边好笑。

他起身给花开解开绳子,花开扑倒在地,人已经半虚脱了。简明抱起花开:“咦,不中用的东西,

怎么了?”

花开微微挣开眼睛,想哭想骂,都没有力气,半晌,只是轻声:“简明,抱我。”那是一种非常无

依的感觉,很无力,很脆弱,不管是谁的怀抱,什么样人的怀抱,此时,只要给他一个怀抱,他就

会感激感动,感受到温暖。


简明轻笑:“我还想拿你泄火呢。”可是他紧紧地抱住花开,他自己心头那股火,硬生生压了下去

 

简明给花开轻轻揉膝盖,问:“还痛吗?”

花开把手轻轻覆在简明的手上,随着简明的大手慢慢移动,他觉得很舒服,很温暖,可是,他终于

还是说:“简明,我们还是不要发明新游戏了,我害怕,而且,我觉得——心里不好受。”


简明沉默一会儿:“是觉得肮脏吧?”

花开微微有点歉意,笑:“呵,变态吧?”毕竟他很享受。

简明道:“你天使的那一半,是不是连同性爱人也不能接受?”

花开苦笑,拍拍简明的手:“是啊,不过,那一半的控制能力不高。”

简明过去,抱起花开,轻轻吻他的额头:“好,花开,我们不再做调教游戏了。”

花开想不到简明会答应得这么痛快,愣了一会儿,苦笑,轻轻抚摸简明的脸,问:“难道你说的爱

我,是真的吗?”

简明也苦笑了:“你说呢?”

花开笑:“真蠢,你怎么会这样?”

简明道:“你是我的,不只是属于我,而且是我生命的一部份,明白吗,你是我的,永远。”

花开的手指在简明脸上轻轻划动:“永远?希望是。”

他的美丽手指伸进简明嘴里,被简明轻轻咬住,花开微笑:“简明,我虽然不一定爱你,可是你的

爱,我一直接受。包括,你的束缚,与爱的方式。”

简明轻轻咬了花开一下,花开缩回手,简明说:“我也没敢有更高要求。”

 

第二天,简明早上起来时,看到花开在远远的海滩上画画。

简明过去,从身后抱住花开,花开微笑:“等我一会儿。”

那是一幅日出。

太阳从蓝色水面破茧而出,辉煌地,温暖地,充满希望地来到人间。

简明觉得那太阳画得好似会烫到人手一般,他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上面轻轻摸了一下,太阳破了个

小口子,他有点抱歉,笑:“呀,坏了!”

晚了,花开已经一把推开他,然后一记耳光贴在他脸上。

简明暴怒地回了一巴掌,花开倒在沙滩上,简明怒吼:“你总忘了你是谁,我又是谁!”花开支着

身子,一动不动。

简明从他的目光里再一次看到冰冷。

他抓起花开的画笔,立刻从花开的眼睛看到死一般的痛恨,那样愤怒,简明也没敢破坏花开的画,

他不敢,他拿起画笔,在花开的脸上从额头到下巴,画了粗粗的一道,然后暴怒地把一整瓶涮笔水

倒在花开头上。


花开闭上眼睛,水从他的脸上淌下来,他闭上眼睛,他知道如果此时他非要表达他有所坚持,得到

的一定是大折辱,他不想让简明看到他的眼睛,他的那双眼睛,习惯于放射出毒箭来,他太习惯用

那种恨毒的眼神来看人,他闭上眼睛,不想让简明看到。


简明把花揪起来:“说话!说你恨我,或者向我道歉,说话!不许沉默!”

花开哭了。

简明松开手。

 

半晌,简明问:“为什么?”

花开摇摇头:“我没事。”

简明轻轻抚摸花开:“花开?”

花开苦笑:“我不知道,我好象很脆弱。”

简明问:“你在想念,你熟悉的生活?”

花开沉默一会儿:“是啊。”

简明拍拍花开,用毛巾给花开擦脸,扶他起来:“来吧,我给你洗头。花开,我喜欢给你洗头发。

花开沉默,他也喜欢,可是这件事,有一点不对,人,应不应该放从自己的欲望,是否一件事只要

不伤害他人,自己又渴望,就可以做?

是不是?

一些不被认同的,自己也觉得——不好,不合自己一贯道德的东西,如果能给自己带来快乐,自己

又渴望,是不是就可以做。

象这种SM调教,是不是可以继续下去?继续下去,又会走向何方呢?

是否最后也会象所有的性爱方式一样成为一种形势,再不能引起任何快感?

花开微笑,他最初的幻想,只是象父母打孩子的那种拍打,然后渐渐发展到摧肢体,发展到除了死

亡以外的所有酷刑,身体反应也从最初喜欢想到,会勃起,那么,如果同简明一起探讨身体的极限

,他最后是不是会达到自己所想象过的真正的伤害?


真正的伤害,用烙铁烧灼,用刀切割,至命伤害,会令他失去什么的伤害。

花开笑着抚摸简明,简明,你有没有这个胆量?来伤害我,比如,用刀子把活着的我解剖?看看我

的灵魂里有什么。

思考,真是一件折磨自己的好东西。

你可以用这个叫做“思考”的玩意儿,把衣食无忧,一点毛病没有的自己折磨得坐立不安痛不欲生

 

花开想念一样东西,一样可以停止思考,直接给他爱与安宁感觉的东西。

水“哗”地淋在他头上,花开仰头,水顺着后背流下去,象一双温柔的手指,一直抚摸到脚趾上去

简明轻柔地给花开洗头发,花开轻声:“喂简明,你觉得我是什么人?”

简明的手停了停,沉默一会儿,他说:“那只是一句气话。”

花开问:“你在说气话的时候,觉得我是个什么?男妓吗?”

简明说:“不是,花开,没有那么糟,我只是觉得,我——我是,我是那个不该挨打的人。”

花开笑:“你是主人,我是奴隶,对吗?”

简明笑:“在游戏中是这样的。”

花开问:“你喜欢这游戏吗?”

简明道:“那当然。”

花开道:“游戏与现实生活是不一样的,对吗?”

简明沉默一会儿:“是。”

花开笑:“简明,好好洗头。”

 

二十八,

简明说:“我一直在想,我们两个,倒底是谁在控制。”

花开擦干头发:“有时是我,有时是你,就象所有伙伴一样,没有人能绝对控制,即使是奴隶与奴

隶主,也没有绝对的控制。”

简明道:“你有一种奇怪的自尊与自卑。”

花开笑,正要说话,手机响。

简明怒道:“靠,躲到这个地方,也有人找你!”

 

花开接电话:“呜,真的?好,没问题,好,我马上回去。”

简明愣了:“马上回去?”

花开笑:“紫陌说,她准备在美国为我筹办一个画展。”

简明再次发愣,花开靠过来,湿头发轻轻在简明下巴上蹭蹭:“喂,你不高兴吗?”

简明笑:“我高兴我高兴。”

不,他觉得惶惑。

花开说得对,他不敢同与自己同级别的人交手,为什么?因为他的生存压力已经太大,他不想在他

的爱恋中再一次体会那种压力。

花开的成功,或者即将成功,给他带来了巨大的压力。

 

简明与花开先直升飞机后飞机,在云中飞翔,花开回头对简明说:“知道我为什么要戒毒吗?我需

要这双手有力稳定。”

简明闷闷地:“我还以为是因为我。”

花开笑。

对,爱情算个屁,事业,才是一切。

 

简明无声地叹息,揉了揉眉头。

他还假装他是主人,他控制局面,可是甚至不敢在花开面前表示他并不高兴这件事打断了他的蜜月

旅行。

花开望着窗外的大团白云,无原无故地微笑着。

简明闷闷地:“早知道办个画展能让你这么高兴,十个八个画展也给你办了。”

花开回头,眨眨眼睛:“你办的,就不稀罕了。”

简明更闷:“呜,你还想证明自己的能力,你的能力,你对我来说,是具有大能的神。”

花开笑了,小声说:“那么,我们换角色吧。”

简明脸色大变,差些就拂袖而起,花开按住他:“开玩笑你就变脸,你怕啊?别怕,简明,我是受

虐狂,我不喜欢换角色。”

简明沉默,是啊,他怕吗?他怕什么?或者,他已经发现控制权正在慢慢地落到花开手里,至于谁

在游戏里扮演奴隶,那不证明什么。就算是简明可以接受被动局面,可是有一件事,他无法接受,

那就是失去花开的可能。

 


下飞机,李自明已开车来接,简明派了一辆车给花开,花开问:“你不陪我去?”

简明笑:“在外面等你?臭小子,你敢让我等?”

花开摸摸他的脸,笑:“那么,为我高兴。”

简明拍拍花开的肩:“当然,你快乐所以我快乐。”

花开笑,离去。

简明看着花开的背影,啊,这小子,他就要有他自己的钱他自己的名声,他自己的事业,他不再等

待他的召唤,不必听他指示。他要等花开有空。

 

数个月后,画展结束。

规模很小,不象花开想象的那样,卖出几幅画,不够开支,花开向紫陌道歉:“对不起,让老板赔

本。”

紫陌安抚他:“第一次,一鸣惊人只是幸运,花开,努力,将来还有机会。”

花开沉默,第一次让老板赔本,谁还敢要第二次。

 

简明在机场等花开,分开这些天,他已经够了!等人的感觉真是不好。

打开车门,简明说:“欢迎国际知名大画家。”

花开苦笑:“哪里,我不过是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

简明问:“怎么?不好吗?那一定是紫陌的宣传不够。”

紫陌自己的车子早到了,这时不过过来同花开说句话,听到简明的话,立刻回答:“放你妈的屁!

简明笑:“你生生埋没了我们花开。”

花开皱眉:“简明!”

紫陌叉腰:“真放肆,你跟谁我们?”

简明开车,绝尘而去。

 

车上,简明一手揽过花开头:“不要紧,花开,他们不识货,是他们的损失,我知道你画得好。”

花开苦笑:“你知道顶个屁用。”

简明转过头来:“我知道,我可以给你办画展,我找人来宣传你的画,你一定可以成功。”

花开摇摇头:“不,不用了。”

花开笑:“有钱直接交到我手里多好,何必拿去扔到水里?”

简明看着花开,默然,花开哀求:“大人,你看着前面的路,我还不想死。”

简明转过头去看前面的路,花开见他不出声,反而笑了:“简明,是在为我难过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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