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掳傲气庄主——怜光
怜光  发于:2010年11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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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也许这样结束也好,至少死亡可以消减他血脉里狂乱的热潮,但是为何心底深处竟有

股轻若缕烟的遗憾?
这遗憾是如此的痛楚,痛得他几乎闭上眼睛……
第八章
黑色发丝、清雅俊美的面容,在他即将要合眼的刹那竟清晰了起来,就似在荒原小屋的每一

个梦境的重现,真实得让他的心绞扭起来。
「独孤风情!」
水自寒的声音透着凄厉,简直就似要割裂空气、摧毁山岳般,他没有办法相信一个人竟可以

有这幺凄厉的声音。
水自寒还是决定要祭拜耆老人,来到荒原小屋附近要寻找耆老人的墓地在哪里,没想到才走

到风坡,就看到他这一辈子最不敢想象的画面。
独孤风清被一群人围攻,而他的剑落在身边,剑并未出鞘,代表他连出鞘的时间都没有就被

偷袭了。一把剑正插在他的胸前,这代表独孤风清若不是死了,就是离死亡非常非常近了。
「主人,是独孤风清!」老总管多此一举的道。
就在老总管开口的同时,水自寒的剑早已飞出,凄美如虹。
剑光如电,疾射而出,穿过一个靠独孤风清最近的人心口。水自寒御动着剑,剑又飞了出去

,那剑光星点洒落一地的血光,死亡的哀鸣不绝于耳,尖锐得足可刺穿人的耳膜。
水自寒却像完全没有听到这些刺耳的哀鸣般,他杀得眼红,杀得失去了理智,一个个围攻独

孤风清的剑客逃不出他的剑光,只见手起剑落,血红像泼墨一般的挥洒,一路渲染了去。
渲染了一地的血,令黄土变成一片的焦红,而那血腥味如此的浓重恶心,这是以前风雅至极

的水自寒绝对没有办法忍受的画面。
因为水自寒的剑是最雅、最美的,也是最清丽的,所以他的剑被称为清灵之剑,因为他杀人

不喜欢看到血腥的画面。
但是眼前的景象却令老总管愕然。只见既狠且准的凌厉杀气夹带剑光而出,那不只是杀气而

已,而是狂热暴动的杀气,一滴喷出的鲜血溅上水自寒清秀绝伦的脸蛋,竟让他添加了几分

疯狂、血腥,看起来十分的骇人。
老总管胆战心惊,这不是他一向温和内敛的主人。在水自寒身边随侍多年,他从来没看到主

人如此失控的蛮杀,因为那根本不符主人优闲任真的本性。
况且主人的剑法一向都是艺术的极致,是美到极点的化身,而不是残酷死神的再生,但是现

今……眼前这一幕简直令人毛骨悚然地惊悸。
汗水染上那滴血滴,沿着水自寒的颊侧滑下。
似泪,血艳而摧心。
「不准死,听到了没有?独孤风清……独孤风清……」
人杀盖了,每一个几乎都死无全尸的躺在地上。水自寒气喘吁吁的用力摇晃着独孤风清几近

奄奄一息的身躯,他失去理智的大吼大叫。
独孤风清没有言语,也几近没有呼吸!
水自寒脸上一阵扭曲,连带着他的心脏也同样的绞扭起来,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他当机立断的抱起独孤风清逐渐冰冷的身体,记起当初到小屋的方向,他想也没想便直奔附

近破旧的小屋。
老总管则还未从刚才的惊悸中回神,而水自寒抱起独孤风清后,一瞬间身影就消逝不见,让

他根本追赶不及,只能惊慌大呼。
「主人……主人……」
却听不见任何的回音。
鲜血沿着袖口蔓延,如血花怒放,染红了水自寒的白色袖子,连他袖子里的肌肤都能感到血

的湿黏。
水自寒发狂似的飞奔,心脏因感应到他超乎寻常的出力,而发出抗议的剧烈跳动,那声音大

得几乎可以震聋听力,但是他根本就不在平。
怀中的重量似乎随着独孤风清血液的流逝而减轻,他脚下的速度更快,根本就不顾自己是不

是快要喘不过气来。
小木屋近在眼前,无暇细想,他一脚踹开半合的门,屋子里面仍然是和当初一般的简陋摆设

,一张布满灰尘的木床,除此之外别无他物,证明此地已经很久没有人居住过。
解下自己的外衣,将之垫在木床上,让那些脏污的灰尘不至于碰到独孤风清,然后他才放下

气息微弱的独孤风清。
「不准死,听到了没有?独孤风清。」
水自寒愤怒的大叫着,那样凄厉的叫吼声,听起来有如对生命将逝却无以回天的凄厉狂吼。
拔出独孤风清心口的长剑,胸口的血狂涌出来,水自寒立刻撕开独孤风清胸前沾满鲜血的衣

服,拿出自己随身携带的药物涂抹在独孤风清的胸口上、希望能够止血,好来得及救回独孤

风清。
而一扯开独孤风清胸口的衣服,他就见到自己当初所遗留下的齿痕,竟是那样的清楚。
「是……你,水……自……寒……」
独孤风清在剧痛之中,睁开无神的眼眸,看到了在他眼前帮他擦抹伤口的水自寒。
他原本无神的目光突地发出璀璨亮光,像是看到什幺他以真心企求之物般,他举起手,攀住

水自寒的手臂,「你听……到了吗?我为你吹的……笛音……」
「我不希罕你为我吹的笛音。」
独孤风清的目光因见到水自寒的亮光一下于黯淡下来,随即隐隐的笑了起来,他的声音十分

凄苦:「是啊,你恨我……」呆茫一怔后,独孤风清轻道:「就像我恨你一样的深。」他闭

起眼睛,再度睁开时,目光投注在遥远不知名之处,脸上表情也已恢复成一贯的漠然,无悲

无愁、无欢无喜,更无一丝一毫的求生意志。
水自寒闻言呆立,小屋里的耻辱历历在目,池边的软弱犹然可寻,竹林小亭里的缠绵饮酒,

那些拥抱、欢爱、调笑,难道都只是独孤风清泄恨的行为?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为了恨吗?」水自寒的声音倾得几不可闻,像是茫然的低语,更像是无

意识中的呢喃。
独孤风清没有回答。
「回答我!」
水自寒大吼得令剑锋出鞘,电光画出白芒,火热杀气凝注在剑尖,插进独孤风清颊侧的木板

上。
独孤风清颊上血痕立现,血滴轻落。
水自寒原本暴烈的怨声喝叫,却成了不成声的颤抖:「你设计抱我……对我调笑,下那些迷

香,那些……那些……都是恨吗?」
独孤风清仍是没有回答,愁欢悲苦似乎都不再为人所见,他只是面无表情的道:「杀了我吧

,不必等到黄沙坪了!」
「我杀了你——」
水自寒呐喊出声,剑气刮过独孤风清的喉头。
独孤风清合上眼,凄冷的脸上却隐约露出难能可贵的安详欢靥。
下一刻,剑铿然落地,撞击到地面发出刺耳的声音。
泪水落在独孤风清的面颊上,微湿的触感宛若最强烈的控诉,令独孤风清吃惊的抬眼。
水自寒的脸近在眼前,他苦恼的目光夹杂着太多复杂的感情,原本拿剑的手已空,剑早已坠

在地上,而一个剑客的剑是绝不会离身落地的。
水自寒现在故而撕扯着曾让他爱恋不已、亲吻再三的乌黑发丝,幽深的眸子里盛着狂涛般的

水色,激烈的嘶吼:「你是故意的,你总是百般试探于我,想看看我对你是什幺感情;你总

是要把我逼到崩溃的地步,你才甘心欣喜。告诉你,我不爱你,不爱你,你再试探我也没用

。」
他一扬头,颊面发丝轻飘,垂落下的每一丝则盖住了水自寒的清雅面容,眸里水色像瀑布般

狂泻,他重重的搥打独孤风清没有受伤的另一边胸膛,言语紊乱,思绪更是混乱,混乱到无

以复加的程度。「该死的你,活过来,你如果死了,我是绝不会原谅你的,绝不会!」
清泪一点一滴扑面而来,独孤风清全身不能动弹的看着水自寒,滴落的泪灼烫了他的肌肤。

只是看到他快要死而已,水自寒竟然像个无助的孩子般哭了起来。
那个高傲的清灵之剑水自寒,那个总是不断说恨他的水自寒,竟然像个无助的孩子般的落泪

,独孤风清无法移动目光的看着眼前涕泪纵横的水自寒。
这些泪是为他流的吗?
「不准看我。」
水自寒的手遮住了独孤风清的眼,哽咽的话语模糊不清:「你听着,我不是为你而哭,我只

是……只是……」
他身子一颤,伏倒在独孤风清的身上,彷佛再也承受不了无形的压力,嘤咛低泣。
「为什幺要对我做这些事?该死的你,到底是为什幺?你以为这样我就不会再恨你了吗?我

这一辈子最恨的人就是你……」
独孤风清本想抬起抚触他的手,垂软了下来。
水自寒起身,眼眸因回忆往事而目光迷离。
「你为什幺还要出现,为什幺不抱了我后就消失武林?这样我就可以大大方方的欺骗自己,

在这个小屋里所发生的事是因为受了你所吹了催情迷香的缘故,我恨你是理所当然的。」
独孤风清微怔,对水自寒所有的爱恨矛盾、千言万语全便在喉中,自己是该恨他而不恨,应

杀他而未杀,这错纵复杂的情爱又哪里理得清?
「但是在水池边放荡无耻的自己,我却要活生生去面对,而与你喝酒时那种缠绵也同样扰乱

着我的思绪。」
水自寒的眼光逼视独孤风清的脸,似乎有什幺情绪在水自寒的心中爆发。
「该死的你,你别想就这样摆脱掉我,你以为你死了,不跟我比剑了,我就拿你没法子吗?

告诉你那是不可能的事。」
因泪水而湿润的唇,狂烈的印在独孤风清的嘴上。独孤风清的思绪难以接续,眸上的压力褪

去,水自寒的手改而抚摸着他的脸。
而水自寒身上的味道,那发丝的暖香、身体的幽香、唇齿的馥香,那曾经让自己情难自抑的

香味,激烈纷乱的进攻独孤风清的感官。
水自寒捧着独孤风清的头,殷红的唇散发出魔焰般的烈火,唇舌大胆的轻点、缠绕、挑逗着

他,像要烧尽所有的理智般。气喘吁吁的分开,水自寒不愿停止,他的唇仍是狂乱饥渴的亲

吻着独孤风清脸上每一部分,像是怎幺样的热吻都无法填补他内心的热情似的。
这样火热疯狂的烈吻、愤怒激荡的情潮,令独孤风清失神半晌;水自寒从来都不曾如此的激

情,就算在那些欢爱时最炽热的时刻。但是现今……多幺奇异,水自寒全身正如火一般的狂

烧。
热气吐至独孤风清的耳边,水自寒在他耳边突如其来轻吐的话,竟让独孤风清全身僵直,连

伤口之痛,都比不上这段话来得椎心,简直是要撕裂他的心肺,让他就算死,也会贝死不瞑

目。
「你听着,独孤风情,你敢给我死死看,穷其一生我都不会原谅你的,我要让你知道,不是

只有你才能挑动我这样的热情。如果你死了,那我就到路边随便带别的男人到你的墓而做给

你看,用比我刚才更激烈的方式。」
独孤风情的表情顿时不再冰冷淡漠,不知道是从何而来的力量,他的手以超乎寻常的力气按

住了水自寒的手,眼眸里有如炭火一般的炽热燃烧,那冷厉的目光盯得人几乎无所适从。
「你说什幺?再说一遍!」
泪痕未干,白玉般的肌肤依然透红,眼光却迎向独孤风清比剑更利的目光,丝毫不见动摇,

水自寒冷冷的道:「就是你刚才听到的意思,而且我水自寒说得出做得到。」
从水自寒的认真神色看来,独孤风清知道他一定会做到。
他的神色愀变,整颗心纠结扭曲,求死之心顿逝,一生之中求生的力量从来没有像此刻般澎

湃,连十二岁身负血海深仇时都不能相比,他只觉得全身都要喷出火来。
「你敢?」
「我当然敢。」
水自寒的眸光复杂无比,他再次低下头,以唇爱抚着独孤风情的面容,清泪也不断的滴落,

凄迷绝望的嗓音带着哀厉的激动。
「所以……不要死,你不能死,要不然我不会原谅你的,我会想尽办法来报复你。你的命只

能属于我,就算到地狱里去,我水自寒也会毫不犹豫的奉陪到底。」
独孤风清猛地一震,望向水自寒,虽然水自寒没有说爱他、喜欢他,但他刚才话里的意思—


他倏地了解到冰自寒话里愿随他生之死之的意思,一向凄冷的面容上此时唇角轻扬,一切的

爱恨纠缠竟是如此清楚明朗而简单,原来这所有的感觉就是为了两人之间纠缠不清的情感…


水自寒恨极他的笑,想擦去泪痕的打击他,却引来自己更多的泪水奔腾。
「你笑什幺?每次都用这种莫名其妙的笑对着我,你实在可恶透了!」
这个倔强高傲的水自寒!
独孤风清不由自主的微笑,轻语道:「我应该要恨你——」
水自寒脸色猛地铁青,独孤风清拉下他的头轻吻,水自寒忙不迭的甩头,却仍是让独孤风清

吻到。
他的话清晰明白:「但是我却不曾恨过你……」他吻着他的面颊,柔声轻语:「我爱你!」
原来独孤风清对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因为他爱自己吗?水自寒一愣,看到独孤风清的笑,却是

火气再度上扬,嘴硬道:「我永远也不会爱你!」
又是跟以前一模一样,他这个从来都不会说老实话的爱人。独孤风清的嘴角更弯,心中的负

累尽去,说出来的话也句句出自肺腑:「可是我永远也不会停止爱你。」
「那就不要死,好好的活下去!」话一说完,水自寒便趴伏在独孤风清的身边,将脸埋进他

的衣里,身躯微微的颤抖地任独孤风清一手环抱住他而没有拒绝。
「不要死,求求你,不要死!」
「那就快点帮我抹药吧,我也不想在跟你互诉衷情之后死去,否则就太不值得了!」
独孤风清轻轻抚过他的发丝,既然有了求生的意念,他就得让自己活下去。
独孤风清指着小屋里角落的柜子道:「那柜子里放了一些我师父留下的珍奇药物,里面有一

个很小的青瓶子,将它拿出来,抹在我的伤口上;虽然伤口已经不会流血了,但仍是剧痛难

当。」
水自寒随即起身翻找着柜子,焦急的寻找着青色小瓶。里面的瓶子并不多,很快的,水自寒

就找到了。他拿到床边,将青瓶打开,传来一阵药香,他直觉这是很好的药。
他将手放到独孤风清的唇边,两粒药丸顺势滑进独孤风清的嘴里。
独孤风清咬碎了药丸吞服下去,然后静静的躺回床上,十分疲累的道:「你的药让我止了血

,应该也是不错的药吧!」
水自寒用力的点头,「是一个名医送我的。」
「我失血过多应该会昏睡,你可以陪我吗?我怕我会因伤重而发烧,若是我体温过高,你只

要记得每隔六个时辰让我吞服下青瓶的药丸,至于外敷的药是柜子里一个花色瓶子,你再帮

我擦上药。」
水自寒再度用力的点头。
独孤风清说完话后,似乎已用尽精力,他非常疲累的闭上眼睛,手却轻轻的握住水自寒的手

,怎幺样都不肯放手。
时间接近黑夜,若如独孤风清所说,他可能会因伤重而发烧,但屋里无水,该怎幺用湿而来

退烧呢?
水自寒想起独孤风清说他曾隐居在这里,那这里一定有水源之处。他拿起小屋里的水桶,在

荒凉小屋四周绕了一圈,终于在小屋后面不远处发现一条小溪,他将桶子洗净,提了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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