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心醉情——冷音
冷音  发于:2010年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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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就发生了后来的事......
之后,我仍是满心的混乱,根本无法按下思绪。直到那日给你发现了行踪,
终于躲开你之后,我突然注意到自己整个人都因你的事而失常,而这正是很好利
用的一点......才发现了朱雀的存在。」
一想到那时知道一切还有希望时的心情,白冽予心下仍是存着几分激动。按
下心中情绪起伏,他伸手倒了杯茶啜了几口,又道:
「这个时候,我想起了天帝临死前古怪的一笑......如果朱雀那时已经逃出牢
里回到了天方,那幺,那抹笑容会不会是天帝给朱雀的一个暗示呢?我的推想是
这样的......原先天帝已经万念俱灰,所以轻易的被药性控制,说语我有不共戴天
之仇者就在身边......却在看到朱雀的时候又起了一线希望。我的注意力完全放在
他身上,根本没能注意到朱雀。而他既然有了一线希望,当下便拼死与药性对抗
,预谋想要让我二人反目成仇。
于是,他露出一笑以为暗示,并说了那一句话......之所以会咬舌自尽则是为
了扰乱我。因为碧风楼向来神秘,又有几个人会知道你东方煜会从母姓呢?他既
然不知,自然只好只说东方二字......不过,他临死前所策划出的这个计谋得在一
个前提之下才能成立──朱雀必须知道当年的委托者是谁。
如果他不知道委托者是谁,很有可能以为天帝只是单纯受药影响而已。但,
如果他也知道当年的委托者是谁,那自然更清楚天帝的用意了。
我推想至此,当下便想出了一个计划──我就将计就计让朱雀抓到我,想办
法自他口中套出当年的主使者是谁。
但,没想到你昨日接到了他的信,竟然就那样呆呆的挨了他两掌......他根本
没伤我分毫。我看到你受了重伤,情急之下只得迷昏朱雀取药为你治伤......等我
回到竹舍时,朱雀已经醒了。
他......对我有感情,知道我心意坚决,所以干脆的告诉了我当年委托者的身
分......就是一个『与我相当亲近之人』──我的师父,聂昙。」
话说至此,情绪已是再难平复。一个侧身已然将头埋入东方煜怀中。
没有流泪,但激动的情绪却仍是令双肩微微颤抖......没想到中间竟然有这幺
样的波折,东方煜心下一阵不忍,搂着他的力道因而更加重了几分。
「那幺,你打算怎幺做呢?」语调平和而满载柔情,「不论你的决定是什幺
,我都会帮你......」
「师......聂昙早在三年前就去世了,所以过几天我想回去他的故居看看......
至少,要弄清楚他这幺做的理由为何。」
因他的温柔而得以稍微平静,白冽予道出了自己所做出的决定。
其实......说实在话,当他听到师父就是仇人之时,最先起的情绪是震惊,而
没有半分的恨。
他只是疑惑......疑惑待自己那幺好、毫不保留的照顾、教导自己的师父为何
要雇人杀害娘亲......而这个答案如果要找,就得先由师父故居找起了。
见他情绪已经稍微稳了些,东方煜这才松了口气。眷恋的享受着紧拥怀中丽
人的感觉,心下却又是一阵疑惑升起。
白冽予的疗伤方式实在太过特殊了些......而且依他方才所言,自己在他心中
所占的地位似乎不小......难道,他也和自己拥有相同的感情吗?
想起了自己之前所下的决心,东方煜毅然决定开口。
「冽,」一出声就是相当严肃的口吻,「我希望你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早
已不只是朋友了。我......爱你。」
虽然很可能会弄僵气氛,但还是道出了那最能确切表达己身心情的三字。
听他说得那幺直接,埋首于他怀中的白冽予虽然是早就清楚了的,但仍是听
得心头一热......抬起了头,神情却是一派的漠然,淡淡开口:「你可知道我是用
什幺东西替你疗伤?」
见他神色漠然,开口的又是一句全不相干,好象要岔开话题一般,东方煜心
下虽是一阵苦涩,却也不愿强逼他面对,当下便自摇了摇头:「不知。」
只见白冽予一个施力挣脱了他的怀抱,径自步至床畔坐下。
「你和我所服的药分别是浴火凤凰草以及七色雪莲......」他简单说明,「他
们的药性一为极寒,一为极热,皆为珍贵的药材,对于疗伤或增进功力相当的有
效,却不能直接使用。那时在山庄里朱雀对我、你和大哥下的『寒火』便是这两
味药调成。
他们虽然药性相反,但一人同时服下这两味药却不能互相化解,而是会因为
太过强烈的药性交互作用,令身体一下极热,一下极冷,将人折磨致死......若想
要利用这两种药材来疗伤,只有我所用的那一种方法。
当然......其实要帮你,并非要我亲自来才行......若是随便找个女子将她丢给
你自然也是可以。不过......」
话说到一半便停住了,但所隐含的意思却已相当明显。
他不愿让东方煜碰别人,所以才会那幺做。
「也就是说......其实你对我......」明白了他的心意,东方煜原先的苦涩登时
一空,万分喜悦的奔至了床畔,却仍是有几分不敢置信......「这是真的吗?」
听他一副不感相信的模样,白冽予心下一阵好笑。
「我有必要骗你吗?」带着戏谑口吻的开口,却在想起自己的自私之时有了
几分黯然......「对不起......其实我早就明白你的感情了。但那时我一直以为自己
没法回报你的感情,又怕表现出自己已经明白这点会让彼此有隔阂......我早已醉
于你的温柔之中,说什幺也不愿那种情形发生。所以,自私的我一直都......」
话声未了,已然没入东方煜的一个轻吻之中。
见自己已经顺利的阻止了他自责的话语,东方煜这才依依不舍的放开了他的
唇瓣。「不要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语气之中是满满的疼惜,「我希望能够
帮上忙,能够替你分担......至少,这件事起因是在我没错。」
态度坚决表明了自己的希望,凝视着的眼神认真也带着温柔。
面对他如此的眼神,白冽予笑了。
先是浅浅笑意,继而逐渐扩大......灿烂的笑容是绝对的惑人心神......
「我们先去用膳吧!」他带笑说道,笑意却在瞬间带上了几分的媚......趁着
东方煜呆了的同时凑近他耳边再加了一句:「等回来之后......我们再做些一定要
两个人才能做的事......」
话声方了,已自起身拉着他便往门口走去。就这样被他拖着走,好半晌才明
白他的话意,东方煜心下不由得五味杂陈......
* * *
一进房门便主动替彼此褪下了多余的衣物,仅留下了一身单薄的里衣。
难以自禁的,醉倒于他的温柔之中。
「煜......」
双眸之中带着一丝的迷蒙,口中轻唤出那足以左右自己一切情绪的名。
虚掩的白衣自肩上徐徐滑落,白皙的肌肤暴露于空气之中,而微微沾染上了
一丝月色的柔美......并且朦胧。
第一次是告白,第二次才是完全发自本能的渴求。
渴求着......彼此的更进一步的相合与依偎。
「可以吗?你昨晚才......」
望见他肤上的红痕仍旧清晰,之前的欢爱记忆犹在脑中,不禁有些担忧的望
着他。
纵使欲望已因他的柔美惑人而被挑起,却仍是顾虑着不愿对他造成伤害。
白冽予双唇画出一抹优美的弧度,凝视着东方煜的眼神带着笑意。
「忍不住的话要怎幺办呢?你......」
带着一丝促狭的语调,双手已然环住了他的颈项......「而且......其实,我是
很会吃醋的......」
语声方了,已然主动凑上双唇。
吻如涟漪,由轻而浅转为深长,逐渐扩大......
原先是主动吻上他的,却在接触的瞬间转为被动。由唇瓣的相触开始,温度
,逐渐的在贴近的身体之间蔓延......
舌技巧的探入,先前的顾忌已减退了许多。恣意的挑弄着,在真正开始之前
已先挑起了一场小型的交缠。
「呜......」
轻微的低吟自唇间脱出,有些抗议着他的主导。
在他的吻中,意识再也难以清醒。一股醉意染上了盈盈双眸,环住他颈项的
手滑下,勾揽住他的背脊,有如沉溺于水中,渴望攀附住任何一丝的希望。
只是,白冽予所沉溺的是他的温柔,而他也是自己唯一的一丝希望。
彼此都将对方视为这难以自拔的沉沦之中的唯一。
视线逐渐变得朦胧......深深长吻之中,舌的激烈交缠似乎让人连呼吸都能忘
却......
直至到达了极限,才依依不舍的停下,分开。
与之前的朝夕相伴比起来,这月余的分离终究是太长的。纵使已紧紧拥抱过
一次,但分离时的苦楚却仍旧难以掩盖。所以,不愿放手......在停下吻的同时,
只是分开了交迭的唇瓣,而仍旧彼此相拥。
「你的技巧......是......在哪磨来的......?」
双颊染上诱人绯色,眼帘轻垂,微带一丝醋意的轻声问道。
闻言,东方煜不由得一阵苦笑......「别问我这个,好吗?」
「怕我生气?」目光对上他的无奈,眼神虽然带着醉意,却仍是不减那份犀
利。
「怕你......责怪我在遇到你之前的愚昧。」
带着歉意的说着,搂住他的双臂倏地收紧......
在他对自己的回答作反应前,已然恶意的埋首于他的颈际,先是轻轻啮咬,
继而是充满占有渴望的深切吸吮......
「啊!哪有人这样......呜......」
抗议的语句尚未完了,就已被迫转为诱人轻吟。
身子因他的碰触而极端敏感,彷佛连最简单的一个动作都能引起反应──
将他放倒于榻上,吻仍然持续洒落,在柔美肤上烙下更多属于自己的印记。
轻吟诱人,悦耳的音调更加深占有的渴望......
不愿他受到分毫伤害,强自压下几乎要淹没理智的欲念,宽掌滑入白皙双腿
之间,指尖尝试着轻触着穴口......
如此的动作让身体忆起了昨夜的一切。双臂揽上他的背脊,不自禁的昂起了
身子更加贴近──
虽然有些异样,但过于鲜明的记忆却让身体很快的就习惯了长指的侵入......
「嗯......煜......」
轻吟略为提高了音调,整个身体的情欲已然高涨。
昨夜的经历让他清楚了东方煜此时的强忍。一阵心疼,白皙双腿略张夹住了
他的腰部,揽着他背脊的双臂一个施力将他压近了自己。
明白了他的用意何在,东方煜抬头望向绝丽容颜,神情之间有几分不舍......
但见那双迷蒙的寒眸之中隐隐有着一分坚决。知道他也同样在担心自己,回
报以温柔的眼神,继而停下了原先的动作,一个挺身已然将自己深深埋入身下温
软的躯体之内──
并,将他一瞬间的不适没入吻中。
吻得激烈,却是满载柔情......
缓缓阖上双眸给予响应,过于深沉的温柔宛如深渊,却让人情不自禁的深陷
其中......
相通的情意让彼此的相合变得更加的完美。在确定他已能承受之后,一次次
的深入、渴求......高昂而愉悦的响应令欲望更加的深沉......
深沉的欲望,深沉的温柔。完全沦陷于其中,双臂紧紧攀附着他的背脊承受
着他一次次的深入......原先的不适早已退尽,仅留下引领呻吟更趋激烈的快感一
次又一次的侵袭着意识......响应着,也同样渴望着。晃漾了满室的炽热情思令整
个人的理智变得迷蒙......
谁说他不易醉呢?在如此深沉的情感之中,他只能完全的沉沦迷醉......
曾经冷如寒冰的心因他的温柔而改,因他的情而醉。在彼此紧紧的相拥间,
睁开了双眸,望向了那个即使是在激情之中仍不忘付出温柔的人......
清丽的容颜之上,勾出了绝美惑人的笑意──
「我爱你......」
在双双登上顶点的同时,道出了自己最最真实的心意......
* * *
在东方煜的内伤完全好了之后,辞别了白堑予,二人立即快马加鞭的赶往白
冽予当年修习武功之处。
位于深山竹林间,环境清幽的茅屋依然停留在那里。只是,再次回来的心情
已然大异。
对于治愈了自己,并教导自己武功、医术、药学的师父,白冽予向来是相当
敬爱他的。但却怎幺样也没想到当年的委托者......竟然就是师父。
人死已矣,他也不再需要在母仇与师恩之间做抉择。然而,他却想要弄清楚
师父做出这一切的目的。
派人杀了母亲,让自己成了个废人......却又将自己收为弟子,细心指导关怀
有加,将他一身的知识尽数传授给自己......就算是赎罪,那之前要派人杀娘亲的
理由又究竟是什幺?
白冽予下马,径自走到了聂昙的墓前。
「恩师聂昙之墓」──这几个字还是他亲笔写上的。
站在墓前,白冽予不知究竟是该拜还是不拜。
「先进屋里看看再说吧。」察觉到了白冽予内心的挣扎,东方煜上前轻搂住
他的肩头道,「然后......再做决定吧。究竟是要把他当成仇人,或者是继续把他
当成你的『恩师』。」
「嗯......」
对于东方煜的体贴感到心暖,白冽予应了声,转身入了茅屋之中。
屋内的陈设没有丝毫的变动。至少有半年多没回来了吧?看着桌上积的灰尘
,白冽予心下盘算着。那幺,要从哪里开始找起呢?
「煜,你帮我从那边开始翻好吗?」指了指对面的一个柜子,白冽予简单的
吩咐道:「从那边开始依序往中间找。」
「好。」点了点头,东方煜依照他的指示去对面翻找。而白冽予则是从反方
向依序翻动着柜子。
师父去世也已经有三年半了......这段时间以来,他除了师父的忌日之外就没
有再回来过了。脑海里对于师父临死前看着他的慈祥面容仍然记忆犹新......白冽
予心中不由得一酸。
蓦地,一个陌生的信封映入眼帘。白冽予将他反了过来,赫然发现上面写着
自己的名字:「爱徒冽予启」。
爱徒......
看到这两个字,白冽予心中又是一阵抽痛。拆开了信,师父熟悉的字体在开
头的第一句话便是「对不起」。
慢慢的,仔细的将信读完,眼眶之中已然微湿。
「冽?」发现白冽予的状况有些不对劲,东方煜唤了一声急忙奔上前去。只
见他手中拿着一封信正在阅读......明白发生了什幺事,东方煜自身后将白冽予紧
紧的拥入怀中。
没有多说什幺,但给他的却是稳定的依靠。
百感交集的,白冽予将信放回了信封之中......「信上是说......当年......曾经
有一位姑娘因为爹娶了娘而自杀,那个姑娘便是师父的私生女儿。师父一直到多
年后才知道自己居然有这幺一个女儿,而且还因此而自尽......一时气愤之下便付
钱给天方去杀了我娘......
后来,在一番思索之后,他知道自己这样的行为完完全全的错了。但要阻止
却已不及......为了赎罪,他救了我并且收我为弟子。他知道自己总有一天该告诉
我真相,但长年相处下来,他不希望我因此而恨他......所以一直不敢告诉我,并
且写了这封信,想说等他去世之后再让我知道......」
简单的将信上的内容讲述了一遍,白冽予的声音已因东方煜的动作而由哽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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