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劫情关——幻月之翼
幻月之翼  发于:2010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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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属下……这就去找帮主。」小林冲动的起身。

「站住。」小林被悠里沙哑难听的声音给唤住。

「少爷……」他总算听到少爷的声音,但那残破又沙哑的声音,难听得更让人心疼不已。

「这事,不准你告诉父亲或任何人。」喉咙虽痛,但悠里仍一字一字的缓缓说出。

「可是……」小林觉的不好。

「住口!」小林的话,被悠里充满威严的斥喝给打住。

小林咬著下唇,满脸不甘的低下头。

轻轻一叹。悠里紧闭起眼的深吸口气,然後再度缓缓张眼。

「小林。」悠里再度开口的语气,缓和了许多。

「是。」小林乖乖回身跪坐於他面前。

「也该是时候了。」

「什麽?」小林抬起头,不明白悠里为何突出此语。

「我问你,在你心中,到底谁才是你真正的主人?」悠里本来是不想对他做这种确认的,有些事悠里并不想让他牵止进来,那对他没好处,甚至可能会让他因此而丢了命。而悠里挺喜欢这个讨喜的跟班,并不想害了他。只是,现在的情势让悠里不得不让他牵进这团危险的混乱里。


「少爷!」小林惊愕的盯著悠里,不明白悠里何出此言。

「你照顾我也很久了,你我的年龄也已不小了,跟著我这麽久,有些事相信我不说你也看得出来,父亲的年事已高,帮中的情势,我想你也略知个大慨。」悠里神情沉重的开始说。


小林点点头。虽说以悠里虚弱的身子而言,是不可能接手神原组的,身为照顾他的人,也不需要去深入了解组织里的事,但必竟也算身为帮中一份子,对帮里的事小林多少了解一点。


「那你可曾好好想过,你既已照顾我至毕业,将来的路,你要怎麽走?」悠里认真的问他。

「当然是继续跟著少爷您了。」小林毫不犹豫的回答,对他而言,悠里永远都是他服侍的主人。

听了他的回答,悠里的面容上更显沉重。

 

「但是,跟著我,你在帮中更没未来可言。」悠里提醒他。

「无所谓。从属下跟著您开始,便没想过这些。属下这辈子,就是生来要跟著您、照顾您的。」小林回答的很认真,可不是与他开玩笑的。

瞧他认真的回答,悠里更是不由得再次叹气。

「看来你是逃不过这场混乱旋涡了,既然如此,你该要决定,谁是你真正的主子。是父亲?还是我?还是未来可能接手帮主之位的人。」悠里要他想清楚。

「当然是您。」小林毫不迟疑的决定。从他开始照顾少爷起,他就一直认定少爷是他的主人。他的主子,永远都是少爷,不做第二人想。

「既然如此,你该听谁的话?」悠里淡淡的问。

「这……是您。」小林知道悠里说这番话的意思了。

「我和火崎之间的事,没有人可以插手。明白吗?」悠里严肃的问。

「是。」虽满心不甘,但小林选择听从悠里下的决定。

「很好,你下去吧!我想休息了。」既然小林已明白了,悠里也不再说什麽的将小林遣退。

他和火崎之间的事,绝不容许有人干涉,就算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也一样。

「是。」小林乖乖地退出悠里房间,虽不甘,但既然少爷都这麽说了,他也只得乖乖听话,不去找帮主了。

但,他不能就这麽饶过欺负少爷的火崎暗。

※※※

悠里知道,小林实也不会将他和火崎之间的事告诉任何人,包括他的父亲知道,为此他著实松了口气,现在也才能清楚想起自己昏睡的事了。

他不敢相信,他居然在床上躺了五天。本来那天晚餐不过是他故意装虚弱的,现在倒好,成了真的病体,得乖乖躺在床上。躺了五天下来,身子虽好了大半,但身体总有种疲倦,还有点因循环不良而刺刺麻麻的,懒懒得不想起床,好想再继续睡下去。


他的眼看著卧房的门外,看著那专属於这间房的静宓庭院,看著看著,他的双眼又想阖起。

沉静中,不由想到自己和火崎的事。两人间的纠葛,愈来愈难厘清,为何他会和火崎做那种事……他……不是没有能力反抗……而是不想……一时的情绪激昂吗?唉!再怎麽被他牵引,也不该如此放纵,但……他心中却没有後悔。


牵引……皱了皱眉头,不想再想为什麽,却剪不断对他的那份奇异感受。

就像他知道火崎对神原所做的事,却一直不阻止他,还故意让火崎知道他已发现的事。为何要逼迫火崎?不用怀疑,他真的在逐步逼迫著火崎。不论是在他们之间那种若有似无的吸引上,还是在火崎背判帮里的事情上。


想死……在他的潜意识里。但现在,却有种不想死的依恋,为什麽?而对火崎生出的某种执著,却愈来愈强烈到快控制不住。

他的医生水岛千里对他不愿追究火崎的事,虽不太满意,但尊重他的决定而不告诉其他人,包括自己的父亲。不然,他不敢想像,父亲在知道他们两发生的事後,会对火崎做出什麽决定来。幸好水岛千里是帮他的人,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该怎麽跟父亲解释这一团乱。


倏地,远处传来的打闹声,传至他耳里,惊扰了这一片宁静。

有点在意这个打斗声响,悠里强迫自己从床上爬起,虚软不稳的走出了卧房。

这个偏房原本就没什麽人了,所以当他想找人问发生什麽事时,也无一人可问。

在走道上走著,他渐渐听出声音是自偏房後方一个偏远的院子,那里是火崎常在练武健身的地方,平时也许这个声音没什麽,但不知为何,今天却觉得有种异样的不安感。


心中不安渐浓,悠里赶忙跨步朝声音的方向跑去。

一拉开门,便看见火崎和小林竟拿著竹刀在对打。

「住……住手啊……」悠里一边阻止他们的喊著,一边赤著脚朝著他们跑去。

还没到他们打斗的地方,他的身躯便被一双大手给拦住。

「放手。」悠里抬头斥喝。

「悠里少爷,请别打扰他们。」拦住悠里的男子,宫间绪方,是火崎暗最得力的手下,也是辅佐。

「可是……」悠里忧心地看向打斗中的两人。

「他们是很认真的,请少爷您别干扰。」宫间拦腰扣住悠里的手紧而有力,却又不伤悠里一丝分毫,但也让悠里无法挣脱。

无法挣开他的手,悠里只能紧张的看著两人相斗。

互击的两人,表情都不轻松。悠里有点愕然的发现,一向目空一切的火崎,竟然会认真起来,也有点惊讶,小林的武功什麽时候这麽强了,竟然能和高手中的高手火崎打成这个样子。


「他们这两个笨蛋,到底是为了什麽……」看他们这麽认真的模样,悠里喃喃低骂著。心中,泛著淡淡的酸意,这酸意竟是指向小林实也。好好,火崎从未这样认真和他打过,但却和小林……


「我想,他们打的原因,少爷您清楚的很。」宫间绪方听到了他的喃语。

宫间的话让悠里脸一红,他没料到宫间知道他和火崎间的事了。

场中的两人,突然一阵快打下来,在火崎强大的力量下,小林手中的木刀松脱。

木刀掉落的瞬间,火崎的木刀已指向小林的脖子。

「不要……」深怕火崎伤了小林,悠里脱口喊出。虽对小林实也生出股陌生的妒意,却也不愿他受伤。

斜看了悠里一眼,火崎丢下木刀,不理会小林的向悠里走来。

用不著出口,在火崎一路冷峻的注视下,在他走近後,宫间立即松开箍制住悠里的手,将悠里交给火崎。

火崎接过悠里,拦腰将他抱起。

「别让任何人打扰。」丢下交待的话,火崎抱著悠里回房。

场中,只留下愤然不已的小林实也。

「别欺负他。」悠里在火崎怀里闷闷的说。

火崎那样藐视的态度,根本就是故意在气小林。

「哼!」一声冷笑,从火崎的胸口传至他耳里。

来到他房里,火崎用脚将门一关,立即将他抛至床上。

「啊……」悠里身子接触到床面时,不由气息一窒。

在他未回神前,火崎的身子朝他一压,整个身躯压在他身体上方,不留一丝空隙。两个躯体紧紧相契合的贴著。

「怎麽?这麽心疼他?」火崎冷然的语气里,带著一丝不意察觉的不满。

「我……」悠里才启口,尚未说出任何话,略带苍白之色的唇,便被火崎的唇给堵住。

一开始,火崎便以深吻攫住他,不给他任何能喘息的空间,炙热狂放的吻,像是在惩罚般,毫不怜惜的啃咬,不留情的索取和撂夺。

过度的激热炙吻,让悠里差点就因缺氧而窒息,在他差点昏去时,火崎停止的松开了唇。

两人的唇舌一分,悠里及时急喘,拼命将氧气往肺里送。

松开悠里的火崎,酷著一张脸,走了出去。

悠里心中一阵莫名的失落。一股浓浓的依恋,在心中发酵增长。

※※※

走了出去的火崎,很快又再回来,回来时,手中还带著一盆温水和毛巾。

火崎不说一话,将水盆放下後,在悠里面前跪了下来,手抬起了他带著泥土的脏脚,以温水替他洗涤,然後以毛巾为他擦拭,整个动作温柔且体贴。

悠里低著头,双眼直直得看著火崎,看得痴了。

在火崎停下手上动作抬眼看他时,他也没逃避的直直望进火崎带著浓烈炙焰的欲望之眸里。

火崎想要他!悠里的脑海里马上解读出火崎眼底散发出的欲念。

但,为何他未有任何行动?悠里不解的看他。

火崎将水盆推至一旁,起身俯瞰悠里。火崎的手一把扣住悠里的脸,让悠里无法转动或偏开,只能直直的面对著他。

「别这样看我。」火崎低下头,脸对脸的贴近悠里。「你令我想马上要你。」

「我无力反抗。」悠里直述事实,平躺的身躯无一丝抵抗。

「哼!」火崎冷笑的低下唇,轻舔他的唇,舌沿他唇线轻划,然後探进他唇里,挑弄著他的唇舌,与之戏舞逗弄。

「嗯……」从悠里嘴里逸出呻吟,无丝毫抵抗的接受他的侵入。

火崎倏然结束这个吻,箍制他的手也松了开来。

悠里不解的看著他,眼里带著淡淡的迷茫。

「如果现在要了你,恐怕你这次真的会被我玩死也说不一定。」想到悠里足足躺了五天,一直在生与死之间徘徊的惨状,火崎原本刚要升起的欲念,立即降了温的迅速退去。他不是不想要悠里,但他也知道轻重,悠里现在的状况可以说差到极点,这还是拜他自己所赐。


难得有别种表情的悠里,倏地双颊升起微红。但眨眼间,便恢复了正常,再次恢复成表情平淡的模样。他脸红的时间,快得让火崎差点以为是自己看错了。

「死了,不就让你报到仇了?」悠里淡淡的问,语气淡然的似不在意自己的生死。

「问题是,你的死并不值我要报的仇。我的恨,要整个神原家还有神原组来付。」悠里的脸瞬间惨白,他眼神带点凄迷的偏过头,不想让火崎看清他难看的惨样。

是啊!不论对谁,他都没价值……心中突然揪痛起来,不是该已习惯的事了,为何还会这麽在意的心痛。

眼一闭,再次张眼时,悠里的神情再度回复正常。

无畏的眼,再次面对上火崎带著审视的眼。

「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双眼。」火崎眼中带著纯脆的恶意。因为他的眼里实在太无垢、太纯洁、太直接,也太无惧了。那里,有著他所没有的直接和纯真。被那双眼盯视,便觉得好难过,好像有什麽无形的手,箍住了他一般,束缚得令人难以喘息。


他想破坏悠里眼里的那份纯真,想破坏那股令他难受的直接和无惧。

「如果你愿意,你可以毁了它。」悠里的眼里是认真的,不是开玩笑。

但,也是他这份认真,让火崎哑然无语。

火崎的手探至他的双眼,轻触著他的眼皮,却未伤极他。

「你总是对什麽都不在意。」火崎讨厌他这般无欲,好像什麽都能放弃,连自己的生命也是,他什麽都不放在眼里,包括火崎在内。

就算是那次这样残酷的待他,他也好像无所谓般,除了发烧生病,让他痛苦的在生死边缘走了一圈外,醒来後的他,就像平常一样,像是什麽也没发生,仍如往常般正常的面对火崎,就连现在这种讨论他生死的问题,他也完全不在意的淡然处之。


怒意油然而生,但不管到底有多生气,停留在他眼皮上的手,却怎的也无法下重手伤他。从差点失去他开始,火崎对他似乎愈来愈在意的无法再下杀手,现在甚至连让他受点伤都不愿。


看他不下手,悠里伸手至旁摸出一把腰刀,迅速的将刀拔了出来。

火崎没有阻止他拔刀,等著看他到底想做什麽。

悠里没有任何迟疑,将刀对准自己的眼划去。

「住手!」当发觉不对,火崎出手迅速的将他手中腰刀一掌给打掉,用力的以手扣住他双手,以免他又有什麽惊人之举。

哐当一声,刀刃坠地的声音,在沉寂的两人间回。

火崎的冷汗直冒,他忽然觉得,悠里是个危险人物。

「啊……为什麽阻止?你恨我……不是?想为自己的母亲雪恨不是?想将复仇的火种,种植在我身上不是?想将我拖入这复仇的地狱不是?想以我为复仇的第一步不是?想呜……」他的话被火崎以得空的手给紧紧捂住。


其实,他不是要说这些啊!只要火崎喜欢,他愿意将眼弄瞎,只要火崎想要,他什麽都无所谓。

他的话里,冷静中带著异常的激烈,但话里复仇复仇又复仇的连火崎都听不下去了。

悠里的话,全是他原先想做的,不是?但为何听悠里这麽一说,他却觉得受不了这种想法,甚至痛恨这种想法。

他愕然的突然惊觉到,他差点就被悠里的气势给压了下去。

「你是我的,除了我,没人能伤害你,我要你活著,你就给我乖乖的活著。」火崎向悠里强调,同时也是向自己强调。

悠里突然咬了他捂住自己嘴的手。火崎的手一松,悠里的嘴重新获得自由。

没想到他会有咬人举动的火崎,愕然低首瞪著他。

「我并不值得被任何人拥有……」悠里的语音里带著玄然欲泣的哭音。

「住口!」火崎不喜欢听他这麽说,更不喜欢看他受伤害的表情,而完全忘了自己在此之前还一直想打击他的坚强和无惧。

火崎甚至忘了,之前是他对悠里这麽说的,说他没这个价值的。

他总是想伤害悠里,但他那些伤人话从悠里口中说出时,却又让他觉得刺耳的不得了,对这些伤人话不满到了极点。

「你不也这麽认为?从我们第一次相见时起,你眼里就满布著对我的鄙视,照顾我根本就是不得以的,不然你无法顺利打进父亲的身边,无法顺利的报仇雪恨。你之所以不让我死,不过是想继续摧残我,以满足你对神原家的恨,想看著我痛苦,以满足你心中的自大。支配我,来证明你对我的鄙夷是对的。」悠里原先的玄然欲泣已不覆存在,他的神情淡漠且镇定,但浑身散发出一种不搭的僵硬。


是啊,他怎麽忘了,火崎来此的目的,他不该太过在意的,不该的……

「住口!」该死!火崎一点都不想听这些。

「老实话,总是难听了些。」直述的话语,不带任何感情,就只不过是陈述出来罢了。

「你……」火崎的手掐住他脖子,恨不得乾脆杀了他了事。

「为何不下手?」悠里淡淡催著。

看著悠里脖子上缠绕的纱布,碰触在纱布上的手,如著火般灼热烫人,火崎扣住他脖子的手迅速收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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