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流捕快一等护卫前传 逢君 by 魈
  发于:2010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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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招~」凤眼眯成线,伸出一根指头凑到敌人面前晃了晃,在后者嘶吼着反手攻来时,蔺

怡风又轻若无骨般足尖点地,顺风飘到了擂台的另一边:「两招~」

「哇啊啊啊——」成败固然乃身外之事,可面子如何也丢比起。屡遭奚落,中年男子不负众

望的爆发了!咆哮如雷的嘶吼着,两只峨嵋刺生出千种变化,由四面八方向蔺怡风攻了过来

,大有把对方粉妆玉砌的身子戳成刺猬的嫌疑。抱臂而立,仿佛那招招致命的攻击只是扑火

而来的飞蛾,蔺怡风举起云袖轻柔的拂了过来,不偏不倚的扫中敌人握兵器的手腕:「三招

~」

「看不下去了啊~」悲天悯人的捂住眼睛,贺斋月在看台上捕捉到蔺怡风唇边猫玩老鼠的奸

笑,经验告诉他,在被打败之前,这个可怜的对手将会被睡醒后心情欠佳的蔺怡风耍到生不

如死才可能罢休。即便蔺怡风的招数宛如舞娘般摇曳生姿,可一面倒的比赛看多了还是会厌

烦。心知这场比赛还要耗个把时辰才会收尾,贺斋月百无聊赖之中,将目光瞥向了比武擂台

之外的地方。不知是星云还是不幸,就在他的眼神飘到比武大会的入口处时,一个熟悉的俊

逸身影突然呈现在他的眼前。

「罗、罗煜!?」下一秒,贺斋月便认出了这位化成灰自己也能分辨出的不速之客!惊愕地

捂住自己险些尖叫出来的嘴巴,他的大脑飞快运转起来,至少有上百种罗煜出现在这里的理

由一一闪过!万变不离其宗,他可以肯定的就是,罗煜在放下恨话后,此时铁青着一张脸跑

出来找自己,绝对不会有好事!几乎不用考虑,贺斋月立刻决定猫下腰,鬼鬼祟祟的由看台

上爬了下来,溜入熙熙攘攘的你推我挤的人海之中隐藏去行踪。来不及和擂台上兴致勃勃的

蔺怡风打招呼了,在心里默默道歉着,贺斋月挤过堵在身前的三个陌生人,转身就要往两人

下榻的旅店跑,而被他撞到的三个人却霸道的拦住了他的去路!

「……歹势啦!不好意思~撞到各位了,我要躲仇家,拜托你们行个方便……」叹了口气,

贺斋月弯低身体,小心谨慎的压低声音悄悄的讨饶道。可惜,三个拦路虎却丝毫不为他的诚

意所动,为首的一人阴险地笑了笑,伸手狠狠拍在了前者的肩膀上,仿佛落下来的不是对方

的肉掌而是千斤的铅块,贺斋月还没有反应过来那扑面而来的敌意,就疼得哀呼一声半跪在

了地上!似乎是怕他不自然的动作引起周围的关注,另外两个黑衣人当机立断的拖起他的双

臂,架着不断挣扎却毫无成效的贺斋月急急忙忙地向外赶去。

「喂!你们劫财劫色也给我说个明白好不好——」认命的垮下肩,贺斋月消极抵抗的拖着脚

步任黑衣人拉扯,在最初的慌乱过后,他镇定自若的他内了口气,挑眉反问道。因他无所畏

惧的口吻而丧失了部分成就感,为首的黑衣人皱起眉头,到抬手臂,重重地劈线了后者的颈

子!

剧痛模糊了意识,在贺斋月感叹着合作也要挨打的不公之处的同时,黑暗席卷了他的双眸。

在倒下前他最后听到的,是对方宛如安慰的嘲弄:「放心吧……你不用躲了,因为从现在开

始,谁都不能找到你了……哈哈哈哈——」

「……太、太、太子妃阁下!」左顾右盼的找不到贺斋月的影踪,无可奈何的情况下,罗煜

不得不硬着头皮迎上不知该怎么称呼的蔺怡风,脸部抽筋的喊出让自己头皮发麻的代号:「

请问您知道太子殿下现在身在何处吗?下官有要事求见!」

「……我本来是知道的……」顿住脚步,蔺怡风认出了来者后,叹服的扫了一眼包围了整个

比武大会,充斥掉每一个角落的官兵们,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但如果连挖地三尺的罗大

人都找不到斋月的话,我也就没办法了。」怪他刚刚玩得太专心了,竟然连贺斋月的遁走都

是事后才注意到的,既然对方发动了千人的搜索不见成效,那么他也实在想不出贺斋月还能

在什么地方。就在两人僵持在原地,一个说了实话没人相信,一个不对方会说实话的时候…

…突然,一个黑衣人嚣张的穿过人群,径自的走到蔺怡风面前,鼓足勇气,居高临下的命令

道:「天下第一庄的蔺怡风!我们老大要我来传话,如果不想你的小情人死于非命的话,最

好乖乖按照我们的吩咐去办!」

「……现在我知道斋月在哪了。」眯起凤眼,蔺怡风沉吟了片刻后,冷笑着向脸色苍白的罗

煜歪了歪头,接着在后者恨不得把自己千刀万剐的逼视下,缓缓将目光落在来者平凡无奇的

脸上。那犹如判官笔判定了生死薄的寒光射过来,上一秒还在张狂的黑衣人本能的弱了气势

,再开口,语尾的话音已经开始颤抖起来:「那、那个、我们老大的意思很明白,首先,你

得把凤刀还给我们!其次,这次比武大会你要打赢其它所有选手,最后,我们的人会上擂台

向提挑战,这时,你必须得输给我们,让我们顺利得到龙刀!两者皆不得有误,否则你的情

人性命不保!」

挑了挑眉,蔺怡风给予来者足够的蔑视,在对方慷慨激昂的陈诉完后,他看也不看期待答案

的黑衣人,把头转向了浑身剧震的罗煜,抿唇一笑:「……现在我知道抓走斋月的人是福寿

阁了。」

「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不等罗煜扑上来把答非所问的蔺怡风掐死,黑衣人先沉不住

气的瞪大眼睛高叫起来!提不起兴趣的白了他一眼,蔺怡风的解释简单的令对方想自裁:「

你自己刚刚说要我把刀『还』给你们,那不是摆明了你们是福寿阁派来的吗?真是的,自己

笨也就算了,不要幻想世上还有不你更笨的存在。」

「你这家伙——你的情人还在我们手上,你不顾他死活了吗!?」羞愤地昂起头,黑衣人想

到自己还有王牌在手,多少恢复了些元气,可他刚刚凝结回的勇武,在蔺怡风的下一个打击

下再度崩溃了!

抱臂而立,冷冰冰地斜视着对自己不构成威胁的来者,垂下眼帘,薄唇微启,毫不动摇的吐

出坚定不移的答案:「哦~那个啊,我拒绝。」

「什么——」与黑衣人异口同声的叫出来,罗煜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这个号称太子

情人的家伙,怎么可以如此的无情无义!揪起后者的衣领,炽热的鼻息扑打在对方的俊颜上

,罗煜的磨牙声伴随着嘶吼响彻云霄:「你怎么可以拒绝他们!」太子命悬一线,为什么这

个「太子妃」却丝毫不念「夫妻」之情?

「……因为我讨厌被人威胁啊~」理直气壮的反驳道,蔺怡风轻描淡写的挣脱掉罗煜,飘到

对方构不到的地方,故作纯真的眨了眨眼睛:「而且堂堂太子殿下,肯定也不希望自己沦为

宵小的筹码,一定愿意舍生取义,杀身成仁啦~我也是顺便满足他的期望啊~」

「据下官对殿下的了解,太子殿下绝对不会面子或尊严这点『小事』的……」头疼地攥紧拳

头,罗煜由胸腔内发出沉闷的反驳声,一寸寸抬起布满青筋的头:「所以……请你不要随随

便便找个理由把别人牺牲掉好不好——」

「总之,我说不答应就是不答应!龙凤刀对我和太子具有非同寻常的意义,不可以交给别人

。」

「……下官斗胆问一句,是什么意义?」

「就是将要决定我们上下『性』福的伟大意义啊……」

「……那种事情……那种事情……也得先留得太子命在才有的考虑吧啊啊啊啊——」受不了

蔺怡风的思维方式,罗煜忍耐着吐血倒地的冲动,双目喷火的抓狂了!

闻言,蔺怡风很认真的凝神思考了一下,随后为难地拍了拍罗煜僵直的肩:「你说的很有道

理……可是,我还是决定,拒、绝、他、们~!」

「……」理智罢工,大脑一片空白,罗煜一口气没上来,直直的向后倒了下去!

「罗大人——振作啊——」

「罗大人——你弃权的话太子殿下就真的没救了——」

「罗大人——你肩负着朝廷的重任,不能说倒就倒啊——」

「罗大人——昏死之前你至少替天行道咬他两口,泄泄愤呐——」

掏了掏耳朵,对于士兵们口不择言的尖叫声不予置评,蔺怡风挺直腰身,气度凌然的侧身从

黑衣人身边走过,淡淡地将最后通牒还给对方:「告诉你们的老大,我蔺怡风从来不受人威

胁。户被你们抓住,全都是贺斋月他自己疏忽大意,就算死掉也无可非议。只不过……」顿

了顿,优美的唇线上划开恶鬼的阴邪与神仙的淡漠杂合在一起的冷笑。深邃的眸子像望不见

尽处的汪洋,没有温度的瞪向心脏停顿半拍的后者,他淡淡地补充道:「只不过……一旦我

知道贺斋月被你们迫害了,我绝对不会放多任何可以报复你们的机会。只要我蔺怡风还活着

……不,只要天下第一庄还剩一个人存在,都会让你们福寿阁的家伙切身体会到,什么叫比

死还不如的活着……」

「……」不知何时,黑衣人发现自己的四肢已一片冰冷了。明明是春光明媚的三月天,为什

么他却有置身于地狱,并且还惹到了阎王的恐怖感呢?

……惹到阎王九死一生,惹到蔺怡风十死无生……

江湖上这句脍炙人口的流言他终于懂了,只不过是……懂得似乎晚了点。

「咚——」地一声闷响,贺斋月像麻袋一样被丢进了阴暗的地牢!冷眼目睹着身为金枝玉叶

的他踉踉跄跄的爬起身,守牢的几个黑衣人迸发出一阵紧过一阵的讽笑。拍了拍身上的浮土

,贺斋月不介意的苦笑了一下,摇摇欲坠的晃到草垛的上方无力的躺倒,单臂抚额,自怨自

艾的嗫嚅道:「武林盟主的情人这么摔也就罢了,你们难道没有听说过,蔺怡风的男人是当

朝太子吗?连太子都摔,你们还真是目无王法啊……」

「太子……哼!那更方便,细皮嫩肉的没吃过苦吧~好好在这里挫挫你的锐气!」不屑一顾

的嗤之以鼻,黑衣人们一来是不相信要气质没气质,要节操没节操的贺斋月会真的贵为当朝

太子,二来是仗着对方的性命掌握在自己手中,不把贺斋月病猫般的呻吟放在眼里。沉默不

语的用余光扫了一眼探马恶心的笑容,贺斋月唇边突然锅起一抹浅笑,自得其乐的翻身而起

,拍了拍厚实的茅草,眉飞色舞的环顾着地牢,由衷的赞叹道:「算了,念在你们待我不错

的份上,本太子不予计较了。」

「喂,他是不是疯了……」面面相觑的互望了一眼,牢里贺斋月如鱼得水的为自己找了个阳

光充足的角落卧倒,悠然自得的翘起二郎腿,顺便还抓了根稻草在嘴里叼叼。分不清他是在

受罪还是在享受,一个黑衣人率先提出质疑。

「错~就是因为我不幸生为太子,所以别人家的小孩子犯了错,顶多跪跪祠堂,关关禁闭而

已,可我只要恶作剧被父皇抓到了,他就肯定是利用当皇帝的方便,把我投入大牢。」神清

气爽的换了个姿势,贺斋月苦中作乐,轻车熟路的将稻草垫高了一点,找到最舒服的位置:

「嗯~二十年太子当下来,上到天牢,下到死牢,中间包括水牢、地牢、竹牢……反正只要

是朝廷的牢底,都被我坐穿啦!你们这里阳光还算惬意,稻草给得也多,地面还铺了细沙,

隔音也不错,老鼠虫子不多,潮气也不重,要不要味道差了点,还真的没得挑剔啊!」经验

老道的品评了一番,贺斋月笑着平躺下来,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就是不知道牢饭的水准

如何……啊~哈~到晚饭再叫我,这几天防蔺怡风夜袭比防贼还累,我先休息了……」

「……」呆呆的看着贺斋月随遇而安的酣然入眠,几个黑衣人哑口无言的石化在牢门外,半

晌才升起了被愚弄的感觉!抢前一步摇晃着吱哑作响的木栏,分不清被关住的是里面的贺斋

月还是外面的黑衣人,后者歇斯底里的喝叱起来:「喂——搞清楚!我们抓你可是要杀你的

啊!」

「……废话,不然你们抓我来是要请我喝茶吗!?」眉角微动,贺斋月眼也不抬的淡淡反讽

道。

「你你你——你知不知道,如果蔺怡风不肯拿龙凤刀来交换的话,我们老大吩咐过了,要把

你碎尸万段,拿去喂狗!你就不害怕吗!?」大概是贺斋月太没有身为阶下囚的职业道德了

,身为狱卒的黑衣人们也找不到了角色归属感,偌大的地牢里刹时乱了套。

「唉……你们老大还真没新意。拿死来威胁我的事情,早八百年我父皇就炉火纯青了!你倒

不如说要把我先奸后杀,再奸再杀,杀了再奸,比较有魄力一点……」

「你、你、你就真的不怕死吗!?」

「怕啊~怕你也不会放过我嘛~没有意义啦!」

「你说你是太子,你就甘心被关在这里,不去京城坐你的金銮大殿?」

「……怎么说呢?」痞痞地咬了咬稻草,贺斋月微笑的目光飘向天井处的那隅方天:「这里

是牢笼,皇城也是牢笼……关在哪里还不都是一样的。做不了自己想做的事情,爱不了自己

想爱的人,逃不过周围的目光监视,避不开每日的早朝公文……至少,在这里坐牢,我想说

什么就说什么,想躺着时不用一本正经的摆姿势~至少在这里~关得像个人……」

「……告诉老五,再对蔺怡风下通牒,叫他赶快拿刀来换人!」绝望的翻了个白眼,黑衣人

之首瞬间泄气的移动到门口,回头狠狠地对手下吩咐:「不然的话,这里迟早有人要发疯的

!」并且照目前的趋势看来,发疯的很可能是牢外的自己人……

「你真的不去救太子吗!?」顶着急出来的高烧奔到擂台边缘,虎目圆瞪的目视着蔺怡风不

费吹灰之力的解决单调最后那个跳上擂台向大获全胜的自己挑战的黑衣人,罗煜怨恨的声音

幽幽的荡过来,死死地盯着一脸淡然的新任武林盟主。

笑着接过老盟主颤颤微微递上来的龙刀,蔺怡风仿佛没有看到罗煜由失望转为希望的眸子,

昂首阔步的拿着刀走到了被自己踹到地上的黑衣人面前,抱刀而立,俯视着对方,和煦地笑

了笑:「你就是福寿阁的老大了?」

「……你想怎么样!?」挥手命令赶过来的帮众护在自己身前,福寿阁的龙头戒备的盯着蔺

怡风手里的刀,恍然大悟的阴笑道:「突然想开了?为了救小情人,愿意把刀交出来了!?

「快点给他啊——现在还来得及!」罗煜冲上前帮腔道,一把揪住蔺怡风的手臂,紧张兮兮

的催促:「快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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