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没事吧？”莫羽居然用筷子在孟云衍眼前晃了晃。
“该是我问你吧。”
“我没事，就算有事也都过了五年了，没事。”
孟云衍挠挠头，怎么像莫羽在安慰他……
“你一直一个人住？”孟云衍站在水池边看莫羽刷碗。
“不是有宝宝嘛。”
孟云衍刚想笑他手机就响了，方可打来的，喝酒。
“今晚下雨，你就别出去了。我还有事，先走了。”
“嗯。那你开车小心。”莫羽擦了擦手送孟云衍出门。
“嗯。”孟云衍临走不忘找到宝宝，“宝宝一直陪着莫羽哥哥，劳苦功高，下次见面一定有
赏，来，先给云衍哥哥再见。”说完孟云衍还拉起宝宝的一只前腿朝自己挥了挥才满意。
莫羽倚在门框看着那一人一狗，淡淡的笑。
临出门时，孟云衍突然回身啄了下莫羽的嘴唇，“明天见，莫羽。”
孟云衍走后莫羽在沙发上看到他的钱包，大概是和宝宝闹的时候掉下的，打开看了看，没什
么特别的，只是有一张小照片，上面是两支很可爱的小乌龟，莫羽一边给孟云衍打电话一边
笑，没想到他还喜欢那东西。
“你的钱包丢我家了。”
“哦，那你明天给我带来。”
“好。那我挂了，你小心开车。”
“等一下，莫羽。”
“嗯？有事？”
“明天你早点去，你请我吃顿饭，我当然要回请的，七点在吧台那等我。”
“好。”
放下电话，莫羽一手抱着宝宝，一手握着那个钱夹，傻傻的笑……
“你要请我吃什么？”
孟云衍一来就拉着他直奔电梯，按下的是十五层，莫羽不由得有些怀疑孟云衍是不是想吃他
。
“猜猜，甜的。”
“甜的东西那么多。”
“那就自己去看。”
孟云衍拉着莫羽走出电梯，走廊上有两个人向他们迎面而来，冲孟云衍莫测高深的点点头，
搞得莫羽到了包房门前反而不敢进去。“你在里面放了什么啊？”
“进去不就知道了。”
“吃的？”
“吃的。”
莫羽小心翼翼的推开门，只把头伸了进去，屋里暗暗的，只有茶几上的蜡烛发着光，蜡烛的
下面……是一个很大的蛋糕。
“生日快乐，莫羽。”孟云衍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孟云衍从后面抱住莫羽，能够感受到莫羽身子的轻微一震，“怎么了？我不会记错了吧。”
推着莫羽走进房间，孟云衍拉他转过来与他对视。
没有那种过生日的惊喜，莫羽微皱着眉很困惑的摇摇头，好像想不通什么似的。“我自己都
忘了……”
“傻莫羽。”孟云衍点了下莫羽的鼻尖，拉着他走向蛋糕那边，“蜡烛都快燃完了，快点来
许个愿吹蜡烛。”
莫羽跪在茶几前的地毯上双手合十，像一个虔诚的信徒，默默许下了心中的愿望，吹灭蜡烛
……
蜡烛灭的瞬间孟云衍打开了屋里的灯，莫羽蒙着水气的眼一下子看得那么清楚。怎么会不明
白他心中的感受，孟云衍当作什么也没看见，走过去拉他起来，切了块蛋糕递给他。“特制
的超厚奶油，尝尝。”
“嗯，好吃。”莫羽咬了一口，声音有些含糊。
坐在孟云衍的怀里吃着蛋糕，嗓子眼却像有什么哽在那里一样。记得刚刚被赶出家门的时候
很害怕，那个时候自己还上着学，只能做很多的兼职来养活自己，每天晚上回到租住的小屋
，很累，却睡不着……还记得离开家过的第一个生日，那天专门请了假给自己买了块小蛋糕
，回到小屋他对自己说：莫羽，生日快乐。然后就捧着蛋糕一个人哭。从那以后就知道，一
个人的生日不如不过，慢慢的也就忘了，因为，忘了，反而比记得要快乐……然而今天又被
提起，这么多年终于又有一个人对自己说，生日快乐……
“谢谢你。”莫羽捧着蛋糕对孟云衍说，低着头，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眼中几欲溢出的泪水。
孟云衍揉揉他的头发，“不用。”
7.
不知道为什么要甩开Vincent，事后给了周瑞一笔钱，托他转交，可是据周瑞说，至今都没
再见过那小子，就像凭空失踪了一样。想起那天抱着自己的瘦小身躯，孟云衍突然觉得有些
好笑，抱得紧就不会失去了吗？总要看你抱的那人是不是够狠心，他若是够狠，就总能推开
你，对吗？冷聿……
轻轻的甩了甩头，孟云衍觉得自己最近偏激的厉害，他心里明白，冷聿不是不放过他，只是
不放过自己……
孟云衍有时候总会想，冷聿还会不会有一天原谅他，放过自己，他自始至终都是抱着期望的
，所以一直交着公寓的房租。方可说，房租并不能代表诚意。是啊，可是还要什么诚意。他
有等过，在公寓的楼下他等了整整一个月，也许一个月太短，可对于他却真的是耐心的极限
。于是他放纵，他明白，从放纵的那一天开始只会离冷聿越来越远，然而他不甘心，他从未
放弃。
把放在遥远处的视线慢慢收回，自嘲的笑笑，无论怎样看，都不可能看到窗台上的身影啊，
他们已经隔了那样远，是再也回不去了啊。而且都不知道现在的冷聿还会不会在半夜醒来坐
在窗台上，怕是已经不会了吧……
莫羽在孟云衍心里是一个不一样的存在，他温顺，坦诚，率直，他把最真实的一面放在孟云
衍的面前，会因为得到一个回眸的注视就轻轻的微笑，会因为一个淡淡的夸奖就喜形于色，
爱流泪，又害羞，在床上的时候热情却依然爱脸红。孟云衍不知道他在认真工作的时候是个
什么样子，只知道在自己看来，莫羽就像一个率性的孩子，让人忍不住想给他爱。
落地窗上映着后面床上人的影子，孟云衍知道莫羽已经醒了，在后面不出声的望着他。从什
么时候开始习惯这样的注视了呢？甚至开始享受……
掐灭了手中的烟，孟云衍觉得也许该做个决定，还记得昨天在莫羽的家里，吃饭的时候莫羽
叫他，从前冷聿也叫过的，虽然感觉已经不一样了，但却真真实实是一种幸福。
再次遥望着远方熟悉的方向，孟云衍在心底默默说，对不起，冷聿，我做不到在我们分手后
依然对我们的爱情尽忠，若我们有爱情，为什么会分手，若我们分手了，还留着爱情做什么
，不如……连爱情都不要……
深吸一口气，孟云衍转身微笑，看着睁着大眼的莫羽也用肘支着脑袋在微笑看他，“醒了怎
么不说话？”
“在想事情。”
“想什么？”
“想你为什么每天半夜不睡觉站在窗前，你在看什么？”
孟云衍深深的凝了莫羽一眼，挑挑眉，冲他招手。
莫羽坐在床上左看右看，发现没什么可穿的，只好裹着床单走过去。
“你在看什么？”莫羽靠在孟云衍怀里，任他从背后搂着自己。
“呐，你看。”孟云衍伸出手指着某个方向，“那里。”
“哪里？”
“那里。”
“什么东西啊？”
“自己看。”
“黑漆漆一片，我怎么看啊。”
“努力看喽。”
看着莫羽的脸几乎都贴上了落地窗，孟云衍忍不住笑了起来，向前靠了靠，轻咬他的耳垂。
“你耍我！”莫羽手肘向后一撞。
“哪有，真的是那里，是你自己看不见。”
“那你说你看的是什么？”
“你看不到我不告诉你。”孟云衍手指再次伸了出去，“来，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看这里
。”
“什么啊？”
“你贴那么近干什么，离远点看。”
“还是看不到。”
“不是让你看那么远的东西，你找找近处有没有。”
“这十五层楼的，近处能有什么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那里，黄黄的，那里。”
“那是屋里的灯光啦。”
“对啊，就是那里。”
“那不就是屋里的影子，那……啊！”
孟云衍一用力把莫羽的身子转过来，邪邪得笑着，“别看了，刚刚我看到的已经在我怀里了
，你怎么可能看得见。”
莫羽的脸红了，心中却有一种幸福微微泛起，让他不由自主地扬眉微笑，眼中晶亮的光芒微
闪，似有无数璀璨，他慢慢靠向孟云衍，将唇放在他的上面……
孟云衍反客为主的纠缠住莫羽的唇舌，将他的背抵在落地窗上，唇顺着光滑的下巴下移，在
喉结处细细的啃咬。
“嗯……”莫羽微微仰起头。
拨开床单的束缚，孟云衍的唇在莫羽的锁骨处流连，双手握住莫羽柔韧的腰，以免他的身子
往下滑去。
莫羽的身体微微颤着，床单已经散在了地上。
“本来想给你弄件睡衣，现在看来，还是什么都不穿好看。”孟云衍有些贪婪的盯着莫羽的
身体，“莫羽。”
“嗯？”慢慢从迷蒙的意识中清醒一些，莫羽睁开眼。
“莫羽，我们在一起，好不好？”
意识更加的清醒，莫羽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孟云衍，在一起……在一起……他的心里在不停
的重复着这句话……
孟云衍能从紧贴的肌肤间感受到莫羽慌乱的心跳，“不想就算了，当我没说过。”孟云衍说
完又埋头去吮吸莫羽细滑的肌肤。
“不。”莫羽捧起孟云衍的头，有些焦急的否定，“不是，我没……”
从莫羽眼中迸出的是幸福，虽然还有那么一丝丝的不确定，但早被来势汹汹的喜悦压了下去
，没想到几个小时前许的愿望竟会这么快地实现。笑得有些不自然，“我没不想，没有。”
孟云衍深深一笑，“那我们来庆祝一下。”
在孟云衍再次贴上来的时候，莫羽却推开了他，“等一下，我还没……”
孟云衍微微皱了皱眉，不太明白他的意思。
“答应我两个条件，我们才能在一起。”明亮的眼中有退缩，却又无比坚定。他确实期待这
一天，所以很怕当条件提出孟云衍会反悔，但如果孟云衍做不到，他们在一起没有任何意义
。
“说说看。”孟云衍很好奇莫羽居然还要提条件。
“首先，最重要的，就是……除了我以外，你不能和其他人……上床。”莫羽说着自己的脸
也红了起来。但这个却是他最在乎的，也是最不敢确定的。
孟云衍亲亲他的嘴，“莫羽，你应该说得理直气壮些。”再亲亲，“我答应你，这是你的权
利。”
“还有……不能骗我。”
“当然。保证不骗莫羽。还有吗？”
莫羽笑着摇了摇头。
“那我当你答应喽。”孟云衍说完又继续先前的工作……
“云衍……你……爱我吗……”气息渐渐的不再均匀，莫羽断断续续的问。
孟云衍在莫羽腰间细细抚摸的手猛然一顿，随即很快恢复了动作，“我会好好爱你的……”
炙热的唇紧贴上滚烫的肌肤，在上面留下特有的痕迹……特有的珍惜……
孟云衍转过莫羽的身子，让他背对着自己向前贴着落地窗，掰开细白双丘，猛地向前一挺。
“啊……”热意混杂着快感痛楚瞬间涨满体内，莫羽头用力的向后仰起，手指紧紧的抠着光
滑的玻璃，却用不上多大的力气。
“嗯……嗯……云衍……哦……等……等……嗯……”孟云衍双手紧紧钳住莫羽的腰，一下
更甚一下向前撞去，莫羽的分身紧贴着落地窗摩擦，一丝丝钝痛混着新奇的强烈快感直冲大
脑，莫羽觉得自己整个人都要被嵌进那层厚厚的玻璃中去。
像是想彻底斩断他和冷聿最后的联系般，孟云衍狠狠的撞向莫羽的最深处，他要学着去爱他
怀中的这个人，不再犯以前的错误好好的爱他。
冷聿，不想爱你了，不想再爱你了……
莫羽依然和每次一样让眼中薄薄的雾凝结成水，却和以往不同带了更多的期待与幸福。孟云
衍却将泪滴落在莫羽光滑的背，胸间再次缠上那股剪不断的丝丝细痛，细细密密的在心头噬
咬，他只能紧紧地抱住莫羽，落泪无声……
8
今天的康家很热闹，上一任的企业联合会会长荣正和他的儿子荣夙晖来访。康建东和荣正也
算是老朋友了，卸下会长那个担子后荣正就要出国养老了，这次也算是饯别。当然荣正的到
访并不只为会友，荣夙晖是这一任的会长，虽然他也算是年轻有为，能力颇得各个企业经营
者的肯定，但是他毕竟还是年轻，想要做好这个位子最重要的就是人际关系，荣正当然要在
离开之前为自己的儿子铺好路。
“康叔叔，叶阿姨。”荣夙晖笑起来有两个淡淡的酒窝，给人很容易亲近的感觉。双手捧上
两样礼物递给康建东和叶绘，“初次见面，不知道礼物合不合康叔叔和叶阿姨的心意。”
荣夙晖送给康建东的是一个模型飞机，康建东喜欢模型飞机尽人皆知，当然，这样想找到一
个很好的他却没有的就一定很难，荣夙晖显然花费了不少心思。送给叶绘的是一款橘黄色的
丝巾，不是名牌，但看得出用心，很有品位，叶绘是做服装设计的，看到这样精巧的设计不
由眼前一亮。
“夙晖真是很会挑礼物啊。”康建东不由赞叹。
一行人寒暄着走进餐厅，康子昕和冷聿落在后面，康子昕冲冷聿眨眨眼，冷聿朝他微微一笑
。
一顿饭吃得还算热闹，冷聿是一贯的不爱说话，只是碰到有关他的话题回上两句，都知道他
的性格，倒也不算失礼。奇怪的是康子昕，居然也是话少得可怜，有时荣夙晖问她什么问题
，她也是轻描淡写的回答一下，不热情的不正常。
吃完饭大概康建东和荣正也有事要谈，荣夙晖提出要到处转转，康建东就让冷聿和康子昕陪
他。
“荣先生原来一直在国外吗？”三人在院子里漫无目的的晃悠，康子昕只能没话找话。
“嗯，两年前回来的。”荣夙晖微微一笑，露出他那两个迷人的酒窝。“能不能别这么生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