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著要带他们上医院。」他没时间去在意他话中带有的刺。
「什麽?你怎麽不早说?」澐瑞脸色一变,「我这就去叫司机备车,你快带著孩子跟我一
起出来!」
138
坐在了高级车里,逍枫忧心忡忡的看顾著高烧不退的双胞胎,不敢有所分心,他一心盼望
著医院快点到达。
坐在对面座位的澐瑞同样一脸著急,似是与他心意相通,他吩咐著司机:「开快一点!」
「交给我吧!老大!」司机胸有成竹的说道,一脚踩下油门,在下著蒙蒙细雨的夜色下朝
医院急驰而去。
当车子快马加鞭的抵达了目的地,逍枫急得把双胞胎带下车,一起放在了婴儿车里,
然後推著他们奔进医院的门口去挂急诊,澐瑞也很快跟了上去。
「是受到细菌感染所引起的小儿感冒,导致高烧不退,要是时间再拖长一点可能会转变为
肺炎,不过同一个时间发烧的双胞兄弟真是少!」经过了漫长的等待时间,穿著一身医袍
的医生终於为两个婴儿诊治完毕,他擦了擦疲惫的汗水,转过身来对逍枫与澐瑞说,「幸
好你们及时带他们来给我看。」
「废话说那麽多干麻,带他们到医院来就是有病才来看医生的,这还用说吗?」澐瑞
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抓起医生的衣领,看起来就像要砍人的气势,让医生胆寒的流了满脸
的冷汗。「你到底能不能治好?」
「别这样!」逍枫插手制止他对医生的无礼,「你让医生好好讲完话!宝宝会发烧又不是
他的错!」
澐瑞这才勉强的松开手,医生得救似的松口气,隐约得知面前一脸凶狠的男人绝非正派人
士,他小心翼翼的挑选著简单易懂的字词,以免又惹到这位老大。「经过我的诊治,他们
的病情已经稳固下来了,等烧退了就没事了,但为了保险起见,我建议让他们留下来住院
一个晚上观察有无其它的感染。」
「谢谢你了,医生,一切就依照您的建议,让孩子们住院观察!」逍枫向医生道谢後,
便走了出去为宝宝办理住院手续,澐瑞见状随後追了过去。
「把他们两人丢在这我不放心,所以我要留在医院陪伴他们,你先回去吧!」办完手续
後,逍枫略显疲惫的揉了揉眼皮,但他强行打起精神对澐瑞表明他的诉求。
「医院有护士会照顾他们,根本就不需要担多馀的心!」澐瑞看他很累的样子,实在
於心不忍,但又无法直言坦白他的关心,怕又再碰钉子,只有拐弯抹角的说。「你又没有
护理经验,待在这也只是碍事而已!看看你一副快倒下去的样子,连自己都顾不好了还想
看顾他们?孩子们可不需要一个累倒的母亲!你想加重他们的病不成吗?」
「你说得一点也没对,我留在这的确是一点作用也没有,只会乾著急,也不能为他们
分担病痛。」逍枫双眸黯然的俯下脸,「我跟你回去就是了。」
见他误解了自己的意思,澐瑞真是懊悔莫及,他是不是把话说得太重了,可恶,他明明只
是担心他太累,想劝他早点回家休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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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到最後会演变成在谴责他似的?
可是话一说出口,有如泼出去的水,无法再收回了,澐瑞只有摆酷的背过身去,不忍
面对那张令他垂怜的脸庞,「你能听话是最好的,省得我多费口舌,走吧!」
空茫的目光投注在那宽厚英挺的背上,逍枫默认的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後,再坚持下去
有什麽用呢?那个男人从不会遵从自己的意愿,只会让他嫌自己烦罢了。
走出了大门口,接送的车子已经停在两人的正前方迎接,他跟著澐瑞上了车,车门一
关上,司机立即发动车子,往关住逍枫华丽的牢笼呼啸而去。
一路上两人都默默无语,任凭沉默的气氛在彼此间环绕,逍枫无所适从的咬著指甲,不时
分心偷偷的窥视著澐瑞倨傲的面容,居然发现他正目不转睛的朝自己的方向端倪著,眉间
微皱,双眸在一片深幽的光线中泛著淡淡的忧郁,似是在懊恼些什麽,他不懂他藏的是什
麽心思,为什麽会用那苦不堪言似的表情瞧著自己?他很想问个清楚,却没来由的心生胆
怯,不敢开口。
「别咬了!」澐瑞率先打破了沉默,眉间皱得更厉害了,「你发出的咬指甲声音吵死了,
再咬下去我就把你手指砍下来。」他抓住了他放到嘴中啃咬的手指,蛮横的夺了过来。
「住手!」逍枫反射性的缩回了手,畏惧似的离他远远的。「我不咬就是了。」
「我有这麽可怕吗?干麻坐那麽远?」澐瑞是怕他会把手指咬烂才会出声警示,却造成
了反效果,让他更怕自己了。「如果你再坐这麽远,我就…..」
逍枫打断他的话,「你就怎样?是不是又要用威胁的语气逼我听令吗?」
澐瑞愕然得张口结舌,他是这样想他的吗?他的关怀、他的担忧在他看来都只是逼迫
他的武器吗?黑眸不经意闪过一抹难言的沉痛。
「你想要怎样就怎样吧,我已经认清了自己的身份,你根本就用不著威胁,我也不会
有所反抗。」逍枫云淡风轻的说,像是在谈论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心不在了,我也
只有这副躯壳可以供你予取予求!」
「想怎样就怎样?」澐瑞笑了,笑得痛心,笑得连眼泪都快流出来了,「既然你这麽想
当任我摧残的道具,我就成全你!」一股几近呕血的疯狂令他将他扑倒在柔软的椅垫上,
狠狠撕裂了他身上的衣服,残暴的啃噬著他的唇、蹂躏著他的每片肌肤,就像是要发泄他
的苦痛似的。
逍枫静静的躺著任他操弄,不管他多粗暴的对待自己都忍著不出声,犹如灵魂脱离了
躯壳的活死人般,在他的身下顺从著他的袭击。
「出声啊!你为什麽不出声?」澐瑞粗暴的揉著他的全身,心在滴著血,他声声的呐喊著
,为什麽他们会走到这一步来?为什麽他对他的爱到後来总是成为伤害彼此的利箭?
「枫、枫!」在整个过程当中,逍枫浑噩的无法计算经历了多久的时间,但男人始终没有
插进他的体内,只有在他的两腿间持续的抽插,就像他是自慰的道具似的,他的浑身上下
遍怖了显目的痕迹,分不清楚是咬痕亦是泪痕,只蒙胧的记得男人不断喊著他的名字,那
声音就像要哭出来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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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真的只把他当成了性爱辅助的道具,连插入都懒得进入吗?逍枫心思俱疲的想著,感
到疼痛的竟不是他的身体,而是他以为死去的心,难道他依然爱著这个男人吗?难道经过
了男人巧设的骗局与不共载天之仇,他还无法打从心底厌弃他?
当澐瑞在他身上吐出了高潮,逍枫在睡眠不足与精神的自我煎熬之下,他早已疲倦的昏睡
了过去,所以他没有看到男人悲痛的眼神,没有听见男人沉痛的呼唤,也忽略了男人伸手
触摸他秀发的不舍之情。
逍枫这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他起身坐了起来,赤裸的身上已被裹上一层保暖的衣物
,先前代表情事的湿黏液体早已被擦拭得乾乾净净,全身完好无缺的躺在了寝室的大床上
,他揉了揉泛疼的太阳穴,想不起来他是什麽时候回到这里的,也或许是害怕去回想。
昨夜种种、恍然如梦,逍枫慢慢站了起来,目光四处游移,偌大的房里见不到其它的人影
,也不见澐瑞的踪影,只有在床边雕刻精美的高材质木桌上摆上了精致的菜肴,汤匙与筷
子整整齐齐的排列餐盘上,显然是为他准备的。
逍枫苦笑,这算是养狗的饲料吗?把他关在笼子里每天用丰盛的饲料喂养,以养成他
的依赖之心,一步也无法离开这个人造的圈圈里,这就是男人的心态吧,可他永远不会知
道他最想要的并不是物质上的供给。
由於担忧尚留在医院的孩子们,逍枫并没有胃口吃下太多的食物,但是他却发觉到餐
点上摆了一张字条,上头写满恫吓的字句:我不喜欢瘦巴巴的道具,如果你不全吃完,我
就把负责烹煮的厨师推到海里喂鲨鱼!你不想害他丧命的话,就给我吃!
虽然没有署名,但逍枫想都不想就知道是澐瑞留的,真像那男人的作风!他除了会恐吓他
还会做什麽?
实在不想害可怜的厨师丢了小命,逍枫坐了下来,勉强动起筷子,囫囵吞枣的吃了起来,
放进口中咀嚼时才惊觉每一道菜色的味道出奇的美味,令他不知不觉间食欲大增,本以为
吃不完的食物,全都进了肚子里。
在很短的时间内餐盘已见底,逍枫用餐巾擦了一下嘴,便离座去拿过外套,准备求门外的
护卫让他外出去医院探视双胞胎。
一踏出房门外,竟未看见平日阵守在两旁的两名护卫,逍枫困惑的歪著头,怪了,照理说
澐瑞外出不在时,进出门都会由澐瑞的手下来看管,不可能会没人守著的,今天却一反常
态,实是前所未有。
不止是门前无人看守,就连房间延申到客厅的通道都空空荡荡的,恍若闹空城似的,一个
人都没有,任他想破头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想要找个仆人来问也找不到,正当他百思不
得其解之时,突然从隔壁房间传来了婴儿的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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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吃了一惊,难不成宝宝们已从医院被接了回来吗?不管三七二十一,他马上冲进婴儿
房去一探究竟,当他一打开房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陌生的妇人,长相是亚洲人的脸形,
体形拥肿,年约三、四十岁,身上穿著简仆的衣服,正在哄著婴儿床上的两个哭泣的婴孩
。
「你是谁?」逍枫走近她和宝宝身前,一开口就问。
「我….是陈先生请的保姆,来照顾孩子的,」妇人一见到他连忙紧张的站了起来,用不太
流利的中文说:「您一定是陈先生所说的太太吧,我叫玛莉亚,今天第一天上工,我一定
会尽其所能把您与先生的两个孩子顾好的。」
「你是他请来顾孩子的?」逍枫看她误认自己的性别,也没有纠正她,毕竟他是怀胎十月
生下孩子的人,由世间的眼光来看就是生母了,但又有多少人能接受是由双性人所诞下的
?「宝宝什麽时候从医院被带回来?」他怎麽都不知道?澐瑞又为什麽要特地请保姆?
「是的,太太,」玛莉亚不敢得罪他似有问必答,「听说是医院方面打电话通知先生说两
个宝宝检查之後没什麽大碍了,烧也退了,可以准备出院,先生便吩咐管家去医院把小孩
带回家,并请我看顾!」
「这样,」听到宝宝们复原的消息,逍枫终於可以不用再提心吊胆,「那你知道先生
和这宅里的其它人都到哪去了?」
「这我就不太清楚了,先生只有打电话回来交待我说太太身体弱,没办法看顾小孩,
要我代太太好好照顾,其它什麽都没有说。」
「是吗?」逍枫脸色一白,身子发凉的无以为继,澐瑞这麽说是什麽意思?是不相信他有
看好宝宝们的能力吗?宁愿请不认识的保姆也不要他来顾孩子?明明是他的孩子们,为什
麽委托他人来照顾?澐瑞竟狠心到连他唯一拥有的亲子权都要剥夺吗?
「太太、太太,」玛利亚忧心的说,「您脸色看起来很差,还是快回房休息吧,孩子就
交给我,请您放心,别看我这样子,我在家乡照顾孩子也有二十年的经验了!」
「你误会了,我地位没那麽高,太太这个词实在是太高估我了,我连仆人都称不上,」逍
枫绝望的低语,「你无需对我如此称呼,这两个孩子就拜托你了。」语毕,他最後望了一
眼婴儿床上的双胞胎,身子摇摇欲坠的走出了房门。
「太太?」玛莉亚满脸都是问号,太太的话好高深,她一个字也听不懂,为什麽太太
会说不要称她太太?该不会太太是患上了精神上的疾病??
恍恍惚惚的返回了房间,逍枫靠在落地窗前发著呆,心情慢慢沉殿了下来,孩子恢复健康
已是最大的福音,他不应该再强求什麽,澐瑞果真实行得很彻底,视他为一个没有灵魂的
驱壳,什麽都不准管、什麽都不准做,就跟废人没两样,只能待在床上等著他宠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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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他拒他於千里之外的下场吧?是他不给他留一点情面,履次当著他的面前不给他好
脸色看,对他的关爱毫不领情,男人终於忍受不住尊严一再受挫,再也不想热脸贴冷屁股
了吧,可他真想不通男人宁可强留这样的自己也不愿放他自由的理由何在。
是舍不得丢掉他这个随时可供发泄的道具吗?还是觉得他是他用3亿元买下来的、不剥削到
最後一渺钟怎麽划算?
逍枫有些凄然的放下了窗帘,转身走回了床前,以沉重的心情坐下的那一瞬间,从馀光瞄
到了床柜上摆放的一束散发著馨香的文心兰,他诧异的停住了视线,奇怪,他明明记得刚
才他醒来时并没有看到这束花,是什麽时候出现在床柜上的?是他没有仔细注意的缘故吗
?又会是谁放的?
备感纳闷的想来想去,他理出了一个结论,大概是冷管家趁他到隔壁房探望宝宝的时候进
来整理床铺时放的吧,冷管家平常对任何人事物都漠然以对,真是看不出来他会有用花来
装饰房间的嗜好啊!
可为什麽没插在花瓶里??
冷管家真健忘,逍枫从浴室内找来了白底蓝纹的磁器花瓶,装了些水,再将鲜花插在了
里头,一并摆回原处,他重新坐在床上,就这麽呆呆的观望著开得茂盛的文心兰,直到窗
外的太阳渐渐转变成夕阳的光辉黄昏,都没有一人来打扰他,澐瑞也像忘了他的存在似的
,未再出现过,唯一进房的只有进来送饭的一个老仆。
转眼间又过了数日,逍枫一人独处在空荡的房内,澐瑞依然神龙不见神尾,他渐渐满足
於这样清静的日子,吃饱了睡睡饱了吃,三不五时溜到隔壁房偷看孩子的情况,受拘束,
不会再被门前两个大汉挡住,虽好奇澐瑞与其手下都消失到哪去了,但他却毫无怨言,不
愿追问他的行踪,只要他不来找自己麻烦就已是最大的宽容了,倒是身前的床柜上每天总
会定时出现一束新的文心兰,四周总是飘荡著一股清新的花香味,令他每个早上醒来都能
看见美丽的鲜花,闻到芳芬的味道,他很想亲口感谢冷管家,让美丽的花陪伴他打发空虚
的午後时间,只是一直碰不上面。
就这麽虚晃著日子,逍枫辗转想起了那个被澐瑞抓住的天风,他还在活受罪呢!比起自己
,他的境遇可怜太多了,令逍枫禁不住锤胸顿足,不断的自责他为了自己的事竟然忽略了
他,没去关心他探视他,不知道他现在究竟怎麽样了?
澐瑞曾亲口答应过他不会致天风於死地,但经过了那日的冲突,他真的还会遵守诺言吗?
越想越心急,逍枫再也坐不住的一跃而起,不假思索的疾步走出房门,往天风被关的囚室
前去,幸运的是四处都没有护卫看守,他本来还想要是不小心遇上了要用什麽藉口蒙混过
去,这下可省去了他不少时间,就在他行经佣人房之际,无意间听到里面传来了两个佣人
的交谈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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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听说了吗?这几天我们那位大哥老板不但把重要的手下都带出去了,还命令守在
这房里的护卫全都退出耶!」
「我也觉得奇怪,大哥老板平时不是很注重警备的吗?怎麽临时撤走?」
「会不会是他对那个成天待在房里的人已经厌啦,觉得没有了看守的必要,就随他要走要
留,要不然他不会每晚都过房不入啊!」
「还是你内行!」接著是一阵刺耳的窃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