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瞳 卷一——neleta
neleta  发于:2010年11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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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外面是一道比他更低的声音。可冉洛仁听到了,他马上打开窗户,惊喜万分:“墨……”出口的叫声被人捂住。

冉墨枫跳进来,关上窗,刚转身就被人紧紧抱住了。

“墨枫……你来找我……玩儿吗?”冉洛仁激动地哭起来,“我以为……以为……你也讨厌我呢。”

冉墨枫不习惯被父王之外的人抱,可冉洛仁抱着他哭,他也没有把对方推开,而是出声:“躺着。”

“不躺,我不想躺着,”冉洛仁抱着比他还高的冉墨枫哭着说,“没有人……喜欢我……咳咳……墨枫也……不喜欢我。因为……我有病,我不躺……啊!”正哭的冉洛仁突然被人大力拖向床,当即忘了哭。

把人按回床上,冉墨枫给他盖好被子,然后坐到床边盯着冉洛仁。被瞧得怕了的人乖乖拉好被子,躺好。眼里还带着泪,却又笑起来,为对方的到来。

“墨枫……你是来……看我的吗?”冉洛仁满心的希望对方是专门来看他的。冉墨枫诚实地点头,盯着对方极差的脸色。

冉洛仁欢喜地笑了,伸出手,小心地拽拽冉墨枫的袖子:“墨枫,我不……怕了。你把那个……取了吧,咳咳咳……”冉墨枫的右眼绑了条袖子,而他的衣服少了条袖子。

冉墨枫没取,而是起身走到桌前倒了杯水,然后回到床边递给笑得开怀的人。冉洛仁高兴地接过,大口喝完,和上回那样递回去:“还要。”冉墨枫也和上回那样,又给他倒了杯。

“墨枫,”喝够水的冉洛仁眼睛都笑得成了一条缝,“我以为……你也不想……同我玩儿呢。”

“对不起。”每日勤奋练功,勤奋想念父王的某人忘了来看冉洛仁。

“墨枫,你摘了吧。”冉洛仁又道,还不高兴地嘟起嘴,“你这样子……真难看……墨枫,我不怕。”说着就要坐起来去摘那条袖子。冉墨枫躲开,冉洛仁索性趴在他身上,摘他的袖子。不敢对冉洛仁动武,躲了半天,冉墨枫脸上的袖子还是被人摘掉了。

“呼呼……嘻嘻……”抓着袖子,冉洛仁气短地躺回去,“墨枫……你真好……”

冉墨枫眼里的光晕慢慢旋转,黑色的眸子和红色的眸子散出不同的光芒,在烛火昏暗的屋内更让人觉得可怕。可冉洛仁却不停地笑着,还把那只袖子藏到被子里,怕再被抢去。

然后,就是相对无语的沉默。冉墨枫不爱说话,冉洛仁很少和人说话,两人都不知说些什么。看着看着,冉洛仁累了,可他舍不得冉墨枫走。

“墨枫……今晚能多陪……我一会儿吗?”冉洛仁的话有些落寞,“下回……就不知……是何时了。”

把被子拉到冉洛仁的脖子下,冉墨枫盘腿坐在床边,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见他不走,冉洛仁笑了,再也不支地闭上眼睛。

在冉洛仁睡熟后,冉墨枫才悄悄给放下床帐,离开。

赤彤和赤丹趴在露台的栏杆上紧张地四处张望,主子偷偷跑出去,那他如何回来?两人都心急不已,同时还有“做贼心虚”的紧张,不时地朝门口看看,怕有人进来。害怕下面巡逻的侍卫察觉,赤彤吹灭了屋内的几盏蜡烛,造成主子已经睡下的假想。

就在两人越等越急时,身后突然传来一人的声音:“我回来了。”

“啊!”

趴在栏杆上赤彤和赤丹尖叫地回头,惊吓地看着突然出现的人。然后有人敲门,问:“出了何事?”接着喜乐带着几名侍卫推门进来了。

赤彤和赤丹双腿发软地走上前,喜乐环视一圈屋内,问:“世子殿下,发生了何事?奴才听到有人在您屋里尖叫。”

t赤彤和赤丹不敢看冉墨枫,赤彤战战兢兢地跪下道:“是奴才……奴才看到了虫子,给……给吓到了……”

喜乐不悦地看着赤彤,很想大骂对方,但碍于冉墨枫在,忍着怒火道:“只不过是虫子,你就这般尖叫,不仅会吓着殿下,还会打扰到陛下。”接着,他对冉墨枫道,“殿下,这两个奴才不懂规矩,奴才把他们带下去再教教他们规矩。”然后对身后的侍卫打了个手势,让他们把人带走。

赤彤和赤丹一听,当即就吓得面容失色。而侍卫刚上前去抓赤彤和赤丹,冉墨枫就站在了两人的身前,挡住侍卫。他也不说话,就那么看着对方,右眼通红。

喜公公见状,脸上的肉抖了抖,陪着笑脸道:“奴才退下了,殿下您早点歇息。”在冉墨枫可怕的注视下,喜悦急忙带着侍卫离开,并关上门。他们一走,冉墨枫眼中的红晕就消散了。

“起来。”头未回的说了句,冉墨枫走到门边,把门锁起来。

“主子……”扶着赤丹起来,赤彤心有余悸地开口,“您……您怎么……回来的。奴才……都没瞧见。”

把四个门闩全部插好,冉墨枫转身,指了指房顶,脱衣服脱鞋准备睡觉。

赤彤和赤丹仰头,房顶上又没有洞,主子如何进来的?难不成,两人目露惊讶,难不成主子是爬到屋顶,掀开瓦片下来的?他们竟然一点动静都没听到,两人同时看向已经钻入被子里的人,满脸崇拜。

听了喜悦的禀报,冉穆麒淡淡一笑,在奏折上写了几个字后,缓声道:“枫儿不喜欢有人动他那两个奴才,朕上回打了他们,他都跟朕生气了。宫里的规矩……只要他们没犯朕忌讳的事,不用去管。”

“是,陛下。”

放下一本奏折,又拿起一本,冉穆麒道:“让人看好那两个奴才。”

“是,陛下。”

“你下去吧。”

喜乐出去后,羌咏又从隐秘的地方走出来。

“世子刚才出去了,他发现了我。”

冉穆麒惊讶地看过去:“你被他发现了?”

羌咏少有表情的脸上有些沉重。

“呵呵,羌咏……你老了。”冉穆麒却落井下石的取笑道,见羌咏似乎真的不高兴了,他收回笑,问,“枫儿去哪了?”

“鸢园。”

冉穆麒似乎一点都不惊讶,深深笑道:“枫儿到是不避讳你呢。”

羌咏的脸色依然阴沉,冉穆麒笑叹口气,转头继续批奏折。

“他又是如何回来的?”侍卫没有禀报,那就是说他们并没有发现他。想到此,冉穆麒的眼里闪过寒光,那些侍卫该换了。

“屋顶。”羌咏的回答有短暂的沉默。

“屋顶?”冉穆麒这回惊讶了,他笑起来,“哈哈,枫儿当自己是偷儿吗?看洛仁竟也如此小心。”

看着他的笑脸,羌咏的眼里闪过惊色,甚至还有些苦涩。

边关仁昌

站在城墙上,冉穆麟严肃地看着前方不远处闪着火把的地方,那里是卫军搭建的营地,距离仁昌城的城墙仅有几千米远。卫国一改以往的谨慎,大张旗鼓地派兵,这让驻守边关的将领们都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胁,不是因为那四十万的大军,而是因为卫国所表现出的姿态。

“马上派人前往关雎和漠北,告诉周南彦和段梁,让他们务必谨慎,加强攻势,小心南国。”

“是,王爷。”

冉穆麟最得力的部将之一桂尤领命后立刻跑下城墙,派人去送信。冉穆麟的军师,王甫丘则眉头紧锁,和他一起盯着远方的营火:“王爷,剩下的那四万大军陛下何时能派过来?战事一触即发,据密探来报,楚国……也开始有动静了。”

冉穆麟转身,不看了,向下走去:“不只是楚国,金国与南国同样蠢蠢欲动,也许已经动了。那四万人马也不过是杯水车薪。”

王甫丘点头:“南国一点风声都没有,太静了,静得让人起疑,一旦卫国攻陷仁昌,就会直逼南国,他们难道不怕?”

“所以说南国有鬼。”冉穆麟冷笑道,然后又是深深一叹。

王甫丘抬眼看去,了然地笑问:“王爷想小枫了?”

“枫儿盼着我回去接他,只是这仗打起来的话,不知何年何月我才能回去。”踱步向前,冉穆麟异常担心儿子。皇兄不时的把枫儿写的信派人寄给他,从儿子的字中,他看得出儿子对他的思念,以及在宫中的不快。

“唉……”王甫丘也叹道,“小枫在边关呆惯了,又怎会习惯宫中的生活?”又有几个人不怕那双异眸?

怀里揣着儿子的字,冉穆麟的心飞回京城,飞回皇宫,他好似看到儿子坐在露台上,张望远方。

索瞳 第十六章

“呵呵……”

床上,不停传来一人的傻笑声。李嬷嬷端着药,走到床边好奇地问:“殿下,什么事这么高兴?”

冉洛仁摇头,不说,被子里的手紧紧抓着一条袖子。昨晚墨枫真的来看他了,不是他做梦。

“殿下,起来喝药了,嬷嬷放了很多蜂糖呢,一点都不苦。”想着该如何劝小殿下把今日的药喝了,李嬷嬷就万分的发愁。可让她吃惊的是,冉洛仁竟然很乖地坐起来,主动接过药。

仍是不爱喝,忍着恶心,冉洛仁咕咚咕咚把药喝掉,大叫:“糖!糖!”李嬷嬷还在那愣着,到是屋内的另一位侍女手快的把麦糖喂到冉洛仁的嘴里。

“殿下……”李嬷嬷惊讶地都快哭了,殿下是头回不用她逼着就把药喝下去。

“嬷嬷,”冉洛仁忍着恶心,欢喜地说,“我今后一定……听嬷嬷的话,好好吃……药。”

“好……好……”李嬷嬷顿时热泪盈眶,为了懂事的殿下,也为了可怜的殿下和娘娘。

御水阁外,知了在树上无精打采地叫着,阁内,冉洛义和赵子央昏昏欲睡地不停打哈欠。两人不时地回头去看在桌前低头看书的冉墨枫,冉洛义脸上带着不满。

“殿下。”让三人写字的寇宣出声,“可是有不会之处?”

冉洛义指着冉墨枫大声问:“夫子,为何他就不必背诗?父皇让我和子央陪他读课,可夫子却从不管他,我不学了,原本我明年才该学课的。”

听到他的话,正在看兵书的冉墨枫抬头看了冉洛义一眼,见对方怒瞪着他,他低头继续看书。

寇宣在冉洛义和冉墨枫之间看了看,淡笑着道:“圣人曰:‘小而立志,志远而成者多;大而立志,实无为也’。殿下,您能告诉臣,您的志向是何吗?”

这个问题难倒冉洛义了,对他而言,这还是极其遥远的事,他想了半天,道:“我长大了,要帮父皇……唔……母妃说父皇每日都很辛苦。”

寇宣点头,又问赵子央:“赵公子呢?您的志向为何?”

比冉墨枫大一岁的赵子央马上回道:“我要和我爷爷、我爹一样,做将军!谁敢来犯,我就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说着,还凌空比划了两下。

冉洛义笑起来,寇宣则看向冉墨枫:“那世子殿下呢?”他没有等待对方的回答,而是自语道,“容臣猜猜……世子殿下每日都在看兵书,想必……世子殿下也同赵公子一样,做像王爷那样的神武大将军。”

冉墨枫抿着嘴,抬头看向寇宣,右眼的红晕慢慢的浮现。冉洛义和赵子央都惊讶地盯着他的眼睛。

寇宣的笑加深,放下手中的书继续对冉洛义道:“殿下,您和赵公子虽说是陪世子读课,可陛下更看重的却是殿下您。世子殿下将来要做大将军,那必须熟读各种兵书,懂得兵法与布阵,而殿下却不同。若说世子殿下走的是武路,殿下走地却是文道。诗词政理武功,无一不可或缺,这样今后才能与满朝的文武大臣们相处,也才能帮助陛下与太子殿下。赵公子虽说也是做武将,可赵公子与世子殿下还有不同之处。世子殿下是皇亲,上有陛下与王爷,这人之交往大可不必多做功夫,可赵公子是臣,臣臣之谊,君臣之道却不可不学,不能不知。所以,在下可以不管世子殿下,却必须要管殿下和赵公子。”

说了这么多,冉洛义和赵子央听得懵懵懂懂的,却也听明白了一些,脸上的不满没了。

“夫子,父皇真的看重我吗?”末了,冉洛义又问,他希望父皇最喜欢的是他。

寇宣深思了一会儿,点头道:“正是。陛下让臣多督导殿下的学习。”

冉洛义高兴地笑起来,马上道:“夫子,那您快教我吧。”

寇宣收回笑,道:“殿下把臣刚布下的三首诗各抄十遍,然后背给臣听。”

“嗯。”冉洛义欢天喜地地抄诗去了。见夫子看向自己,赵子央也开始乖乖的抄诗,他对冉墨枫没有任何不满,能进宫做殿下的陪读是他的福气。他只是很好奇让父亲时常提起的人。

按照宫中的规矩,开始学课的皇子们年幼的每两天去较场学半天的武。太子已经九岁了,则每天都要习武;二皇子的骨骼不适宜练武,所以他每天只需学课;三皇子体弱多病,冉穆麒并未给他安排夫子,妍妃也从未要求,只是自己会教儿子习字;四皇子冉洛义太小,不用学武。所以,实际上,要去较场学武的人只有太子、冉墨枫和赵子央。

从一开始,冉洛诚就打算趁习武的时候给冉墨枫好看,结果他等了一个多月,除了赵家那个跟屁虫外,他连冉墨枫的影子都没碰到。更让他气愤的是,那个妖孽突然发疯,弄伤了他的脸,他竟然连报仇的机会都没有。母后就只会让他忍,让他忍,父皇对他不闻不问,这一切都是因为那个妖孽。

愤愤地挥舞手中的铜剑,冉洛诚把草人当成冉墨枫,一剑一剑带着恨意挥下去。草人不一会儿就变成了破碎的稻草,散落在地上。赵子央在离太子极远的地方练棍法,生怕变成太子出气的对象。

“世子殿下,这里就是较场,这是您要的弓。”

传来的一道不大的声音让冉洛诚和赵子央同时回头。两人都很惊讶,只不过一人在惊讶过后,眼里浮现的是怒火。

“谁允许你来这里的?!”

正在感受弓的张力的冉墨枫听到一声暴怒,他抬眼看着大步向他走来的人,右眼的红晕开始旋转。

“谁给你的胆子带他到本太子习武的地方的?!”大步走来的冉洛诚举手就给了弯身向他行礼的人一个耳光,接着伸手夺走冉墨枫手上的弓,大骂,“你这个鬼东西,马上滚出本太子的较场!”

“太子殿下……”被打的较场守卫头领张韧忍着怒气,道,“这是陛下的吩咐,让属下带世子殿下来较场练弓射。”

“砰”,冉洛诚把弓扔到狠狠地扔到地上,大力踩了两脚,然后对张韧骂道:“你这个狗奴才,别忘了是谁让你坐到今日的位置。他不过是个过不了多久就会被皇叔丢掉的妖畜,你居然敢用父皇来压我,谁给你的胆子!”说完,又是一巴掌挥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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