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资料给我。」
「可是──」
「没有可不可是,因为我已经决定和颖钥离婚,公布他的身份只会让你自己更加疲於应付
那些狗仔队而已。」截去羽环炘的迟疑,龙慕樊口出惊人之语,著实的又吓住在埸的每个
人了。
「离婚?!」久久羽环炘才机伶回神,低吼了声。
「不错,我已决定和颖钥离婚,放他自由。」
「但是你明明──」羽环炘不敢至信的直瞪著冷静的很反常的龙慕樊。
「别在说了,我心意已决,现在将你手中的文件交给我。」
越看龙慕樊平静的模样,一股熊熊火焰就烧的越盛,「笨…笨蛋…」恼火的瞪著龙慕樊,
羽环炘情绪显得十分的激动,全身更是因为绷的过紧而微微颤抖,他气,气龙慕樊干嘛非
得如此让步,他明明就是拼了命的在爱齐颖钥,他干嘛非得为了这种微不足道的人放弃他
的爱?可是在气恼的同时,又不禁心疼起他,纵是商业钜子又如何?纵是【龙焰】首领又
如何?
他是坐拥至上的权势没错,但是又有谁知道他的心其实是孤独的?不就是爱上一个人而已
嘛!
「羽……」
「笨蛋!笨蛋!笨蛋!龙哥是笨蛋!」猛然一阵忿恨的怒吼,豁然将手上资料往离他最近
的子昴身上塞,人也转身夺门而去。
「羽!」龙慕樊起身便想追,却让子昴给拉住。
「你去只会惹他更生气,让我来吧。」将羽环炘丢给他的文件递给他,
顺道给了他一抹“包在我身上”的笑後,旋即也转身追出,只留下一脸愁闷的龙慕樊和因
眼前的突发状况而发怔的颖湖夫妻俩。
「环炘……」紧追在羽环炘身旁,杜子昂彷佛不知自己和羽环炘此时的行为有多么的引人
侧目,只是一昧的想平缓羽环炘心中的忿怒。
冷凝著俊容,紧抿著唇瓣,难掩的炽热怒气,羽环炘连抬头看一下杜子昂都不曾。
「喂,你好歹、多少、至少也施舍一下良心的看我一下行不行?」他的态度真的有些小小
的刺伤了他善良、无辜又可爱的心了。
唉,好哀怨哦,记得自己应该还颇得人家疼的,可是身旁这个人虽说是如他所愿的真的“
施舍”了他一眼,可是他那一眼却是白眼球多於黑眼珠的三分之二,俗名就叫做“瞪”耶
。
「羽──」生平没当过小媳妇,不知道自己此刻的表情像不像咧?
身旁佳人怒腾腾的仍旧是送过一记白眼。
唔……看样子是不像喔。自讨了个没趣,在暗叹了口气後倏抻手一拉羽环炘,将他就近的
拉向离自己最近的客房里。
丝毫未料到杜子昂会突有此举的羽环炘在措手不及的情况下硬是被拉
了进去,可待门一合上,回过神的他立即甩开杜子昂的手,独自跺著重重不满的脚步到窗
户边,瞪视著户外,一副余怒未平的模样。
「还在生气?」一面问,一面倒著茶润喉,又得像赶死队似的追人,又得不停的开口慰留
,没渴死还真是算他福大命大了。
「………」
「唉……其实啊,我是觉得你有可能是误会龙的意思了。」用脚尖勾开椅子,一屁股的坐
了上去,同时一面还状似劳累的搥著双腿。
「?」误会?不可否认的,原本还怒气冲天的不满因杜子昂的话而稍稍降温了。
「你想一想,以你跟在龙身边也有一段不算少的日子来说,难道你还不了解龙的个性吗?
若按照他以往的行事作风,他岂是那种会轻言放弃的人?」
「………」眨了眨眼,羽环炘转过了身,终於以“正常”的眼光看向笑盈盈的杜子昂。
而这改变让杜子昂笑得更加happy了。「难道你不觉得龙他这次妥协得太过容易了?你不觉
得他似乎是另有打算所以才会答应齐颖湖所提出的离婚吗?」
闻言,猛然地睁大双眸,彷佛是想到了什么,了解了什么似的,恍然大悟的移步走向杜子
昂,学著他坐到椅上,倒茶,然後喝。
「怎么?你大少爷终於甘愿了?」难得看他将情绪表现得如此分明,不趁机好好的“亏”
他一笔怎对得起自己?
「是啊,托你之福嘛。」气消,理智就来了,聪敏如他又怎会听不出对面那个笑容如狼的
杜子昂语中的调侃之意?漾起一抹惯常的迷人笑靥,神若自若的一句挡回。
「呵呵,哪里,哪里,是你过奖了。」
「没有!没有!是你太客气了。」依样画葫芦谁不会呢?羽环炘笑得愈加迷人的呷了口茶
,嗯──人心情好感受就是不一样,就算喝的是白开水都会觉得甜。
「失礼,失礼!我可是没有做个什么有用之贡献,要有我怎么和你客气呢。」
「呵呵……就说是你太过自谦了嘛,刚才还劳烦大医师你得移樽就教的委屈自己来忍受当
出气桶,怎说自己没有什么贡献呢?」
「那哪会委屈呢,人嘛,为朋友两肋插刀也是在所不辞的。」
「是极!是极!你说得真是对极了,但不知大医师你是玩够了没有啊?」自知两人的对话
著实是即无趣又没什么建设性,与其要在这儿继续废话下去,还倒不如去找龙哥研讨该如
何玩汉斯那只老狐狸还要来得有意义。
「呵!呵!呵!够了,够了,谢谢配合,下回请早。」
「喂……你还没恢复啊?」不由得皱起眉头,这种交谈方式还是太累人了。
「恢复了,恢复了……呵……」唔──一下子要改还真有点难耶。
「杜.子.昂!!」语调轻柔柔,表情更加甜美动人,但就是让人有种风雨欲来之姿。
「行了,行了,不玩了,真的一玩了。」还是乖一点好了,若真又再度气惹恼他将他气跑
,那可就真的不好玩了。
啧!那么快恢复干嘛咧?
「你说什么?」咕咕哝哝的,准没好话!
「啊?什么?我有说什么吗?」眨眨眼,好无辜哦。
「…没有,请问我们可以去找龙哥了吗?」
「咦?啊?可以啊!自然是可以啊,怎么你不去吗?」忙不迭的点头站立,反声催促羽环
炘。
这个人──没救了!
跟在杜子昂身後,羽环炘不得不如此想。
*** *** *** ***
「夫人,这是我家乡自制的薄饼,不会很甜的,你带在路上饿了的话可以填填肚子。」
「夫人,这是我去买的幸运石,人家说这种石头真的会为人带来好运,我希望它真的能为
夫人带来运气。」
「夫人,这是我的一份心意,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可是以後也不知道再见面是何时
,夫人就请将它收下当做是个记念吧。」
有些愕然又有些受宠若惊的看著眼前不停的塞东给他的男男女女,齐颖钥有些接应不暇的
不知该做何反应。
他──他不过是要回龙宅,怎么他们却好像今日一别後就不再见面似的?
目前的他并非是待在龙家的豪宅里,而是让龙慕樊给带到了龙家的另一别墅来了,一面是
因为子昂说他必须安静的好好休养一阵子,一面是因为蜜娜莎不肯乖乖的疗伤。
在那次的枪击中蜜娜莎脚也被流弹所伤,可是她非但不肯乖乖的接受治疗,反而还执拗的
硬是要下床照顾他,为免她伤势加重,所以龙慕樊就决定先让他远离密娜莎视线一阵子。
而最後的一个理由是,根据子昂所说,羽环炘和龙慕樊已决心对上汉斯.卢布朗,为了防
止枪击绑架事件再度上演,所以他便来到了这儿了。
只是让他感到疑惑的是,颖湖这几天不知是在忙些什么?自从他被带来这儿之後,她来找
他的次数少得不超过三次,反倒是──他和龙慕樊的相处时间变得更多、更长了。
还有子昂,他几乎是每日都跑来向他报到,一来是为了观察他身体复原的状况,一面也是
陪他聊天、解闷。
说真的,对於子昂他真的觉得对他很感激,他是除了苏大哥和颖湖夫妻俩之外,第一个对
他伸出友谊之手的人,而且他总是不厌其烦的开导他、诱导他,逐渐开启那颗被他封闭多
年的心房,让他也开始懂得去爱人,若非没有他,相信至今他依然不知道自己对龙慕樊的
感情竟已在不知觉间由恐惧转变成爱恋了。
再见颖湖是在二天前,那时她顺道带了个消息来给他,说他终於可以回去了,所以再稍待
一会颖湖和高晨就要来接他了,也因此现在他正在接受在这将近两个礼拜内一直在照顾他
的工友、女佣们的送行。
「颖钥你准备好了吗?」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的杜子昂脸上挂著浅浅笑容的倚在门边。
「子昂?」有些讶异於他的出现,昨天他离开之时并未向他提起他会再过来。「你怎么来
了?」
「我来送你上车顺道找龙。」今天是颖钥要回台湾的日子,那家黟虽然仍是一副吓死人的
酷样,以他对龙的认知,那家黟此刻的感受铁定不好受,只是──他就真的有些不明白颖
钥到底在想些什么了。
他明明也是爱著龙的不是吗?但为何他现在可以这般的冷静?彷佛对离婚的事一点也不在
意似的,就连即将分离的此刻也不见他脸上有任何感伤之色。
找龙慕樊?这他可以理解,毕竟子昂是龙慕樊的好友兼兄弟,有话和他说也是在所难免,
但是送他一程──颖钥再怎么迟钝也不免要感到奇怪了。
「我只是要回家,有须要这么隆重吗?」
「隆重?会吗?就算我们只是医生和病人的关系,可至少还感情还培养的不错,说是朋友
也不为过,这朋友要回家,来送他一程本来就是理所当然的嘛。」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我只不过是要回家而已,你们这样让我觉得好像……好像此
後再也见不到面似的。」
终於将梗在心里的疑问说了出来。
「是没那么严重啦,你──」猛然地,似是想到了什么,使得杜子昂话语顿挫,好半响才
半带试探的问:「颖钥是谁……告诉你要回家的?」
「颖湖啊。」
齐颖湖?「她只告诉你可以回家了?」
「嗯。」
「而你以为现在是要回龙宅去?」看颖钥的反应和回答,杜子昂几乎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
颖钥为何在此时还能如此冷静的原因了。
「难道不是吗?」看著子昂皱起的眉头和身旁一干也是一脸愕然的龙家仆人,齐颖钥再傻
也能明显的查觉到事情的不对劲。
「颖钥,你──」
「小哥,你准备好了吗?」齐颖湖突来的闯入截断了杜子昂到了嘴边的话,那声音大得颇
有种刻意逊L杜子昂声音的嫌疑。
「颖湖……」想问,他要回的是哪一个家──
「唉呀,已经准备好了啊,那我们出发吧。」刻意,躲开了颖钥的疑
问,眼角也不忘的瞪了多事的杜子昂一眼。
这一瞪可也证明了杜子昂的猜测并没有错,齐颖湖误导了他,让他错以为自己要回龙宅而
非是台湾!可是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眼看颖钥即将被他拉出门,杜子昂不慌不忙的上前一站,正巧挡住了他们的出路,迎向满
脸不悦的齐颖湖,淡然一笑道:「不介意我和你聊聊吧?」
「非常介意!」齐颖湖语气不善的一句挡回,心底暗自讨厌著他的精明和多事。虽然在这
儿一直是他在关心小哥,可是目前出来阻碍他的却也是他。
面对齐颖湖毫不保留的恶劣态度,杜子昂好风度的以一记淡笑带过,「这我深感抱歉造成
你的不愉快了,不过请你原谅,我也很坚持的想和你聊一聊,或者你想就当著众人的面和
我聊聊,我也是不会介意的。」
「你──」齐颖湖不禁为之气结。
「有没有人说过,你实在是鸡婆得让人很讨厌?」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齐颖湖还是妥协了
。
「有,你啊。」耸了耸肩而笑,同时还朝著她做出一个请的姿式,那模样只气得齐颖湖脸
上青白阵阵。
「小哥你先到车上等我,我会马上赶去。」忍著满腔怒火,齐颖湖边说边将颖钥往门外推
。
深深的凝视著自己妹妹,齐颖钥有满腹的疑惑想问,可话却在到了嘴边时又吞了回去,他
应该相信颖湖是不会害他的不是吗?他又何必问呢?
可是……她为什么要躲开他的眼光?
「我先下去等你。」微微的一笑,收拾起方才众家仆送给他的小礼物转身朝房门口而去,
乾脆的举止让以为他会质问什么的颖湖反而愕然。
「小哥……」才叫出声就恨不得狠狠的甩自己巴掌一下,她…干嘛叫住小哥?
「嗯?」回首,心中却是有丝期待。
望著那对她百分百信赖的容颜,在刹那间,齐颖湖真的险些要吐出所有实情来,可是在一
想到起初的决心,她终於还是摇了摇头。「…没什么,我会马上下去的。」
「嗯。」怔了怔,尔後又化为一抹笑,点点头後再度转身走去。
同时,杜子昂也将房内其余的家仆打发离去,之後才对著依旧对著门口发呆的齐颖湖道:
「你明明也不感到好受不是吗?」
欺骗是一把杀人不眨眼的双面利刃,在伤了他人的同时也会刺得自己伤痕累累,尤其是面
对一个对自己毫无保留信任的亲人,这伤是不见血却是最沉痛的最难愈合的。
声音唤回了齐颖湖的理智,话却也引起了她心底角落的不安,有丝慌张的扳起脸强声道:
「少说废话,有什么想说的你快点说!」
「为什么没将实情告诉颖钥?」不是逼问,也不是质问,却让明知他会问什么的颖湖芳心
依然猛烈的一记狂跳,他直接的让人难以招架。
「什么实情?我……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不愿认输的死瞪著他,不知道的是那显得有些
狼狈的神色出卖了自己此刻的脆弱。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还想再继续装傻下去吗?或者,你真要我当著颖钥的面再问你一次
?」
「你……」黛脸一变,一旦他济出小哥这张王牌,她就一点胜算都无了。「我并没有想要
隐瞒小哥的意思,等时机到了,我自然会向他说明事情原由。」
「时机?你认为你的时机是在什么时候?颖钥是一个会思考会观察的成年人,他不是一个
懵懂无知的小孩子,一旦到了机埸他不会感到奇怪吗?
他不会问吗?难道你没有想过,当颖钥知道了事实真象後,他会有什么反应?」而以他的
身子能承受得起这乍然来到的噩耗吗?
「反应?你以为小哥他会有什么反应?回自己的家本来就是很理所当然的事,那是他出生
的地方!」就像只被踩到了尾巴的小猫,齐颖湖有种因被说中心事而恼羞成怒的反驳。
「怎么不说是关了他半辈子的地方?」
「你──」彷佛一把剑狠狠的刺入,齐颖湖一时语塞。
「你到底想说什么?提出离婚的人是龙慕樊,签字的人也是他龙慕樊,他都没说什么了,
你又凭哪一点来为他出头?」
「就凭我是颖钥的主治医生所以我很为他担心,颖湖,我只是希望你能多加考虑一下颖钥
的心情,听听他的意见,不要一昧的自认为自己的做法是为他好,他才是那个能做下决定
的人不是吗?」
「下决定?下什么决定?这本来就是一埸可笑的婚姻,不要说龙慕樊和小哥之间的这场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