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怕让人知道他的特殊嗜好,他大可直接将齐颖钥的真实身份公布於世。」越说,越觉
得自己的猜想没有错。
「这么说咱们是赢定了?」马尔兴奋的看著汉斯。
「你等著龙慕樊叫你一声大哥吧。」自负的一笑,汉斯脸上闪过了一丝得意的神色,『啍
!龙慕樊凭你也想和我汉斯.卢布朗斗?还早呢!』
回荡在房间的是轻柔悦耳的钢琴弹奏曲,充斥飘散於四周的是香而不浓的淡淡罗兰香,和
煦煦的日光穿透过两扇大落地窗,阳阳洒洒的照射在纯白的羊毛地毯上。
带著温柔深情的双眼,眨也不眨的直视著躺在床上熟睡的人儿,秀逸柔美的脸蛋上有著几
处淡淡瘀青,脖子上、手腕上,在丝被未覆盖的地方缠著一层层的白纱布,呼吸是不稳而
低缓的,让人几乎要怀疑床上之人是否还有在呼吸。
床沿边,龙慕樊静静的守在颖钥身边,紧紧相握的手掌传来暖暖的热度,这是他活著的证
据,也是他没有失去他的证明。
自从颖钥在子昴的“金口”之下恰巧清醒後,晕睡了五日的他仍因身子太过虚弱,只是短
暂的醒了下後又昏昏睡去,不过也好在这一次的清醒,终於让他们放下了那颗悬挂担忧的
心。
在确定了颖钥已经安然的渡过危险期後,龙慕樊便将颖钥带回龙宅静养,虽然颖钥不曾说
过,但是他却知道,其实颖钥并不喜欢待在医院里,在刚带他回美国之时,虽说是为了调
养他的身子而将他安置在医院,不过在短短的一个礼拜里,他查觉了颖钥不愿也不想待在
医院的念头,一是因为他怕生,二是因为医院里充满了太多的生离死别,那气氛会让他感
到难受。
伸起另一只自由的手,小心翼翼的抚著颖钥脸上的瘀青,眼中冷芒电闪,慑人至极,杀气
在刹那间凝具,脸上阴冷嗜血的神情更是令人望之心怯。
当时他真该一枪毙了那个该死的女人的,反正不论她死不死,对卢布朗一家未来的命运都
不会有任何影响,顶多──羽少了一个彻底打击敌人的乐趣罢了。
『你和小哥根本就是在不同世界的人,强将小哥留在你身旁只是在扼杀他的生命!』
泣血现实的指控深深的击在心上,冷凝阴眸顿时为之一黯。
『今天你救回来的是个丢了半条命的小哥,可是我怕哪天你救回来的却是一具尸体啊!』
不!不会的!不会的!他会保护颖钥的,他会守著他的,他绝不会让这次的绑架事件再次
上演,不会的!
『求求你,龙先生我求求你,求你施施善心,放过小哥吧,求求你…放过他让他能平平安
安的过完这後半辈子──他己经够苦了,求求你别再伤害他了。』
悲恸的哀求,恳切的请求不停的在脑中排徊,令他拧起了那双斜飞的剑眉,目光紧紧揪著
颖钥,心中无声的呐喊,脸上更是闪过数道痛苦之色,不禁呻吟出声……
「颖钥,你说我该怎么做?我到底该拿你怎么辨?是不是就真如齐颖湖说的,远离我你就
能得到真正的幸福?你说──我该让你离去吗?我该吗……颖钥……?」
「这话你何不在他清醒时问他?」轻轻的合上房门,子昴缓步而进。
回答他的是龙慕樊一脸更为复杂的神情和无语。
「逃避并不能解决问题,为了这次的绑架事件齐颖湖可是铁了心的和你卯上了,想得到她
的认同已经是不可能的事,若是你再这么一付模棱两可的态度,早晚有一天颖钥会让齐颖
湖带回台湾的。」
「……我并不是在逃避……」
「是~~你不是在逃避,只是害怕从颖钥口中听到让你无法接受的答案而已是不?」
沈默了会,并未因子昴的话而气恼,反而是露出了抹苦涩的一笑,「若我说是呢?」
抬头迎上子昴略带讶异的眼光,露出了他从不曾有过的无奈,头一次让子昴觉得在他眼前
的这个男人原来还是个人啊!
「你不会知道我想将颖钥留在身边的欲望有多么强,想一直的占有他,想将他紧紧的绑在
身边,想永远的守著他…爱著他……,让他眼里看的,心里想的只有我,我不能忍受他从
我身边离去,一旦想到答应齐颖湖让她将颖钥回台湾的那种画面,我──我不敢说到时我
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这话如果能早几天让颖钥听到,我想现在你就无须这么提心吊胆了。」
「你无时无刻,费尽心力,甚至不惜和我恶脸相向不就是想听我这么说吗?」
「是要你对颖钥说,说给我听有何用。」
「可是我却辜负了你的心意了。」自嘲的一笑。
「所以说爱情会让人的智商减低一半,先前你已错过一次了,我相信以你的智慧会知道,
怎么做对颖钥才是最好的。」
眼光重新落到颖钥的睡容上,片刻,他浅浅的笑了,是了!他是知道他该怎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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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过窃听器的传达,龙慕樊将羽环炘和汉斯的对话一字不漏的听进耳里,一直到汉斯提出
威胁手段之前,他一直是扳著一张面无表情的脸,但是当汉斯将颖钥的真实身份拿出来当
筹码时,刹时他的表情阴冷的可以吓死人,尤其是那双本就酷寒的瞳孔,明显的布满了煞
气。
推门而入的子昴和颖湖夫妻俩正好听见汉斯在车子里对马尔所说的那番话,粉脸也随之一
变的豁然望向龙慕樊。
「他……他说要公布小哥的身份?」
「他是说如果龙慕樊不肯接受他的威胁的话,不是马上就要这么做。」
一旁,杜子昴十分好心的纠正她的“耳误”。
「你知道我的意思,不要故意将话题扯远。」送过一记卫生丸,颖湖语气不善。
「你也别故意漏掉一段不说,借题发挥、落井下石不是好孩子该做的举动。」子昴别有所
指的说。
颖湖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她就是不相信龙慕樊会甘愿为了小哥牺牲一切,就诚如那
老人说的,以龙慕樊的身份和地位怎能让他传出他有一个“男性妻子”的丑闻,要不然他
就无须对外公布他娶的人是“齐颖湖”,藉以掩示小哥真正的身份了,在前途和小哥之间
这男人绝不会选小哥的!她知道的!
「那你怎么不说他仗势欺人,任性妄为,难道好孩子就该像他一样任意的将人推入危险痛
苦的深渊之中,明知对方不快乐,依究紧抓著不放吗?」管他是黑手党还是企业钜子,为
了小哥,她全豁出去了。
「事情哪有你说的那么凄惨,虽然说的确是因为他的关系而使颖钥一度陷入危机,但你怎
能就这么一口咬定颖钥感到痛苦、不快乐,而一昧的责备他人呢?」
瞄了一下龙慕樊那因为颖湖的话而哑口无言的表情,心底虽曾也因为颖钥的出事而对他颇
具微词,可是现在看他的模样还真有些同情他,一向高高在上的一世霸主如今竟被一个手
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骂的狗血淋头,又不能加以回击,实在也挺难为他了。
而他那三番两次的为龙慕樊辩解的行为,也开始引起颖湖的不满了,「你到底是在帮谁啊
?一下子为我说话一下子却又帮他说话?」她还以为他是站在小哥这边的,可看他目前的
行为,她都不禁要閞始怀疑这男人真正的心意了。
「我不是在帮谁说话,只是希望你能站在理智上面平静的想想什么样的结果才是最好的。
」
「不论是什么结果,只要他答应远离小哥,让小哥与我一同回台湾去,
那就是对小哥莫大的帮助了。」对他们来说,龙慕樊三个字就跟个瘟神没什么两样,若没
有他今天就不会有这些麻烦出现,一切都是因他而起的。
「让颖钥回台湾就是最好的方法了吗?回去之後呢?你又打算如何安置他?再次将他关入
齐家二楼的天地?」
「那…那是爸爸才会这么做,我才不会对小哥这么做的。」
「你不会就能肯定别人也不会?别告诉我你不知道颖钥在齐家根本就没有任何地位可言,
你就能确定那些仆人不会趁机欺凌颖钥?」从他这将
近一个多月来对颖钥的观察及了解,会造成颖钥自卑心重的原因绝不止是因为亲生父亲的
轻视所至,那群狗仗人势的仆人肯定也从未将这齐家小少爷放在眼里过。
「我……」颖湖一时语塞而支唔,只因子昴并未说错,她就曾经碰过故意不为小哥送饭的
恶仆,虽然她在那时便将那恶仆解雇,但她不敢担保像这种类似的事件不曾再发生,毕竟
她不可能天天盯著那些人,而小哥的个性也不是一吃亏就会四处宣扬之人,她的确是不能
肯定杜子昴的话!
「再说此刻齐氏企业已不属你齐家所有,你能否请的起另一堆家仆这还有待商确,就算你
只为颖钥聘请一位专属看护,她也得考量到颖钥的怕生,要让他突然去适应一个完全陌生
的人,这对他的心理上来说无非会是一种颇大的压力,更别说齐心白也在,你真要颖钥再
度去面对你父亲?以你对他的了解,一旦他面对这个间接害他失去一切的帮凶时,齐心白
将会对颖钥做出什么报复举动来?如此一来,你将颖钥接回台湾到底是帮他还是害他呢?
」
真不愧子昴,一番话下来说的颖湖毫无招架之力,想反驳,偏偏他说的全是道理,一时间
颖湖还真的傻愣住了。
「我们可以将小哥接回我家。」
就在子昴心中想高呼搞定之时,一直漠不做声的高晨突然挺身而出,望著子昴轻皱眉宇的
俊容,正色而道,「相信我父母也不会反对我将小哥接回去,高家企业虽然不比齐家,难
及龙氏,但我还有这么一点自信能给小哥一个即舒适又温馨的生活环境的。」
人家既然都这么说了,他还能说什么呢?於情於理,能说的,能辩的也只有这些了,毕竟
对颍钥来说他只是一名医生,一个朋友,面对颖钥的
妹妹和妹夫,他实在没什么资格和人家争,於是他耸了耸肩,眼光瞄向一直不发一语的龙
慕樊,打算将高晨丢给他自己处理。
「龙先生请你答应和小哥离婚,你我都心知肚明,不论你是否答应和小哥离婚,我们都有
权利带小哥离开,你若是坚持不肯让小哥和我们一同
回台湾,那么我们只好请求警方的协助,只是到那时小哥的身份铁定也会跟著曝光,对你
的身份地位势必也将有所影响,这种最坏的结果相信你我都不愿见到,因此我恳请你答应
让小哥和我们一同回台湾吧!」
「在你想付诸於警力的同时何不先考量一下自己能否安全的扺达呢?」
一声冷笑随著开启的门而传入,夹杂了十足带血的威胁,噙著一抹冷冷笑意,羽环炘自龙
宅的另一战埸来到了眼前的这埸“争人战”。
本来他是想来和龙哥商讨该如何惩治那个敢威胁他们的汉斯那死老头,哪知道他一推开门
就正好听到高晨的威胁,真是反了!几曾何时他们软弱到任人欺负了?竟然连续的遭人威
胁?
「羽你不是去处理汉斯的事了?」一看到羽环炘那毫不保留的冷冽杀气,杜子昴心中不禁
暗暗叫苦,龙慕樊可以因为齐颖湖是颖钥的妹妹而容忍她夫妻俩的不敬,可是向来就十分
敬重龙慕樊的羽环炘可就不会因为这层关系而轻易放过敢对龙慕樊撒野的人,原则上龙慕
樊的行事作风虽是以残狠出名,但大多数人都没有发现,其实龙慕樊只是龙氏的坐镇指挥
人,而真正在执行的人却是羽环炘,试想,一个能完美的完成一件残酷之事的人,心肠会
善良到哪里去?
「我是过来请示总裁的意思的,不过我看现在应该是不用问了,反正结果都会一样。」冰
霜利刃也似的冷芒狠狠的从颖湖和高晨的脸上扫过,那神情之阴冷让颖湖和高晨皆不禁打
了个冷颤。
「结果?什么结果?」看著羽环炘那股狠绝的笑容,子昴心中隐感一丝不对。
似是回应他心中的疑惑,羽环炘轻轻晃了晃手上的牛皮纸袋,「就是这个,一个可以造成
两种结果的好东西,本来呢我是不打算用到它的,只不过现在……似乎不用就有点对不起
某些人了是不?齐小姐,高先生,要不要猜猜这里面是什么啊?」
「你……」颖湖完全被羽环炘的气势给骇住了,这人真的是那个总是一付文质彬彬,宛若
精灵也似的羽副总裁吗?眼前的他甚至比龙慕樊还要让人感到害怕!
「怎么?不想猜是吗?还是我大方一点的告诉你答案好了,这里面放的正是咱们龙夫人颖
钥的一切资料,包括他的出生年.月.日.几时.几分.几秒,做过什么事,进过几次医
院,被齐心白打过几次,全部一丝不漏的记录在里面。
本来呢我是想说这份资料已是多准备的东西,可是我看齐小姐这么不在意让资料外流,那
么我将它公诸於世想来你也不会有意见吧。」
「不!你……你不能这么做……」
「为什么不能?你不正打算著和我们玩硬的吗?反正这份资料早晚都得外流,那么让我拿
来当作给汉斯一个更大的打击又有何不可。」邪睨著黛脸愈显苍白的颖湖,羽环炘不带任
何感情的说。
「我……」迎著羽环炘冷绝的丽容,颖湖这才知道她真的惹火一个恶魔了。
「羽将你手上的资料给我。」出乎意料的,出声之人竟是龙慕樊。
「可以,要资料可简单得很,总裁要几份都可以。」言下之意就是就算他手上那份资料给
了他,他还是可以再去弄一份来。
「我只要你手上那份独一无二的资料。」希望他的话对他还能有所影响,毕竟羽太像──
“他”了,连那种爱恨分明的个性也十分得像,若羽真的气恼了,那可就不太好收埸了。
「好哇!不过还要请总裁你暂等几天,等我将事情办好之後环炘自会双手奉上的。」
「到那时我要这份资料何用?羽我不准你公布颖钥的资料。」
「不公布怎么整倒汉斯?」
「要整倒汉斯我相信你至少有十种以上的方法,不是非得公布颖钥的身份才可以。」
「这是代价,敢上门威胁就得付出应有的代价。」
「你知道,颖钥是无辜的不是吗?」
「他无辜你就有罪了?搞清楚这整件事的原凶到底是谁,当初要不是齐心白上门提亲,齐
颖钥不偷偷放走这女人,这女人若没有逃婚,你又怎会娶个男人回来让人威胁?她责备你
造成齐颖钥的痛苦,怎么她就不看看你为齐颖钥做了多少的牺牲?
而今他们非旦不体恤你反而还堂而皇之逼你离婚,义正词严的向你讨人。这可好笑了,她
凭哪点向你要回颖钥?若她真有心想救她那“可怜”的小哥,她早该在你暗中替他们通风
报信让他们得以逃过齐心白的追捕时就出现了,若他们是真的关心颖钥又为何要拖到有小
孩了才出现?」
「够了!羽别再说了!」龙慕樊沈声喝阻羽环炘。
原来一直在暗中向他们通风报信的恩人是龙慕樊?!颖湖和高晨全让羽环炘震撼性的告白
给骇住了,只能目瞪口呆的看著龙慕樊。
「别拿颖钥的事下去当新闻炒,至於汉斯我相信你有更多的方法可以任你玩,现在,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