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应该好好记住这一次。”
曲起承玉那只可以活动的脚,让流血不止的洞口暴露在眼前。
“不……”知道太子想干什么,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在被抓住的脚裸上踢去。
泓缣没预料他还有力气,差点被踢到胸口,立刻脸色一沉,抓紧他的交裸曲在胸前,毫不留情地混着血液挺了进去。
“不!啊……”
那样的粗暴,每一下都更进一步扯动内里的伤口,血液在律动中回荡起淫欲的声音。
“不……呜……”
身体背离了主人的意志,渴望更进一步的伤害,当发现泓缣想离开时,竟紧紧地闭合。
泓缣嘲弄地笑道,“是不是舒服多了?”
承玉脸色惨白和身体显出的妖红完全不同,下体仿佛要裂开了可还是不能满足,痛感化为情欲刺激所有的感官。
流血,灼热,痛。还有……
泓缣俯下上身,开始啃噬他的肌肤,在伤口处硬是吸允,然后在他意识散涣时狠狠咬向胸前的突起。
“呜……”
“记着我,记着这一次。”
泓缣冷冷地扬起如同来自地狱的声音。
“承玉,用你的身体好好记住!我是太子泓缣,你的第一个男人。”
为什么不可以死去?
桂王,为什么不来救他?
他费力地张开眼,看着身上正施逞兽欲的男人,嘴角勾起一个自嘲的弧度,“太子是不是太看得起承玉了?记住太子的存在是史官的责任,承玉不过是一个小小的陪读而已……啊!”
泓缣掐住他的下体,放开他的脚,提起匕首,“看来你是想尝尝真正兴奋的滋味。”说完,下手便是一刀,从根部一直到前端,立刻引起身体一阵颤抖,接着是第二刀、第三刀、第四刀……直到完全挺立已是惨不忍睹。
于是,泓缣用力一顶,将早已淤积的欲望全数释放。承玉脑中一片空白,晕了过去。
泓缣见状,没有让自己出来,仍旧继续,拿着匕首又在承玉胸前划了一道,“醒来承玉,我还没完。醒来!”
过了半天承玉才醒来,感到体内的异物还在继续活动,他疼得连呻吟的力气也没有,不到半柱香的时间又晕过去了。
鸿缣看他再次失去意识,并没有强迫他再次醒来。
“承玉……”
用着自己也不明白的语气,他下了诅咒。
“你认命吧!”
这一辈子就得陪他们所有的人一起,下地狱。
5
一入九月,天气明显的寒凉下来。鸿缣挂念皇帝身体抱恙,一早就进了内宫请安。天韶帝听得这个儿子来了,忙叫人进来,鸿缣在外间问了安走进来一看,原来有人先到一步,只是有些惊讶怎么会是这个兄弟,轻轻笑道,“原来怀王也在。”
怀王,含月,皇帝最年幼的儿子。他三岁丧母,大家原本以为他会就此失了依靠,默默在宫廷里安静地生活,便是连皇帝自己都要不记得有这个儿子,但不料,桂王竟对这弟弟关爱有加,先是自少便接去同住,后来在皇子封王中,联合自己及母亲娘家右丞相的势力,硬是让朝廷给了个王爷的地位。十年前,因缘巧合之下,收了承玉进了桂王府。平日里,他也不太常和兄长们打交道,尤其是面对人人称颂的太子,简直可用退避三舍来形容。
含月这回入宫问候圣安,没料到会给一向不怎么亲热的太子撞见,加上一些不能为外人所道的原因,一下子不由得刷白了脸,“殿下安好?”
鸿缣点点头,温柔地笑道,“怀王最近身子也还好吧?京城日见凉下来了,要注意防寒才是。”
含月略微移开视线,闷闷地回道,“是,谢谢殿下的关心。”
天韶帝卧在床上,见他们兄弟和睦,自是安慰,示意鸿缣走近,缓了口气说道,“朝中的事情,你费点心思,听说今年百姓的收成不好,凡是要求加税的折子,你记得全压下去。增兵加税今年都不需要,宁王打了胜仗,也让百姓过一些安稳的日子。”
鸿缣一边听一边点头称是,说到后面,天韶帝已经非常疲惫,鸿缣上前,亲自为他顺气,“父皇所说之事,儿臣一定遵办,请父皇宽心养病。”
天韶帝生平最得意之事,便是在众皇子中,太子贤明聪慧,桂王坚毅谦逊,他曾对下臣说过,天下将来交予此二人之手,必能开万世之太平。
鸿缣顾虑到皇帝的身子,心知不能呆太久的时间,不过半盏茶,便起身告退,怀王见状,急忙跟着出去。
“殿下留步。”他的声音一直都因为中气不足而很轻柔,因为面对着鸿缣又带着颤音。
鸿缣自是明白他要说什么,但仍然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回身奇怪地问,“怀王有什么事吗?”
含月深深吸了一口气,才提起步子再靠近鸿缣一点,“殿下,请问殿下……”他本看着鸿缣,但当鸿缣露出一个询问的表情时,他又把头低下去了,“请问殿下…………承玉……承玉他……好吗?”
笑容浮现的时候,含月虽然是低着头的,但是他可以感觉得到。鸿缣的美丽和自己秀丽不同,有一种让人无法直视的魅力,这一点,就是和鸿缣神似的桂王都做不到。
“承玉?”鸿缣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差点就要放声大笑,但多年的宫廷学习,令他将心底所有轻蔑和嘲弄化为看起来没有任何威胁的浅笑,“怀王这么久没有见到他,一定是有些想念了,不如找个时间,怀王来东宫我们兄弟好好聚聚,也顺便探探承玉。要知道,他可帮了本宫不少的忙。”
含月听他这么一说,小小的脸上露出的却是哀伤之色,“殿下……承玉他…………他毕竟不是皇家的人……”
鸿缣其实从一开始就知道含月会这样说,侍卫都站得远,所以听到他的叹息的人只有含月,他望向前面专门为天韶帝夏天清凉而建的湖,那湖水泛着蓝色,很是好看。
“怀王这话,应该对他说才是。”
含月听得全身一震,抬头看着鸿缣,开始止不住颤抖,“殿下……求求您、求求您把承玉……把承玉还给我……求求您……”
好一出有情有义戏码啊!鸿缣在心里冷笑着,面上却是和含月一样的颜色,“太迟了。怀王,太迟了。”(><介绍他去好莱坞,最起码也可以获提名)
含月在自己的哀伤里,完全看不到鸿缣眼里隐含的讽刺。见到鸿缣要走,想也没有想地就上前抓住他的衣袖,“殿下!”
鸿缣回头正好看到他绝望的神情,一时竟呆了起来。
“殿下、殿下。”含月顾不得礼仪尊卑的问题,他脑海里只有承玉离去前对他下跪要他保重的场面,这些日子,他夜夜不得安宁,想到承玉去的是他一直讳莫如深的东宫,一颗心就不由自主地揪起来生疼,“殿下,求求你,把承玉还给我吧,殿下……”
鸿缣听到他的声音才回过神,看他拉自己的袖子,轻轻皱起眉毛,“怀王,你太失礼了。”
说完,手上一力,将怀王的小手甩开。
含月没有准备,被这力道推开了几步,因为这一阵子抑郁不安,休息也不好,体虚气弱,不由得晕旋起来。这一恍惚,鸿缣却已经走远了,他定下心神,看到鸿缣的背影越来越远,提起步子就要追上去,“殿下——”
蓦地,一只有力的大手从后面圈住了他的身体,“含月,不要追了。”
怀王听到这个声音,眼睛突然湿润起来,仰起头,看着正上方和自己一样包含痛苦的神色的人,哽咽得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二皇兄……殿下他…………承玉……”
翼箫紧紧抱住他的颤抖,把呼吸伸进他的头发里,语音绸缪,“别追了,别追了,别追了……含月,别追了……”
十里杨州,三生杜牧,前尘往事自休说。含月闭着双目,硬是没让眼里的液体划落下来。这个道理他是明白的,皇家的人,合该这个命!但他,弧は搿と希?
鸿缣一路走回东宫,蒲柳见他回来,正欲叫人给他端茶伺候,被他摆手拒绝,“承玉在哪里?”
蒲柳没想到他一回就问这个,但立即反应过来,“他一直在房间里,是不是叫他出来?”
鸿缣闻言摇摇头,“不必。我过去好了。父皇的病情有加重的迹象,提醒一下内务府,今年防寒的补品加紧送去,太医院经过这次的事情已经元气大伤,冬天之前最好能找到合适的人选,进入太医院。”
蒲柳一面跟着他一面把他吩咐的事情一一记下。到了承玉的房间,他推门而进,蒲柳则替他关上门后,匆匆办事去了。
“承玉。”
鸿缣走进里面,轻轻地低唤。
“你睡了吗?”
承玉原本站在窗前看着庭院里的景物,听到他问,也不回头,仍旧是痴痴地望着。
鸿缣进了来,见他不回答,并不生气,走上去,紧紧贴着他的身子,呼气都打在了他的脸上,“在看什么?”
承玉把头一侧,看到太子的疑惑,淡淡地回答,“东宫的景色很美。”
“你喜欢?”
回应的是一个带有冷然的笑容。
他的全身密密匝匝地缠满了纱布,珍贵的疗伤药物是后来鸿缣叫蒲柳给他的,在一层环绕着一层的包扎中还渗着药香,和着浓浓的血腥味,似乎已经化不开了。
“承玉——”接着是叹气。太子总喜欢叹气,在不满的时候,在愤怒的时候,在算计的时候,他总喜欢用叹气来掩饰自己,但是承玉摸得太熟了,激不起一点的感觉——除了防备。“我今天碰到怀王了。”
身体没有任何的反应,甚至连一般人应该有的僵硬都没有,似乎又回到了最初无感觉而麻木的状态。
“你,想他吗?”
没有摇头,没有点头,没有激动,没有冷漠,用着最平常的语气问着一个仿佛是最简单的问题,“他好吗?”
鸿缣几乎要怀疑起来了,充满残暴的那天夜里,伶牙俐齿的人是不是眼前这个承玉。他声音包含了丰富的担忧,“本宫感觉他的身子比前些时候又差了些。”
一只手渐渐爬上了胸前,覆在心口上——那里附近的刀伤被这一压,疼得几乎让他断气,他回身,对着太子的美丽的面孔。
鸿缣在他的转身中不得不放开自己的手,目光温柔仿若情人,“想见他的话,本宫可以帮你们安排。”
承玉感觉那只手还是没有放过自己,在周遭所有伤口上肆虐,痛苦一直都在身体上延伸,“不劳殿下费心了。”他没有波动,也不再有任何的反抗,“怀王只要在宫外生活得舒心,承玉也不会太过挂念。”
“是吗?”
“是。”
突然使力将他压在墙壁上,看到因为忍受不了疼痛而粥起的眉毛,鸿缣放弃了将他再抛向地上的打算,只是低声在他耳边说,“承玉,你的道行还太低。”
承玉在他放松力道的一刻开始,就顺着墙往下滑落,全身的伤口大多再次车裂,勉强睁着眼睛看那个人离开,嘴角却浮现一丝隐隐的笑容。
他不会死。也不会去死。没有任何意义的死亡是最浪费的事情——桂王曾经教过他的,所以再屈辱也要活下去,为了他们共同的成功。
太子,战争才刚刚开始!
6
事情是由一本奏折引起的。
年中5月江南失盐,拿的是私盐加糖粉凑合,欺上瞒下竟然混到今天。江南巡抚没有上报不说,连八大知府都没有吭声。中间有几个人死在狱中,没有经过任何的刑部手续,没有上报,没有人知道,甚至连写这份奏折的人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到皇上看到这奏章。
当时,精神刚刚好转的天韶帝想着看看尚未转到东宫的奏折,执事太监首先递上的就是这本,看得他气虚血亏,差点昏过去。
“皇上!”
天韶帝痛苦地捂着胸口,“传……传……快传太子入宫见朕!快……”
太子鸿缣赶到的时候,太医摇着头从幔子里走出来,见到他连忙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鸿缣挥挥手,“快快请起。皇上的状况如何?”
那太医是太医院的元老,医术高明不说也深得太子信任,见这么一问,看看四周的众人压低了声音,“不妙啊。”
鸿缣全身电击似地一震,脸色灰白,“到底是怎么?”
“若是好生调养,还可以是这个数——”他伸出五指,“但若再有什么大的刺激就很难说了。”
鸿缣那一会儿,只觉得有什么东西被狠狠地插进了胸口,转动着,却连一滴血也流不出来。“这件事情……”他将身子压向那太医,“一定要保密,连其他的太医也不能知道,以后也别让他们插手皇上的病了。凡是皇上需要的补品药物,直接向内务府要,回头本宫叫人拿块令牌给你,内务府要问起来就要他们来东宫,务必让皇上……”他闭了闭眼睛,吞了一口气才说,“延寿。”
“是。”太医躬了躬身子在太监的带领下出了房间。
鸿缣定了定心神才举步走进幔内,挥手让所有服侍的人都退下,看到躺在床上的父亲的虚弱,轻轻叹了一口气。不料,听到这叹气声,天韶帝睁开了眼睛。
“是太子来了?”
鸿缣坐到床沿上,握住皇上伸出的手,“是儿臣。父皇,太医说了要您多休息。”
“不、不……”天韶帝拨开他的手,巍巍颤颤地从身侧拿起兰色的奏折,“江南官盐失踪的事情,你知不知道?”
鸿缣听得一愣,心却在下沉,摇摇头回答:“江南官盐怎么会失踪?今年不是还上交了吗?连库房都收到了盐税啊。”
“这本东西、这个奏折……”天韶帝颤抖地拿起奏折,“这个——那群食君之禄的蛀虫,把我大好江山搞成什么模样?把天下黎民逼得什么模样?他们、他们……”
鸿缣见状抚着他的胸口,接过奏折,快速地扫了一眼,不由得脸色大变,“这——”
天韶帝不知从哪来的力气,一把抓住鸿缣的手,连指关节都泛了白,“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情!江南八州的巡抚、知府一个都不能放过,彻彻底底地查清楚这到地是怎么一回事!不能再让这些人糊弄朕了,不能再让这些人糊弄百姓了!”
鸿缣安抚地摸了摸钳制住自己的手,“父皇放心,儿臣一定会秉公办理,给天下百姓一个交代的。”
“好、好……”天韶帝放开他,又躺回床上,让这个大儿子为自己顺气,不一会儿就觉得困乏起来。
“父皇好好休息吧。”鸿缣轻轻地说,看着他安然入睡,盯着手上奏折的眼睛眯了起来,泛着深幽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