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情歌——月落猪蹄
月落猪蹄  发于:2010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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概括如下:我与方筱兰聊了很久,她执意开车送我回去,我没有坚辞,车到楼下,此女突然将我一抱,同是天涯无情人,我自然回以一抱。
然後上楼看到门口站著RAY,双臂抱胸,很有一副当场抓奸的气势。
“RAY。”我叫他,并不惊讶。
“你那麽喜欢管闲事吗?不是明明有女人陪你玩陪你打发时间吗?你是不是无聊透顶啊?”面容一变,不是抓奸,而是义愤填膺了。RAY的声音刮破黑暗的宁静,在这破旧的公寓回响。
我无视,装聋,取出钥匙开门。
“你……你为什麽总是这样……?”RAY似乎有些无力,他抓住我开锁的手,并不使劲,但足以让我停止了动作。
我转头看他,柔声道:“先进来好麽?不要在外面吵。”
RAY安静得跟著我进了屋。
我开了灯,RAY堵住门口,我们对视,用眼神交战,都不肯认输。
这对我,倒非难事。我喜欢RAY的脸,喜欢他的眼睛。不大,但是非常得亮,充满了让我著迷的玩世不恭、诱惑,在其深处,有著人所不知的热情与纯真,是谁说出眼睛是心灵之窗的绝世妙言?真该颁个什麽奖给他才是。
可惜,我的凝视似乎让对方难受起来,RAY呻吟了一声,先转开视线:“你他妈的能不能不要这样看我?”
“为什麽?”我也有意挑衅。
RAY看我的目光古怪起来:“你不是GAY,对吧?”
我轻笑:“你觉得我看你象那些嫖客看你?”
说真的,如果他回答是,我一定会冲进厨房拿刀,不是杀人就是自杀。
还好,RAY苦笑一声:“怎麽会……但是你……阿伦,你是什麽意思?”
“我不知道。”我沈默一会,方直视著他,“也许,我喜欢你。”
RAY的反应是一拳捶上门,门发出一声巨响,我甚至觉得它还有些摇晃。
“我不敢肯定。”我叹口气,“我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或者说爱上一个人到底是什麽感觉……”
RAY仰面发出一声长叹,应和我的叹息:“是不是因为我是做那个的?”
我摇头:“RAY,别假设,我不知道。”
诚实有时候不是好事,诚实有时候很伤人,可是我除了诚实,没有别的方式表达自己,哪怕话出口时,我看到了RAY眼中深深的痛苦。
“你是我第一个朋友。”他突然道。
“我很荣幸。你是我最特别的朋友。”
“我原以为,你能了解我,友谊真能地久天长。”
我闭了闭眼,“我希望。可是,我不明白自己为什麽会那样想。你的‘朋友’定义里,有太多禁区,而我要的是……知道你的一切,以及,尽我所能帮助你……”
想了一想,我很快得接下去,“我知道你不是GAY,我也不是。所以我不知道这种迫切的希望究竟代表著什麽。这种感觉之前没有过,我没有任何经验。”
也许在这个时候,我不该强调自己不是GAY,其实是与不是之间,哪里又有个准确的界限呢?非得只对同性动心对异性恶心的,才叫GAY麽?
但是这样的感觉,的确谁都没有给过我。他只要出现在我的视线里,我就忍不住胸口发热,说不清楚的愉悦在整个意识里流窜。在这个城市里无数匆匆过客,我早以为自己惯於擦肩,惯於笑意隐藏了冷漠,而他,不过寥寥数次,却能让我空寂的时光中不断得想念,甚至违背本性得去刻意接近,追寻……
是爱麽?我不晓得。但至少,是喜欢了吧。
“白痴,你哭什麽……?”不知不觉,RAY靠到了我的身边,居高临下得在敲我的头。
我如梦初醒,猛然察觉自己竟然──竟然落泪了──他妈的──!
正在我低下头处理眼泪的时候,RAY突然道:“阿伦,我们来做吧。”
“啊?”
RAY看著我,很认真,很严肃:“既然你不懂自己的感情,那我们来一次吧。试试看,你对我……还有我对你,究竟是什麽。”
三十、
文学流派上有个专门的派别叫“脱裤派”,顾名思义,脱人裤子的派别,女人,男人,古人,今人,真人,虚人,别人,自己……脱得顺了手,顺理成章,一发不可收拾,甚至能哼著小曲儿一溜下百来行字。
我可不是要自命清高,理所当然得也脱过别人的裤子,今天麽,轮到自己了。不要抗议,不准反对,我就要写,我偏要写,气死你怎麽著?
序幕通常都是拥抱与接吻,我和RAY不是。
事实上,在决定“做”之後的半个小时内,我们互不相看,互相躲避彼此的视线,当然也不说话,他坐在床上,我斜靠在桌前,气氛麽,还是有些喜庆的……当然是别扭的喜庆。
半小时後,我先开口了:“不先去……洗洗麽?”
於是步骤一:双方各自洗澡。毕竟,我们不是在野外,有条件清洁──
等我洗完澡後出来,先我洗完的RAY已经穿戴整齐得站在我面前了。我有些尴尬,有些困惑:我们接下来是要出门还是要来一场赤膊相见的大战?
不等我回神,RAY走过来,一把抱住我,脑袋搁在我了的肩上,他在颤抖──在笑!
“很好笑吗?”我被逗得忍不住也笑出声来,没什麽好气得说。
“你在紧张。”他叙述。
“你不紧张?”我反问。
“不……”RAY抬起头,轻道,“我也很紧张。”
很难相信这个人是初次见面之时把我吻个半死的家夥,偏偏是面对同性,我压根不知道怎麽去主动,心跳得象在擂鼓。可是很奇怪,我的欲望并不是排山倒海似的迫切,是的,我有反应了,我感觉到他也起了反应。
我边笑边吻上他的唇,掠过式的。这个吻仿佛对我们双方都是一个信号,RAY一笑,更加用力得抱紧我,我们象恋人一般深深得吻著。
我说过,我不喜欢深吻,一直不喜欢那种唇舌间的交缠,但今天,是例外了。在他放开吮吸的同时,我全身火热,丧失了理智般去追逐和探索他的唇舌,我反手扣住他的脑後,将他重重得压向我,那一刻,我无力去思索任何事情,思想里除了他,除了这个挑起我欲望的男人,再没有其它。
过了很久,我们终於分开,激情急速攀上了一个高峰,开始平滑得上扬。
RAY说,我们到床上去吧,我迟疑了一会,下了个重大决定:“RAY,等一下,你做1吧。”
“……阿伦……”RAY苦笑,“你不习惯的。”
“少来,我不相信你已经习惯了。”我跟著苦笑,“没事,我自己想试试。”
既然已经决定了做全套,这个时候退却好像很孬。我的确觉得异样,事到临头怎麽都得硬著头皮坚持才是。
RAY带著笑意过来,轻轻得抚摸著我的後背,道:“阿伦,别勉强。你这麽想,我很高兴了。你的身体,我不会觉得恶心,所以没关系。”
我反抱住他,一把将他推倒在床,边宽衣解带,边笑道:“得了,今天我想试试,你别跟我争行不行。是男人你就别推三阻四,听见没?”
RAY的气息喷进我的耳朵里,直发著痒:“真的要?不会後悔?”
“不会。”我咬著牙说,又不是女人,还会在乎这种奇怪的第一次麽?
“好……”RAY抓住我努力剥他衣服的手,轻吻著我的面颊,“润滑剂呢?用什麽?沐浴乳?还是K-Y Jelly?”
我一呆:“那是啥?”
“傻瓜,”RAY失笑,很亲热的口气对我道,“直接进去,你会痛死。没有专业的润滑剂麽?”
我哭笑不得,怎麽可能会有!後来我才晓得,那个什麽K-Y,是外科用的润滑物,专业到这种地步,实在太看得起我的知识了。
没有办法,我只好去浴室取了沐浴乳回来,递给RAY,心里默念著:圣母玛利亚,耶稣基督,玉皇大帝,释迦牟尼,真主阿拉,齐天大圣……
三十一、
有奖再竞猜:步骤三是什麽?
猜中者大奖赠送。
不过我认为不会有人能猜得出来。步骤三是:出门买安全套。
依稀仿佛平常的日子我都是DIY解决,自己的手哪有不干净的道理呢?等到润滑剂出了场,RAY突然问道:“有安全套吗?”
我大摇特摇脑袋,RAY一指大门:“出去买。”
“……不用不行吗?你还嫌我脏?”我有些委屈,天可明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还是“处男”。
RAY瞪了我一眼:“不行。要养成好习惯。而且,我知道你没病,你怎麽知道我没有?”
我无语,垂头丧气得看著他,他的衣服明明穿得比我还整齐,可是某人却硬是有理由:“我对你家附近又不熟,当然是你去买。”
这麽有道理的话谁能反驳?我不能。没辙,我只好重新穿好衣服,出门买安全套去。
门外凉风一吹,真是欲哭无泪啊,哪部小说里主角们兴致上来还要考虑安全套问题的?生活就是他妈的这麽残酷。
买完进门,RAY已经半裸了上身,他坐在电脑前,饶有兴趣得打开我里面的文件,音箱里传来Trade Mark的《Only Love》的前奏。
我进浴室擦了把脸,把安全套扔给他,“准备做足了。还需要什麽?催情药?”
RAY大笑:“你如果能买到那种扩充肛门的药,那当然很好了。”
我以“去死”回应。
气氛到此,似乎已经荡然无存,我走过去拥住他,轻吻著他的发角、耳尖,我不明白自己做这一切怎麽那麽自然,之前的羞赧飞到了九霄云外。
RAY转过身,一手解开我的皮带,我还来不及吃惊,长裤就被他扯了下来。
“喂……”眼见著他的手伸向我的内裤,我叫了一声往後一闪。
“是男人就不要推三阻四。”RAY训斥,用力得将我一拉,我差点跌在他身上,趁著我的慌乱,RAY抓住机会讯速将我脱了个精光。
他开始温柔得抚摸我,从脸,到脖子,滑到背,顺延而下的时候,我忍无可忍,再次将他推到床上,粗暴得剥光,一口咬在他胸前。RAY吃痛,报复式的一把攥住我的阳具,以让我不舒服的力道上下移动。
我不得不松口:“别那麽用力,痛。”
RAY嘿嘿一笑,吩咐我乖乖趴好,我苦笑著翻过身,忐忑难安。
数秒後,冰冷带刺的感觉袭了上来,我想转头,RAY已然压了上来,凑到了我的耳边,他的声音是打我认识他以来最甜腻的一次:“真的不後悔?”
我索性不理他,把脸埋进枕头。
然後……然後……
饶了我吧……被进入的感觉很难形容,RAY用上一个男人能用上的全部耐心,他每进入一分,都要贴近我的脸,给我一个吻,再问声疼不疼。若我说疼,他就停下,静静得等我适应。
而我,却是要被这种温柔折磨得快发疯,强烈的异物感让我深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恨不得RAY要麽离开,要麽就一鼓作气得进来,我提了要求,RAY执意不肯,於是只好继续折磨。说不上痛,但绝对不是好受。
就这样,光是进入都让我跟他大汗淋漓,等他完全进入後,我想要翻身,我想看他的脸,RAY还是认为这种姿势我比较能够放松,继续不肯。
他开始动起来,有规律得抽插,我听著他在我身後的喘息,不由自主得全身燥热起来,想抱著RAY的渴望无比强烈,不觉呼吸也越来越重。尽管他就在我的身後,我却只能可悲得幻想著他的表情,我将RAY的手引到我的阳具上,他立刻开始了轻重不一的抚摩,我的心跳得厉害,脑子里白茫茫的一片──
RAY先高潮了,他高潮时候的呻吟声成了我最好的催情剂,我万分激动得摆动著腰摩擦在他手中的阳具,很快得也到了高潮。
激情已过,喘息未停,RAY缓缓得从我身体里退出,一手搭上我的腰,声音有些颤抖:“这就是做爱麽?”
我笑了,感受著他的鼻息。
是的,我们这是做爱,不是玩弄与被玩弄,不是征服与被征服,更不是操与被操,不是这一切乌七八糟的东西,仅仅是做爱。
音箱里循环放著《Only Love》,他跟著哼了起来:
“But only love can say
Try again or walk away
But I believe for you and me
The sun will shine one day”
三十二、
休息一阵之後,在RAY的“挑逗”加“强迫”下,我不辞辛苦得做了一次“1”。
我想起罗先生曾经跟我说过,当他拥抱RAY的时候,RAY的反抗。他甚至暗示我RAY的抗争正是他受欢迎的原因,因为极大得满足了男人的征服欲望。
但……RAY在我的怀里,在我的拥抱中,却是那麽温顺的模样。他依我的要求,正面承受我的进入,他张开双臂,紧紧得抱住我,他的表情,是那样的脆弱,但是没有屈辱,没有拒绝。他冲我笑,温和鼓励的,我吻著他,在他沈重的呼吸声中,亲遍他的全身──比起自己的感觉,我更在乎他的感受,我希望他能够体会到性……的乐趣,在彼此平等的条件下,互相取悦的一种至高的亲密方式。
我希望,性对於他,不仅仅是交易。
我希望他快乐。因为我。
高潮过後,我轻轻得抚摸著RAY的身体,吻著他的脸。他双颊有些泛红,懒懒得道:“就第一次来说,你做得还不错。”
做“1”好累,我心道。转向他笑:“你有快感麽?从後面?”
RAY突然恢复了力气,一拳飞到我肩上,哼笑道:“我还没问你咯,我有没有给你快感?”
我大笑,认识这人之初,哪里能想到会有这麽一天,我和他赤身裸体得躺在床上,互相询问对方“劳动成果”的满意度。
“有啊。”我很老实得回答,“不过,怪怪的感觉更多。那传说中的前列腺好像没有发挥什麽效力。其实比起快感,另一种感觉更多吧。”
RAY没有顺水推舟得追问,反而沈默了一会,突然拍了拍我搁在他身上的手,道:“我也是。阿伦,我觉得很满足,这种感觉从来没有人给过我。”
我一阵感动,索性将他彻底抱住。
隔了一会儿,我想到了件事,起身从电脑桌上锁的抽屉里取出一本存著,递给RAY。RAY没有接,皱起了眉。
我早料到他这个反应,转身捡起他扔到床尾的裤子,将存折塞了进去。
RAY道:“阿伦,你这是干什麽?付我钱吗?”
我被这话吓得差点撞墙,猛回头愤怒得看他,他似乎也知道犯错,挠了挠头,带点耍赖的口气问道:“你什麽意思啊?”
“RAY,我想我爱上你了。”我叹口气道,终於要面对这个比火星撞地球更出乎我意料的事情了,“所以,我不希望你……”
有些难以启齿,我苦笑,重新坐到了RAY身边。
RAY目光闪烁著,并不答言。
我只好继续唱独角戏:“存折里面有五万多钱,密码是××××××,你都拿去吧。还有什麽困难,我们能不能一起想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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