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绝之南城梦觉(出书版)+番外 BY 冷音
  发于:2010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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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走吧!若等其它人赶来,事情义要多生枝节了。」

最后的一句,自然是指西门晔烨不顾任务欲私放凌冱羽离开之事......明白这点,凌冱羽

微微一颤,唇间一声「陆伯伯」脱出,而终是接受了他的建言,拾起断剑后背对着西门晔

烨头也不回地离开了此地。

直到那足音隐没在混乱的打斗声中,西门晔烨才一个俯身,自地上捡起了掉落的玉佩。

包裹在外的锦帕象微了「主人」的珍视,残留着的温度则说明了「主人」 一直贴身携带

着的事实......抬掌轻轻拍去了锦帕上沾附着的尘土,西门晔烨本欲将玉佩重新系回腰上

,却又犹豫片刻后将之取了下,依着青年先前的方式以锦帕包裹收入怀中。

「你会有此一面......咳咳......倒出乎了老夫意料之外......」

但听交错着重咳的音声响起,西门晔烨回眸望去,只见陆涛已然再次跌中回地面,先前还

带着颓丧的面容此刻却已染上笑意......如此模样让他瞧得眉头一皱,双唇微张想回些什

么,却终究什么也没说出口。

而仅是抬掌,隔衣按上,那收壮衣袋山的玉佩......

「冱羽......」

自唇间脱口的,是已再无可能换得他明朗笑容的一唤。

尾声

两日后,随着流影谷的一则声明,以行云寨为首、岭南十一寨联盟被灭之事震惊了整个岭

南。行云寨大当家陆涛、二当家田义遭逮,三当家凌冱羽下落不明。据寨中人员供称,凌

冱羽早在事发前半个月便因私事离寨,至今未归。但也有人声称曾在打斗中看见了疑似凌

冱羽的身影......可对于此,流影谷方面领导整个行动的西门晔烨却始终末置一词,只是

在将事情大致安顿好后赶到了泉州,同柳林山庄一起发布了另一项消息。

流影谷少谷主西门晔烨和长年来女扮男装的柳林山庄大小姐柳胤将于年末订婚,双方亦将

以此为媒正式结盟。

由行云寨的覆灭而始,东庄北谷间的对抗终于由暗中较劲演变成了明显的对立,平静已久

的江湖,亦再不叮免地陷入了动荡--

一切,才止要展开。

《全书完》

番外:坠情障

--他从没想过,自己竟然会将一双眼睛记得那么样的牢,更没有想过,在相隔十年后的今

日,那双眸子,竟仍能维持着昔日的纯粹。

那年,他在父亲的授意下随队前往追击陆涛,却因领队者的误判错失了时机而让对方逃进

擎云山庄的地界......好不容易勉强在江上追上对方后,眼见事态紧急的他虽主动请缨凿

船,试图藉此阻止陆涛等人的南行。

然而,这本该天衣无缝的计划,却因一个看来不到七岁的孩子而功败垂成。

--当晚,作为船上唯--个真正通水性的人,提议如此的他亲自换上水靠潜入江中以匕首凿

船。由于敌船的注意全给己方的挑衅引了去,没有人发现到他的靠近。他很顺利地便在敌

船底开了几个洞,只待江水涌入,不清几个时辰、这艘让流影谷苦追许久的船便将永远留

在江匠。

可事情却未如预期般发展。

当他结东了「任务」欲游回己方船上时,一次不经意的回眸,让他望见了自舱房窗口微微

采出的、孩童幼小的头颅。幽暗的天色让他没能看清楚孩童的模样。可当他冷睨去欲吓阻

对方时,响应的,却是毫不畏惧地笔直投向自己的清亮眸光。

而那是他......头一次见到那么样纯粹、那么样明亮的双眸。

作为流影谷主西门暮云的独子,从小就被寄予厚望的他一直是所有同辈男丁的大敞。西门

家虽有传位于嫡的传统,却也有若嫡子无能,便可由旁系拣选的规矩。也因此,他的身分

、他的特殊地位让他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便注定要与「兄友弟恭」这几个字绝缘。纵然虽然

还不至于用上暗杀、谋害的手段,可各式意图拖他下马的阴谋坑害却从未断绝。在他六岁

时,他就已学会什么叫算计、什么叫不择手段,也学会了将自己层层迭迭的防卫着,用绝

对理智的目光来看待周遭的一切、用利益来衡量人与人之间的开系。

因为他不相信感情--在几次被他所谓的「手足」下绊子后,他就决定了不再给敌人这样的

机会,不再露出分毫破绽。

渐渐的,当他的才华为长辈们所认可,少谷主的身分也正式确立时,他已经忘记了什么是

友谊,忘记了什么是信任。利用、交易、算计......对他而言,人与人之间不外乎就是这

些。他已经习惯了那些笑里藏刀的表情,习惯了那样眉眼带笑眸底却透着憎恶、嫉妒与不

屑的眼神,所以他忘了......忘了世间上,竟也可能存在有那样澄澈明亮的眼眸。

仅仅是一个相望,却让他向来防备得密不透风的心思瞬间受了震撼。幸奵已培养多年的理

智终究胜了一筹,让他很快便压下心绪的波动游回船上。

但任务却失败了。

敌方的船不仅没沉,还就那么一路顺江而下逃过了己方的追缉。幸得带队的头领知道一切

都是自己最初的失误所导致,亦不顾得罪西门晔烨,所以并未将过错归到他头上,也让他

得以免去了一顿来自「手足」间的奚落与围剿......而这件事,也随着时间的流逝逐渐被

他遗留于脑海深处的一角,自此未曾忆及。

那双明亮的眼眸,亦同。

--直到十年后的那一天。

一切还要从天方事了后说起。

那时,本约定好了要共享所获情报的李列先是坚称未曾寻到任务细目而仅将帐簿、名册等

交出,之后又和柳方宇双双失踪而未曾参与后续的处理事宜......如此不寻常的情况让他

开始怀疑起此人及白桦的意图,虽逐一回顾起李列打初入江湖后的每一个行动,试图找出

那份让他深觉不安的原因所在。

而得到的,却是个让他无比震惊的答案。

一直以来,江湖上都认为擎云山庄对李列颇为仇视--这也是他当初之所以会拉拢对方的原

因--然而,当他回首过往仔细深思后,却赫然惊觉:不论在过程中有过什么样的冲突,李

列每一次行动的结果,其实都是有利于擎云山庄的。

傲天堡事件,由于李列的出现,让傲天堡败亡得比预期还要来得早。漠清阁事件、两大宗

师决战于南安寺时,他拼死阻止漠血的杀手,明面上是避免了江湖上可能因之而生的波澜

,却也同样护住了白毅杰的安全;最后是天方事件,他先击杀了青龙,接着又与流影谷「

合作」以此灭了天方......世人皆以为流影谷得利甚大,却忘了这天下间最盼望青龙和天

方消失的,其实是擎云山庄。

江湖上人人都「知道」擎云山庄仇视李列,可擎云山庄却从未出手对付此人;白毅杰病重

到过世的那一段时间里,李列也正好消失在了江湖上。

李列是擎云山庄的人,而白桦......只怕也与擎云山庄有关。

这,就是他细细反思后的结论。

体认到这个事实的同时,他也随之明白了自个儿、或者说流影谷在天方事件中真正扮演的

角色--一把借刀杀人的刀。

打确立了少谷主的地位以来,他还是头一次被人如此算计,却连对方的真正身分都仍难以

确定......因之而起的不甘让他决意反击,一方面派人继续追查李列的下落,一方面也开

始计划该如何扳回一城。在尽量减少损失及扩大成果的考虑下,最终让他挑上的,是岭南

因擎云山庄的扶持而声名日隆的行云寨。

以行云寨为目标,一方面是能以其「贼」的身分换取调用官兵围剿的权利;另一方面则可

以此为条件,诱使给行云寨逼得势力日弱的柳林山庄与己结盟。如此,一旦事成,擎云山

庄不仅少了一枚棋子,更会因北谷和南庄的结盟而腹背受敌。再加上官兵捉贼本就是天经

地义之事,行云寨主事又是陆涛,还可顺带了结多年前的事......这样一石多鸟的计昼,

自然很快便得到了西门暮云的首肯,并责令他全权负责此事。

选定目标后,接下来要考虑的自然是如何出手了。意外由先前偶然救下的男娼口中得知崔

京云便是霍景后,西门晔烨计由心生,靠着流影谷所掌握的、海青商肆贿赂官员的证据威

胁霍景合作,以保护之名将对方软禁于流影谷内,自己则在接下来的一段时间里借用霍景

及崔京云这两个身分。他更刻意让本有异心的刘建明有了叛变的机会,从而以自己为目标

加以暗杀、夺权......直到一切全都安排好后,他才带着熟知崔京云形貌、被他赐名「高

城」的那名男娼下了岭南,以海青商肆的名头为饵,将行云寨一步步骗人陷阱之中再一举

灭掉。

也在南下的路途中,他遇上了第一波以为他是「霍景」而袭来的杀手。为了早日习惯扮演

一位徒有内劲、拳脚功夫却不太高明的商人,他同其实一两招便能解决的杀手一路游斗,

不想却在深林中意外遇见了正悠闲自在地烤着肉的少年。

好奇打量着朝己望来的少年,拥有一双清亮得几乎要教人自惭形秽的眼眸,而让他不禁忆

起了许多年前的那个夜里,曾深深震撼过自己的那双眼。

--他本以为自己早已忘却,却直至瞧见的那双「相似」的眼眸时,才惊觉自己只是将之深

埋,而一旦触及,一切便再鲜明不过地于心头涌现。

但直至分别时,他仍以为这不过只是一次萍水相逢,不过是偶然遇上了一双相似的眸

子......直到绮罗阁夜宴当晚,慕容仲武带着「行云寨三当家」前来时,他才终于明白了

过来。

不光只是「相似」而已......那个少年,想必就是当年那个于窗口毫无畏惧地与己对望的

孩童。

如此认知浮现的同时,望着那双清亮如旧的眼眸,熟悉的震撼竟又随之而起!只是,这一

次,让他震撼的不再是那双眼眸的清澈明亮,而是十年过去,那样的纯粹竟还能继续保持

下去。

--而这也是头一次......他对自己的「目标」有了如何让对方踏入圈套之外的兴趣。

少年名叫凌冱羽,是黄泉剑聂扬的弟子。

当他扮演着一个善杪交际的商人顺着少年所求同他称兄道弟、一声声的唤着对方「冱羽」

时,他还不晓得......这个名字,竟会那样深刻地刻画进心里,让他向来理智的心境有所

动摇,让他魂牵梦萦,也让他纵知不应,却仍选择了放其离去。

与西门晔烨过去所认识的人完全不同,凌冱羽是一个光站在那儿,便能让人感觉整个空气

为之一清,眼前亦为之二兄的人。他活泼开朗却又知道何时该冷静沉稳,聪明机伶却又懂

得不耻下问。他总是将感受直言脱口,从不用那些个干回百转的虚言来隐瞒自己的心思,

他总是轻易便能和人亲近进而相信对方,却鲜少想到对方是否有所图谋......而那双清亮

眼眸,更总是用无比真诚的目光笔直望向自己,让西门晔烨纵已设下重重心防,却仍不禁

一次次为之撼动。

作为目标,要对付凌冱羽,既容易又困难。

容易的是 只要让他相信自己,后续的计划几乎没什么难度,因为在少年单纯的世界里,

还从未体认到所谓的欺瞒与背叛,困难的是:少年的感觉颇为敏锐,要想取得他的信任,

至少得先褪下自己伪装的面具。

西门哗不晓得少年究竟敏锐到何种地步,所以他选择了不赌。藉由少年探问的机会,他顺

势卸下了商人的面孔,将明为「霍景」,宝为「西门晔烨」的真性情展露了出。

而这样的改变,也的确让凌冱羽的亲近之意更为明显......抓准了这样的步调,他先是故

作冶淡,同时暗暗安排一个适当的机会向少年「坦白」。而那日瀑布旁的千钧一发,便是

他苦心安排的戏码。

然而,面对凌冱羽,事情却再一次出乎了他的意料。

他没想到自己刻意坠漳以让凌冱羽省去顾忌迎敌、同时借机观察其功夫的举动竟会让少年

忧心若此;更没想到当他上了岸正想告诉对方自己没事时,对方却已先一步跳进了滦潭之

中。

他从没想到......凌冱羽,竟会为他这样一个连朋友都称不上的人这般拚命。

等了好一阵没见少年浮上后,他便开始呼唤他的名字。可或许是潜得太深所以没能听见,

少年竟就那么于深潭中潜了一刻多之有才力尽浮上......当他见着那面色苍白颤抖着勉强

上岸的身影时,他第一次连做戏也没想着便快快上前抱住了那个瑟瑟发颤的躯体。入坏的

冰凉让他皱起了眉头,某种陌生的疼痛,亦随之于心底泛起。

可西门晔烨旋即将之压抑了下,同时思量起该如何利用这个机会。其后,凌冱羽道出了自

己如此拼命的理由,而他,也趁着这个时机「坦白」了自己的身分。

他知道少年和白桦的频繁往来,也知道少年可能隐隐察觉了什么,所以他利用这个可以以

「深受撼动」为由的机会主动畑一白,而一如预期地换来了少年真正的全盘信任。

两年来,冱羽曾二度问他当初为何会突然坦白,第一次,他回答他「时机合适」;第二次

,他回答是为了换得他的信任。两次都是再真实不过的答案,可过于单纯而深信着他的冱

羽,却从未真正明白其间的意义......初时他仍能理智地为自己达到目的而欣喜;可随着

时光流逝,当他看着已成为堂堂青年的凌冱羽再一次毫无怀疑地接受了他的说词时,于胸

口涌现的,却是无尽的挣扎与心庸。

他只想着要获取冱羽的信任,却从没想过自己严密的心防竟也有被对方侵入的可能......

也许,打从决意以「西门晔烨」的性情面对对方的那一刻,就注定了自己的心防将为少年

的每一个言行所侵袭,直至全然失守。

纵然虽然仍维持着平时的冷峻,可当他面对着冱羽时,心中却总有道缝隙,让他下知不觉

便流泄出了本不该表露于外的情感。他开始会放缓\.向来沉冶的音调,开始会关切少年

的身于,开始会盼着那明朗的笑容。他甚王开始盼苦少年偶尔拉着他、靠着他的亲昵,也

开始盼着那清亮的眸子能永远维持下去、甚至从此只一心一意地望着自己。

尽管他正是那个将毁去一切的人--每每思及这点,他虽依然理智地明白自己的目的是什么

,可一丝名为挣扎的种子,却已悄悄生根蔓延。

然而,即便已有了这么多的征兆,他却仍以为这只是为了骗取对方信任的演技,一切都仍

在自己的控制之下。他享受着和冱羽相处时那种不需要任何算计与机心的轻松,直到那个

夜晚的到来,才将他从自欺欺人的美梦中重重打醒。

那本是个十分普通的夜晚。有一阵子没碰女人的他上了绮罗阁消火,却不意见着了白炽予

安排冱羽「破处」的场景。

出于谨慎,他没有出面阻止,却在昏睡的凌冱羽给抬进厢房后,鬼使神差地挑上了相邻的

房间。

他以为自己只是有些好奇、有些在意,可当作为习武者的敏锐耳力让他清楚听到邻房传来

的纫细喘息和隐隐约约的低吟时,事情瞬间全乱了序--

向来无意于男色的他二兄就那么因着邻房冱羽初经情事时的阵阵喘吟而起了欲火!

过于惊人的事实,却已无了让他冷静下来理智面对的余裕。虽仅只音声,可邻房正进行着

的一切却仍于他的脑海中形成了一幅清晰的画面。他想象着那容姿艳丽的女子将昏睡的冱

羽压在身下熟练地一寸寸爱抚着,技巧地在那从未经历过情事的躯体内挑起阵阵欲火,而

后将那早巳醉得死沉而无从反抗的青年逐步吞吃殆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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