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浓烈的激情让我再也没有空暇去思量其他的事情，包括Kim

不知道是我内心有意的回避仰或介衡的用意本就如此，我此刻只想好好体验那种满足的疼痛感，我只想好好的聆听那春风中爱的呢喃……[墨]

14

完美，什么完美

你不敢追 我怎么追

我想 为所欲为

来麻醉我清醒的体会

无所谓 无所谓

来麻醉我所有的滋味

如果，这世间真有一种酒，可以麻醉我所有的感官

那么，我愿意就这样长醉不愿醒……

如果，这世间真有一种花，一世只开一次便要凋谢

那么，我愿意只记住它最美的一刻……

华灯初上，夜阑珊

今天还是一个平常的日子，还是一个忙碌而平凡的日子，

忙碌的是JOY，平凡的是我……

好久没有看见小金，他似乎越发显得有男人味了，举手投足间，不经意中就有英气透出，要生在古代，他必定是个武将，一个有气势的武将！

所以，在这样一个有魅力的招待一直盘桓在我周围不去的时候，自然而然，平凡的我招揽来好多注意的目光；我们开怀大笑随意打趣地时候，居然还吸引了客人来搭讪……当然，不是陌生人。

“智！好巧，在这里遇见你……”已经有点生疏的声音，但绝对不会忘记。

我感觉到自己的脸孔逐渐变色，我很想控制一下，但显而力不从心。我相信当我仰首看他的时候我的脸一定是一片惨白，因为我觉得自己正在抽搐。

钟括宇，好久不见。

我微张着嘴，却没有办法出声，我想微笑，却扯动不了面部肌肉。

小金觉察出我的不对，体贴的留下空间给我们。

他坐在小金的位置上，我们平视。

他似乎一直在说什么，我听不见。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开始包围我，让我独立开来不去接触他们。我也想就这样顺从的离开不要再去回忆，但不知道那里突然冒出了介衡的声音，让我觉得好舒服，不想离开，想再听一下，就听一下！

“……没想到真的让我等到你了……”等？他等我做什么？

“南出了事情我就一直担心你，就怕你……可我怎么都找不到你。”南，南，多久了，多久没人在我面前提起你了，我怎么感觉不到你了？我觉得距离好远……

“等我那里事情处理完赶回国才发现你搬了，你公司也不说你去哪里，说什么保护什么的……”

“我也看了媒体的报道，纯粹胡说八道，你们怎么能任由他们这样诬蔑你和南，你们根本就不是什么……什么……你们是真心相爱的……”

“你为什么沉默，为什么逃，你……”

“够了，别说了……”是我吗，声音怎么如此冰冷？

“南走了并不代表你也完了，还有我，我会帮你的，我……”

“我说够了！你别说了！”

“都过去了，我不想再去……我不想在过去里多纠缠了……我想有我的新生活……你明白吗”我凝视着曾经是我和南最亲密的朋友，曾经是我们清涩岁月的见证人。好累，疲惫不堪，不想再多纠缠了。

“括宇，我一直觉得累，我承受不了这么多，我只想找个停息的港湾……”

“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可以停靠下来了？”没有一点温度的话，激情不复。

“我……我不知道……我想，或许是吧。”这一刻我只能想到介衡。

事实上我自己也无法明了自己对介衡的感情究竟怎样，我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有能力去爱人，但如果是寻求安心的话，介衡无疑是我最好的依靠了。在他身边，我可以忘记一切压力，也不会有南的阴影，我可以把自己托付给他……

“为什么你从来不考虑我？”面前的人突然开始发火，声音很大，好多客人都开始向我们这里张望

“我对你，对你……”

“你和南那么多年感情我没办法，我也只能够祝福你们。你现在现在……”

我并没爱上他呀，我没有爱上介衡。我只是希望可以在他身边，只是希望有种安全踏实的感觉而已呀……

我的视线越过括宇看向介衡，他正在和巴台边的客人闲聊，淡淡的笑 ，淡淡的眼神，全然不象那时的霸气和狂野。是不是，只有我能看到激情掠夺时候的你……

一直没有停顿的说话声突然止住了，我收回眼神，括宇深深地看着我，仿佛象要刺透我灵魂似的捕捉着什么，然后，他叹气，很重的那种叹气。

“我又没有机会了是吗？智，为什么缘分老是戏弄我呢……？”他的样子好失落，我好想安慰他，却无能为力。

“我明天上午的飞机，我要回法国，或许，再也没机会回来了……你会惦记我吗？”

会吗？不会吗？我不知道。

我迷惘而疑惑地看着他，他却突然抬手遮住了我的双眼，

“智，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受不了……你……”

你让我怎么放得下你呢……他说的好小声好小声 ，但我还是隐约听见了，或许并不是他说的，因为我的梦幻中似乎有人这样对我说过的，我虽然记不得是谁，但我知道一定是南，我肯定。

告别，然后就是告别，

离别，告别之后总是离别，

有很多人，只能是你生命中的过客，他们或许会在你的生命中扮演举足轻重的角色，但一旦戏份终了他们也就不会在你的生命中有任何意义。即使留有痕迹，也只能作怀念用。

介衡频频向我投放关切的眼神，但我心如同麻绳一团，此刻更加纷乱无章，更加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介衡。眼看着他把小金叫到柜台的里面，我知道，他肯定是要到我这里来了……不要，我不要……于是，我又再次俯卧在命运的巨轮之下了，或许该说，我又一次承受了自己的宿命……

我赶在介衡过来之前离开了JOY，或许是注定，我在推门的刹那看见了正要进来的Kim。他还是那样吊儿郎当，不修边幅的样子，看见我，也是照例痞痞的笑。或许是看我脸色不对，神情慌张或是其他什么的，总是，他邀我去了隔壁，那个我一直感兴趣却从来没去过的咖啡店，点点。

点点早就打烊了，听介衡说是他们夫妻托给人管的，生意好不好无所谓，反正也不靠着吃饭，所以，自然也就没有什么必要迎合大众消费时间的需要了。里面的装潢典雅简朴，却十分温馨。

没有咖啡，Kim倒了开水给我。

今天的Kim有些许不同，好像特别的严肃。或许正是他深沉的目光，使我的心忐忑不安，仿佛将要经历什么巨变一样。我很害怕，但我没有办法逃避不是吗，Kim的眼神告诉我，他等待这样一刻很久了。

“我和介衡不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我爱他……”一切仿佛静止了，连空气仿佛都凝结起来……

“我知道……”这是我的声音？是我吗？怎么会如此镇静和沉着，难道不知道我的心早掀起万罄巨浪了吗。

“你……也爱他吧……”略微苦涩的声音，很无奈。

“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这已经是我第二次寻求答案了，我爱吗？

“我希望你好好照顾他……好吗……好好和他在一起……”他有些哽咽，“我很后悔……很后悔……”

或许是我早就有这样的预料吧，或许那个人根本就不是我吧。我很冷静地听他叨叨的叙述，看着他时而欢欣时而懊恼，我真难把那个洒脱不羁的人和这个沉浸在回忆里的失意男子联系在一起。

呵……爱情阿，原来也会把一个人变傻……

回忆啊，或许就是爱情最好的武器了……

但是，我又何尝不傻？

看着眼前的Kim，听他说和介衡的点滴，感受着心里阵阵的刺痛；我就仿佛看着南，想着我和南之间的点滴，忍受着内心许久不曾经历的煎熬。我的头早已经晕呼呼的了，间伴着撕裂般的震荡。但那个连我都陌生的自己，就这样平静地喝着一杯又一杯的白开水，听着Kim的倾诉，陪着我的笑脸。

我知道了当初他们是怎样因为舞蹈走到了一起……

我知道了他们是怎样一起创出了JOY……

我知道了介衡是怎样的疯狂爱上了Kim，为了他不眠不休连着跳了57个小时的纽伦堡名歌手……

我知道了他们当初那灿烂的誓言就是在JOY的舞池里许下的……

我知道了Kim的背叛给介衡带来了巨大的伤害……

我知道了这个始终无法安定的男人至今仍然爱着介衡……

我没有办法，我怎么办呢，点点说她有孩子了，我……我不能让孩子不幸啊……

我知道介衡他怨我，怪我却始终不能恨我，我真后悔当初招惹了点点，我多想和介衡两个人一直……一直……

我后悔了我后悔了我后悔了

终于，一切寂静，终于，那让我痛苦不堪的感觉抽离了我身体。我还是喝水，我依然微笑，我看着流泪哭喊狂笑尖叫到彷徨失落无助进疲惫到沉沉睡去的Kim。此刻的他，天真的一如孩子，浅浅的蹙着浓眉，像是个未能达成心愿的孩子，让我也不禁怜惜起来，心疼这样一个比我强势的男人。看表，凌晨2点37分了，JOY已经关门了吧。

介衡，Kim在点点，你来送他回家吧

我有点累，自己先回去了

合上行动电话，我再看了一眼熟睡中的Kim，起身，走。

就要关上咖啡馆门的时候，我仿佛听见Kim在梦中发出呓语……介衡…………别走……爱你……

回到家，回到介衡和我的公寓，回到我暂时借住介衡的公寓。我了无睡意。我有满腔不明的情绪想要发泄，我想叫想吼想喊，但是我没有，我只是沉默着，我怀疑自己已经不是自己了，否则，为什么我的意识无法支配自己的身体？我好想听那天晚上的苏格兰音乐，我好想介衡那样的陪在我身边……

音响打开，却已经换了唱片，我一下子无措起来，胸口闷得发慌，我颓然瘫倒在地上，我觉得有种背叛的感觉，整个世界在顷刻间覆灭。觉得可笑，觉得荒唐。或者，我也不清楚那种感觉是什么吧，我的耳中，全是王菲的声音了，缠绕着我，包围着我

完美 甚么完美

你不敢追 我怎么追

我想 为所欲为

你不反对 谁敢反对

无所谓 无所谓

来麻醉我清醒的体会

无所谓 无所谓

来麻醉我所有的滋味

乐极就算会生悲

你不惭愧 我不惭愧

你和我 反正会殊途同归

如果一切变得乏味

我不介意半途而废

伤悲 何来伤悲

我才不会 我怎么会

喝醉 我想喝醉

不管那是 一杯开水

醉吧，醉吧，其实，我早已在梦中了，早已……早已…[墨]

15

介衡他昨夜没有回来，但我早晨从头痛欲裂中挣扎着醒来，发现自己仍然蜷缩在沙发上，音像里仍然回旋着昨夜伴着我入眠的旋律时，我就知道，介衡他昨夜没有回来。

说不清楚心里是怎么想的，或许我真的是什么都没想。

只是，我又想喝水了，喝开水。

我揣着一肚子的水来到公司。刚刚一个人在家里喝水的时候觉得很快了，心头也平静祥和。那种感觉我很喜欢，为了一直有这样的感觉，我就一直一直喝。直到我真的是再也没有没有空间去容纳更多的水了，我也换装打理自己出门的。现在报应来了，我只能在助手们诧异的目光中一次又一次地上洗手间。

轩炙他今天兴高采烈，像个快要方暑假的学生一样的开心，因为所有的录音工作都完成了。我也为他高兴，林林总总这个新的MTV也拖了将近一年了。从创意到最后的美术，轩炙他都有自己的参与，可以说是自己的东西了，看到即将大功告成，总是忍不住兴奋的。

“智，你脸色很不好也，最近太忙了吧，最算好了，这次要公司多给我一点假，要好好休息啦。”

“智，你怎么老是去洗手间，你吃坏肚子啦。”

“智，我中午请你出去吃饭啦，你要好好补补了。”

“智……”

救命呀，我知道你快活，你轻松，你激动，但是，不是制造我的听觉噪音好吗，像一支聒噪的小麻雀不停在我耳边叽叽喳喳叫个不停，但是，我只能奈着性子

“不是忙，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

“公司估计也不能多给假，你下面的新唱片已经定好主打歌了……”

“我水喝多了，所以……”

“中午来不及去外面吃，因为下午你和肖小姐要去电台作个节目……”

“急什么，娅姐她到现在都还没有过来呢。”我心头略过一丝奇异的的感觉，但很快释然，或许是逃避，或许是害怕，或许是因为害怕所以逃避，总之，我不愿多想。

“你精神真不好，很低落的样子呢。好嘛，好啦，那个地方很棒的，有你嘴喜欢的芒果鱼呢……”

我有些许感激地看向轩炙，他是在担心我，想要安慰我吧……

“你不要神经兮兮的，我那里低落了……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芒果鱼的？”

“一次聚餐的时候你告诉我的呀……去了去了，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的。”

我当然是磨不过他的，答应了他后，他才象个满足的孩子，得意地离开去，还我清静。

10点多的时候，肖娅终于出现。如果我的精神状态算是不佳的话，那她那个样子可以用憔悴来形容了。她笔直向我走来，带着绝然和悲怆。或许是我形容的过火了一点，但我的感觉确实就是这样，好像准别豁出一切一样。

“他昨晚在那里？”很轻的声音，但已经隐约有哭腔了。

我很诧异她的问题，几乎可以用惊愕来形容，他的丈夫……问我？

但很快反映过来他的丈夫就是Kim，也就是昨天晚上和我在一起的男人，当然，后来不是了。

“他喝多了点，我让介衡送他回家的呀。”我还是决定隐瞒昨天Kim和我摊牌的事情，我不希望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孩子不开心。如果可以，少知道，也是一种幸福吧。

“你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给他们制造机会！？”我从来没有见到她这样气愤过，几乎是用怨恨的口气在指责我了，我心惊，胆战，但又顾虑周围打探的目光，携了肖娅转进自己的办公室，确定锁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