枷锁——苒京
苒京  发于:2010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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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把嘴唇按了上去,轻轻地舔着小星的粉红而鲜嫩的玫瑰花般的嘴唇,只是那么一刹那,就迅速的向下移去,小星的尚未发育完整的身体,雪白而又明显的锁骨,被迫接受着完全没有道理的吮吸,扭拧。


“不,绝对不可以!”小星用尽力气想要把那个男人推开,“不可以,绝对不可以!”他觉得自己并不是完全失去了力气,也许只要自己挣扎一下,真的可以逃脱,他推着他,打着他,尖叫着,只要一切他认为可以使自己逃脱这种命运的方法他都在使用着,“也许他会放过我!”她绝望的笑着。


“这个死小子!”男人咒骂了一声,“啪啪”几声的重重打在小星的脸上,直到小星的嘴上微微的渗着鲜血。小星觉得头晕眼花,努力的瞪大了眼睛使自己清醒起来,我还要逃,这是他唯一的愿望。然而等他眼睛的他看到的只是一只只的飞蛾在夜空中旋转着,不停的旋转着,再旋转着…洒下了无数的鳞粉,小星觉得空气是无比的污浊,难受的咳嗽着。


小星孩在不停的挣扎着,即使他几经发现了自己越来越没有力气,男人不耐烦地用手肘对准小星的胃部来了一拳,疼痛顿时占领了小星的头脑,他抽动了一下,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终于几乎一动不动了,但是他还是睁着眼睛,空洞的眼睛像是没有底的深渊一样,留着永远没有止境的苦味的河流,飞蛾还在盘旋着,在什么时候又靠近了一些,他已经没有任何表情了。


男人还在小星的身体上留连,吮吸,扭拧,越来越激烈的挪动,他把小星的以上全部撕扯着仍在了一边,小星的胴体完完全全地展露在空气之中,那越来越近的飞蛾,也在不停地蹂躏着他。星的嘴唇很干,那里的血液在什么时候起已经凝结了,摩擦着的声音被渐渐粗起来的呼吸声所淹没,下体被不停的挪动着,强而有力地的,充满着欲望的,没有任何人情味可言的…挪动着,越来越往下,再往下,再往下…


小星的身体被反转过来了,他无力地伏在地面上,被重种地压着,有几只飞蛾不怕死,居然在这个时候靠近他,他的身体被按了下去,飞蛾就被压死在那里,但是,现在他们的死已经与他无关了。


一种前所未有的疼痛从小星的后庭散布至骨髓,再深入灵魂,他完完全全被撕成两半,肉体,灵魂,他找了好久,发现那里没有地方仍然完整。疼痛者的地方被不停的搅动着,每搅动一次,就把他的身心撕碎一次,剩下的面目全非的东西,没有人知道那究竟是些什么了。


他以为自己会痛死在那里,这也许是一个好的结局。

“以后会好起来的!”小星的身边响着这样的一个声音,他无力地苍白地笑

着,毋宁说根本上,那只是一个标志,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人偶的标志。天空上面的飞蛾依然在紧紧的缠绕,即使它们的同类已经在这个人的身下粉身碎骨。“你们明明可以逃,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不逃?”一个声音责问着,不是小星的声音。他只是停在那个地方一动不动。


然而飞蛾们没有听取劝告,他们对这个小人儿充满了兴趣,“是不是一个货物呢?”它们疑惑着,在他周围不停的旋转着,试探着。但是他们很快的发现了自己的怀疑简直多余,一分钟过去了,又一分钟过去了…他们的试探简直就像无穷无尽,于是终于放下心来,停在他的身上,就像停在郊外的花花草草身上一样。


他在那里一直躺着,还没有天亮,他也没有任何想动的欲望,飞蛾没有厌倦这个还有温度的物体,停在那里似乎永远不愿意离开的样子,于是,他们永远留在了那里。

远处传来粉碎花盆的声音,一声,又一声…很希望这些声音没有冲击着自以为已经死掉的心,但是他们一声声的破碎,一声声的击落,永远也无法挽回的可能性,在这一刻开始,已经注定了永恒的决裂。


星无能为力地职称者随时都可能坠落的身体,然而更早坠落的是飞蛾的尸体,一股热气从破碎的声音之外传来,很热很热,完全的包围着整个空间,突然发现黑夜已经不再成为黑夜,通红的一切是火的痕迹,它不断地向上窜,吞噬着整座楼房,还要吞噬整个夜空。


飞蛾们兴奋地朝着那个方向奋不顾身,这就是他们的义无反顾的逃窜,也许只有烈火才是他们的归宿,它们从来就向往那里,不惜任何代价,不管以何种方式,只要有一天,它们可以与之同在,那么一切都可以不在乎,甚至生命,一切都是可以利用,甚至自己。


星呆呆地站在一边,看着有命运所主宰的裁决,觉得无比的华丽,一切都应该化为灰烬,完完全全的出于自己的愿望。那是唯一的梦想,唯一的梦想…

然而他不能忘记为他实现愿望的声音,他要和他在一起,一起化为灰烬。他本能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蹒跚着走着过去,那边已经深深地被烈火所埋没。“嘭嘭嘭”破碎的声音似乎没有要停止的意思,但是这种声音使星觉得安心,它就像正在引领着他,朝着某一个方向,那里,值得永远的停留。


“护!”他可以确定那是他,肯定是他。

的确,护出现在星的面前,远远的出现在他的面前,隔着熊熊的烈火,谈还是看到了他,他也看到了他。然而,护并没有因此而停止一切的动作,他还在破坏,他的身边就躺着那个男人——他没有任何意识了。


星还来不及高兴,烈火形成了更为模糊的罗帐,没有任何穿越的可能,他已经看不见他了,能够感觉的只有热气。

“那家伙,”护在里面流着泪说,更确切的,他应该在大喊大叫,“罪该万死!”

星的眼前已经是一片黑暗了,他已经知道了?他再也站不稳了,就这样倒了下去。破碎的声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止了,星猛然清醒过来,他已经没有可以破坏的东西了!


花盆里面种的是铁线蕨,是护的妈妈决定于那个人决裂之前给他留下来的,成为他唯一受骗原因的,是多么的备受珍视。然而现在,他连它们都破坏了,下一个要被他破坏的,将是…


星不顾一切地冲了进去,完全忘掉了身上一切的伤痛,“护!”他认为自己的呼唤对护还起作用,“护,护,护…”他不断地呼唤着,不断地向前冲。

“你不要过来!”他看见护在烈火之中苍白地笑着,那是一种带着希望的笑容,没有人愿意让它永远地消失,“你好可以,有理由,出去…”

“不!”星狂叫着,几分钟前他还以为自己已经什么也不在乎了,然而现在他绝不允许自己的无能为力,他发了狂的冲向了烈火之中,铁线蕨破碎的样子惨不忍睹,绝对不可以然这样的事情发生!


“星,快离开!一切不会再出现,不会再有人,再伤害…”护的声音听起来并不悲伤,就像对于他来说,根本上就没有什么悲伤的事情发生过一样。

“原来你一直希望的,是我和你一起死在这里,我明白了,不会让你失望的。”星平静得说着,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离开,快一点,离开,离开!”面对星的决心,护只有亲自阻止一切不希望的发生,即使一些已成事实的永远成为了不可改变。

只要你愿意,是可以活下来的。

天亮的时候他们就会发现,这个华丽的地方一夜之间化为了灰烬,没有任何人活着。天空终于下起雨来,与烈火合奏着华丽的圆舞曲,胜负一早已经注定。护决心不看星,烈火掠过的地方已经成为焦炭,飞蛾在烈火中殒命,这是它们的选择,与我们无关,然而,我们要活下去。


他们暗暗地下定了决心。

窗户被关得严严实实,但是为什么还能够听得见花盆打碎的声音?为什么你每次都通过伤害自己的方式把我从深渊里拉出来?星不知道这种声音又多少幻觉的成分,但是他最不希望的,就是拿着这个所谓的理由来赌博。“他已经尽量地避免着,在医院的时候他把自己最喜欢的铁线蕨毫不犹豫地推了下窗台,还这样避免着那些不可磨灭的痕迹,然而我却装作不知道,多枚没有良心的人!”外面太过安静,以至使星觉得即使把自己封锁在自由他的空间也不会显得安全,她不安全了,就没有什么所谓的安全了。


为什么还是这么的安静,安静的就像是外面什么都没有过一样,没有那个男人,没有飞蛾,没有铁线蕨,也没有…还能忍受这样的世界么,因为已经没有了…如果真的这样的话。


想到这里,形跌跌撞撞地从床上爬了起来,房间里面仍然满是飞蛾的痕迹,他们所扬起的鳞粉让星觉得无比地窒息,但是即使不在呼吸,也阻止不了想要确定的愿望,否则,他永远也别想再活下去。


“护,护,护…”一个不大的空间星用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才能走到尽头,但是他终于走到了尽头,迫不及待地要打开门,开启通向另一个世界的出口。

然而他的呼唤得不到回应,这只能增加他的恐惧和无助,是否真的再也没有然他留下来的借口了?他想了好久,急于求证。

矛盾地打开了原以为紧锁的门,却发现那里本来就是那样子开着,只是他的自以为是,以为那里紧锁着,以为他刚才所处的地方完全封闭,很安全。他碰了那里一下,很难决定是否把手缩回去,下一秒他已经没有了任何的选择,只好顺势地把们推开,迎接注定他要面对的一切,无论什么。


“护!”星呆呆得站在那里,他所看到的完全不是他所想象到的惨象,护靠在房门旁边的墙壁上,什么话都没说,直到看到星出现在他面前,温柔地笑了。我一直在等你出来,一直在等!他的眼睛坚定地看着星的眼睛,绝对不容许看见其中任何的悲伤和不测,他告诉他他的愿望,一字不漏地把他们全部透露给他。


星懂得他的信任,的确,他一直在等他,一直等,一直等,等到老,等到死,只要他不出现,他就见一直这样等下去,无论等到任何时候。

这是否只是一个承诺?这个问题没有人会回答,星不确定,护不愿意回答,于是问题就留在那里,永远的留在那里。

“需要一个真正的答案么?”有时候他们也会这样问自己,也尝试过回答,但是最后始终以失败告终,没有原因地开始,也没有原因地结束。

护在那里就这样等着,等了好久。

“对不起!”有时候星不明白自己为何总是道歉
,或者他已经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一些护所知道的事情从自己的厚重说出来根本上就不知道那是什么,如果一些护不知道的他却要故意地告诉他,这样只会无端的增添护的疑虑,这个人虽然小小年纪,但是想得到的事情还真不少,正是因为这样,才怪叫人担心的。


然而护还是什么都没说,只是维持着原来的笑容,带着从来不会引起星的怀疑的信任的眼光,似乎已经明白了一切,人为之的理解,这个状态,星出了安宁,再也想不到别的字句可以形容。他有一种想要包围着住护的冲动,于是毫不逃避的直视着护的目光,但是,护却逃开了,在他有任何动作以前。


“护!”星忽然发现了深藏在护眼中的浅浅的忧伤,这不是他应该背负的沉重,里面有一个巨大的世界,他怀疑那里是他们的憧憬,无论多么遥远,多么难以跋涉,那里始终是他们要取得地方。只要那个地方还存在,那么一切还都有可能。


“没有!”护轻描淡写着,或者他和他一样需要时间。

 

4

“你平时都像现在一样半夜一两点钟才回来的么?”奎几乎是冲着手大吼大叫,“就算是这个时候回来,起码也应该同志一声啊!”说是不明白守为什么把自己从他家干出来不久后又跑到那个被他赶出来的的人的家里面死也不肯走,“真是不明白你在想什么!”


“但是好像那是我的…”守试图着解释,但是马上被奎打断了。

“你是不是认为自己没有错?”奎说,“你说!”

“噢。”守在一边张口结舌,当然,认为自己错了那可不是他真实的想法,好吧,随你的便了。他总是采取这种听之任之的态度,并因此获得不少成功,但是,他的这种方法今天完全没有效用而言。他面对着的是一个敢管他的人,这是他以前从来没遇见过的。


“没话说了吧,认为自己错了吧,好,认识到自己的问题是一件好事,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

“下次不会了,相信我!”守很努力的摆出一副诚实的模样,却想着当然没有下次,下次不会让你抓到的。然而奎很快的宣告了他的失败。

“还有下次?”他说,有点得理不饶人。

守顿时无话可说,但是他却不得不感动起来,桌面上盖着的饭菜,它们没有被一时不高兴而在进冰箱里,似乎还有热气冒出来的样子。

“热了多少次?”守终于想到了有什么话可以打趣奎。

“一次也没有!”奎决绝地说,但是任谁都可以随便听出这纯粹是一个谎言,这么冷的天气,饭菜在台上摆了那么就还,冒着热气?

“真是不会说谎的小家伙,”守微微地笑着,似乎很满意的样子,“但还真可爱!”他似乎想要把他抱起来,但是这只不过是一个吓唬的动作而已,手轻轻地从奎的头上绕了过去,径直走向桌面,这么样也要吃一点,虽然守觉得很饱,但是听他骂人的声音?守宁愿把这些东西全部塞进肚子里。


“吃不下小心撑死你!”看着守这样牛嚼牡丹似的塞着自己辛苦弄出来的食物,只有一种想要咒骂他的意愿。

“你能不能说一句好听一点的话?”守似乎感到很不满意,但是这种感觉只是持续了一秒钟,因为他很清楚奎的答案是不可以,于是就不要丢这个明摆着的脸了。

曾几何时,奎怀疑过守接近他的动机。最初,奎以为受大概是对他的很能骗人的相貌吸引住了,但是守似乎连吻他的意愿都没有,更不要说和他干点什么其他的事情了。后来,奎以为或许是因为一见钟情的缘故吧,因为只有真正的爱,才能够产生这样的容忍。但是现在,奎所做的只能是推翻一个又一个守可能对他感兴趣的推测,当然,奎所认为的那种感兴趣是与感情有关的那一种,最后得到了他可能只是穷极无聊的结论。


“真是一个穷极无聊的人!”他不明白为什么自己居然有一种愤恨的感觉,于是总是千方百计和他作对,仿佛守真的寄居在他的家里,非得受到他的压迫一样。

“你在骂我么?”虽然奎的声音已经足够的小,但是还是被守听到了,莫名其妙地问他。

“不要想着什么都与你有关,自作多情的家伙!”奎很不满意地说。

这不是明显地找架吵吗?守不解地望着他,但是也只是持续了一秒钟,便足够聪明的想到了一个理由。“该不是,你已经…”

“绝对没有!”说到理解能力,奎并不比守差,所以在他把话给说出来以前,奎已经把话给说绝了,“绝对!”

“那就好!”守轻松地说了这几个字。

“很好!”奎直到自己失落,但是绝对没有表现出来,绝对。他在一刹那间看见一丝失意划过收的眼睛,但是他已经不敢再相信,也没有什么理由去相信。他,不能够承认这是他的愿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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