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双骄之花开富贵(出书版) 下 By 殷子期
  发于:2010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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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险,由于声带过于紧张,以至声音有些走调,听起来倒像在强忍着哭泣。
他沉默良久,然后微微一笑:自然有关係,银票可是你的熟人啊。
真的?!他和金子成亲了?!我瞪大眼睛,暗中松了一口气。
要死了,再这样被他试探几次,非露馅不成!
钱诚点头:没想到你足不出户,知道得倒清楚。
那是当然,银票是我的好兄弟,一定能追到金子的!我得意洋洋的说,心裡着实为银票高兴。
好兄弟?钱诚提高了声音,反问了一句。
我知道他要说什麽,无非是那些打击我的话,我很怕他说出来,连忙截住话茬说:你可不可以帮我一个忙,我想送贺礼给他们
你要送什麽?他似乎很意外。
嗯我心裡暗暗盘算,元宝少爷我从前向来一掷千金,现在虽然落魄了,可为了面子,出手也不能太寒酸,于是说,我想送他们一栋
房子,带全套红木傢俱,外加一辆宝马敞篷啊不,是一辆马车。再来,送金子一套鑽石首饰
钱诚边听边点头,等我说完,摊开一隻手:没问题,拿来!
什麽?我低头看着伸到鼻子下麵的手。
钱啊!
呃我抬起头,陪着笑说,你先帮我垫上好了,等我以后有了钱
话未说完,就见钱诚一副借钱免谈的表情。
唉不要说他,连我自己都不相信
那我教给你一个发大财的方法,如何?我适时的提起琢磨了一下午的事来。
外加春宵一度。钱诚立刻说。
不!我忙摇头。
面子是问题,原则更是问题。
那房子和车就算了,首饰也只能买一件,不能超过三两银子。钱诚大刀阔斧,咔咔咔砍掉了礼单的绝大部分。

我再次歎气,无奈的接受这个寒酸的方桉。
谁说知识是无价宝?分明只值三两银子!
***
这是来到钱府之后,第一次出门,钱诚带我到一间手饰行挑贺礼。
果然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想不到古代的物价竟然这麽高,三两银子,只能买到一根极为简朴的金钗,而且,还是靠钱诚的面子,给打了八折!
回来之后,我宝贝似的捏着这根金钗,央求钱诚:明天,或者后天,我想当面向银票道贺
他不怀好意的说:不如等他们成亲那天,新郎新娘都在,岂不更好?
我摇头:金子见到我一定会生气,那天是她最幸福的日子,我希望她能快快乐乐的,没有遗憾
难道银票见到你不会生气?钱诚挖苦人的本事果然高,我左躲右躲,还是被他刺中伤疤,心上疼了一下。
我闭上眼睛,等疼痛过去,才抬起头:不会,因为我们是好兄弟。
好兄弟?他嗤的一声笑出来。
我见躲不过,乾脆看定他说:我早知道是银票告诉你伟哥的配方的,所以你打击不到我,别再浪费时间了。
他显然是真的吃惊了,愣愣的看着我。
我摊了摊手:原因很简单,因为伟哥的配方,我只对银票讲过,花潜不会说,我也没有说,那就只能是银票了。
对,我一早就知道,我也气过,气他出卖我,气他嫁祸我。可是,一直气只会教自己心痛,不如忘记吧,反正假药的风波也已经解决了!
记得我来到这个时空的第一天,当时的银票,将仅有的半块饼让给了我。无论如何,他不是坏人,他或许只是有他的难处。
这种事我也做过,小时候我尿床,因为怕挨揍,就偷偷将湿褥子和玉玺的掉换过来,害他屁股被打了好几下。
他一直知道是我干的,可直到现在,也从来没有说穿过。
因为我们是好兄弟,我和银票也是好兄弟。
钱诚看着我,还想说什麽,却忍住了,忽然低头吻住我,舌尖和嘴唇,都是凉的。我想躲,可被他按住头,躲不过。想挣扎,又被他整个身子
抵在牆上,动弹不得。
我也不敢咬他,我怕激怒了他,他又要反悔。
我就是个胆小鬼,一直退缩,直到退无可退。
最低限度,我想保有我最珍贵的那些东西。
钱诚离开我的嘴唇,自嘴角开始,慢慢吻去我脸上的泪珠,直到我的眼睛,停住,他说:原来你也并非毫无可取之处,你有一双纯淨的眼睛

一时间,我恍惚又回到清水镇的花宅,书房裡,花潜捧起我脸说:元宝,你有一双纯淨的眼睛。
他还说:元宝,你会不会拿你的真心给我?

难怪钱诚的自言自语将我拉回现实,他若有所思的说,难怪我会觉得你
说到这儿,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一下子住了口。
***
但是钱诚没有轻易的放过刺激我的机会。过了三天,他带我出门,远远我便看见前面披红挂彩,喜气洋洋。
银票是今日的新郎官儿,在大门口张罗,眉眼都带着喜气,一身簇新的袍子,人愈发俊朗,完全洗褪了做乞丐时的窘相。
我不禁暗歎,金子不嫁给这样的英俊少年,难道嫁给我这个靠不住的米虫吗?
这时,银票转过头,看见站在远处的我,脸色骤然苍白。他愣了一会儿,拨开人群,朝我走过来。
我迫不及待的往前迎了两步,激动地拉住他,本来想好的一堆祝福的话都忘了,语无伦次的说:真是太好了!我就说你一定能追到金子的嘛
!告诉你,金子就像我妹妹,你要是敢欺负她,我可要揍你!
银票不停的点着头,忽然哭了。我勐打了他一下,笑着说:喂!真没出息!娶到老婆就乐成这样?!
他被我一拍,头垂的更低了。
别哭啦,给你看样好东西!我于是掏出精心包好的金钗,你拿去,以后如果和金子吵架了,就用这个哄她,女孩子嘛,最喜欢花啊首饰
啊什麽的,我最懂啦!
见他不接,我便硬塞进他手裡:拿着啦,别看样式简单,其实很贵的,你自己可买不起唷!
他咬了咬嘴唇,开口说:元宝,我
我忙打断他,笑着说:不过你们两个都是好脾气的人,一定不会吵架的,那就等到明年结婚纪念日那天再送她吧,我家乡那边的传统,能保
佑夫妻白头偕老。
元他捏着金钗,泣不成声。
我拍拍他的肩膀,犹豫了一下,问:大家都还好吗?
银票向我身后看了一眼,默默的点点头。
我也回头,看见钱诚正紧靠着我站着,一隻手忽然亲昵的搭在我的肩上,斜斜的看着前方微笑。
我倏的转回头,只见花潜不知什麽时候出现在门口,默默看着我们。我的身子勐然震了一下,几乎要脱离我意志的控制,扑向他的怀裡。
这时,一隻纤纤的玉手扶住他的肩,依依姑娘自他身后转出来,长髮素衣,弱不胜风。她仰着头,在说什麽,花潜微微侧首,认真的听着。
两个人站在一起,像一幅画。
我硬生生的僵住自己的身体,呆呆的看着他们。花潜听依依姑娘说完,便跟她一起走进门裡。自始至终,没有再看过我一眼。
我知道,他一定怕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冲过来抱我。因为他的一隻手一直死死扣住门框,死死扣着,指节绷得惨白。
钱诚推了推我,说:既然是你好兄弟成亲,你进去喝杯喜酒吧。
他不怕我逃跑,因为我的卖身契在他手裡,跑的了和尚跑不了庙。
我不想去,因为我知道进去以后不会有好下场,可我必须进去,我有重要的话要对花潜说。
银票领我进了喜堂,来喝喜酒的人,很多是花记在京城分号雇用的伙计们,大家几乎都认得。
我低着头走,仍然明显的感到周围气氛的变化,本来说说笑笑的人们,忽然安静下来,一道道目光刀子一样射向我们这边。
然后,悉悉簌簌的议论在人群中蔓延开。我能听见他们在说什麽,无非是我这个无耻的娈童,出卖主人,还敢大摇大摆的回来。
抬头看银票,发现他不知什麽时候已经不在我旁边了,忙四处张望着找他。
不知是谁,斜斜的自桌子下面伸出一隻脚来,我被狠狠的绊了一跤,扑通一声摔倒,膝盖嗑在地上,疼得眼前一阵发黑。
周围传来一阵讪笑声,他们不知道真相,因此从心裡厌恶我。我觉得委屈,心和身体一样疼,可我不能为自己辩解。
我亲口在县衙承认自己偷换伟哥,花记才得以摆脱污名,现在若说出真相,传出去,功亏一篑。
我手忙脚乱的想站起来,可越想站却越站不起来,刚爬起一点又痛的摔倒,嘲笑的声音越发放肆起来。
我急得不行,眼泪一颗一颗滴在地板上。我不怕嘲笑,我只怕花潜会忍不住,跑过来扶我。
这屋子裡肯定有钱诚的眼线,若花潜对我流露真情,我的计画便没办法进行下去。花记便成刀俎上的肉,任人宰割了!
这时,一个人大步走到我面前,我抬头,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
这个人正是花潜,他看着我,眼睛裡面全是疯狂。
不--我慌慌张张的伸手推他。
花潜抓住我的手,另一隻手将我拦腰提起,一句话不说便往外走。
看上去很粗暴,可实际上却是将我扶了起来,而且,大概是怕我疼,便不让我的双腿着地。
他紧紧握着我的手,紧紧的,告诉我他有多心疼。
我的脸朝下,没人能看见,不停的流泪。
走出门口,他用力将我丢进钱诚怀裡,钱诚下意识的接住了我,有些搞不清状况。
我知道花潜不愿意钱诚碰我,可总不能把我摔在地上。
你给我滚,永远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他咬牙切齿的大吼一声,扭头便走。
我猜他眼睛虽然瞪着我,可这句话其实是对钱诚说的,不然也不会这样情真意切。
等一下!我忙自钱诚手裡挣脱出来,踉跄着步子追上他,你竟然如此绝情?!难道你忘记了,我们离开清水镇那天所说过的话吗?!
他回头,疑惑的看着我:什麽?
我从怀裡拿出那把可以晃出花字来的刀,扔给他。
这是我从花潜那裡带出来的唯一的东西,因为怕被钱诚发现抢走,一直偷偷藏在假山后面的山洞裡,只有趁没人在的时候,才敢拿出来看看,
像看到花潜。
其实花潜一点也不像刀,他是最温柔的水,只是有时候会冻起来,有些吓人
你忘了?你竟然忘了吗?呵,既然你绝情,那麽这把刀我也不要了,还给你!从今以后咱们一刀两断!我也知道这句话很没创意,像烂俗
言情剧,可我文学修养有限,想了一晚上也没想出更好的台词。
刀鞘裡藏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两个字,是我给花潜的锦囊妙计。
该做的该说的都做完说完,我松了口气,一瘸一拐的转过身,头也不回的,擦过钱诚身边,走到我们乘坐的马车旁,努力往上爬。
我多想再回头看看我的花潜,可是我不敢,我怕钱诚会看出我眼睛裡面是爱不是恨。
这时候,乐器吹打的声音传过来,是新娘子的花轿到了。喜堂裡的人蜂拥而出,等着看新娘子进门。一时间,街上挤满了客人和街坊,水泄不
通。我看见钱诚努力想挤过来,但是不能成功。热闹的唢呐和锣鼓奏的震天响,几乎听不到别的声音。
我躲在马车深处,看着人群尽头那个让我朝思暮想的人,几个月来终于能够扯开嗓子尽情的大喊出那个名字:花潜!花潜!花--
没人能听见我的呼唤,除了他。
我看见他勐然回首,喉咙顿时哽住,眼泪如雨般落下。


第十七章
对于我跟花潜决裂,钱诚并未产生怀疑。但可怕的是,他似乎认为我应该理所当然的投入他的怀抱。在他眼裡,我大概跟那些菟丝花一样
的男宠和娈童没有什麽区别,必须依靠他人才能活命。
其实他想的也没什麽错,只不过,我是一株比较顽固的寄生植物,一旦爱了,就不许自己后悔。
据说脑袋笨的人都顽固,看来我确实是个笨蛋没错。
但钱诚的耐心是有限度的,在我七天内第一百零一次躲过他的搂过来的手臂之后,终于露出大灰狼的真面目,用力捏起我的下巴,森森的说:
你跟我识相一点!
我痛得龇牙咧嘴,眼泪差点掉下来,一面去掰他的手,一面结结巴巴的说:我讨厌你你总欺负我花潜从来不会欺负我
我承认我说了谎,花潜其实没少欺负我。但是我也看出来,花潜对钱诚有种榜样的作用。
果然,他鬆开了我的下巴,可又从后面抓住我的头髮,往后一拽,脖子折成了九十度角,差点断掉,眼泪一下子就掉下来了。
那麽他会对你做什麽?吻你?钱诚说着,另一手将我向他怀裡一带,薄唇重重的压住我的嘴巴,凶狠的亲吻,一直到咬破我的嘴唇,血的
腥味自浓重的呼吸间丝丝渗透出来。
我被他这种从未有过的野蛮吓傻了,等缓过神来,已经被他压在床上。
他眯起眼睛,冷笑着说:或者,他会这样对你?
说着,他扯开我的衣裳,俯身咬我裸露出来的肩。
我慌忙向旁边一滚,一下子滚到地上,教他扑了个空。虽然动作够灵敏,可惜还是有失策,我没有向床外滚,反而滚到牆壁那一边,钱诚往床
前一站,简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怎麽办怎麽办?
我转身,想用身体去撞撞牆壁,看有没有希望破壁而逃,却被人勐地抓住,丢到床下,摔了个七荤八素,不知东南西北。
钱诚再次抓住我的头髮,喝道:你竟然想撞牆自杀?!
自杀?谁要自杀?
我眨眨眼,重新调整了一下焦距,才算看清楚钱诚的脸,他有些不可思议的盯着我:没想到,你的性子竟然会这麽烈?
唔原来我刚刚的动作,教他误会我要自杀
既然如此,我也乾脆将计就计,闭上眼睛,默认他的说法。我不敢出声,怕被他看出破绽。
谁知这样效果反而更好,他的口气忽然变软了:这麽倔强,我倒真看错了你
我依然闭眼,不说话。
我原来以为你是个笨蛋,可却发现你还有些聪明,我以为你懦弱,可却没想到你这麽刚烈他鬆开手,却用手指挑起我的下巴,不住地
说,有意思实在是有意思
刚烈?这个词是用来形容我的?
哇哈哈哈哈哈--
我内心狂笑,脸部肌肉因强忍笑意而抽搐不已。最后实在忍不住,滚到地上,脸埋在手臂裡,无声的笑个不停,全身都抖动,好像在痛哭一样

钱诚沉默的在一旁看着我,过了一会儿,忽然伸手抓住我的衣领,将我揪起来。我的笑容来不及收回,全都僵在脸上。
你笑够了没有?他冷冷的问。
我的脸立刻变得比苦瓜还苦:够、够了
那就该做正事了。他又把我丢到床上。
不!我不要!我吓得缩到牆角,你要再逼我,我就真的撞牆自杀!
哦?好啊,你撞啊!他双臂抱胸,等着看好戏。
逼死我对你有什麽好处?!我手点指着他,脸皱成一团,别忘了,我还欠你三两银子没还!
好,你现在立刻讲你那个发财的主意。
我不讲!除非你发誓讲完以后不会强暴我!
你若不讲,我现在就强暴你!
我沉默,考虑自己将一个桉例讲三年的可能性,结果是可能性为零。
你讲不讲?钱诚是个催命鬼。
我心一横,冲他喊:你为什麽一定要强暴我?!难道你没有自信能让我爱上你?!难道你认为自己永远比不过花潜?!
这回轮到他沉默,许久,他才狠狠的说:好,如果你的办法果真灵验,我就不逼你。
我吁出一口气,瘫在床上,才发现自己已经满头大汗。
真是可悲啊,身为男人,却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保护自己的贞操
像《一千零一夜》裡面的皇后,我开始讲我的故事:我要讲的,是关于银行的
刚说到这儿,钱诚便插嘴:什麽是银行?
急什麽,听我慢慢讲!我白了他一眼。
只有在这个时候,我才在他们这些古代人面前有些尊严。
银行呢,有些类似于你们的票号
钱诚敏感的看了我一眼,我于是适时说了一句:哎呀,忘了问,你有没有票号生意?
他摇头。
呃没关係,反正你有钱,开一间就是了!我拍拍手,接着说,银行同票号的区别在于,票号的主要作用,是将体积大且重的银钱,
换成银票,方便生意人携带,并且收取一定的手续费。而银行接收外来的存款,并且付利息给对方,存的时间越长,利息越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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