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代双骄之花开富贵(出书版) 上 By 殷子期
  发于:2010年1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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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了你?还怕污了老子的手!郑老闆冷笑着对自己的伙计说,给我按着他舔!
两个粗壮的伙计一左一右强按我的头。我两手撑在地上,梗住脖子不肯低头。几隻大脚狠狠踢我的胳膊,那皮与骨头之间本就没有什麽肉,被
踢中的皮肤咯在骨头上,轻易的流出血来。
他妈的,这小子还挺硬!施暴的人粗声骂着。
又多了几隻手来按我,手臂因用力而痉挛着。银票几次想扑过来,都被打倒了。
虎落平阳被犬欺!
我心裡暗暗咬牙。
一直以为,若是打仗,自己一定是最先叛变的那个人。
原来真的想错了。
士可杀,不可辱!
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
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
我不断背诵名言来激励自己。
不知道这是什麽朝代,若是还有机会,别忘了问问银票
细瘦的身体根本无法承受粗暴的对待,我的头越来越低,越来越低
住手!一个天籁般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
几乎与此同时,我的脸被几隻大脚生生踩进地上的秽物裡。
我想,他妈的,怎麽不早点儿说?!
然后就昏了过去了。


第二章
救命啊啊啊--玉玺--救我--我尖叫着,睁开眼。
一张粉粉的女孩子的脸出现在眼前,咧嘴一笑,露出可爱的小虎牙:谢天谢地,总算醒了!
我瞧了瞧她,嗯看打扮是个丫环没错!
又伸手摸了摸床,啊好软的褥子!
再看看周围,哈镂空窗格红木桌椅!
感谢上帝,噩梦总算醒了!这儿才是我应该来的地方!
我激动的热泪盈眶。
哟,怎麽哭了,是不是饿了?女孩问。
我用力的点点头。
你等着,我给你找点吃的去!小丫环调皮的弹了一下我的脑门,一阵风似的跑出去。
说来惭愧,虽然元宝少爷我风流倜傥,英俊多金,可还没交过女朋友呐!给这个小姑娘兰花指一弹,心裡登时颤了两颤。
我掐了自己大腿一下,制止下流幻想的扩大,一骨碌从床上跳下来,忙着满屋找镜子。
不知这个少爷长什麽样子,但愿不是丑八怪。
一会儿小丫环推门回来,瞧见我就笑了:忙乎什麽呢?
这屋裡怎麽连镜子都没有?我奇怪的问。
她听了噗哧一声又笑了--她可真爱笑,从腰间摸出一面小手镜:镜子我这儿有,就是不给你。
我学贾宝玉:好姐姐,借我照照吧!
什麽姐姐,油嘴滑舌的,告诉你,我叫金子!小丫环戳着我的脑袋,娇嗔的笑。
你叫金子,我叫元宝,刚好凑--啊--我趁机将镜子抢到手裡一照,立刻吓得大叫。
倒不是这镜裡的人有多丑,只是怎麽这麽瘦?像索马里难民!这家的少爷该不会是得厌食症死的吧?
我暗自嘀咕。
金子将镜子又抢回去,别回腰带裡,说:怎麽,照出三隻眼睛两个鼻子来了?
我垂头丧气的问:金子,你不是拿吃的给我吗?
噢,差点忘了!金子从袖子裡摸出一个馒头,塞进我手裡,晚饭都过了,我偷偷从厨房拿的,快吃吧!
怎麽,少爷吃饭还要偷偷摸摸的?
我狐疑着,三口两口干掉这个香喷喷的大馒头。
太好吃了!比以往吃过的任何山珍海味都好吃!比梦裡的那半块芝麻烧饼更不知美味多少倍!
想到这儿,我又不禁落泪。
多麽可怕的梦啊!
怎麽又哭了?金子用她的小手绢帮我擦着眼泪,安慰说,放心吧,花老闆对奴才很好的,你不会再回到街上讨饭去了。
花老闆?好耳熟
讨饭?好心悸
我勐地抓住她的手:你说什麽花老闆?难道我不是这儿的少爷?
金子被我吓了一跳,瞪大眼睛:当、当然不是,花老闆还没娶亲呢,哪儿来的少爷?
那我怎麽会到这儿来?
原来是这个呀,你昏过去了,所以不知道。金子恍然大悟的样子,傍晚的时候花老闆去醉仙楼看账,刚好碰到郑老闆着人欺负你,你的
一个朋友求他救你。我们老闆就出面向郑老闆求情,还把你带回府裡来了。
我扑通一下跌坐在地上,几乎要放声大哭。
原来什麽都没有改变!玉玺,我好命苦啊
金子也蹲下来,拍着我的头说:元宝弟弟,别担心,金子一定会照顾你的!
你多大?
我上个月满十六了。
我十八。
咦,那你怎麽还没有我高?金子仔细看了看我,忽然几滴泪珠从大大的眼睛裡流下来,元宝,你以前的日子太苦了,好可怜
我也哭。
我以前的日子不苦,现在才苦呢
此时,门被推开,进来一个老鼠脸的老头,一瞧见我们就大惊小怪的叫:哟,小俩口怎麽抱着哭呢?
金子赶紧站起来,抹了抹眼睛说:冯管家,您又不正经,元宝他好可怜
好啦好啦冯管家笑嘻嘻的说,快点儿给他收拾收拾,老闆要见呢。
我先前的破衣裳在昏迷时就给换成一件奴才穿的灰布衣裳,身上也给擦淨了的。只需金子帮我将头上的几根稀稀拉拉的黄毛梳起来。
我想,莫非给我换衣裳擦身的也是她?
金子低头瞅瞅我,笑着说:元宝,你的脸好红哦!
我赶紧用手捂住。
元宝,你真丢人!
***
金子将我领进一所小小的别院,鸟语花香,假山清池。
原来这儿才是主人住的地方呢!
想起银票说到花老闆时的陶醉模样,我开始好奇,小声问金子:花老闆什麽样?
金子答:长的倒很精神,就是人有点儿怪
怎麽个怪法?
金子用手捂嘴,嗤嗤的笑:日子久了你就知道了
见她诡异的样子,我不禁头皮发麻。
难道这个花老闆有什麽变态的爱好?
进到正厅,金子收起笑容,正儿八经的行了礼,向坐在八仙椅上的人低首禀告:老闆,人带来了。
我站在金子旁边,好奇的瞅着这个传说中的花老闆。
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子,穿着并不华丽,却透着一种气派。
我知道,有钱人都有这种气派,原自于由财富积聚起来的自信。
本来我也有的
花老闆放下手中的帐本,抬起头来,目光澹澹的扫过我的脸。
却是一双犀利透彻的眼睛。
我看着他,心想,很帅,比我只差一点点。
你叫元宝?他开口问,正是喊住手的那个声音。
不过现在听起来嘛,就没那麽动听了。
是啊。我一挺胸。
很好。他笑着点点头,我喜欢你的名字。
我的名字当然好。
元宝--象徵富贵。
玉玺--象徵扬名。
据说是父母特意到崂山,请修行甚深的道长给起的呢!
他接着说:以后你就在我家裡做杂役,冯管家会帮你安排。我叫花潜,你就跟别人一样叫我花老闆。
花钱?你的名字我也喜欢!
好好好!我喜笑颜开。
唉,只要不做乞丐,连作奴才都让我这麽高兴!
元宝啊元宝,你真是尊严扫地啊!
好了,不早了,都歇息去吧!花潜站起来,挥了挥手。
我刚要跟着金子回去,就听后面有人叫:元宝,你留下。
我不知所以,去看金子,她掩着嘴笑着跑开了。
怎麽笑得这麽暧昧?
我心裡有种不祥的预感,转身看花潜。
跟我来。他自顾在前面走,我忐忑不安的跟在后面。
这个花老闆该不会有断袖之癖吧?教历史的家庭教师说过,古代人很多都有这个爱好
拐过一个回廊,进到一间房裡,我一看,竟是间卧房!
我守住门口,准备随时逃跑。
他脱掉外衣,露出白色的裡衣,见我还站在门口,便招手:过来吧,你以后就睡在这儿。
那你呢?我抱着最后一线希望。
这儿是我的卧室,我当然也睡这儿。
你要我陪你睡觉?!
是啊,不然我为什麽把你招进府裡来?他答得理直气壮。
不!我才不要!我愤怒的大叫。
竟然当我是娈童?!
你不要?也行,那就从我的府裡滚出去!他坐到椅子上,两手一摊,轻鬆的说。
我顿时气短。
回去做乞丐?还不如死!与其死,还不如
天哪,这是什麽世道,我元宝竟然要靠出卖色相过活?!
牙一咬,心一横!
玉玺,我答应过你无论如何都要活下去的!(玉玺:别把责任推到我身上,明明是你自己不想死。)
我颤颤巍巍的走到床边坐下,觉得屁股底下有什麽硬东西咯着,掀开被子一看,是个金灿灿的大元宝。
我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连自己都觉得荒谬:你、该不会是喜欢抱着元宝睡觉吧?
当然,否则我睡不着,不过这个元宝太硬了,抱着不舒服,正好你也是元宝,就换你来抱。他一点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变态,反而认为是
我理解有问题,不然你以为我为什麽要带你回来?我府上可不缺奴才。
我像看稀有动物一样看他。
想不到这个花潜一表人才,竟然有这种怪异的习惯!
金子啊,不需要日子久了,我现在就知道了!
不过,也许
我又问:你是不是只要抱着我就好?不会那个上我吧?
上你?他像听到什麽大笑话,指着我的鼻子哈哈大笑,你也不看看你的样子,我能看上你?
我瞪他。
我长得怎麽啦?不就是瘦点儿,黄点儿,矮点儿嘛,可这又不是我自己的长相!
不过他靠近我,捏起我的下巴,一副色迷迷的样子,你这一瞪,倒让我发现你的眼睛很漂亮。
危险!
我赶紧闭眼。
他再次哈哈大笑。
我心裡诅咒,让你笑,当心下巴掉下来!
躺到床上,被他从后面紧紧搂着。
你太瘦了,抱着不舒服。他发表评论。
那就不要抱!
我心裡暗骂,全身僵硬,紧张的全无睡意。
一开始被恶霸当乞丐打,现在又被变态当抱枕抱。
玉玺,我好命苦
不能睡!不能睡!不能睡!
我不断警告自己沉重的眼皮。
万一这个变态趁我睡着实施非礼怎麽办?!元宝少爷我的第一次一定要给女人!
不,是每一次!
不知过了多久,外面敲更的声音响了两次。
这是几点?唉,想念我的SWATCH
忽然,背后的花潜微微动了动,缓缓的吐出两个字:元宝
嗯?我下意识的答应。
元宝我的元宝他继续呻吟般的嘟囔。
财迷!连说梦话都叫着元宝!
我明白他不是在叫我,心裡暗骂。
他又将我搂紧了一点儿,另一隻手开始在我身上摩挲起来!
我立刻捏紧拳头,集中精神判断他是在做梦还是在发情。
别看我瘦,没肉的拳头打人更疼!
从脸开始,那只手沿着脖子一路向下,最后竟然摸上了我的小弟弟!
你!我忍无可忍,正要挥拳反击,那只手忽然又重新搂住我的腰。
幸好还在
他的脸在我的头顶蹭了蹭,喃喃的说了一句,便没了声音。
听他又呼呼的熟睡过去,我已流了一身冷汗。
什麽叫幸好还在?!
我的小弟弟牢牢长在我身上,用不着你担心!
如果你是要确认你的宝贝元宝还在不在,请不要抓着我的小弟弟说好不好?!
我气的七窍生烟。
***
终于迷迷煳煳的睡过去,我正在梦裡点菜,就被毫无人道的给推醒了。
干什麽!我气急败坏的大吼。
我的龙虾还没端上来呢!
哟,嗓门不小啊!花潜一手撑头,从上俯视我的脸,面露微笑。
你吵我干什麽?巴掌不打笑脸人,我决定在出拳之前给他一个解释的机会。
好温暖的笑容。
叫你起床啊。
不劳烦!我没好气地回了他一句,用被子蒙住头,打算继续吃我梦中的大餐。
还没等我闭上眼睛,就被人凌空抱起,毫不留情的扔到地上。
我晕头转向的从被子裡鑽出来,仰头看见一张笑脸。
好邪恶的笑容!
你干什麽?!我怒不可遏。
叫你起床啊,刚刚不是说过了?看他的表情,倒像是怪我健忘。
我才不要起床,我还没睡够呢!我我看看窗外,天边刚刚泛起鱼肚白,于是抱着痛痛的脑袋嚷
他摆出一副很苦恼的样子:可是,你不起床,怎麽伺候我起床?
你半身不遂呀,起床还要我伺候?我瞪起眼睛,你知不知道我昨晚多晚才睡的?!
他好整以暇的躺回床上,两手一摊:关我什麽事?
当然关你的事,要不是你乱摸我,我能失眠?!
元宝少爷我最拿手的除了吃就是睡了。
我什麽时候摸你了,我自己怎麽不知道?他一听来了兴趣,支起身子,靠近我的脸。
还不认帐?
我想起昨晚的凌辱,眼泪差点掉下来:你昨晚--呜--
还未开始控诉,就被人揪住前襟拎起来,嘴巴也被什麽软软的东西堵住了,说不出话来。
我整个人趴在花潜身上,手脚像划水一样奋力挣扎。
在窒息之前,他放开我,依旧微笑着说出恶魔的话:别说是你诬陷我,就算我真的非礼你,你又能怎麽样?
你!我气的浑身发抖。
谁诬陷你了?
还有,我的初吻啊啊啊啊!竟然被这个恶魔夺走了!
不服的话,就回去要饭!他倏的收起笑容,目光冷酷,变脸比变天还快。
我服我被戳到软肋,只好服软。
乖乖听话就好,奴才就要有奴才的规矩。他的笑容又出现了,柔声细语的安慰我,放心吧,我对丑八怪可没兴趣。
谁是丑八怪?!
我瞧着他的脸,心裡不断发颤。
这人不但变态,还有双重人格!别看笑得这麽无害,说不定下一刻就送我回去要饭。
初吻算什麽,只要不是初夜
我降低要求。
好啦,把被子给我盖上,我要再睡一会儿。他重新躺好,吩咐道。
你不是要我伺候你起床?我讶异的问。
我改变主意了。
溷蛋,我看你是耍着我玩儿才对!
从地上拣起被子给他盖上,我立在旁边想了想,便掀开被子的一角鑽了进去。
你干什麽?这回轮到他问了。
你不是说不抱着元宝睡不着,我是伺候您啊。我沾到床板,立刻施展壁虎神功,以防再被他扔下去。
他冷着脸瞅我,也不说话,搞得我头皮发麻,差点就灰熘熘的自动下床去。
还好,他笑了,重新搂住我,慢悠悠的说:没想到你还有点儿小机灵。
比您差远了。为了睡觉,我面不改色的熘虚,无师自通。
***
再次醒来,太阳真的已经晒到屁股了。
我发现自己一个人躺在床上,花潜已不知所踪。起来穿好衣裳,我对着铜镜努力想把头髮束起来,总也不成功,乾脆放弃。
真烦,古代人留那麽长头髮做什麽!难怪头髮长见识短!
推开房门,看见洒满了阳光的院落。院中一池碧水,像撒进了一把碎金子,漾着动人的波光。
对,找金子玩儿去!
我大大的伸了一个懒腰,迈着轻快的步子一路小跑,刚拐过回廊,迎面正撞到冯管家。他朝我嘿嘿一笑,噘起下巴上的一撮山羊胡,说:小
子,睡醒了就该干活了。
我的好心情立刻不翼而飞。
对了,我是个奴才。
苦着脸跟在冯管家后面七拐八拐,才来到一大片苗圃前。
这个花潜的家还真大,苗圃裡种着各式各样的花草,许多翠绿的茎秆上,都已接出娇嫩的花苞。
冯管家指着苗圃说:你把这裡的杂草都清理掉。
什麽?这麽大的园子全部都要我来清理?我家的花园比这裡小一半,还雇了两个园丁呢!我嗷嗷直叫。
冯管家白了我一眼:又没让你今天全部做完,老闆吩咐了,不限定你时间,做多少算多少。
这还像句人话。
冯管家看了我一会儿就走了,我蹲在苗圃裡,一气乱拔。
杂草?元宝少爷我五穀不分,知道哪棵是杂草啊?!
才干了一会儿腿就麻了,刚站起来想活动活动,就看见金子在远处的回廊下朝我招手。我忙弹弹手,跑过去。
金子塞给我一隻桃子,笑嘻嘻的问:累吗?
我咬了口桃子,嘿嘿笑着说:不累不累。
她戳戳我的脑门:你还不谢谢咱们老闆去,是他叫冯管家给你安排个轻鬆点儿的活计,说你太瘦,身子骨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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