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线情人——晴天
晴天  发于:2010年11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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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把我杜鸿君当成什么人?还是当成猴子在耍吗?我又不是招之则来、挥之即去的随便男生,有时候对我很好,有时候却又突然对找发些莫名的脾气,我又不是玩具,我也是有感情、也是会受到伤害的,每次只要你一生气,我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还会在意?”殷际航倒是从没想过。
杜鸿君打了他一巴掌,“我哪儿不会在意,为了找出你生气的原因,我不知道烦恼过多少个夜晚,提心吊胆地过活,就唯恐哪一点又不合你的意,惹你生气。”
“你不懂?我每次生气的原因,就是因为我就算跟别的女生在一块,你不懂得吃醋,也不懂得抗议,不吵不闹还笑着送我出门!”
“吃醋?我为什么要吃醋?为什么要生气?”
“你看,你就是这模样,才会让我怀疑你,到底有没有把找放在你心底,把找当成你的爱人看!你从不曾对我说过‘我爱你’——”
“我上次说过了!”杜鸿君抗议地反驳。
“在那种情况下,你以为找会相信吗?”
“什么都是我不对,都是我不好!那你呢?时常把爱挂在嘴边的你,三不五时就对爱慕者一句‘卿卿,我爱你,我喜欢你。’说个不停,那我是不是也该怀疑,你轻易对我说出一句我爱你,就像是家常便饭的问候语,根本没别的意思在!”

一口气吼完这一串的指责,杜鸿君抚着胸口,上气不接下气地有些呼吸困难。
这番掏心拍肺的坦白,令殷际航膛目惊讶不已,刚才盛气凌人的架势,瞬间转换成吃瘪愧疚的羞赧,他只懂得把错误归咎于杜鸿君身上,却没自我反省过去的行为举止,的确是会让旁人有所误会。

殷际航陷入自责的沉思里,杜鸿君则是躺平在床上闭目养神。
“对不起,请你原谅我!”许久,才传来殷际航真诚的道歉,他握住杜鸿君的手,弥补般地亲吻着。
杜鸿君转过头面向他,漆黑的眸子对上同样的深情,沙哑的嗓一首包含着委屈和怪罪的意味。
“打从你开口告自,我也答应的高三那年起,这八年来有段很长的时间,我的确一直反覆地思索、确认自己的心意,我知道自己让你吃了不少的苦头,但那是在懵懂的时候,而且我也恪守着情人的身份没背叛过你,之后,找到了答案,更不曾改变过。”

“告诉我,你找到的答案。”大掌贴在酡红的肌肤上,殷际航蛊惑着杜鸿君再度说出让他错失感动机会的那三个字。
“我……”杜鸿君存心吊人胃口地停顿了一下,际航殷切的盼望、紧张、心脏剧烈跳动求他成全的复杂情绪,他全看在眼里,他弯起嘴角,带着恶作剧般的念头慢条斯理地徐徐开口,“我不要!”

“鸿君!——”他竟狠心地毁灭自己的愿望,殷际航失望地趴在他身上苦着脸哀号。
“拜托你——”
一向只要他摆低身调苦苦哀求,通常杜鸿君都会不忍心的原谅他甚或是成全他,偏偏这一次却踢到了个铁板。
杜鸿君还是坚持己见,无动于衷,“搬进这温馨的小窝跟你同居时,我曾许过一个愿望,这辈子我只开口一次?”
“为什么?太可惜了!”
杜鸿君冷冷看着他,“这都是你的错,是你喜欢对所有的人轻易说爱,所以我才决定就只说这么一次,就因为只有一次的机会,所以才更让人觉得珍贵不是吗?”
任凭殷际航怎么苦求,杜鸿君就是不说。
被烦到不胜其烦的杜鸿君,突然软语细声,“际航!”
“怎么?愿意说了吗?”殷际航激动地像只小狗般猛扑向前,摒气宁神地等着他失而复得的字眼。
杜鸿君好气又好笑地柏他一下,两手抓着他的前臂窝在他的大腿旁,“我头痛人不舒服,你别吵我好不好?”
那耶安泥——殷际航一阵错愕地呆滞,好久才回过神,而且还是被社鸿君发出的轻咳,拉回了游离于虚无空间的灵魂,他终于能清醒地面对现实的问题。
“废话,你发烧不是吗?等一下。”殷际航先是拿着温度计量过体温后,再依照合适的医疗照顾,解除他的高烧。
“你觉得我烦吗?”
杜鸿君昏沉沉地躺在浴缸里,殷际航一手扶住他,一手用温水清拍高烧的身体降温,然后替他换上干净的衣物,让他回到床上吃过成药后休息。
“不觉得。”偶尔是会啦,不过聪明的他才不会选择这两人关系正逐渐恢复的时候,不解风情地承认。
“你骗找!”杜鸿君累到眼睛都已睁不开地合上,还不肯放过他,逞着口舌之快喃喃说道。
“我好怀念过去的你。”殷际航替他盏上被子,无奈地翻翻白眼,“至少不会像现在那么难缠。”
听出他话里的无奈,杜鸿君落井下石的嘲笑,“我很难缠对不对?大哥他们也曾经说过?不过这都该怪你,谁教你把我赶出去,让我生病了呢?”
“你说什么?”殷际航搞不懂他话里的含意,想再问个清楚,只见社鸿君却已酣然人梦了。
生病跟难缠两者之间到底有何关连?他发誓非得搞清楚不可。
当晚,殷际航立刻拨了通长途电话到美国,向那个最讨厌的杜贞贞求取真相,当然,免不了先听一场诋毁他人格的训诫,不长,“短短一小时”罢了!
言归正传。殷际航终于探得,平日温驯像头绵羊般无害的杜鸿君,这位好好先生只要一生病,平时让人恨不得剖开他脑袋下探究竟的糊涂、迟钝、少根筋的行径,全蒸发消散于这世上,而且立时变得脑袋清晰无比、事事条理分明,甚至连平日他自己都没发觉或隐藏着的不满,也全都倾巢而出。换句话说,他变得比较像个人,但同时也不好应付。

“殷际航,我警告你,好好照顾我生病的二哥,他要是有个闪失,我唯你是问!”杜贞贞在挂断电话前,还不忘提出警告恐吓,要他好好善待杜鸿君。
“闭嘴!八婆!”找到了答案,殷际航当然不用再摆着求人的低姿态,在快速地挂断电话前,他不忘先大声的吼骂,“疯婆子一个!”
大概是他声音太大,杜鸿君皱着眉嘤咛翻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瞧见殷际航在他身边守护,才心安地继续沉睡。
他咕哝地呓语,“际航,你不可以对贞贞大吼大叫……”
殷际航面不改色,厚颜无耻地哄骗着杜鸿君,“我怎么会跟那种人一般见识呢?你生病要乖乖的休息,等病好了,我们再照着先前的计画去北投泡温泉,好不好?”
“嗯——”杜鸿君发出鼻音答应,殷际航真正还给他一片安静休息的环境。
在梦里,他梦见过去的自己,存半夜将脸埋进枕头,对殷际航连连的抱怨:

***

殷际航的生日快到了!
杜鸿君盯着手里记事本上头,用红色爱心圈起的日子,大伤脑筋。
从高三那年殷际航对他告白开始,每年他的生日他都会送给自己惊奇想要的礼物,而他从来没想过该回送礼物给他,所以今年他一定要连七年的生日礼物的份一起送给他,只是他不晓得该送什么礼物际航才会满意?

他不想听到“只要是你送的一切都好”这种安慰人的话,他是确确实实想送份实用的大礼,是际航真心想要,保证会让他惊喜的生日礼物。
但这真得很不容易,送男生的礼物不外乎是衬衫、领带、鞋子及手表,满满的清单上列着一堆他在学校问卷调查的统整资料。
送他书写流利的钢笔,但是家里就摆了好几对公司送的赠品,在穿着打扮上,他比自已有品味,也有一套他个人的风格,手表更不必了,他左腕上还带着他今年情人节送的同样式的钻表。

唉……到底要送他什么……
杜鸿君十指抓着头发无声地呐喊,绞尽脑汁仍想不出一个万全的方法,让今年的生日过得意义非凡,不让殷际航失望。
手上的纸张被一道道红笔无情地删除划过,提高了困难度,更降低了解决问题的机串,杜鸿君忙了三天,还是找不到一个让他满意的答案。
杜鸿君心灰意冷的趴在桌上,懒洋洋地再次从第一项瞄到最后一项,企图寻找漏网之鱼。
待在际航身边为数不少的日子,从没见过他对某样事物热中过,两个人四只手空空去逛百货公司,出来时虽提着大包小包,但里头装的全是际航为他挑选的衣物、鞋袜,刷他的卡买自己的东西,从没听他抱怨过一句,就连掌控在他手上的存摺,也只有存款的款项而没有支出的登记。

该有的东西他都具备,连家里的盐、味精没了也是殷际航去补充,简单一句话,就是家里大大小小的开销,包括他身上所穿的、所用的,全部都是殷际航一手包办。
他就像只米虫,只要肚子饿了就会等人来喂;天气冷了还没喊出口,就有人拿件外套要他穿上;连隔天上课所穿的衣服都整套熨烫过,事先放在更衣室的玻璃桌上,等等,他好像连自己的内裤都没洗过。

杜鸿君简直不敢相信才相处半年,他竟然被人给当成太上皇般侍候着,没负担过一点点的家务事,没出过半毛钱,当然,也没想过该付生活费给殷际航。
最难能可贵的是;殷际航从没在他面前说过一句怨言,也许他私底下已经做得很不爽,将自己从头骂到尾,骂到奥头还有剩!但至少从没显露过。
回顾半年来的生活,只有一个字一!“糟!”,他真的是太糟糕了,所以今年的生日,他一定要设法弥补,这半年默默辛苦照顾他生活起居的殷际航!
因此礼物的挑选更是不能随便敷衍了事,一定要精挑细选一个际航喜欢的东西,可是,这好困难唷!
日夜反覆思索该送什么礼的杜鸿君,满脑子想的都是礼物,随着日子一天天的逼近,还没决定出礼物的压力更是无比的沉重,困扰着他的生活作息。
“最近学业压力太大了吗?”殷际航忙完所有的事,终于可以坐下好好了解,杜鸿君这几天反常的原因。
饭吃到一半就拿着筷子发呆,必须呼唤他才想到进食,但不一会儿又故态复萌、神游四方;有时他洗完澡出来,就见他一个人口中念念有词,发现有人在场又立刻恢复正常。问他也不说,却明明一看就是有心事,最好的证据就是,他不再在睡前时来找他,一个人乖乖地在自个儿的房里休憩,隔天再精神不济地出现在餐桌上。

“我?没有啊!学校一切良好。”杜鸿君故意装出一副没事的样子。
“真的吗?鸿君,我不喜欢你有事瞒着我,老实告诉我,是有人欺负你,还是谁又在你耳边编派我的不是?”殷际航已经受够杜鸿君这几天异样的表现,今晚他一定要挖出他隐瞒的秘密。

“贞贞是有打电话过来,但她并没说你的坏话,我发誓,她这次真的没有编派你的不是。”
那表示前几次她有过就是了,殷际航没好气的想着,日后,他一定要断绝鸿君跟杜贞贞单独相处的通话时间。
不过此刻重点不是那个,杜鸿君还没说出实话,“还有呢?”
“还有……”杜鸿君不自主地逃避着他侦察的利眼,心虚的低下头,想寻找出一个完美的谎言带过这紧张的气氛。“我……”
“说实话!”殷际航哼地一声,他比他本人还了解他自己,一个小动作就亩看出杜鸿君的思考情绪反应,难道他还不明白,想在他面前说谎,那是天方夜谭不可能的事。
“鸿君?”殷际航走向他,捧起他的脸眼对着眼,平常温柔的呼喊此刻却低了半度音,无形地威胁着他坦承隐瞒的一切。
“我……”在殷际航鼻息的包围下,杜鸿君只觉得自己再也无所遁形,差点把持不住将秘密脱口说出。
“铃——”天外飞来的一阵电话钤声,打断了两人间紧张又诡异的气氛。
“电话响了,我去接!”杜鸿君在殷际航未开口前抢先道,抓住上天伸出的握手,推开他而狼狈地落荒而逃。

***

时间不会因为杜鸿君找不到合适的礼物就此停留,生日的那天,杜鸿君特地请假,打算利用下午到百货公司逛逛,说不定在琳琅满目的橱柜里,他能找到适合际航的生日礼物。
逛到两只脚都快断了,也参考过无数专柜小姐的建议,他还是拿捏不定主意,漫游于各个商店专柜,突然间,他竖起耳朵,仔细地聆听走在他前头的两个女孩的对话。
“小玲,你打算送你男朋友什么礼物?”
“还有什么,不就是他最珍贵的宝贝——我罗!你也知道我们分隔北高两地,见面的时间本就不多,多半是见了面隔天又得赶回台北上班,短短的一个晚上,他又怕我太累,根本不能尽兴的恩爱,所以这次我特地请了三天假,今天找你出来,就是要你帮找选件让男人看了会流鼻血的性感薄纱内衣,我要好好弥补他一番。”

杜鸿君在两人进人情趣用品店后就转头离去,只有脑海中依然浮现着刚才的对话,思及他跟际航也已经好久没恩爱,两人感情复合后,又因为各自忙着要事,自然忽略了对方的生理需求,他还好,只是际航他……

际航他一定很想,但又看到我忙于课业,所以不敢开口要求……
灵光一现,杜鸿君顿时领悟,兴奋地以右手握拳的掌肉击在左手心上,他终于想到该送殷际航什么礼物了!
多日的困扰一日一解决,他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他一定要好好的满足际航,不仅是生理还有心理的需求,杜鸿君通红着脸害臊地想着;但旋即又见他眉头深锁,彷佛有很大的问题不能解决似地苦恼,他坐在长廊旁供客人休息的椅上,兀自地沉思。

问题来了,生性害羞的自己,绝对不可能在灯光明亮的地方,赤裸着身体主动的替殷际航服务,他怕自己还没动手,就会因为害羞心悸晕倒,所以先决条件是,一定要在黑漆漆的环境。

唯一一次的主动,也是第一次初体验,虽然说灯光都熄灭了,但籍着明月的光晕,多少仍可看清楚方位,但是这几日台北夜晚都会下雨,夜空笼罩着厚重的云朵,根本看不到月亮的踪影,所以,这次真的是要在漆黑的环境下,靠着摸索做爱。

如果在紧要关头,万一他找不殷际航的命根子,在进入时无法对准目标就这样坐下去,不小心让那硬挺受创甚至折断的话,那他该怎么办!
那部位受伤会很痛的,他真的很怕美好的气氛,就因他的青涩而遭到破坏。
该怎么办?该怎么办?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好方法吗?
杜鸿君苦着一张脸离开了百货公司,路经一家五金行门口,呆愣几秒后才下定决心走了进去。
“老板,你们这儿有在卖萤光漆吗?”
“有有有!我们这儿什么都有,先生你要买什么颜色的?”
“什么颜色?”杜鸿君看着架上各种颜色的萤光漆,他拿了一罐萤绿色的,“老板,这对人体会有伤害吗?”
老板的答案当然永远是No!杜鸿君付了钱,满怀欣喜的回家,准备大肆庆祝殷际航的生日。

***

当晚,殷际航的确因为杜鸿君的细心安排,度过了一次浪漫又温馨的生日,晚餐后,他也乖乖地躺在床上,任由杜鸿君料理自己,虽然对于房间的黑暗而看不到杜鸿君的表情颇有意见,不过念在他有这份心,他就已经很满足、很高兴了。

突然一阵冰凉的触感贴上他浊烫的分身,接着,一个毛茸茸类似刷子的东西上下来回涂满他的敏感,殷际航惊慌到差点跳了起来,但一想到这可能是杜鸿君热情的挑逗,他又躺回到枕上,闭上眼享受这特殊的抚触,还不时愉悦地闷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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